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没有好下场——总攻大人
总攻大人  发于:2023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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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一瘸一拐地赶过来,怎么费尽心思潜入妖王宫,怎么变成狐狸循着他的气息找过来,她用尽全部力气朝他跑过去,在他张开双臂后扑到了他怀里,将自己嵌入他怀中。
  “你没事呀……”红蓼鼻音很重地说,“我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我以为你出事了,我想来看看,可沐雪沉不让我出去,我也打不破结界,我……”
  “……总之,你没事就好。”
  她没仔细说自己最后是如何打破了那仿佛永远打不破的结界,只说他没事就好。
  沐雪沉到这里的时候也不是没关心云步虚,可云步虚当时的反应非常冷淡。
  如今面对红蓼的关心,他却做不到那么疏离冷静。
  他的心像被人拿刀子在割,每一刀都痛入魂髓,令他这样一个对疼痛耐受度极高的人都颤了尾音,哑了言语。
  “跑回来做什么。”
  云步虚的措词好像在质问,在生气,但语气根本不是那回事。
  沐雪沉从小跟在他身边,长这么大,就没听见过师尊这么柔声细语甚至是惊慌失措的说话。
  他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分明就是郎情妾意。
  ……他似乎误会了红蓼。
  可是……可是她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莫非他从前经历的都是幻象?
  还是如今的红蓼是在伪装?
  沐雪沉看不出来。
  他不觉得红蓼此刻的样子有丝毫伪装的成分在。
  她看上去异常的真诚,真诚的让他一个旁观者都心惊肉跳,何况是云步虚本人。
  “你太慢了。”红蓼还在抱怨,“谁让你那么慢,你早一点来我就不用这样了。”
  她好像终于撑不住了,抵着云步虚的胸膛开始喊疼,疼得汗都流下来了。
  云步虚被她重重按着心口,额角克制地猛跳了一下,沐雪沉立刻往前想阻止红蓼,但云步虚直接带着她走了。
  沐雪沉还要留守这里打扫战场,自然不能跟上去告诉红蓼师尊伤在何处。
  只希望红蓼自己能发现才好。
  齐净玉得到传音后,很快就赶到了妖王宫,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风微尘也跟着过来了。
  “你怎么也过来了。”沐雪沉问了一句。
  风微尘说:“我正好和师弟在一起,这样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帮忙,都要做些什么,师兄尽管吩咐。”
  沐雪沉便开始按云步虚的指示,派驻道圣宫的人镇守妖王宫。
  其间风微尘问起:“这里似乎残存着冥鬼的气息,师尊是与冥皇动过手了吧?师兄见到师尊的时候他可还好?”
  沐雪沉如实回答:“师尊杀了妖王,夺了妖王宫,还要迎战冥皇和魔尊,必然无法全身而退。只具体伤势如何,还要等回了道圣宫才能知道。”
  风微尘紧张起来:“那我得快点赶回去,底下的弟子照看师尊我不放心。”
  风微尘是他们师兄弟里唯一修医的,是人族医修跪拜的祖君,由他去给云步虚疗伤,那是最好不过的。
  沐雪沉点头让他离开,齐净玉在一旁问了句:“大师兄,师尊这一趟结果虽然甚好,可到底还是冒险了一些,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可知究竟为何突然如此?”
  沐雪沉良久才道:“师尊自有师尊的道理,莫要多问,做自己该做的。”
  齐净玉挠挠头,老老实实地不再八卦了。
  道圣宫里,风微尘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却发现师尊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他皱着眉,“怎么还没回来,可是仔细查看过了,圣殿当真没有师尊的气息?”
