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症——木羽愿
木羽愿  发于:2023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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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眉心终于松了松,低应了声。
  贺晟去了书房之后,贺明绯就带着虞清晚去后院的花园散步。
  傍晚月色朦胧,燕城的整体温度要比临城暖和些,不至于很冷。
  两人并肩在花园里走着,贺明绯率先开口关心问:“清晚,你和阿晟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十二月一号。”
  “都将近大半个月了啊。”
  贺明绯看了一眼她空落落的手,半是嗔怪道:“他也真是的,怎么连婚戒都没给你戴上。”
  想到那枚被贺晟藏在口袋里的戒指,虞清晚弯了弯唇角,嗓音柔和:“他工作忙,应该是忘记了。”
  闻言,贺明绯轻叹一声,有些出神地回忆。
  “他的确为了工作不要命。这几年贺家在贸易业转型后能发展的这么快,也都多亏了阿晟。”
  “几年前父亲刚把阿晟接回贺家时,他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里住了快半年才养好。”
  闻言,虞清晚怔了怔:“受伤?”
  她甚至从没听贺晟说起过。
  当年她离开之后,他为什么会受伤?
  似乎看出虞清晚并不知情,贺明绯没多说下去,而像是在有意转移话题。
  她笑着继续道:“嗯。伤好之后没多久,父亲就把他送到军营里待了一阵子,结果他刚一出来没多久,就又跑去纹了身,父亲看见之后大发雷霆。他们两个人性格都很强势,阿晟更不服管教,凡事都要对着干。”
  “前几年又赶上父亲身体不好,贺家的那些亲戚旁枝串通在一起,反对阿晟接手贺家,说他的母亲身份不明,半路出家,没资格掌管贺家。做的最过分的一次,是他们故意设计制造了一场车祸,阻止贺家竞标一块地皮。”
  听到车祸两个字,虞清晚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攥紧了,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贺晟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是听贺明绯这样三言两语的概括,她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惊险。
  他们分开的日子里,他究竟一个人经历了多少,却对她一个字都没提过。
  见虞清晚的脸色白了,贺明绯又连忙道:“还好车祸造成的后果不算严重,只是受了轻伤。”
  “贺珏和贺晟的性格很不一样,贺珏从小就被父亲惯着长大,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所以贺家一旦出了大事,他做不到独当一面,但贺晟不同。”
  “旁人对他的打压越厉害,他就越是要站起来,什么都敢做。有人说他的性格像狼似的,戾气重,只会厮杀争抢,但旁人不知道,如果不争不抢,他和贺家早就被瓜分得什么都不剩了。”
  听贺明绯说得越多,虞清晚的眼眶就越是发酸,难以克制的心疼蔓延开来。
  她知道贺晟曾经过的是什么日子,那几年追债的人从来没停止过,贺晟没日没夜地打工赚钱,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她,遭受过的冷眼不计其数。
  他从来过的都不是养尊处优的日子。
  现在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凭他自己争来的。
  似是想到什么,贺明绯又揶揄地笑道:“不过别人都说贺晟性子冷戾,不懂情爱。但今晚看下来,他也只是对别人那样而已。”
  “我从来没见他听过谁的话,除了今天,他只听你的。”
  知道贺明绯说的是今晚在餐桌上的事,虞清晚的脸不自觉有些发起烫。
  见她不好意思了,贺明绯也没再调侃下去,转了话题:“对了清晚,听说你是画家?我平时闲着没事做,也喜欢画画。我的好朋友是做艺术投资方面的,最近有意在临城开办一家画廊,问我有没有意愿入股。刚好你擅长画画,等过几天我约她出来,我们一块聊聊。”
  两人在花园里逛得差不多了,回到别墅里,贺明绯柔声说:“夜深了,今晚你和阿晟就留下来住吧,好不容易来一次,现在时间也这么晚了,来回折腾不方便。”
  贺明绯是好心劝他们留下来,虞清晚反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推辞。
  很快,贺明绯就让佣人把房间准备好了。
  佣人带着虞清晚上了楼,推开房门,看见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虞清晚蓦地呆愣了几秒。
  也对,她和贺晟现在是合法夫妻,换了谁也不可能想着给他们准备两间房。
  只是....
