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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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决定了!
  兴冲冲的许淙跑到了厨房,让张厨娘拿出了鸡蛋和白糖,然后在那里瞎,啊不,是正确指挥张厨娘不断尝试。
  张厨娘怀着哄孩子的心思,按照他的指挥把上好的白霜糖加在鸡蛋里,然后用筷子不断搅拌,整个人忙得团团转。
  “这是什么?”
  这日的晚些时候,金氏指着桌面上一叠焦黄的陌生东西,迟疑着问道。
  “这是淙少爷烤的鸡蛋糕,”秋月笑着回道:“今日一早,淙少爷读完书后就跑到了厨房,让张厨娘拿鸡蛋和白霜糖做了这个糕。”
  “说是先试一试,等到大年初一,就做一个送给老夫人做寿礼。”
  “张厨娘不敢自专,于是做好之后就先送来给夫人看看。”
  金氏缓缓点头,婆婆的寿宴她是很重视的,菜单都要自己亲自过目,所以淙哥儿前脚说要做这个鸡蛋糕,后脚张厨娘就做好送来给自己定夺了。
  张厨娘呈上来的这块鸡蛋糕约莫圆盘大,被切成了一指长,两指宽的小块。这块糕本身其貌不扬,有些地方火候太大,还被煎得焦黄,比不上那些精致的糕点,但却散发着一种很香甜,很好闻的气味。
  金氏闻着心情都好了,正准备拿一块尝尝。
  然后就听到秋月道:“夫人,张厨娘说这糕做出来之后,淙少爷不太满意,说糕太厚实了,不够软和,吃着塞嗓子,让再试。”
  “但这糕试了几次,耗费了许多鸡蛋和白霜糖,张厨娘说若是再试,就得从外头买糖了,让问您主意呢。”
  金氏尝了一口,脸上浮现起了笑意。
  “这味儿倒好,你们都尝尝。”
  然后她对秋月道:“既然糖用完了,那让人再去买就是了,左右村子离镇上也不远,若是镇上没有,就去庐州城。”
  “淙哥儿难得起了兴致,又是为老夫人寿辰准备的,都依着他。老夫人那里你们也别说漏了嘴,就当做不知道。”

  秋月应是。
  金氏又再吃了两小块,然后就不再吃了。
  这鸡蛋糕虽好,但她自小在京城那样的地界长大,家中往来的也是官宦人家,所以吃过的好东西不少。
  这东西,也就胜在一个新奇和易得。
  毕竟鸡蛋家家户户都有,不是什么新奇东西,金氏买下的那个小庄子上就养了一批母鸡,每旬都要送一篓鸡蛋来。
  等晚上母子两人一起用膳,她便轻声问起,“淙哥儿,你今日让张厨娘做的鸡蛋糕,味儿倒是不错,怎么想起做这个了?”
  许淙没想到能够瞒住金氏。
  于是爽快地回答道:“鸡蛋羹、糕,加一起。”
  这意思就是说,他是从鸡蛋羹和平时吃的糕点里面得来的灵感,至于为什么要先打发鸡蛋,把好好的鸡蛋打成泡沫状,那当然是他觉得搅拌得越久,做出来的糕就会和鸡蛋羹一样软和,所以逻辑没毛病!
  哎,他明明已经两岁半了,但说话还是一句一句的,不能像机关枪一样一说一长串,都怪渣爹的遗传基因不好!
  他奶说渣爹是属于说话晚的类型,五岁之后才能流畅说话,她以前还以为生了个结巴儿子呢,让他不用担心,等五岁之后就流利了。
  但说不出长句,好不方便。
  好在身边的人都习惯了。
  金氏见他有自己的想法,便没再问了,转而说道:“我已经吩咐让瞒着你奶了,淙哥儿你有什么想要的,便和娘说。”
  许淙点头。
  他其实还想要奶油,蛋糕上面怎么能没有奶油呢?不过那东西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制作,平时也没见过,只好留着以后改进了。
  反正,他娘都说好吃的鸡蛋糕,肯定能胜过渣爹的那本经书。
  事实上也是如此。
  等除夕那天许淙的鸡蛋糕端上来后,他奶笑得见牙不见眼,不但一连吃了半盘,还说那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糕。
  他许小淙,又胜了渣爹一筹!
