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雪也也
雪也也  发于:2023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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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大家了解,时蔓只是柔韧度极好,加上长得漂亮,但姚文静却是很刻苦的类型,每晚熄灯号吹了还摸黑扶着床练舞蹈基本功,很扎实。
  而且姚文静也有绝活儿,她会翻很多不同种类的跟头,她不怕苦,不怕摔,所以翻起跟头来不要命,多高难度的动作都能放开手脚去博。
  大伙儿并不知道今天姚文静因为心态问题,根本没翻出跟头来,有人立刻问姚文静,“那你今天评了几等?”
  这提问又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姚文静胸口。
  她能承认自己拿了丁等?绝对不行。
  这时候,梅姐的声音忽然从外面由远及近传来,“小蔓?小蔓回了吗?”
  姚文静正愁呢,赶紧过去打起帘子,“梅姐,小蔓应该马上就回了,您进来等等她?”
  梅姐这下也没法,她确实找时蔓有事儿,只好进来坐着。
  姚文静赶紧把屋里最好的搪瓷茶缸装上白开水,递给梅姐,殷勤得很,“梅姐,您看什么时候给我也介绍个对象啊?”
  “……”梅姐无奈地抬眼看向姚文静。
  姚文静皮肤黑,所以即便她学着时蔓那样带红艳艳的绢花,也没有肤白细腻的时蔓半分好看,反而显得乡里乡气的。
  笑起来也是,那眼神根本藏不住她的企图和野心。
  梅姐曾给过姚文静机会,认真问她要找什么样的。
  但姚文静丝毫没有自知之明,提出来的要求一个比一个过分,梅姐也就听听罢了,再没起过心思给姚文静做介绍,每回都敷衍,“暂时没有合适的。”
  姚文静不甘心,听出梅姐是在搪塞自己,她努力不表现出来自己的失落,也不敢多说什么。
  怕得罪梅姐,她只能坐到一旁,无意识地攥着她口袋里那支英雄牌钢笔,把笔帽拨开又合拢。
  这边刘桃从抽屉里翻出一小包陈皮制的盐津枣,外头裹着盐粒儿的那种,送到梅姐跟前,她撒娇说:“梅姐,您可不能偏心,别忘了我们也要找对象的。”
  其他女兵也都叽叽喳喳凑热闹,介绍自己。
  “行,咋能忘了你们。”相比姚文静,梅姐看这群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就顺眼许多。
  刘桃长相乖巧甜美,总是笑盈盈的,两个酒窝像沁了蜜,很快和梅姐熟络起来,问:“您等蔓蔓做什么呀?”
  “这不是想来问问她和凌副团长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么。”梅姐敲敲小腿,奔走大半天,她也挺累,“你们是走得早没看到吧,今天小蔓上台那叫一个出彩呀,反响可热烈了。这不,一下好几个人来托我做媒。”
  正竖起耳朵听梅姐说话的姚文静差点气结。
  敢情要是时蔓不跟凌副团长处对象,供时蔓拣选的对象照样多得很?
  不像自己,梅姐连半个对象都没介绍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看出姚文静在想什么,出声问道:“梅姐,今天文静也上台了呀,难道没人找你托媒?”
  梅姐笑容一敛,差点脱口而出今天姚文静那表现谁能看上她呀。
  她尴尬起身道:“这屋里太热了,我还是去外头等小蔓吧,估摸着她也快回来了。”
  刘桃多精啊,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朝姚文静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其他人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让姚文静脸上难受得针扎似的。
  其他人怎么留梅姐都没用,梅姐很快离开。

  她猜得差不离,刚出来站了一会儿,就见到时蔓远远走来。
  盛夏的太阳天,时蔓戴着的军帽帽檐刚好遮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儿,难怪怎么都晒不黑,皮肤白得像发光。
  “小蔓,你可算回来了。”梅姐擦了把汗迎上去,半路拦住时蔓,直截了当地问,“这天儿太热,咱也不在外头杵着绕弯子了,你千万别害羞,直接跟姐说说,到底觉得凌副团长咋样呢?”