  就在虞清晚踌躇在门口时,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站在门口做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后背撞上男人紧实的胸膛,紧接着就被他抬手揽住肩膀,带着走进房间里。
  贺晟问:“怎么了?”
  三天时间没见,距离忽然靠得这么近,身后的温度一寸寸渡过来,这种无路可退的感觉让虞清晚的脑中又浮现出那天电梯里的画面。
  共处一室,莫名让她的心底升起一阵危机感来。

  虞清晚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轻轻调整了下呼吸,指尖有些麻。
  还没等她开口,贺晟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那张大床上,抬了抬眉梢,明白了她在犹豫什么。
  片刻,他眸色暗了暗,淡声开口:“晚上我睡沙发。”
  他这样说,反而让虞清晚的心里泛起丁点儿的愧疚感来。
  她有些犹豫地看着房间里的那个单人沙发,虽然看着柔软,可长宽度显然不够一个成年男人睡的,就算勉强躺下,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想起刚刚贺明绯在花园里跟她说的那些话,虞清晚的心里就更犹豫不决,她抠紧指尖,欲言又止。
  贺晟抬脚正要去浴室里洗澡,下一刻,却忽然被虞清晚从身后扯住袖口。
  灯光下,女人的指尖白皙漂亮,轻轻攥着他的袖口,不经意地泄露出她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她的声音细若蚊鸣:“上床睡吧。”
  话音落下,贺晟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僵了下。
  空气安静几秒,他转过头,细碎额发下的漆眸直直盯着她,喉结不自觉轻滚了下。
  “贺太太,认真的?”
  抓着他袖口的指节微微蜷起,虞清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眸回视他,嗓音无比坚定。
  “嗯,你上床睡。”
  作者有话说:
  看他那个不值钱的样子!
  -这章字数比较长,昨天缺的和今天的和在一起发啦,过几天身体好些再给大家加更,谢谢大家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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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引狼入室,才知道害怕?◎
  最后还是虞清晚先进浴室洗了澡。
  贺明绯特意让佣人送来一套全新的睡衣给她,从浴室出来,虞清晚就立刻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窝在被子里时,她忽然想起刚刚贺明绯说的,贺晟身上的纹身。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身上那处纹身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虞清晚就是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去纹身。
  还有贺明绯今晚跟她聊天时,提到贺晟几年前刚回到贺家时受的伤,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总是觉得,贺晟好像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虞清晚躺在床上咬紧唇,忍不住拿起手机发消息向秦悦柠求助。
  虞清晚:「悦柠,你说,怎么能看到一个人的后背?」
  她好想看看他背后的纹身。
  越是看不到,就越是好奇。
  游泳?
  临城的家里倒是有泳池,可是她总不能无缘无故开口邀请他晚上回家一起游泳吧,大冬天的,那也太奇怪了。
  秦悦柠回得飞快:「这还不简单,就让他脱啊!!捶桌jpg.」
  .....显然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她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他的纹身而已。
  虞清晚能感觉到秦悦柠在电话那头都要急死了,甚至还发来了一条语音。
  她沉浸在和秦悦柠的聊天里,完全没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刚点开发来的那条语音,秦悦柠无比兴奋的声音从免提里超大音量播放出来。
  “拜托,合法的哎,你又不是白嫖!”
