有港来信[娱乐圈]——三三娘
三三娘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关灯
护眼

  “有钱人也会愚蠢?”应隐歪了下脸:“你不知道么,在我们的文艺作品中,你们有钱人永远高雅、聪明、充满教养和道德、风度翩翩又天真善良不谙世事,所以连坏心思也不会有。”
  商邵忍不住失笑:“应隐,你骂人挺厉害的。”
  应隐放下红酒,从斗柜里捧起睡衣与内衣裤,交抱在胸前:“哪里,我多多少少也算个有钱人,我骂我自己愚蠢笨蛋充满坏心思,不行吗?”
  感冒后的疲乏身体很喜欢热水,她把温度调得很高,洗得浑身泛软。
  等出去时,卧室的灯光已经调得很暗,只有她那侧床头的夜灯点着。
  商邵侧卧而眠,鼻息绵长眉心舒展,已经熟睡许久。
  鬼使神差地,应隐走至他床边蹲下,两手交叠在膝盖上,就着那一丝丝微芒端详商邵。
  他逆着光,五官陷入暗影中,显得轮廓深刻。
  背后老巴黎的床头黑漆上,有金箔漆所描的工笔花鸟,显得浓墨重彩的古典与华丽。
  在这种浓墨重彩的华丽中,商邵睁开了眼,眼神清明。
  应隐猝不及防。她蹲着,漂亮素颜的脸上怔怔的,像个写情书被抓包的小女生,只顾着意外了,连尴尬都没来得及有。
  商邵面无表情目光深沉地看了她数秒,没有任何一丝迟疑便拉起了她的胳膊,将人贴进了自己怀里。
  应隐闷哼一声,丝质内衣薄如蝉翼,身体毫无阻碍地感受到了他的热度。
  沉甸甸的重量如此消除疲惫,让商邵忍不住深呼吸着叹息了一声。
  她被他压在怀里吻,压在她身后的那只手上移,摸到她的胸衣带子。
  “睡觉也穿内衣?”他低沉着声问,呼吸喷薄在她鼻息间,近在咫尺的眼睫垂阖,欲色很重。
  应隐回答不了。
  商邵目光盯着她,要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搭扣是何时被解开。
  他两指轻易一捻,比上次更为熟练。
  应隐只觉得心口一松,束缚没了,她却反而更无法呼吸。
  由着商邵吻她,从嘴唇至颈侧,从颈侧至锁骨。更往下,吻停了,呼吸也停了,但热度还在,滚烫地喷薄在身体最细腻的肌肤上。
  经不起这种潮热呼吸在她上方的停留,应隐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她紧张。
  没经历过的,不知道什么滋味,快要哭。
  被吮吻住时,她双眼微微涣散,蓦地抓住了底下的床单。
  她刚刚预料错了,作案工具确实不止一件,但不是手。
  他逞口舌,无师自通,因为会玩,反而让人不信他是真金白银的第一次。
  但商邵也没了进一步动作,深深地吃了她一阵,沙哑地问:“你是不是谁派来考验我的,嗯?”
  他抬起身,拂开应隐的额发,商量的语气:“我不是很想在这里,回家好不好?”
  自尊心反正就那么一点,该来的时候就跟刺一样尖锐。应隐羞恼,偏偏被纹丝不动地锁着。她微弱地抗议:“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有。”
  “……”
  应隐的心乱跳着,交叠的长腿轻轻摩挲了一下。
  “别动,乖乖睡了。”
  说睡了,听到应隐呼吸屏着身体发抖,他眸色忽然一紧,喉间也跟着难忍地滚。抬起她长腿,指腹若有似无地捻过。
  隔着衣料,令他讨厌的被沾湿的感觉。
  应隐挣扎起来,反成了坐他掌心上,灼热地贴着。
  闭得很紧的双眼中,滑下滚烫的眼泪。
  商邵这时候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玩。这时候夸他绅士未免文不对题,可他玩得挺绅士。
  他什么也没说,独独一句“好厉害”真心实意,低哑带笑。
 
 
第34章 
  因为鼻塞的缘故,她的哼哼十分娇憨,让人不忍心欺负。
  商邵确实没觉得自己在欺负她,玩么。
  应隐只懂依偎在他怀里,掌心无助地抵着他的胸膛,唇咬得很紧,眉心拧得很深,一双眼睛死死地闭着,眼泪一行接一行,滑过她出了薄汗的鬓角。
  手指沁得太久了,指腹微微泛白起皱。
  他明明讨厌这种感觉,一时间却不舍得擦干,只是目光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己被打湿透彻的手,仿佛在审视自己,审判灵魂。
  他的灵魂经不起审判。
  看到应隐倔强脆弱的面庞,反而变本加厉起了坏心,屈起指侧顺着她脸颊抹,一路滑至唇角,虎口就势捏住她下巴,吻住。
  火热的舌尖抵入,汲取她口腔里的汁水津液。
  他的妹妹仔是水做的。
  吻过了一阵,帮她平复下来,他亲她的鼻尖,灯光下低声:“怎么这么可怜,嗯?”
