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说,岑锐只好应道:“好,那我把位置发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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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城市披上一层朦胧的外衣,车流在高架桥上缓慢流动,闪烁的红色车尾灯汇成一道绵长蜿蜒的灯带。
面前的大楼高耸入云,虞清晚深吸一口气,走进大楼。
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地起身迎接:“您好小姐,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虞清晚顿了顿,“我...没有。”
她抬起眸,美目澄亮:“我找贺晟。”
女人的容颜莹□□致,前台小姐忍不住看得晃了下神。
听到她直呼贺晟的名字,前台小姐的心里又是一惊。
她露出公式化微笑:“抱歉....面见我们总裁是需要提前预约的。您有预约吗?”
虞清晚思索了下,柔声说:“没关系,我去那边等他吧。”
她在大堂的等候区找了处沙发坐下,身后前台处另一个员工的视线被吸引,扭头问刚刚接待虞清晚的前台小姐。
“刚刚那个美女找谁啊?”
女人安然娴静地坐在那里,柔顺亮丽的乌发及腰,腰肢极为纤细,窈窕动人。
员工不禁感叹:“是哪个明星吗?也太漂亮了吧。”
“找总裁的,不知道是不是哪家千金小姐。”
前台小姐犹豫片刻,保险起见还是拿起座机电话拨通:“我还是给总助办公室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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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顶层办公室内。
自从前几天的那通电话挂掉后,贺晟便开始对钟家下了狠手。
他用最激进的收购策略连连进攻,将毫无防备的钟家打得措手不及。
商界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说贺晟近日心情不佳,脾气越发喜怒无常,却不知是何原因,最后只当钟家是恰好撞在了枪口上。ĴŠǦ
所谓帝王一怒,伏尸千里,大概说的就是如此效果。
一时间,临城名利圈内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的公司。
而岑锐作为私人助理,每天更是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应对。
“贺珏少爷好像看上了席城西港的那条航线,最近有意通过席家搭线联系北美的那家矿业公司。”
“还有钟家的股票,价格按照我们预期的情况在持续走低,今天已经下跌六个百分点,投资部还在按照您的计划继续买进......”
这时,岑锐有条不紊汇报的声音突然顿了顿。
他不动声色地把刚刚弹出的微信消息关上,轻咳一声。
“老板,虞小姐来了。”
办公桌后,男人翻阅文件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动作便恢复如常。
贺晟眉心微动:“说我不在,让她等着。”
“好的。”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岑锐被整整叫进办公室四次。
贺晟虽然问的都是工作安排,但岑锐福至心灵,在汇报完时适时补充一句。
“虞小姐现在还在楼下等着。”
钢笔在文件末尾处猛然停住,画出一道扭曲的笔迹。
贺晟掀起眼皮,冷斥道:“我有问她吗?多嘴。”
顶着面前锐利的视线,岑锐立刻从善如流地低头:“抱歉贺总。”
贺晟把那封签毁了的文件顺手撕掉,团成团扔进垃圾桶,眉眼透着一阵烦躁。
“滚出去。”
“是。”
然而走到一半,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岑锐的脚步又停下来。
他握着手机转身,观察了下贺晟的神色。
办公桌后,贺晟眼也没抬:“说。”
岑锐这才小心开口:“虞小姐似乎是身体不适,在下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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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楼大厅等了将近两小时,虞清晚觉得越来越犯困。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换了一种新药,她整个人困得厉害。
身下的沙发触感柔软,虞清晚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像是慢慢坠进一汪浮沉的漩涡中,渐渐消散于无。
与此同时,另一个前台小姐注意到虞清晚,语气颇为不满。
“上面都晾了她这么久了,肯定又是哪个想来勾搭总裁的女人。这都快下班了,我去把她赶走算了。”
前台小姐走到虞清晚旁边,刚想弯腰把她叫醒,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岑助...”
后面的字还没说完,看清面前走近的挺拔身影,前台小姐愕然睁大眼,本能地后退两步,慌乱低下头,心口砰砰的跳,再不敢再和男人对视。
\"贺老板...”
贺晟目不斜视地迈步走过去,视线不受控制地被沙发上的那道倩影吸引。
女人靠在沙发上,如瀑般的长发披散,遮挡住半边侧颜,露出一截小而精致的下巴,细而长的雪颈,甚至能看清淡青色的血管,透着脆弱的美感。
见她身上穿得单薄,贺晟的眉心微微拢起,把臂弯上搭着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他俯下身,将女人从沙发上拦腰抱起,动作里是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将人吵醒。
周围的一众员工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平日在公司里偶然见到的贺晟从来都是不近人情,训起人来更是恐怖,堪称阎罗爷般的存在,光是见到都会腿抖。
和此刻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什么时候见过他这般....
温柔。
虽然用温柔来形容贺晟实在太过诡异,但眼前的一幕却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男人的身型高大挺括,衬得他怀中的女人格外纤弱娇小,明显的体型差,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却是意外登对。
贺晟抱着她,步伐沉稳地朝VIP电梯走去,侧脸冷淡,全然不顾周围惊愕的目光。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前台处还在的几个员工聚在一起,瞳孔震惊放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见了什么。
“刚才过来的那位,是贺老板吗?我没看错吧?贺老板亲自抱女人上楼?去办公室?”
有人咽了咽口水:“是...是的吧,我也以为我出现幻觉了。”
其中一个员工回过神,难以置信道:“所以刚刚那位难道是....”
