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未妆
未妆  发于:2023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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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恨不得捂住他那张嘴,当即深吸一口气,怒喝道:“裴言川!你给我住口!”
  那几个夫人正争得脸红脖子粗,见了她,如见了救星一般,连忙围过来,纷纷叫道:“侯夫人!”
  “侯夫人您看看您家这位小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夫人,令郎着实不像话,我们几个正在闲谈,他却无事生非,去摇梅子树,您看看,您看看我们这身上的梅子……”
  那位夫人扯起衣襟给建昌侯夫人看,六月多的梅子都熟透了,随手一碰就渗出深紫色的汁液,更何况是从树上砸下来的?那几位夫人的襟口上和衣衫上都沾了梅子汁,就连额头和脸上都有,形容狼狈不堪。
  建昌侯夫人怒火中烧,恶狠狠地剜了裴言川一眼,意思是你回去给我等着!
  她面上又陪着笑,对那三位夫人道:“诸位见谅,小子无状,不懂礼数……”
  正在这时,一个略显威严的女子的声音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声音来处,人群分开,一众仆妇簇拥着长公主缓缓行来,惊动主人家了,侯夫人心里暗自叫糟,恨不得一巴掌把那孽子拍进地里去算了。
  不然就地掐死,给这几位夫人和长公主赔罪。
  谁料长公主一出现,那几个闹得正厉害的夫人竟一齐偃旗息鼓,甚至有一个干笑道:“没什么,只是小事罢了,想不到竟惊动了长公主殿下。 ”
  人群中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口道:“哎,王夫人,方才您可不是这样说的,非要揪着这位裴小公子给您道歉赔不是呢。”
  旁边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如今长公主殿下出来了,正好给王夫人几位主持公道,您只管大胆地说。”
  那王夫人表情尴尬,甚至带着几分慌乱,竟是有些下不来台了,她死活不肯开口,建昌侯夫人的心中登时起了狐疑,她想起方才裴言川说的话,低声问儿子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言川低垂着头,嘴唇动了动,却又犹豫了,正在这时,长公主沉声道:“今天原是公主府有喜事,本宫的女儿受封郡主之位,故而设宴邀请诸位前来,不想竟出了这等闹剧,几位若是不给本宫一个交代的话,这传出去,旁人还以为公主府是任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听闻此言,建昌侯夫人不禁急了,用力拧了裴言川一把,气道:“你倒是说啊,平常闹得欢,现在又成了锯嘴葫芦了,你方才说,这几位夫人在道别人的是非,究竟是什么意思?”
  裴言川被她拧得痛嘶,一张俊脸都要扭曲了,片刻后才道:“她们……她们在议论黎姑娘。”
  那几位夫人都面露不安,低垂下头去,裴言川继续道:“她们说,黎姑娘认了长公主做义母之后,就看不起养父母了,连今天来贺喜的都没有黎府人,说她不孝顺,还说之前圣旨都没下,黎姑娘就跟黎府断绝了关系……”
  这话一出,长公主的脸登时就黑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又晚点了_(:з」∠)_对不起
  磕头.jpg
 
 
第九十五章 
  若说这几位夫人是特意在公主府里议论黎枝枝, 倒还不至于,她们虽然爱嚼舌根,但是也知道要看场合, 起因是有人问起,黎枝枝受封郡主, 公主府都大办宴席,怎么黎府却不见动静?
  再怎么样, 养父母总不能落在义母后头, 尤其是黎夫人,就她那种性子, 当初她府上办及笄礼, 请了长公主上簪,恨不得把帖子发遍整个京城, 如今她养女封了郡主, 竟没声没息的, 连个面都没露,着实奇怪。

  不止如此,公主府今天办宴,也没见到黎夫人前来赴宴。
  闲话的人中也有和黎夫人关系近的,听说过几句添油加醋的内情, 这会儿便实在忍不住, 跟她们都说了,其他人听罢,大为惊讶,犹如苍蝇嗅着味儿了, 鸡一嘴, 鸭一嘴地纷纷议论起来。
  好巧不巧, 叫裴言川从旁边的时候经过听见了,他大为光火,越听越气,却也知道不能和这些个夫人们动手,但见旁边有一株梅子树,心生一计,猛踹那梅子树,几脚下去,霎时间,那树上熟透的梅子如下雨一般纷纷掉落,砸得那几个夫人惊叫连连,抱头鼠窜。
  解气是解气,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裴言川还是替黎枝枝觉得委屈,黎府的人不来赴宴,关黎姑娘什么事情?他们是没长腿么?
