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曲小蛐
曲小蛐  发于:2023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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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却夏木然给了他一眼。
  陈不恪沉默,然后挑眉,却会错了意,他放低了身,语气轻得半谑半哄:“却总,走吗?”
  却夏:“。”
  有话也不能在这儿说。
  却夏只能垂下眼,假作低眉顺眸地拢紧身上那人的西装外套,然后“乖顺”地跟在陈不恪身侧往露台外。
  这相当和谐的一幕,像一根针,刺进了回神的姚杉云眼里。
  他想忍,但看着那个他从第一次见着就想往自己房间里带的女孩,她被裙身勾勒出来的盈盈腰肢,还有和她身旁人依顺亲密的距离——
  姚杉云额头都蹦起青筋:“陈先生,方便问句,你和却夏是什么关系。”
  并肩的两人中的一个住了长腿。
  另一个就跟着迟疑停下了。
  却夏想给陈不恪示意,这种东西不必搭理。
  可惜没奏效。
  月下,白毛那把蛊人至极的嗓声却像冻成了冰棱。
  “你聋了吗。”
  “没有,我就是确定遍。”
  姚杉云表情被不甘搅得狰狞,他凶恶地瞪着没回头的女孩,“当初她跟我这儿装清高,我还当真呢,原来只是嫌我这儿太低了。遇上高枝,不也是个腆着脸把自己送上床的货色。”
  陈不恪垂耷着眼皮,眉峰轻缓地抽跳了下。
  身侧修长指骨捏起,紧出关节蹭擦的声音,薄薄衬衫下肩背肌肉绷起偾张,他就要转身的刹那——
  隔着袖口衬衫,陈不恪的手臂忽然被身旁的女孩紧紧搂在了怀里。
  从黑色西装下袒出,细腻的雪白灼蹭过他衬衫。
  陈不恪一僵,掀起眼帘。
  却夏攥着他袖子的手指只顿了一秒,然后她拽着他胳膊,顺势一侧,就半跌靠进他怀里。
  她靠在他身侧,另只玉白纤细的胳膊也从黑色西装下探出来,那张清丽脸庞冷淡微抬,手指却又风情地缠上他衬衫束出的腰身。
  拗好了这亲密又暧昧的姿势,却夏回眸,朝姚杉云冷冰冰地笑了。
  “上回我就说过。碰上想睡的我就睡了,是你不行啊。”
  “——!”
  姚杉云气得脸色铁青地走了。
  露台上亲密依偎的人影没动。
  还好有大了一圈的西服外套的掩饰,没露马脚——却夏是手攥成拳,僵硬地贴在陈不恪腰上的。
  直等到姚杉云的背影彻底出了露台,却夏一舒气,手指松垂,就要从陈不恪腰侧划下。
  “叭。”
  刚垂走的手又被扣回去,这次牢牢抵在他腰腹间——只隔着单薄得可以忽略的衬衫,却夏几乎能感知得到衬衫下每一条肌肉纹理有力的起伏感。
  却夏顿住,却收着下颌,不敢仰头。
  这样近的“投怀送抱”的距离,她要是仰脸,和索吻简直无异。
  可惜那人还是没打算放过她。
  “怎么不说话了,却总?”
  “…没人了,松开。”
  “就是没人了,更不能松。这是你自己抱上来的,又要抵赖?”
  “……”
  却夏偏过脸,不去受他气息蛊惑。
  结果这动作好像惹“恼”了身前的白毛,他低低轻啧了声,将她手腕环着腰身向后一提。
  最后一丝缝隙泯灭。
  却夏更紧地贴进他怀里。她终于生恼,暗咬着唇肉起眸睖他。
  “陈不恪!”