 
 
第5章 澄清
  时蔓看到梅姐,就知道她要问自己这事儿。
  其实她这两天,都一直在思索那个噩梦里的一切。
  包括从食堂见到崔霞,发现梦境没有丝毫改变后,她回来路上也在想她未来的婚姻生活——
  想她刚结婚时搬进的那个小房子,连厕所都没有,隔音差到隔壁邻居放个屁都能听见,地面一年四季都散着潮湿的霉味儿。
  而其实原本以凌振的级别,是能分到一个好房子的,只是他发挥奉献精神,把好房子让给了他认为更需要的人。
  结婚头几年,都以时蔓在那狭小空间里的埋怨声度过。
  尤其做那种事的时候,床猛烈地颤,嘎吱嘎吱响个没完,隔壁全听了去,从乡下过来随军的女人说话粗鲁又没遮拦,常常几句话就羞愤得时蔓好几天不愿意搭理凌振。
  两人性子也是那么的不合。
  时蔓我行我素,只管自己过得恣意,从未在意世俗目光,想一出是一出。
  凌振严于律己,大公无私以身许国,绝不落人半点口实,凡事都讲军纪。
  哪能过到一块去呢?
  既然婚姻不顺,时蔓越想越觉得没意思。
  她条件这么好,又不是找不着别人。
  多的是又老实又俊家底又好的干部子弟向她献殷勤,不止是以前、现在,就连梦境里预示的未来也有不少。
  甚至婚后,都层出不穷,她还常用这些去刺激凌振。
  但他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吃醋或是在意,只是像老父亲训女儿那样凶巴巴叮嘱她“男女作风问题上必须严谨”,平时话少,这时候谈起军中纪律问题却能将她说得狗血淋头。
  思及此,时蔓又一阵糟心,连脸上都不能很好的掩饰了,她黛眉微皱,小声说:“梅姐,我、还是觉得凌副团长太凶了,我有点儿怕他……”
  梅姐了然,听出时蔓婉拒的意思。
  但既然当了媒人,她还是得再劝劝,“别说你,就凌副团长那身板那眼神,谁见了不犯怵?但凶点儿好,起码他手下那些兵蛋子一个个都服服帖帖的,他上战场也能镇得住敌人。再说了,你怕他,其他小姑娘也怕,就是再喜欢也不敢去招惹他,这不省了你许多事么?”
  梅姐舌灿莲花,说起来头头是道:“这男人嘛,娶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后肯定是会知冷知热的,到了被窝里,再铁血的汉子也得化成绕指柔……跟你说啊……”
  这些话,时蔓在梦境里也听梅姐说过。
  被窝里的那些事儿,时蔓第一回 听还脸皮薄,会闹大红脸。
  但现在再听,脑海里闪过的却只是凌振在被窝里怎么“凶”的一幕幕,太欺负人了。
  时蔓反倒更坚定要拒了这门亲事,再找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
  梅姐走后,时蔓回屋睡了个午觉。
  她感觉姚文静和刘桃都怪怪的,但她没把她俩当回事儿,敷衍几句,等醒来就直接去食堂门口看布告栏了。
  她只是想看看,文工团相熟的姐妹去向是否和梦境里一致。
  果然,除了姚文静从梦里的四队变成现在的五队之外,其他都没变。
  但时蔓仍然找到些许安慰,至少她从参加选拔开始,就已经改变了一丢丢走向。
  今天还没开始正式入队排练,时蔓下午没事儿,拎着衣篮去女兵澡堂。
  她把要换洗的衣物放在挂衣架上,拉起帘子开始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里,隐约听到隔壁有人边打肥皂边闲聊——
  “你听说了吗?舞蹈队有个女兵得甲优等的事儿?”
  “我知道呀,好像是叫时蔓吧。除了她,还有两个也得了甲优等啊,怎么单说她?”
  “嘿,这你不知道了吧,其他两人可是真材实料拿的甲优等。但她这个甲优等拿得不光彩,听说她是托的关系走了后门!”
  “还能这样?!”
  “还是人家命好呗,不仅能嫁给凌副团长,选拔也有人帮着说话,咱们羡慕不来的。”
  “……”
  这风言风语传得时蔓还能忍?
  她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擦,披上衣服就走过去,眼神直挑挑看着说话的两人,“你们听谁说我找凌振托关系的?”
  时蔓模样娇,但生气的时候挑起眼尾,有一种即将开始肆无忌惮的任性骄纵压过来,也挺有气势的。
  尤其对方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当场被她抓住,就更加无地自容。
  两个女兵都在花洒下愧疚低头,方脸女兵嗫喏说:“就……听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都这么传?”时蔓扭眉,“看来,我本人倒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是走了后门的。”
  她俩诧异抬头,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震惊,“你、你没……?”