  “不曾发现,见尘真君莫急,道祖一定很快就会归来的。”
  “我怎能不急。”风微尘忧虑地望着阴云密布的道场,妖界是被道圣宫控制了,可那又如何?师尊付出的代价肯定很大。
  他才和白婴、束云壑大战过一场,回道圣宫后因着那狐妖的事甚至都不曾让他帮忙疗过伤,他曾亲眼看到过他从空中坠落失踪的样子,此刻怎么能不急。
  好在虽然迟了一些,云步虚夜里的时候还是赶回来了。
  若只是他自己,自是瞬息千里轻易可归,但一来他重伤在身,灵力确实不多了,二来红蓼破开结界受了不轻的伤,找到他后不久就昏过去了,他不能再用那种赶路的方式让她难受。
  一回到道圣宫,风微尘便来求见,云步虚看了一眼还没苏醒的红蓼,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捋顺了头发,这才挥手命人放他进来。
  风微尘背着药箱进来,恭敬地跪下:“师尊,弟子来为您疗伤。”
  云步虚是风微尘的启蒙者。
  他习得万种术法,包括医修之术。
  在风微尘刚入门表示想要修习此道的时候,他是自己先看了典籍,如当初教红蓼那般教的他。
  待他真正入了门,他也就不再关心那些术法,由风微尘自己钻研。
  万年过去,日日修习医术的风微尘对疗伤一事,当是比他更精一些。
  云步虚落下床榻帷幔,立在一旁道:“先为她看。”
  风微尘愣了一下:“可师尊看起来更……”
  云步虚淡淡瞥了他一眼,风微尘抿抿唇,不再说什么,起身走过去,隔着一道帷幔汇聚灵力替红蓼疗伤。
  专业的事情专业的来,这效率就很高了,红蓼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一醒就伸手抓什么,云步虚一跨步过去,将手放在了她手中。
  “我在这里。”
  他稳定地说了四个字,让红蓼完全放松下来。
  “我们回来了?”
  “嗯,哪里可还疼?”
  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可把打击得风微尘不行。
  他又想起了大师兄那没有光的双眼。
  他现在也是一样。
  他神不守舍地站在一旁,想到师尊对狐妖的紧张,还要和她成婚,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没办法理解,也没办法劝说自己接受,他忍不住用挑剔和不悦的眼神瞪红蓼,红蓼感觉到,不禁摩挲了一下手臂,觉得很瘆得慌。
  她注意到帷幔之外的人,记得对方的身份,是云步虚的二弟子。
  原书看的年代实在久远,她不确定这人在原文里是什么设定。
  但设身处地地感受了一下,觉得他一定是云步虚的毒唯。
  那种“没有人能配得上我蒸煮”的眼神太形象生动了。
  云步虚自然也不会没有察觉,他开口道:“退下。”
  风微尘:“可师尊的伤势还没……”
  “无妨,退下。”
  “……”
  风微尘咬咬牙,只能不甘心地退下。
  离开之前,他最后又看了一眼红蓼的方向,想到长老们的安排,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希望,现在觉得,不试试怎么行!必须试试!万一呢!
  红蓼不清楚道圣宫有什么安排,她只听见风微尘提到云步虚的伤势。
  “伤得很重吗?”
  她撩开帷幔,视线落在他道袍整齐干净的胸口,想查看一下,被云步虚按住了手。
  “还有心情担心我?不若担心一下你自己。”他皱眉反问了一句,稍顿之后又语气无法形容地说,“只要你不再想着跑,于我而言就是疗伤圣药。”
  “……我也没有特别担心你。”红蓼矜持地说,“谁要跑了?要跑早跑了,我都从结界里出去了,还不是去找了你?”
