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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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卖完之后还不断地有人来问。”
  “因此鄙人便做主,六月又印了四千册。除了临近的江陵府、成都府之外,还往京城送了两千余册,如今皆已一售而空。”
  “大人,”这位东家观察着许明成的脸色,又道:“令郎的画册,大家都很喜欢啊。”
  “不管是目不识丁的老人和孩童,亦或者是闺阁里的姑娘、妇人们,都纷纷说那本画册充满了童趣,让人读之忍俊不禁。年轻人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是人人通读。就是路过书坊的男子,也会忍不住买上一本,拿回去送给家中小儿。”
  “如今他们都来祥云书坊,问这第二册 ……” 
  许明成早在这位东家提起‘人手一册’的时候,就嘴角抽搐,忍不住伸手揉着额角了,如今听他提起第二册 ,他顿时就有些不太自在。 
  “咳咳,这第二册 嘛……” 
  祥云书坊的东家眼前一亮,期待地看着他。
  早在今年五月的时候,就有像‘周公子’这样的人来询问第二册 了,当时这位东家嘴上说‘拖一拖,拖到年底估计大家都忘了’,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书坊以前出过的一些话本,就是这样。
  有时候是因为写书的秀才高中了,从此不再拿笔,有时候则是因为江郎才尽,写不出来大伙儿爱看的本子了。
  但没想到这次却不一样。
  兴元府还好,因为过去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如今隔个七八日才会有人来问上一问。但刚刚卖完第一册 没两个月的京城,那可就不同了。 
  天天都有人上门,而且其中还不乏他惹不起的人物。
  所以十月一到,想着离许县令的生辰没有多久了,而祥云书坊是在去年许县令生辰之后收到的画册。因此他连忙把家门一关,包袱款款地南下。
  这一路上他都想好了,哪怕是多让些分润,也不能让这会下金蛋的母鸡跑了,要知道这一年来,这本叫做《许家村二三事》的画册,可给他们祥云书坊挣了不少钱。有的人来买画册,也会顺便买一些别的东西。
  尤其是那些通过画册,认识了几个字的小儿父母,来买蒙书的时候,都是一拿就一本或者是一套,连带着笔墨纸砚。
  如今见许明成迟迟不说第二册 ,祥云书坊的东家忍不住道:“大人,鄙人做主,只要令郎以后的画册都给祥云书坊刻印,那祥云书坊,可再让一成!” 
  “若令郎以后一年能画两册,那便让两成!”
  这话说得,连许明成都忍不住略挑了挑眉,心中诧异。
  之前的那一本,因为看在许明成的身份上,祥云书坊原本就让了些利的,不然收到的润笔不会连金氏都觉得诧异。
  再让两成……
  不,哪怕只是一成,那淙哥儿以后的科举都不用愁了。
  有了钱,什么书卖不到?
  不过这个念头在许明成的脑海中也只是短短地浮现了一瞬,然后他就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当时之所以宁愿花钱也要将画册拿去刻印,是为了让淙哥儿扬名,让他小小年纪就拥有‘神童’之名。这样淙哥儿将来科举,只要不是考得太差,便能入考官的眼,科举之路会走得比旁人容易许多。
  最起码会比他这个做爹的容易
  这个是最重要的。
  钱财什么的,倒是其次。因为许家虽然钱不多,但也不缺,远不到要让才四岁的儿子画画册养家的地步。
  所以听完祥云书坊东家的话后,许明成淡淡一笑,“两成就不必了,淙哥儿目前正在读书,只是偶尔他想画的时候才会动笔画上一画。我和他娘也不盼着他大富大贵,只要将来能够金榜题名,那比什么都强些。”
  祥云书坊的东家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他这回确定许家是真的不在乎钱财,只想要小神童科举有成了。
  也对,只要做了官,什么没有?
  他若不是考不名,只怕也会自己去考了,而不是接手了祖传的祥云书坊,做起了卖书、卖话本子、卖笔墨纸砚的买卖。
  想到这里,他忙振奋起精神,“那许大人,这第二册 ……” 
  许明成道:“这第二册 ,我可以给你。” 
  “不过……”
  “不过什么?”祥云书坊的东家忙问:“许大人尽管说,只要是鄙人能答应的,现在就可以立下字据。至于鄙人之前提起的,只要令郎以后的画册只给我们祥云书坊,那鄙人做主以后多给令郎分一成!”
