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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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成缓缓点头,“有几分道理。”
  “这样吧,我明日就写一封信给你的老师,让他留意此事。不管是意外还是谋害,都不会无迹可寻的。”
  “写信啊……”
  许淙犹豫,然后道:“爹,你能不能找一个算命先生,跟老师说两位师妹外出上香的话会出事,让他不要让两位师妹去上香啊?”
  “不然你写信的话,跟老师也解释不清楚啊,万一老师不信怎么办?我觉得不如找一个算命先生,然后跟老师说两位师妹与佛门无缘,这样她们就不会……”
  “哎呦!”许淙抱住脑袋,生气反问,“爹你怎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
  许明成收回手,哼了一声,“你想的都是什么歪点子,你既然能想到你的老师不会贸贸然相信我的话,那怎么就没想到一个陌生的算命先生,你的老师会信吗?”
  “云阁老会信吗?”
  “再说了,你的两位师妹可是云阁老的曾孙女,你老师的嫡长女和嫡次女。她们的身份何等贵重,就是皇子妃也做得的。一个陌生的算命先生突然出现,说她们二人与佛无缘,你可曾想过后果?”
  “若是不小心传扬了出去,那就不是她们‘与佛无缘’,而是没有慈悲心、没有福气、不堪为媳等等,须知谣言亦可杀人。”
  “到那时,云家哪怕翻得底朝天,也必定要把这个算命先生找出来的。”
  许明成似笑非笑地看着呆住了的许淙,补了两句,“到时候事发,你说我是把你的一条腿打断送去京城给你老师赔罪,还是把你的两条腿打断送去啊?”
  许淙:“……”
  这,这,还能这样的吗?
  好像这样的发展的确是非常有可能的,意识到这一点,许淙的气势顿时矮了下来,道:沮丧道:“爹,是我想错了。”
  “其实这个法子是我小时候想的,当时我就想着不能让两位师妹出事,但又不敢跟老师说我做了那样奇怪的梦,所以才这样想的。好奇怪,我现在怎么还会这样想呢,都没有意识到这里有问题。”
  “这并不怪你。”
  许明成柔声安慰:“你如今才不过十五岁,又一直在读书,所以想事情难免没有我们大人这么周全。”
  “这也是你的老师让你外出游历的原因,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有些想当然的。后来吃过了几次亏,自然就懂得事情应该怎么去做,如何平衡了。”
  他想了想,又道:“你这次回来,就先不要走了。左右赵家和周家的事一时也难以结束,你就在我身边做个帮手。”
  “等今年冬天过去,你再启程吧。”
  许淙想了想,答应下来。
  因为原书里许家的悲剧就发生在冬天,所以他如果现在就出去游历的话,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能过了冬天再出发,也很符合他的期望。
  于是两位师妹的事就这么定了,许明成说事不宜迟,他明日就写一封信,告诉老师云光霁两位师妹可能会有危险,让他小心防备。
  至于理由也是现成的,就说周家为了找证据,派人潜入了赵家,结果就听到赵承业说要给‘不识相的云光霁’一点厉害瞧瞧。至于原因没听清,但赵承业提到‘要让他的两个女儿都丢了命去’、还提到了‘上香’、‘山崖’什么的。
  如此一来,既提醒了云光霁,又把自家从这件事里摘了出来。
  至于后面云光霁会不会发现事情的真相,可能性也很低。毕竟这件事关乎两个女儿的闺誉,他肯定不会向外人提起的,而且基于同样的理由,他也不会询问周家的人。所以这件事的真相,就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知晓。
  许淙听完了许明成的讲述,不由得心生佩服。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样不但提醒了老师,而且还避免了暴露自己,看来怎样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自己还得再历练历练。
  第二天,信寄出去之后,周家人也来了。
  周家人虽然多,但这次来的却只有三个,一个是周耀的堂伯祖父,倒霉周氏的亲爹周正礼,另外一个则是周耀的父亲,至于最后的一个,则是周耀本人。
  周家人行礼坐下之后,许明成先温和地问了一句,“周员外你久居沂州,可曾知道沂州知州的府上,可有一个大湖?”