  “嗯。问个问题,却总。”
  陈不恪低头凑她耳旁,嗓音低哑,笑意撩人沁骨。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行的。”
  作者有话说:
  啧啧啧白毛你为了追老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第37章 狂想
  却夏很确定。
  白毛祸害绝对是故意的。
  露台上的风凉, 裹着她的是他的胸膛和外套,这样亲密的拥抱里,陈不恪还要折低了头颈, 拿那把哑得要命的低音炮嗓音凑到她耳边说话。
  这要不是故意勾引——
  然后却夏没想完, 就听清了陈不恪的最后半句话。
  却夏:“?”
  “???”
  什、什么叫她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他…?!
  不知道是冻的, 还是被那把低音撩的, 还是被这句话惊吓过度的——
  却夏本能抖了下。
  陈不恪一愣, 反应过后, 他躬身靠在她肩上笑得打颤, “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却夏木了脸:“不许笑。”
  “好。”
  那人应着,却仍是尾音都带着抑不下的忍笑的微颤。
  却夏彻底麻了。
  反正她在白毛面前早就丢够了人, 也不差这点了。
  女孩微微偏脸,不太自在地看向靠在她颈窝侧,那头毛茸茸的微微卷着发尖的灿白碎发。
  犹豫了下。
  鬼迷心窍也好,冻傻了也罢。
  却夏就听任本能, 抬手,轻轻搭上去, 然后慢吞吞揉了下。
  揉得靠在她肩上的“大白猫”都停下。
  却夏见他没其他反应,就又忍不住坏心眼地,很放肆地, 揉了第二把。
  第三把。
  第四——
  “…”
  有人叹气都性感。
  却夏停住了rua到一半的爪子,心虚觑他。
  陈不恪仍没抬头,靠在她肩上, 懒懒散散地靠着, 也懒懒散散地环着她:“没完没了了, 是吧。”
  却夏想了想:“就再一下?”
  “行。”
  陈不恪懒洋洋答应了, 但在却夏动爪之前,他从她身前支起,“等成了你男朋友,随便你rua。”
  却夏渣女式安静。
  她仰脸。
  碎发下,那双漆黑眸子沾着夜色似的沉凉,又余着笑意留下的波痕。
  他正专注认真地垂望着她。
  “这个男朋友除了可以当猫撸,还有其他功能的,真不考虑提前试用一下?”
  “……”
  却夏一默。
  陈不恪拿这种语气低低的哄人似的说话时,没正常人能拒绝。
  却夏不是正常人,所以她拒绝过一次了。
  但很难做到第二次。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动摇。
  陈不恪:“只是试用期,可以等你觉着好用再转正。”
  却夏心里有些软塌塌的,她撇开眸子,不去看他:“你是什么工具人吗,还要分好不好用。”
  听清女孩的低声咕哝,陈不恪垂眸哑笑。
  却夏被他笑得有点微恼,“不好用呢,可以淘汰吗?”
  “?”
  白毛顶流立刻就严肃了。
  “哪里不好用。”
  他停顿,“你说,我改。”
  却夏:“那你这个试用装是强买强卖。”
  陈不恪毫不介意,似笑非笑地低了睫:“那却总买吗?”
  “……”
  却夏被这人低低撩人的气息弄得没法,今晚又是他替她解围在先,她主动投怀送抱在后,要是真硬要抵赖——虽然陈不恪应该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但那也太渣了。
  却夏绷着脸思索几秒,“两个月。”
  “嗯?”
  “试用期,两个月,”却夏停顿,“这两个月里,你要听我的,不能再有今晚这样…出格的言行了。”
  “……”
  陈不恪没说话。
  却夏放慢呼吸,眉心微锁,她转身就要从他身前离开:“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你也什么话都没跟我说。”
  “?”