  吃完了许淙准备的鸡蛋糕后,一家三口又其乐融融地用了一顿美味的午膳,接着许淙小睡片刻就等到了来接他去祭祖的人。
  除夕的下午要祭祖。
  许明成虽然不在家,但家里有许淙这个小男子汉在,所以村里每次有这种大型祭祀活动,比如除夕、清明、七月半等,长辈们就会来把许淙抱过去做代表。
  不过之前每次都只有许淙去,她奶和她娘要么等在祠堂外面,要么就留在家里。
  毕竟许家现在也是官宦人家了,家里的女眷不好和村里的妇人们凑一起做饭洗碗,所以每次金氏都会多安排一些食物送过去,比如这次除夕祭祖他们家就捐了一头猪,早上石头还带着一群小伙伴,来邀请许淙一起去看杀猪。
  但这次不一样,他奶和他娘都跟着一起出门了,还盛装打扮,穿上了朝廷发的敕命夫人服饰,非常庄重。
  许淙疑惑,“娘?”
  王氏的头上虽然带着沉重的头冠,身上的衣服也穿了好几层,但依旧健步如飞,听到许淙的疑问后她笑道。
  “淙哥儿,今日是你被记入族谱的大日子,所以我和你娘都得去。”
  记入族谱?
  许淙的眼睛瞪得溜圆。
  族谱他知道啊,如果说稳婆接生时写的生辰八字是出生证明。那么族谱就等于是这个时代的街道明,朝廷给人签发籍贯文书的时候,就要查对那人是不是在对应姓氏的族谱上的,不能乱来。
  所以他许小淙,居然做了这么久的黑户?!
 
 
第20章 
  许淙傻眼了。
  呆愣着的他乖乖伸出手臂,让杨奶娘把他抱了起来,然后一家人一起往门口走去。而门外,许夫子已经等在这里了。
  许家村的村长,同时也是许氏宗族的族长。
  所以每年祭祖的时候,他的几个儿子都会被指挥得团团转。
  许夫子今天特地毛遂自荐,来许家接许淙。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整条村现在就数他的文化程度最高,也最懂礼仪,他来许家的话不管是言语以及举止都不会不小心冒犯到金氏这个弟媳妇,毕竟今天对方也要出席,虽然对方可能不会计较,但许氏一族不想失礼。
  而且他还是许淙的夫子,对许家人而言比较熟悉。
  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当面感谢金氏让人送去的那个安神方子。
  许夫子朝金氏作了一个揖,郑重道:“多谢弟妹让人送来的安神方子,在下试过了,那方子非常有效。”
  那天其实一家人都挺诧异的。
  许夫子只是按照往常的惯例,在临近过年、天气也比较冷的时候,给孩子们布置一些功课然后就让他们各回各家。
  但他在往家走的路上,想到明年自己又要去考秀才,却越来越紧张,不仅心跳加速呼吸加快,额头竟然还慢慢地冒出了冷汗……
  就好像他每次往考场去的时候一样。
  等到家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不过对于这种情形他经验丰富,又不是真的要去考试,所以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回到家后,和往常一样,他先是和家人一起用过午饭,然后就回房间读书,这一读就入了神,直到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那声音说了什么他没仔细听,因为他娘很快来敲他的门,高兴地跟他说金氏让人送来了她娘家的一个安神方子,让他出去感谢一番。
  出去询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许淙觉得年年放假很奇怪,于是回去就询问了王氏,得知他是因为要去考秀才。于是金氏知道他越到考试越是心神不宁,连觉都睡不好,就让人送了一个安神方子过来,说是她父亲科举时曾用过的。
  金氏的父亲,那也是进士出身的大官啊。
  许夫子用过之后,发现那药方真的很不错,于是就更加感激了。现在看到金氏,许夫子便再次向她表示了感谢。
  金氏和他客气了两句,然后就谨言慎行,不再开口了。
  相比于金氏的需要避嫌,从小看着许夫子长大的王氏就不需要在意了,她听说金氏给的药方有效也很高兴。
  “有用啊就多抓几幅!”
  “你和淙哥儿他爹是堂兄弟,再亲近不过了,他还在家的时候就时常感叹你只是时,那时什么,哎呀就是说运气不够好。”
  “等你运气好了也就考中了。”
  “这次啊,没准就是你的运气来了!”