  应隐这时候才有勇气睁开眼眸,眼睫湿漉漉的,身体深处还有余韵,浪潮般。
  商邵受不起被她这样看,忍不住将她脸压进怀里,吻她耳朵说:“好乖。”
  可是床单脏了,他不得不大半夜叫佣人来更换。
  这种时候怎么有脸见人?应隐换了一套睡衣,躲到阳台上。
  过了会儿,来了两个女佣,商邵已经披上了浴袍,用法语吩咐了几句后,也跟着拉开玻璃门。

  烟味比人靠近得更早,泳池边的皮沙发被海风吹得很潮,商邵坐下,拉应隐入怀。
  她想躲的,但商邵掐烟的那只手按住她肩:“用完了就丢?”
  虽然在这船上见多了各种夸张离谱的玩法,但佣人更换布草的间隙,也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瞄一瞄。
  玻璃外海天昏沉,应隐坐商邵腿上,枕着他肩。聊不了两句,男人就吻她。
  应隐看他抽烟,鼻尖嗅着那丝混着尘香的烟草味,掩唇到他耳边,气声一字一句问:“这个算事后烟么?”
  商邵咳嗽着笑,烟灰扑簌簌,他掸掉,将烟尾递给她:“你抽才算事后烟,我不是。”
  应隐看他一眼,赌气真凑过去,被商邵抬着手躲远了:“开玩笑,别当真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你每天都抽。”
  “以前烟瘾重,后来自觉要戒,一天规定自己只抽三支。”
  “你不能彻底戒掉么?”
  “能。”商邵抿了一口,边吁着烟,边垂眸笑了笑:“不过这样就没意思了。”
  明明能戒的,却不戒,让瘾缠着勾着,时时游走在不满足即将失控的边缘,却又不真的破戒。
  不知道他是在锻炼自控力,还是在戏弄自己的欲望。
  应隐想起他刚刚时而游离,又时而揉得厉害的手,心脏蓦然发紧。
  他说他是擅长延迟满足的人,……一点也不假。
  “商先生……”应隐迟疑地叫他。
  “你爱叫商先生就叫吧,没人叫得比你好听。”商邵不再逼她改口。听多了,客气乖巧恭敬都成了情趣。
  应隐压平上翘的唇角,问:“你的车牌也是3,抽烟也是3,3是你的幸运数字?”
  “不算。”
  “那是为什么?”
  “想知道?”商邵的目光居高临下,微眯的时候,有一瞬间让应隐感受到危险的压迫感,但下一秒,他又恢复如初。
  “这么深的了解,你是不是该用什么来交换?”他的话语里有一股淡漠的戏谑,但眼神又是带着宠纵的。
  “刚刚已经交换过了。”应隐细嫩的手指点他心口:“你深入了解我的身体,我深入了解你。”
  这种话也能说出口,应隐脸色急遽升温,但面色却很镇定。
  她心里情不自禁给自己欢呼,应隐!你好出息!
  商邵指尖抵着太阳穴,似笑非笑的,似在审核这桩交易。
  末了,他开口:“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普通话说得很好么?我爷爷在世时,很看重这方面的教育,我们五个兄弟姐妹,从小要背论语,要学史记,看世说新语,学古文观止。我是长子,所以他要求更严,还要我念四书五经,还要我练书法。”
  应隐点头,听得认真。
  “中国古典智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学后,我又在剑桥同时修了中国古代哲学方向,不过学来学去,我觉得让我受益匪浅的,其实是两句最朴素的话。”
  “哪两句?”