  却夏刚走出去两步,手腕一紧,就被那人从后面握着手腕带回去。
  陈不恪低低叹了声,“却总,你性子一直这么急么。”
  却夏被他戏谑得脸上微热,只蔫睖了他:“是你不说话。”
  “我只是在反省,我今晚哪份言行对你来说算出格。”
  “……”
  却夏木着脸看他。
  一副“你自己真没数吗”的表情。
  陈不恪就不禁笑了,“如果是说那个姚杉云,”他眸里泛起点凉意,很快又没事人似的抑下。
  白毛上前一步,故意欺近招惹她:“我做过的比今晚出格的事情可多太多,却总以后有的管教了。”
  “?”
  却夏回眸,不是很信的看他:“以你的名气,如果你真做过,应该没人会不知道。”
  “很久前了。”陈不恪笑意淡了,他眼神浮了浮,像无意飘落进露台外不见边际的夜色里。
  他停了许久。
  在却夏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打住的时候,她听见陈不恪又开口,语气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能有十几年了吧,所以没人知道。”
  陈不恪转回来,眸子在夜色的衬托下,像漂亮剔透的琉璃石,他望着她,忽笑了。
  却夏莫名:“你笑什么。”
  “只是想,要是那时候就遇到你,就好了。”
  “…?”
  “活着应该会有趣很多。”
  “……”
  在却夏身上,好奇心绝对是个稀有物品。
  但这样还是被陈不恪勾起来一点。
  女孩静默几秒,出声:“是哪种出格。”
  “嗯?”
  陈不恪随口一应,回眸。
  却见那个总是冷冷淡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自在地微咬着唇线,像努力将语气绷得满不在乎。
  “青春年少,荒唐岁月,那种吗?”
  “……”
  陈不恪一怔。
  几秒后,他低下头,笑出了声。
  “别笑了。”女孩面无表情转回来,狐狸眼凶着睖他。
  感情方面永远色厉内荏的。
  小狐狸。
  陈不恪更笑意难禁:“说了我没初恋,却总为什么不信。”
  “可能因为你长得就是一副前女友很多的样子。”
  “?”
  陈不恪眉尾一提,“那,却总想我怎么自证清白,你说,我一定配合。”
  “……”
  终究还是却夏扛不住这等折磨。
  她转回话题:“那是什么出格。”
  陈不恪也没再戏谑她,他神色松散,语气也轻飘得像玩笑:“打架啊,不小心弄断了对方的肋骨啊,这之类的。”
  却夏听得一静。
  陈不恪:“怎么,吓着了?”
  却夏想了想,安静问:“疼吗。”
  “应该挺疼的吧,毕竟肋骨都断了,”陈不恪似笑,眼神却比寒冬雪色都凉,“我还有那人电话,要不,你打过去问问?”
  “我不是问他。是问你。”
  “——”
  陈不恪睫睑一颤,近僵冷地垂下。
  他对上月色下女孩的眼睛,澄澈的,安静又轻和的,像会说话。
  “你疼吗。”
  “……”
  疼。
  当然疼啊。
  夏天的沙地,比水泥地面更烙人地烫,但挣扎和疼得蜷缩的时候,至少不会大面积擦伤。
  胸腹是最容易留下淤青的地方,要蜷起身体才能保护好内脏。
  不能被打到脑袋,很危险,还会昏沉很多天,影响下一次挨打时候的抵抗。
  大片的开放伤不能直接裹纱布,不然每一遍换药都会撕开血淋淋的结痂,又要很久才能好……
  “…………”
  陈不恪低头,轻哂了声。
  “不疼。完全没感觉。”
  却夏不说话,只望着他。
  陈不恪眼神微晃,又曳起个松散的笑:“却总再这样看下去,我可要抱你了。”
  “好。”
  “?”
  月色下。
  晚礼服裙摆被风一荡。女孩扑进清瘦挺拔的青年怀里,在对方短暂微愕的神情下,她环过他隔着薄薄衬衫的腰。
  这个拥抱很紧,闷得陈不恪咽下话,喉结跟着深滚了下。
  他声音也哑了。
  “这算安慰吗。”
  却夏拢紧他腰后的衬衫,“不,算奖励。”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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