  空气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见长公主的脸色不太好看,那几位受了害的夫人也没了之前那个嚣张劲儿,恨不得用袖子遮住头脸,好避开长公主那锐利的目光,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真个倒了血霉了。
  “黎府的帖子,本宫早已派人送过去了,”说到这里,长公主顿了顿,又扫过周遭其他人一眼,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至于黎夫人为何不来赴宴,那是黎府的事情,本宫也正觉得奇怪,枝枝受封郡主,这样大的喜事,她连一声恭贺都没有,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前阵子黎夫人身体不适,枝枝还特意赶回黎府侍疾,说她不敬养父母,不孝顺,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说着,盯着王夫人几个,道:“总有一些人成日闲得发慌,不知事情究竟,便捕风捉影,说三道四,搬弄口舌是非,这样的人,恕公主府不能招待了。”
  话已至此,那几位夫人也着实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灰溜溜地告了辞,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一场闹剧便到此结束,建昌侯夫人看向自己儿子,裴言川下意识捂住了耳朵,警惕地退后一步,侯夫人没好气地训斥道:“你下次再敢这般胡来,看我不抽你。”
  裴言川振振有词道:“她们在议论黎姑娘的是非,我不能坐视不理!”
  侯夫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没说什么,由得他去了。
  ……
  尽管长公主吩咐过下人守口如瓶,但是这件事依然传到了黎枝枝的耳中,当日她在和黎岑闹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黎府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更何况黎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而更让她意外的是,裴言川竟然为她出了头,黎枝枝心里不禁对这个总是冒失莽撞的小公子多了几分好感。
  在她向对方道谢的时候,裴言川那张俊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连连摆手,磕绊了一下才道:“无、无事,举手之劳而已,我就是见不得人胡说八道……”
  闻言,黎枝枝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眸子若粼粼秋水,十分好看,她故意道:“你怎么知道她们是胡说呢?说不定我就是看不起黎府,不愿意同他们来往。”
  裴言川的眼睛直盯着她,竟有些呆了,片刻后才道:“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看起来还是有些傻傻的单纯,也不知建昌侯夫人怎么教的,黎枝枝微微笑道:“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裴公子的维护。”
  裴言川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我要送给你礼物。”
  黎枝枝本想说不必,但是裴言川很坚持,对她道:“你伸出手来。”
  黎枝枝只好依言照做,摊开掌心,紧接着,裴言川在上面放了一个什么,分量不算重,但是触感温热,却又光滑,像是玉石。
  她定睛一看,那是一枚扳指,羊脂玉的材质,通体莹润,上面没有雕刻什么花纹,看起来很普通,边缘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
  裴言川解释道:“上一回在黔山猎场的时候,你的扳指不是不合用么?”
  “这个,”黎枝枝端详着那枚玉扳指,迟疑道:“未免有些太贵重了。”
  担心她不肯收,裴言川急忙道:“只是一个扳指罢了,而且它、它是我家中闲置的,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再说了,上次你不是送了我一张弓么?就当是回礼了。”
  听了这话,黎枝枝只好道:“那就多谢裴公子的心意了。”
  裴言川大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催促道:“你……你试着戴一下,看合不合适?”
  黎枝枝便将那玉扳指戴在大拇指上,不大不小,正正好卡在指节下方的位置,裴言川这才放了心,本以为他目测的尺寸不准,还拉着嫂嫂柳氏去试了好几遍,如今见黎枝枝戴着合适,不由高兴道:“很好看。”
  少女的手指莹白纤细,和那羊脂玉扳指相映衬着,格外漂亮。
  不远处的苏棠语见了,转头看向自家二哥哥,欲言又止,苏清商如浓墨一般的眉尾微微挑起,道:“有事?”