  “第一句是,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第二句是常言道,事不过三。”
  “吾日三省吾身,事不过三……”应隐念着,跟他思索。
  商邵没有深入讲,笑了笑:“不过别人问起,我一般都说因为三是我的生日。”
  “生日?几月份的三号?”一种直觉涌上,应隐问:“三月三号?”
  商邵笑了笑:“倒没那么巧。”
  “那是几月份?”应隐追问
  商邵一时没告诉她,把话题带回到她身上:“怎么不跟我说你的生日?”
  应隐声音低下去:“很奇怪。”
  “哪里奇怪?”商邵问出口后,自己倏然懂了,眼眸一暗:“你觉得我那么对你以后,你跟我说生日,像是暗示我索要礼物?”
  应隐点点头,轻轻“嗯”一声。
  “所以,”商邵慢条斯理地揭穿:“你的生日应该就在最近。”
  应隐:“……”
  这么聪明干什么……
  她一副噎到了的神情,商邵失笑:“是要我一天一天猜,还是你自己亲口说?”
  应隐败下阵来:“十二月……五号。”
  商邵点点头:“不巧,那个时候我在非洲。”
  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明天晚上,我会安排飞机先送你回国,我去德国那边继续开会,开完会马上要去非洲一趟,十天左右。”
  非洲出差是既定之行,原本是从宁市径直过去的,如今心血来潮绕欧洲一趟,多找了很多事,连他这种人都有些力不从心。昨晚上打电话给康叔,问怎么照顾发烧病人,康叔不问是谁发烧,意味深长笑他一通。
  “不用我陪你回德国么?”
  分别来得比想象中迅速,让应隐有些做不出表情。Anna的行程里,明明还安排了后天回德国的。
  他赶她?
  商邵抬起手,指腹摸摸她脸:“我很想,但过了明天,你恐怕没空。”
  讲话云遮雾障的,不让人听懂。
  “明天你跟着贝卡玩,别拘束,她性格不错,又看过你电影,会好好招待你的。”
  “你呢?”
  “我有别的生意要谈。”
  没有人上游艇是单纯的吃喝玩乐骄奢淫逸,德扑牌桌上,酒会上,甲板上,多的是要谈的生意。不过这些生意一半是灰色的,因此在公海上谈,正好。
  应隐天真由衷地说:“你好忙。”
  她心里松一口气,抑或着是落寞又懂事,从他腿上跳下,口吻故作轻松地说:“大忙人,你该睡觉了。”
  佣人换好了床单,不敢打扰他们,早就先走了。房内通了一阵风,那股令人脸红心跳的荷尔蒙气息消失,香氛和干爽的冷气令人心安。
  商邵落在后面,看着她佯装松弛的背影,一直没说话。
  直到两人都上了床,他才把人捞进怀里,从背后抱着她:“如果不是你有事,真想把你一起带去非洲。”
  “我有工作。”应隐仰过脸望他:“商先生,我也有工作,而且很忙很忙。”
  不是那种可以被你私人飞机带去世界各地、依傍在你身边吃喝玩乐的金丝雀菟丝花。
  商邵怔了一怔,释怀地点点头:“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明星,有自己很成功的事业。”
  “不成功,你第一次见我,都不认识我。”应隐默了默,在他怀中小小翻了个身,“商先生,我们才认识了二十一天。”
  商邵停顿一息,问:“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遇到你以后,我生活的记事单位变成了跟你的会面,见商先生第一面,见商先生第二面,与商先生再会……”
  她没能说完,在商邵深沉的注视中,声音渐渐地熄灭了,只是仰着眼与他对视。
  隔了一阵,商邵深深吻住她。
  很奇怪,听了这样的话,他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应隐,二十一天,是你认识我的时间,不是我认识你的时间。”他终于说实话。
  “我早就认识你。”
  “电影里么?”应隐天真地问。
  “去年农历新春,柯老师在香港和我们一起过年,晚上大家一起喝酒谈天,他说第一次去商陆家,晚上入睡前喝的就是热红酒。”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