  周氏的亲爹周正礼,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受到打击,并且最近半年奔波劳累、心事重重,他的头发都灰白了好些。
  并且人也很瘦,不过整个人的精神不错,目光清正。
  他听到许明成的问话后,略想了想道:“大人明鉴,老朽久居沂州,前些年的确有幸去过几次知州大人的府上。”
  听到他的话后,许明成和许淙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许淙更是急忙追问:“那有湖吗?是一个比较大的湖,比我们这个正厅要大很多的那种!”
  如果沂州知州的府上有一个大湖,那就可以肯定原书里许家出事的那个地方,很可能就是沂州了。因为一般情况下,知州、知县等人都是住在州府衙门、县衙等后面的,就跟许家在勉县那个时候一样。
  只有极少、极少的情况,才会换地方。
  周正礼点头,肯定地回答:“州府衙门的后衙,的确是有一个大湖,因为湖水清澈见底,与外河相连,早些年还发生过外面的人潜入知州府上的事,所以沂州人人皆知。历任的沂州知州也有想填平此湖的,但因为劳民伤财,最后都不了了之。”
  沂州知州的府上,真的有一个湖!
  许明成叹了口气。
  许淙则抓紧了椅子旁边的扶手,心想果然如此,原来真的是沂州。
 
 
第130章 
  许家父子的沉默,让周正礼有些不安,“……不知大人为何询问此事?那沂州知州是赵承业的同年,我还见过几次。”
  他以为许明成是有什么事需要在沂州办,于是诚恳地说道:“如今我们周家跟赵家还未撕破脸,若是大人有需要老朽效力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许明成摇头,“效力说不上,就是解开我的一个疑惑罢了。”
  “周员外你今日前来,想来事情的真相是已经查明了?”
  听到许明成的话后,周正礼苦笑起来,“是啊,都查得清清楚楚了。若大人不嫌弃,老朽愿意据实以告,绝无丝毫隐瞒。”
  许明成:“愿闻其详。”
  周正礼沉默了一会儿,念叨了两句‘家门不幸’,然后就给许淙等人讲述了一个商户女和新科举人的结亲故事。
  按照他的说法,自己的女儿周氏自小就聪明伶俐,虽然是个女儿,但他与老妻对一儿一女都是很看重的,特地请了女先生教导。
  是以长大之后,周氏便和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孩儿没有什么区别,不但知书达礼,而且琴棋书画也小有造诣。
  周氏及笄之后,家里人就准备给她相看婚事了。
  因为是疼爱的女儿,所以相看婚事的时候周正礼和妻子,那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周围熟悉人家的年轻一辈各种不好。
  这个生意不精,以后怕不是不能养家糊口,那个沉迷酒色,不能托付,这个虽然样样都好,人品也端正,但奈何婆婆难处……
  总而言之,那是各有各的不好。
  后来夫妻二人突发奇想,觉得不如把女儿嫁给一个读书人吧。有出息的读书人是一个很好的女婿人选,将来考名,女儿还能得个诰命,做官夫人。
  而这个时候,赵家人上门了。
  说到这里,周正礼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年赵家上门提亲的时候,我就不应该觉得赵承业年纪轻轻就已考中了举人,欢喜地答应。”
  赵承业考中举人之后不久,家里人就开始给他寻摸婚事,找着找着就找到了沂州周家。两家人彼此都挺满意的,所以不久之后周氏就嫁了过去,因为周家有钱,还给周氏陪送了很多的嫁妆,有田地也有现银等。
  但不到半年,就出事了。
  即使时隔多年,但周正礼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依然愤怒不已。
  “……那赵家自诩是书香世家,但其祖父不过是一个童生,他们家是从赵承业他爹这一辈才起来的,他爹三十多岁的时候考中了举人,然后谋了个主簿的缺,但此人志大才疏,上任之后只顾着清谈,没干什么正事。”
  “所以没几年就被人弹劾,丢了官。”
  “我女儿嫁过去的时候,赵家虽然不至于吃不上饭,但日子也过得拮据。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我们也不是看中这个的人家,只要赵承业对我的女儿好就行了。”
  许明成突然笑了一下。

  原本正听得专注的许淙,顿时转头看向了许明成,“爹,你笑什么啊?”正说到关键的时候呢,他怎么突然笑了?