  “我和凌振只是见过一次面,我和他的事儿,已经吹了。”时蔓口吻随意,坦然宣布。
  她拨动湿漉漉的头发,水珠甩到皙白脖颈上,四周水雾给她眉眼染上一层纯净又惊艳的欲色。
  两个女兵都看得直了眼,被时蔓的美貌,还有她那无所谓的轻慢神情惊到。
  那可是凌副团长,他的级别摆在那儿,样貌身高又那么出众,但是时蔓好像根本不在意他。
  那淡淡的“吹了”两个字说出来,让这两位女兵觉得时蔓看起来好酷。
  她们深深明白,不是谁都有自信拒绝这么好条件的男人。
  时蔓向来骄傲又恣意,她不在乎别人说自己娇气、任性、矫情、自私等等,因为那的确是事实,并且她也没觉得那些是缺点,需要改正。
  但这个不一样,明明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甲优等,凭什么要被人造谣毁了名声。
  她只需要告诉眼前这俩人,她们很快就在文工团内把这消息传开。
  时蔓不是靠的凌副团长,她已经婉拒了凌副团长,根本不可能再请他托关系走后门。
  要是先找凌副团长帮忙,再过河拆桥,那就更不可能了,凌副团长那雷霆手段,能饶得了她?
  所以,时蔓拿上甲优等光彩得很!完全是凭她的真本事!
  这消息同样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文工团许多地方。
  有许多女兵脸上都火辣辣的,她们都年纪不大,听风就是雨的,也到处和人说小话传过这事儿,还曾忿忿不平过。
  没想到,自个儿竟然传的是谣言,于是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许多人发现来到文工团,学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不要瞎传消息。
  一切都该以上级指示为准,相信公平公正。
  ……
  夜渐渐深了。
  文工团这边的红楼营房早已吹了熄灯号,夏日虫鸣长一声短一声的,伴随大家陷入梦乡。
  同样的,整片京北军区,只有零星几点灯光,那是巡逻的战士打着的手电筒,静默的岗楼照明灯,以及……凌振在台灯下的沉思。
  他住的是单人宿舍,不用担心会影响他人休息,但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熄灯号吹响后没有入睡,反而打开他的那盏老式台灯。
  窗户开着,夏天夜晚的凉风吹进来,他桌上的图纸随风翻动几页。
  要是时蔓看到,大概能认出来,图纸上画的布局正是她嫁给凌振后,头几年住的那个小房子。
  这是团部五十年代起的家属楼,用到现在,已经略显老旧,当时设计也很落后。
  只有公共厕所,洗澡要是想用热水,仍然得去通用的男兵澡堂和女兵澡堂,很不方便。
  凌振很认真地埋头涂画,腰背挺得和他手里的孔雀牌铅笔投下的阴影一样直,图纸上不断出现一些改动的痕迹。
  是的。
  凌振,重生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以后要发生的一切——
  他清楚时蔓以后那个矫情小性子会是怎样,但对她又气又没奈何。
  也清楚自己不近女色,思想守旧老套,只想娶她一个人。
  更清楚他得提前准备好结婚的东西,她嫌弃的他都提前规避好,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再吵着要闹离婚了吧。
 
 
第6章 回绝
  礼拜二是忙碌的一天。
  大早上出操,上午搬宿舍,下午整理内务。
  因为大家选拔过后,都从新进文艺兵成了某某队某某分队的兵,有了正式的表演队伍和文艺方向,所以领导安排大家的宿舍重新进行划分。
  一个队的住到一块儿去,能增进感情,表演时也更有团结凝聚力。
  像这种三人的宿舍,是团里给新进文艺兵的福利,现在就得收回去了。
  时蔓和姚文静搬到了舞蹈队那边的宿舍,是一个单独的院子,正好五间,每个舞蹈分队住一间,十来个人,大通铺。
  这院子离红楼营房不远,独立于其他队的住处,是上个世纪的古建筑,重新修缮一番,古色古香又干净敞亮。
  团里考虑跳舞练功常常容易伤到膝盖或脚踝,所以特意给舞蹈队安排住在这边,不用爬楼梯,很为大家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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