  外放出来的一瞬间,虞清晚手被吓得一抖,听到后面那两个字,她立刻慌不择路地熄灭了手机屏幕。
  察觉到卧室里过分安静,瞬间反应过来什么,她的指尖都下意识抠紧了手机,紧张到连呼吸都停住了。
  隔着被子,她也感觉到那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侵略性十足。
  只听见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虞清晚咽了咽喉咙,只能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完全蒙住自己的头。
  掩耳盗铃,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感觉到身侧的床陷进去一块,虞清晚就知道他上床了。
  她又悄无声息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就在她快要在被子里憋得呼吸不畅时,
  看着被子里小小一团,贺晟的唇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拉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兔子没壳,还想往哪躲。”
  被子就这么被他掀开了,虞清晚措不及防地对上贺晟的目光。
  卧室的光暖洋洋的,映得男人的眼眸里荡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褪去些往常的冷冽。
  视线下移,看见他穿着一身遮得严实的家居服出来,虞清晚忍不住蹙了下眉。
  要是像上次他洗完澡时穿的浴袍,她努力一下说不定就看到了。
  当然,虞清晚还在心里祈祷他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然而下一刻,就听见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
  “贺太太,想嫖就直说。”
  听见他的话,虞清晚的瞳孔瞬间放大,蓦地对上他幽暗深邃的眼眸。
  看穿他的某种意图后,她的指尖紧张地攥紧了被角,就又听见贺晟问:“看我穿衣服出来,就这么失望?”
  她下意识想开口反驳:“我没....”
  但虞清晚觉得自己此刻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很苍白。
  她只能默默往床的另一边挪,想要和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却没想到还没等挪过去,计划就失败了。
  然后被从背后伸过来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拉了回去,重新落回那个怀抱里。
  啪的一声,床头的灯被人关了,房间陷入半漆黑的状态里。
  虞清晚的心跳瞬间停了下。
  月色静谧,朦胧的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床单传来窸窣声响,肆意挑逗着神经。ɈŞĢ
  拢在腰侧的手臂收紧,似乎试图将她囚于身前。
  她背对着他,男人滚烫的吐息喷薄在颈侧,耳边散落的发丝被他用手指拨弄开,细细碎碎的吻从耳后落下来。
  虞清晚的呼吸忍不住屏紧,感觉到他半干的额发滑落下来的水珠滴到她的颈侧,冰凉凉地落在敏感的肌肤上,让她不禁浑身一颤。
  他声线微哑:“已经引狼入室了,现在才知道害怕?”
  这是在贺家,不是在他们自己家里,虞清晚就是觉得格外紧张,害怕被别人听见。
  明明只是三天没见而已。
  他亲得很凶,好像要把这几天的补回来似的。
  周围的氧气好像在被渐渐抽离,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仿佛都被留下了令人心颤的酥麻感。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隔着墙壁传过来,像是什么东西不小心掉落在了地板上,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虞清晚顿时浑身一僵。
  隔壁就是贺明绯的房间。
  他们能听到这声响,就证明墙壁的隔音不怎么好。
  刚刚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察觉到她的紧张和僵硬,贺晟深吸一口气,将某处升起的燥热压了压,把被子重新给她拉上来,眉心染上烦躁。
  “睡吧。”
  她今天被贺珏那混蛋绑架,多少会吓着,受不住他再折腾。
  何况今天太仓促,他精心准备的那些都没用上。
  没仪式感,还得再忍忍。
  感觉到他今晚应该是不会再放肆了,虞清晚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身便枕在了他的臂弯里。
  她蹙起细眉,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姐姐说,你之前出过车祸。严重吗?”
  没想到她知道了,贺晟顿了下,很快就答得轻描淡写。
  “不严重,就断了根肋骨。”
  那年贺家朝着房地产行业出手,为了阻止贺晟出席竞标现场,竟然不惜在他乘坐的车上动了手脚。
  不过索性发现得早,没出什么大意外。ɈŜǴ
  贺晟不愿意和她提跟贺家有关的事,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怕她哭。
  总归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闻言,虞清晚呼吸一紧,还没等她回神,就又听见他漫不经心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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