  许明成又笑了一下,然后对周正礼道:“无事,周员外你继续说吧。”
  周正礼苦笑,“接下来的事,估计大人您也猜到了,我的女儿嫁到赵家不到半年,那赵承业就领回来一个李姓女子,说那女子对他有恩,欲纳为妾室。”
  “我的女儿也不是那等善妒的,但对于赵承业的这个要求却不能答应,她不但拒绝了还马上派出了心腹陪房通知了我。”
  周正礼语气愤慨,“我匆匆赶到沂州之后才发现,那个李姓女子已经有了身孕。而赵承业他不但想要将那名女子纳为妾室,还想将她生的孩子记在我女儿名下,然后给李氏抚养!”
  “因为李氏出身低微,是个清倌人!”
  许淙傻眼了。
  赵承业这事做得,可真无耻啊!
  带入自己,那不就是高高兴兴地成亲,还想着接下来的蜜月要去哪里玩呢,结果老婆跟你说‘老公,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我和那谁谁谁的,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们一起去上户口吧,不上户口他以后考不了公务员。’
  没等你回过神来,她继续说‘老公你放心,我的老公还是你,孩子也不用你养,那谁谁谁自己会养。’
  ‘他虽然很帅很体贴还对我有恩,但他是个无业游民,每个月还要我给零花钱。不像你有车有房有存款,你爸还是个大商人。’
  看没把你气死,她还继续说‘你放心,以后我也不会跟他断了的,他就住我们隔壁,我初一十五和你睡,其他时间和他睡……’
  血压飙升了!
  在场的另外一人,也就是周耀估计是第一次听这个,顿时也是火冒三丈,几乎跟许淙同时开口追问:“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我自是不答应的!”
  周正礼道:“那赵承业如此行事,岂是君子所为?”
  “所以我跟我儿当即就在赵家大闹了一场,逼得他们将李氏送到乡下。”
  然后他苦笑叹气,“我儿当时就提出,这赵家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家,要小女与赵承业合离,说他愿意养妹妹一辈子。”
  “但我当年顾虑到女儿已经嫁为赵家妇,并且那赵承业也跪在我面前诚恳道歉,保证不与李氏来往,她生的孩子也会过继给族中无子的族人,不会抱回家里来,所以就答应了女儿继续留在赵家。”
  “后来我这个悔啊!”
  周正礼锤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恨恨道:“那赵承业考中进士之后,的确对我的女儿好了几年,去青石县赴任的时候还带了我女儿同去,但等我外孙女一出生,他就突然变脸。他以侍奉长辈为名,将我女儿困在了沂州。”
  “可偏偏我又毫无办法!”
  “去年我女儿生了一场病,于是就担心自己去了之后,我那可怜的外孙女无依无靠,所以才想着将外孙女嫁回娘家来。”
  “没想到,没想到……”
  他突然站起,然后跪地给许淙磕了一个头,话语里也带着哭腔,“老朽多谢淙少爷指点迷津,要不是您明察秋毫,我与我那可怜的女儿,恐怕死不瞑目啊!就是我那已经埋入了土的老妻和大儿,也闭不了眼!”
  许淙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扶人,“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见一下子拉不起来人,许淙连忙朝呆愣着的周耀大喊,“周耀,你快过来帮忙啊。”让这样的老人家朝他磕头,要折寿的。
  周耀和周父连忙醒悟过来,和许淙一起将周正礼扶回了位置上。
  然后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周父苦笑着解释:“让淙少爷您见笑了,之前耀儿说了赵承业让妾室替代我那可怜的堂妹这件事之后,堂伯就受了些刺激,一直念叨着您是周家的大恩人,要好好拜谢一番,希望您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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