  苏棠语恨铁不成钢:“哥,你看看人家裴公子。”
  “嗯?”苏清商淡笑道:“裴公子挺好,怎么了?”
  苏棠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难道不喜欢枝枝么?裴公子这样大献殷勤,你心里一点都不吃味?”
  苏清商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对黎姑娘确实颇有好感,但若是她喜欢上了裴公子,我也不能如何。”
  苏棠语的眉高高挑起,满眼不可思议,道:“那你就这样放弃了?”
  苏清商微微一笑,道:“她这不是还没喜欢上么?比起裴言川,我倒觉得另一个人比较麻烦。”
  苏棠语好奇追问:“还有谁?”
  苏清商看了她一眼,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不可说。”
  ……
  另一边,皇宫的谨身殿,景明帝正在和大臣议事,有宫人进来禀道:“太子殿下来了。”
  赵丞相的话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帝王,本以为他还会如上次一般继续议事,让太子在外面等候,谁知他开口道:“让他进来。”
  几个臣子都互相看了几眼,彼此以眼神无声交流,片刻后,殿门开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阔步跨了进来,那人穿着深色常服,容貌俊美,正是当今的太子萧晏,到了近前,向景明帝行礼问安。
  众臣也连忙站起身来,向他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待所有人都起来之后,景明帝才道:“尔等继续议事吧。”
  “微臣遵旨。”
  议着议着,众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太子竟然还站在一旁,景明帝没让他退下,他就立在那儿,静静地听着他们议事,也不插嘴打断。
  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意外,不约而同地用眼角余光去瞟萧晏,各自心中的念头陡然活络起来,正在说话的那位大臣甚至打了一个磕巴,差点忘记自己说到哪里了,引得景明帝闻声望去,皱眉道:“你这句话方才朕已经听过一遍了。”
  那官员的面皮微微涨红了,立即跪了下去,惶恐告罪:“臣该死。”
  “总说自己该死,真到了该死的时候又不见你站出来,”景明帝把折子往前一推,冷声道:“一条兰川年年修河,年年决堤,如今又死了数万百姓,到如今还没揪出罪魁祸首,平时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遇到事情就一推二六五,朕的耐心已经要耗尽了,再给你们十天时间,若是还未解决,朕就把你们挨个从头薅到尾!”
  他目光森然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官员,道:“大不了明年的春闱提前,朕还有数百翰林,正愁官位不够分。”
  众臣连忙跪了下去,齐齐呼道:“皇上息怒。”
  “朕现在没有发怒,”景明帝站起身来,他的表情很冷静,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是平和的,淡淡道:“朕发怒的时候,你们几个人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众人俱是惶恐不已,就连赵丞相也低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自是想起了那一段充满血腥味的过往,面前的帝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哪怕他如今已经老了。
  “至于太子,”景明帝忽然又道:“你如今闲着无事做,便也跟着去查。”
  萧晏被点了名,微微愣了一下,口中下意识应道:“儿臣遵旨。”
  “都下去吧。”
  众人出了谨身殿,簇拥着萧晏往前走,之前那名挨了骂的官员陪着小心笑道:“恭喜太子殿下。”
  “徐大人这话说的奇怪,喜从何来?”萧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恭喜孤终于领了差事,不用游手好闲了?”
  那徐姓官员面上的笑意一僵,萧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很和气地道:“说句玩笑罢了,徐大人,往后你我便是同僚了,孤还要仰仗徐大人指教才是。”
  “不敢,不敢。”徐姓官员连连摆手,奉承道:“殿下言重了,下官才疏学浅,还要指望太子殿下多多提点。”
  萧晏笑了一下,道:“好说好说,不过当务之急,徐大人还是要先保住这顶乌纱帽,不然恐怕等不到孤的提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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