“总裁夫人?”
作者有话说:
总有某些人试图虐老婆,最后只虐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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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教你,什么叫欺压。◎
夜幕低垂,贺氏大楼顶层,车水马龙的光景映照在整面玻璃窗上,折射出一派光怪陆离,光线忽明忽暗。
虞清晚终于在一片静谧中慢慢转醒。
身下是柔软的,她睁开眼,待那阵眩晕感过去,才看向四周陌生的环境。
虞清晚恍惚两秒。
她这是在哪儿?
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西装,随着她坐起身的动作,西装也跟着滑落下来。
虞清晚把那件西装拿起来,熟悉幽深的檀木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住,她的指尖攥紧了些,几秒后才将西装拿开,叠好放在床上。
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应该是有人在外面。
她放轻了动作下床,脚下却好像踩到了什么。
垂眸看去,似乎是一个药瓶的盖子。
床头柜没有关严,缝隙里好像还掉落着几枚白色药片。
虞清晚怔了下,想看看抽屉里的是什么,正弯下腰,手肘却不小心碰翻一旁放置着的檀木炉。
“砰——”
一声闷响从休息室里传出来,瞬间吸引了办公室里站着的几个高层。
汇报声戛然而止,几个人顿时不约而同朝着休息室的方向看去。
屋内,虞清晚惊得不敢乱动,也不敢发出声音。
贺晟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朝休息室的门瞥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他漫不经心地解释:“养了只兔子在里面,不太听话。”
几个高管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读出了彼此眼里的震惊,也听懂了贺晟这句话里的弦外之音,脑袋里立刻开始脑补画面。
他们贺老板这是....金屋藏娇?
没时间深想,就被贺晟沉声打断:“继续。”
高层们立刻不敢再分神,继续汇报,语速明显加快了不少。
待汇报结束,众人正心惊胆战地等着像往常一样狂风骤雨的训斥,没想到贺晟合上钢笔盖,淡声道:“今天到这,都出去。”
见贺晟的态度是今日难得一见的温和,几个高层面面相觑片刻,猜到了什么,都在心里暗暗长松一口气,不敢耽搁地离开办公室。
一出大门,几个人骤然松了口气,背后冒出来的汗都湿透了。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问:“刚刚休息室里是有人对吧?”
“刚才不是有员工在群里说,看见贺老板抱了一个女人进办公室?看来是真的了。”
另一个高层回忆起来,唏嘘不已:“之前不是都说贺老板不近女色,上次有个不懂事的女秘书进了休息室,就碰了贺老板的西装,第二天人就被开了。还有一次,北城林氏银行的千金来公司,等了一下午,愣是连贺老板的面都没见到。”
有人也跟着感叹:“能被金屋藏娇,里面那位不得了啊,居然能受得住贺老板的脾气,一般人可不行。不过以后咱们都机灵点,还能少挨几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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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虞清晚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里面还藏了个人。
听见外面没传来什么声音,她小心翼翼地朝门走近,想试图听听看外面的人走没走。
虞清晚刚想贴在门上偷听,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措不及防的一下,她的身子不受控制朝前倾倒,却被男人一只手臂生生揽了回来,力量感十足,令她根本无法挣脱。
贺晟用力一勾,另一只手将门砰地关上,将休息室重新隔绝成密闭空间。
电光火石间,虞清晚整个人被他反手抵在了门板上,手腕也被男人的大掌禁锢住,挣也挣不开。
休息室里没开灯,照进来的只有窗外的月光,地板上倒映出的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光影的明暗交接勾勒出男人深邃的轮廓,显得愈发立体。JŜԍ
他的唇形很漂亮,唇瓣很薄,线条显出几分凉薄的冷冽感。
虞清晚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温热的呼吸却继而喷在耳畔,撩拨起神经的阵阵发麻。
“偷听够了?”
男人沉冽的声线在头顶响起,伴随着胸膛的微微轻颤,让虞清晚顿时心如擂鼓。
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忍不住轻声辩驳:“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距离太近,他带来的侵略感又太强,虞清晚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小声问他:“外面的人走了吗?”
贺晟扯了下唇角,面不改色撒谎:“没走。”
虞清晚信了他的话,倏地睁大眼。
“怎么,怕人看见?”
贺晟垂下眼帘,语调漫不经心,又带着一丝轻佻:“怕被看见,还敢光明正大来公司找我?”
闻言,虞清晚顿时一噎。
明明是想来找他谈正事,怎么就被他说出一种...
他们好像是在偷情似的错觉。
她慌乱地躲开他的视线,定了定心神,把复杂的心绪努力摒在脑后,用平静的语气。ɈŞĜ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钟家的事。”
话音落下,周围萦绕的暧昧气息瞬间烟消云散,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虞清晚稳了稳心神,抬起眸望向他,嗓音平静清浅。
“贺晟,我们之间的恩怨,和钟先生没有关系。”
贺晟的眸色霎时间暗下去,黑沉沉的眼底戾气翻腾。
“你为了他来找我?”
“我.....”
他忽而轻笑了声,语气意味不明:“不关心容家,反而惦记着他?”
盯着她的眼眸幽深得可怖,仿佛已经濒临理智丧失的边缘,男人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晦暗危险起来,昭示着危险的信号。
提到容家,虞清晚的目光闪烁了下,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放轻嗓音,试图和疯子讲道理:“我们之间的事,不应该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
话没说完,就被贺晟冷声打断:“他想娶你,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