  “绝无虚言!”
  许明成点头,然后道:“这个要求很简单,那就是第二册 你不要在兴元府卖,其他的我都不管,但兴元府这几年就不要卖了。” 
  “不管是第一册 还是第二册,都不要卖” 
  因为如果在兴元府卖的话,保不住哪一天会传到淙哥儿的耳里。
  虽然从这一年多的时间看来,淙哥儿不是那种得了志就忘形的人,但许明成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淙哥儿这孩子胆大包天,如今不过四岁,就敢画暗示他这个做爹的头顶稀疏的画册,若是被他知道画册传了出去,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风波来。
  这种画册,一年一本就够了。
  祥云书坊的东家听到他的要求后,迟疑了。
  “这……”
  他倒不是非要在兴元府卖不可,而是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要卖了呢?要知道第一册 最早是在兴元府的府城卖的,如今也还时不时有人,比如说周公子等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人去问第二册什么时候出呢。 
  价钱也从一开始的五十两,涨到了现在的八十两。
  原本他还打算等第二册 拿到之后,就先让人刻印个一二十册,专门卖给这些不差钱的人的,剩下的隔个七八天,或者是十天半个月再往外头卖。 
  不在兴元府卖的话,那周公子的八十两就赚不了了。
  不过祥云书坊的东家略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反正不能卖给周公子,但其他地方还有‘王公子’、‘陈公子’、‘刘姑娘’等等,那些也都是不差钱的主儿,想来他们会对比别人早个十天八天看到第二册 感兴趣的。 
  于是两人商议过后,当即写了一份契书。
  祥云书坊承诺,没有许明成的同意,祥云书坊不在兴元府卖第二本画册,并且答应往后再让一成利给许淙。而许明成也承诺,只要后面许淙还画了别的画册,便都一并交给祥云书坊刻印,不再给第二家。
  签完字,并且盖上印章之后,双方都挺满意的。
  许明成便把第二册 拿给了对方。 
  祥云书坊的东家略一翻看,顿时满意地笑了。
  这第二册 画得更精细、更好看,与第一册同属一源但又更甚一筹,难得的是其中的幽默风趣一点也不少。 
  当他看到画里的主人公顶着一头稀疏的头发,茫然地说着‘我也不知道啊,学着学着就秃了,娘,儿子以后会不会变成和尚啊?’的时候,饶是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他有预感,这一本画册也会大受欢迎!
  而且画面的最后,村塾夫子的那句话犹如点睛之笔,让他对后续的第三册 也期待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后面如何了。 
  小男孩考中秀才了吗?
 
 
第52章 
  许淙拿着一叠纸往前院的书房走,那是渣爹昨天布置的功课,因为要报复许小淙画了一本暗示他开头喂猪,后面又秃头的画册,所以渣爹昨天布置了整整二十张大字,比平时翻了整整一倍。
  但许小淙一点都不怕,他起了个大早,很快就写完了。
  现在则是要拿去给渣爹修改。
  不过走着走着,他看到书房里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他没有见过,而且远远地看到他走过去,那人还特地停下了脚步。
  “想必这位就是许淙,淙少爷了吧?”
  这位陌生的中年男子朝许淙高兴地笑着,“淙少爷果然如传闻里的那般钟灵琉秀,假以时日必能金榜题名啊。”
  许淙停下了脚步,好奇询问,“你是哪位啊?我没见过你。”
  祥云书坊的东家看向许淙的目光,就好像看到了财神爷,他乐呵呵地解释,“鄙人是祥云书坊的东家,姓邹,淙少爷可以喊邹某一声邹东家。”
  说完这话,他顺手从荷包里掏出了几颗糖来。不过给完之后他就有些懊恼,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怎么还真的掏出两块糖来。
  这可是财神爷!