  许夫子也很高兴,朝着王氏也做了一个揖,“那就承您吉言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只有许淙还有些茫然。
  怎么回事?
  还有许夫子说的药方是什么?为什么要感谢他娘?难道那天我们讨论完倒霉的许夫子之后,还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许淙扭过头,“娘?”
  有什么事情,是他许小淙不能知道的?
  金氏伸手给他正了正头上戴着的虎头帽,柔声解释了一番。
  许淙这才知道原来他娘那天回去之后想起了京城也出现过这样的人,于是就把她爹以前用过的一个安神方子,让人抄了送去。
  许夫子用了之后觉得很有效,这次是特地来感谢的。
  哦,许淙懂了。
  这是一件好事啊!
  许夫子考中了秀才,那么不管是对许夫子本人,他的家庭,还是对整条村,整个许氏宗族都是很有好处的。
  最好能够像渣爹一样考中进士。
  所以许淙举起小拳头,给许夫子鼓劲,“考的全会,蒙的全对,不会不考,逢考必过,考第一!”
  许夫子被他作怪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将穿得圆滚滚的他抱了过去。
  “承你吉言了!”
  “不过我可不敢肖想第一,也就你爹那样才华横溢的人才行啊。这辈子能考中秀才,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许淙歪头,“第一,很难?”
  秀才也就是区区市第一而已,期中考、期末考加在一起算的话,他每年最少都要拿一两次,发挥好的时候还全部包揽,一点都不难啊。
  许夫子含糊了几句,然后就不动神色地转移了话题。
  想要走上科举之路,要先考过县试和府试,取得童生功名,然后才能去参加三年两度的院试,考中之后才能成为秀才。整个庐州每年的秀才名额才那么区区二三十,有的年份还没有,所以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淙哥儿还小呢,还是不要把科举的残酷之处说出来,免得吓到他了。
  ……
  村里的祠堂建在最东边。
  他们一行人从许家大宅往东走了一刻钟,也就是差不多十五分钟就看到祠堂的红色屋顶了,这个时间和许淙平时上学差不了多久。
  等他们到了之后,人也差不多来齐了。
  许氏一族,在这附近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宗族了,不然也不会有自己的村塾,更没有办法把许明成供出来。要知道在他没考中秀才之前,是没有办法得到朝廷钱粮供应的,当时的许家过得苦哈哈的。
  也就是后来许明成考中了禀生,家里的状况才渐渐好了起来。
  言归正传,许氏一族人很多,除了许淙他们家住的许家村本村之外,附近的两个村子也住了一些许氏族人。不过那两个村子不叫许家二村或许家三村,有别的名,许姓只占其中不大的一部分。
  这次除夕祭祖,族中所有男子都来了。
  但女子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她们或是白发苍苍,受人尊敬,或是正值年轻,有些羞怯。
  前者是族中受人尊敬,德高望重的长辈,来参加祭祖的。后者就是新娶进门的媳妇,或者快要出嫁的姑娘,这次来都是为了把自己的名字写进族谱的。
  当然还有王氏和金氏这样,要么儿子或者夫婿有功名,要么更进一步,自身是朝廷亲自册封的敕命夫人,是要被请过来参加的。
  乌压压一片人,没有人大声说话,显得极为肃穆。
  看到这样的场景,许淙有些震撼。
  被许夫子牵着手进去的时候,他还扭过头去看。
  他上次参加祭祖的时候,才一岁多,而且也被他娘安排穿得里三层外三成,包裹得跟汤圆似的,全程被大人抱进抱出,让磕头就磕头,让走路就走路,所以感受到的震撼远远没有今天这么大。
  但是今天,他深受震撼。
  于是他悄声问起了许夫子,“夫子,他们不进来吗?”
  许夫子温和地小声解释,“除夕在祠堂祭祖是一件大事,族里所有男子都要参加,女子则一生来一次,让祖宗们认认脸即可。”
  “你也瞧见了,我们许家村的祠堂不大,所有只有重要的族人,比如族长、族老们,还有像你爹那样有功名、有出息的,才能进来给祖宗上香。”
  哦,许淙懂了。
  所以本来他也得站在外面的,但渣爹不在家,于是他这个‘代表’就被允许进来和族中长辈以及其他有出息的族人一起,给祖宗们上香磕头。
  怪不得外面站着的,还有一些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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