  道理是这样。
  可云步虚还记得她马车上滴溜溜转的眼睛。
  哪天惹她不高兴,怕还是惦记着跑一跑。
  也没什么,再抓回来就是。
  “结界,说的正是时候。”云步虚脸色严肃下来,极为认真地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他教妻的时候总是格外耐心,眉宇间因她的伤势染了几分克制内敛的心疼。
  “何必为我如此,你该要紧你自身。”
  红蓼觉得他这话不对:“怎么就不必为你如此了?我自身自然也是要紧的,可你也要紧啊!”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话,没经脑子,说完她自己都愣了。
  云步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星眸闪动,绵绵动人。
  红蓼心乱了一下,拉起被子嘟囔着要休息,说什么都不肯再看他了。
  以前再羞耻的话都能说得面不改色,现在这个尺度都扛不住了,简直逊毙了。
  她还伤着,这么一躺下也没纠结多久就睡着了。
  云步虚一直没说话,他安静地替她盖好被子,看见她露在外面的手指,便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他用的力道不大,更接近于抚摸,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气氛甚至是温馨的。
  他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守了她很久,直到身体发出支撑不住的讯号,才起身想去为自己疗伤。
  也就在这时,恰好看到她的乾坤戒在发光。

  是里面的东西想出来。
  云步虚想到了狗妖,红蓼才刚睡着,未免她被狗妖吵醒,他便将戒指摘下来带出去了。
  啸天被人从乾坤戒里放出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易主”了。
  他终于消化了至宝银幽花,不但伤势痊愈,功力还上升了几层,可以强势复出,为主分忧了!
  出乾坤戒的一刹那,啸天激动地扑向自己的主人,以为可以抱到对方,但只触碰到冷冰冰的罡风。
  ?
  什么情况啊?
  啸天睁大了明亮的狗眼,将道祖高贵冷艳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
  啸天猛地转身,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红蓼所在,看着所在之地的装饰十分陌生,器物上还都刻着熟悉的标志……不对,这不是道圣宫的标志吗?
  啸天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再次望向云步虚,道祖倒是没不让他看,只不悦地轻轻颦眉,看样子没打算把他怎么样,啸天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他也差不多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道祖就站在眼前,周围的一切都刻着道圣宫的标志,这还能是在哪里?
  当然是道圣宫了!
  谁能想到,作为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在自家大王的乾坤戒里修习了一阵子再出来,竟然有幸入了道圣宫?
  还是活着进来的!
  狗生赢家!绝对的狗生赢家!
  他狗生最大的高光时刻,大王怎么能缺席呢?
  “请问道祖圣人,我家大王在何处?小妖何时可以见到大王啊?”他虚心求问。
  云步虚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种蠢妖是如何让红蓼对他不离不弃十分看重的?
  红蓼几次三番想着从他身边逃走,可却没忘记走到哪儿都带着他。
  应当不仅是蠢蠢相惜。
  “你。”云步虚徐徐开口,“是如何讨得她欢心。”
  啸天因这个问题瞠目结舌。
  真是个好问题。
  有一阵子没参与,大王竟然已经将道祖□□到如此地步了吗?
  都开始想法子讨她欢心了??
  该说不说,大王,你是个懂道祖的。
 
 
第四十五章 
  作为红蓼的二当家, 啸天见过云步虚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心目中的云步虚,远比道圣宫心目中那个无情无欲的神要生动形象得多。
  毕竟是被迫做过红蓼身下囚的人, 他再牛逼能牛逼到哪里去呢?
  还不是来跟自己取经?
  不过……毕竟是道祖,威名赫赫, 啸天可以如此安慰自己不要吓得屁滚尿流,却也万万不敢像一无所知时那般造次。
  “圣人问这个,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啸天摆出知无不言促膝长谈的架势, 但云步虚没那么多时间跟他浪费。
  他冷淡地吩咐:“长话短说。”
  “……”他准备倾囊相授, 让他可以把大王伺候好,人家还不耐烦呢!
  啸天扁扁嘴,在心里哼了一声才说:“行,那圣人先恕小妖不敬之罪。”
  云步虚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倒了杯茶慢饮:“恕你无罪。”
  啸天看着杯中昂贵仙茶,也有点口渴,但是不敢要求喝。
  有求于人,怎么就不能主动给口水喝呢?
  “我家大王,那是有雄心壮志,志在四方的大女子!”啸天一提到红蓼,是打心底里的尊崇和骄傲,“要讨得大王的欢心, 定得十分忠诚, 事事贴心, 能容他人所不能容……”
  云步虚听得颦眉, 啸天瞧见, 手一抖, 琢磨着他想知道的内容, 干巴巴地改口:“不能容他人……那也不是不行。但是吧,小妖自己的理解是,圣人这样强势,大王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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