  不过许淙接到糖后很惊喜,因为自从离开庐州之后,就很少有人给他拿糖吃了,邹东家的这种行为让他想起了许家村的那些叔伯们。
  于是在看到书房门口的许明成后,他高兴地举起手,“爹,邹东家给了我糖吃,这糖好好看,还香香的,肯定很好吃。”
  许明成颔首,“该谢过邹东家。”
  “淙哥儿,爹托了邹东家给你寻了一幅云尚书年轻时候的字帖,你昨日写的字还有些不足,后面就从他年轻时候的这本开始临摹吧。”
  许淙:?!!
  他马上转头,怒看着眼前这个他刚刚还觉得慈眉善目,是个好人的邹东家,没想到有些人会随身带着给小孩的糖果,但心里却坏透了!
  居然给渣爹送字帖!
  是不是想要害淙淙加功课?!
  邹东家有些不明所以,他摸了摸怀中还没变热乎的画册,耐心问道:“淙少爷,您可是不喜欢云尚书的字帖?”
  “不知淙少爷喜欢什么,等下回鄙人再来拜访的时候,定给淙少爷您捎上。”
  听到这话,许淙忙收敛住了表情。
  他刚刚的怒气是朝着渣爹的,不是想要责怪人家书坊的老板,于是不好意思地道:“多谢邹东家的好意,不过不用给我带东西,我什么都不缺。”
  缺了也会让渣爹掏私房钱买。
  许小淙才不占人家便宜呢。
  而且不过是一本字帖,人家书坊老板就亲自上门了,也不知道邹东家是不是和可怜的淙淙一样,平时饱受渣爹压榨。
  都是可怜人啊。
  觉得邹东家是可怜人的许淙,等他走的时候,还高兴地朝他挥手。然后才迈着小步子跟许明成进屋,将写好的大字放在了桌上。
  “爹,我写好了。”
  他这次可是很认真的,不但每一张都认真写,而且写完之后还检查了很久,把渣爹昨天提出不对的地方都一一核对过。

  结果就是纸废了好多,但交上来的每一张都对!
  许明成将二十张纸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而给许淙讲起了《孟子》里的《离娄》一章。
  许淙马上坐好,认真听。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私塾那边也已经讲完了《论语》,开始讲《孟子》了。
  孔孟之说是千百年科举的基础,非常重要,所以不但许明成讲得细致,许淙也听得很是认真。
  他现在已不是对科举毫无认知的懵懂小儿,经过了近一年的学习,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知识。当然他掌握的都是最基础的内容,考虑到他现在年纪还小,许明成给他讲解的时候,都是收着的,远没有他在县学时讲得深刻。
  不过这样刚刚好,许淙先粗学一遍,然后自己再琢磨,等在县学的时候又学一遍更为深刻的。再过些日子赵秀才或者孙秀才又讲到了此处的时候,他又可以跟着细学一遍,而且有疑问还随时可以问。
  等于是《孟子》这一本书,他在很短的一个时间里,就学了三遍,这样他对于这本书的记忆,想不深刻都难。
  其他人就没有这个好运道了。
  许淙曾经旁观过孙秀才他们上门请教,他问的问题有些是其他经义的内容,许淙不知道。但如果问到《论语》或者《孟子》前面部分的话,他就发现有些问题云伯父或者许明成在讲课的时候,已经跟他讲过了。
  而且还会是掰开了,揉碎了地讲,直讲到许淙说懂了才会罢休。并且在后面的时间里,还会时不时考教。
  反正许淙是记得牢牢的。
  但许明成对孙秀才却不是如此,往往孙秀才提出一个问题,许明成只会提点几句,并不会讲成长篇大论。
  至于孙秀才听完后是恍然大悟,还是继续疑惑不解,就不关许明成的事了,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他就会端茶送客。
  又是一日沐休,许淙听完一节课后,看许明成回答了几个问题,就让孙秀才回去了,于是好奇地问道:“爹,你怎么不多讲讲?”
  “孙秀才好像不明白。”
  刚刚孙秀才问的某个问题,明明渣爹跟他讲的时候,是讲得很细致的。但轮到孙秀才这里,就只讲了两三句话,其中两句还是让他回去翻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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