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未妆
未妆  发于:2023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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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听风老实答道:“是平日里要向太子殿下禀报的一些事情。”
  黎枝枝点点头,然后便微微笑起来,少女眉如春山,双瞳剪水,道:“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徐听风立即道:“能为郡主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黎枝枝乘着马车回公主府,路过明园时,忽然想起一事,之前和苏棠语约定了要见宋凌云,日子正是在明天,她这几日忙得昏了头,险些给忘了。
  黎枝枝略一思忖,掀起帘子探出头,问驾车的侍卫道:“徐听风,你一直跟在太子哥哥身边,可认识擅长口技的人么?”
  徐听风有些讶异,略一思索,道:“倒是认得一个,颇善此道。”
  黎枝枝笑道:“能否劳烦你带我去拜访一番?”
  徐听风忙道:“自然可以。”
  他不知黎枝枝要找善口技之人做什么,但还是尽忠职守地引着她去见了,那人住在北市,离这里颇远,平日里在茶楼酒馆卖艺,赚些钱补贴家用。
  黎枝枝见识过对方的本事之后,十分满意,当即取了一锭银子,道:“明日我有一场好戏,还请先生帮忙。”
  那口技先生见了,面上喜笑颜开,忙道:“都听小姐的吩咐。”
  约定了时间,黎枝枝才乘了马车回转,风吹得车帘轻晃,她看见驾车的侍卫拿出笔来,在那个小册子上记了几笔,心中不由好奇,道:“这也要写?”
  徐听风不防她忽然开口,微微一惊,才收起册子,一板一眼地道:“这是属下的职责。”
  黎枝枝很想知道他那小册子上都写了什么,道:“我能看看么?”
  徐听风听了,面露为难,黎枝枝见状,便笑道:“罢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听风立即松了一口气,继续驾着马车往前行驶而去。
  ……
  却说宋凌云从国子监放了学,回了自家府邸,门房取了一封信来,恭恭敬敬地道:“大公子,有人送了信给您。”
  宋凌云随手接过,启了信封,从中抽出一张薄薄的红笺,上面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墨字娟娟,他看了一眼,面上露出几分惊讶。
  一旁的书童好奇道:“公子,是谁的信?”
  宋凌云有些得意,道:“是表妹送来的,约我明日在碧海楼见面,有话要说。”
  “您要去么?”
  宋凌云将信笺放到鼻尖处,嗅了嗅那淡淡雅香,语气轻佻道:“佳人有约,我自然要去。”
  “可是……”书童有些迟疑,提醒道:“之前苏小姐不是也约了您明天见么?”
  “那又如何?”宋凌云的神色有些不以为意,道:“只是耽搁片刻罢了,随便哄一哄,阿语不会生气的。”
  作者有话说:
  二更
  先这样,如果有虫,麻烦大家指出来,我醒了再抓。
  么么哒
 
 
第九十九章 
  翌日, 天气晴好,韶光明媚,正是七月初的时节, 清晨才过,便有了几分暑热, 东市街上依旧热闹,商客往来, 行人如织, 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
  碧海楼是一家酒肆,就在世味茶楼的旁边, 生意也颇是不错, 只是眼下还未到晌午,客人并不算多, 楼里的伙计正闲得打苍蝇, 却见门外进来了一位客人。
  伙计连忙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殷勤地招呼,那客人道:“我与人有约,在你们碧海楼地字号雅间。”
  伙计面露恍然,笑容可掬地道:“是,是, 小姐您这边请。”
  那客人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 穿着一袭丁香色的衫裙,模样生得清秀娇小,细长蛾眉,微蹙起时便有楚楚之态, 引人怜惜, 倘若黎枝枝在的话, 一定能认出来,这少女正是黎素晚。
  她垂着头,跟在伙计身后上了酒肆二楼,昨天接到了宋凌云的帖子,约她在此处会面,黎素晚心里其实并不想来的,皆因上次她被黎夫人打怕了,那时就答应过,不会再搭理宋凌云。
  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黎枝枝封了郡主,风光得意,要什么有什么,她虽然和黎府闹翻了,不再回去,可黎素晚瞧得出来,黎夫人心里还是惦念着她的,待自己也远不如从前那般亲切。
  黎素晚如今在黎府里的地位十分尴尬,不上不下,不亲不疏,这叫她心中甚是惶恐,倘若有一天,黎枝枝又回去黎府了,她该如何自处?
  黎素晚又想起上次萧嫚给她的指点,咬咬牙,还是壮起胆子,背着黎夫人偷偷出来见宋凌云了,为此她还特意戴上了宋凌云送给她的那块白玉同心佩。
  伙计把她带到了雅间门前,热络道:“小姐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说罢便退下去了,雅间里的人大概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不多时,门便被打开了,果然是宋凌云。
  他今日穿了一件檀色的锦袍,头戴玉冠,看起来文质彬彬,见了黎素晚,立即露出一个笑来,身子让开些,道:“表妹来了,快快请进。”
  黎素晚踏入雅间里,但见那桌上已布置了酒菜,显然是等候多时了,她含蓄一笑,柔声道:“是我来迟,让表哥久等了。”
  “无妨,”宋凌云朗然一笑,深情款款道:“只要等的人是表妹,多久都使得。”
  他说着,上前一步,顺势拉住黎素晚的手,带着她在桌边坐下后,便一直不曾放开,细细地揉捏着,只觉得那手指纤细,柔若无骨,不觉心驰神荡,将她揽入怀中,说起情话来。
  黎素晚对宋凌云本没有什么心思,可只要想起他是黎枝枝喜欢的人,便觉得宋凌云顺眼了不少,就连对方那有些钝的鼻子都显得英俊起来,遂半推半就,两人腻在一处,情意正浓时,忽闻窗外传来一声叫喊。
  紧接着又是匆匆的脚步声,显得忙忙乱乱,那声音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闹哄哄成了一团,黎素晚和宋凌云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站起来,黎素晚的小脸微微发白,惊疑不定地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凌云连忙安抚她道:“表妹别怕,我去看看。”
  他说着,立即推开窗往外看去,只见街上有许多行人驻足,朝这边指指点点,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浓烟滚滚,呛得宋凌云咳嗽连连,一时间眼泪都熏出来了。
  正在这时,又有人大声叫喊起来:“走水了!”
  “救命啊!”
  “快,快跑啊!”
  一时间,惊呼声、求救声、呛咳声和在一处,混乱不已,果真是走水了!宋凌云想也不想,扭头就跑,黎素晚也着了慌,在后面尖声叫道:“表哥,表哥等等我!”
  她倒很是机敏,生怕被宋凌云扔下,便死死抓住他的手,形势危急至此,在这种紧要关头,保命为上,两人什么也顾不上了,夺门而出,一路狂奔下楼,到了大堂,不见伙计的踪影,大概是早已逃命去了。
  宋凌云来不及多想,拉着黎素晚一口气冲出了碧海楼,等到了街上才觉得安全,停了下来,喘气不止,忽然发觉行人都向他们投以古怪的目光。
  似乎狼狈逃窜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正在宋凌云不解的时候,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好你个小子,敢来我们碧海楼吃霸王餐!快!快帮我捉住他!”
  却是那碧海楼的掌柜和伙计一齐追出来了,旁观的行人里也有几个见义勇为的青年汉子,听罢这话,二话不说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宋凌云按倒在地,眼看一顿拳脚是免不了了。
  宋凌云吓得心惊胆战,痛叫连连,极力辩解道:“你们误会了,方才是听说有人喊走水,我等是逃出来的,并非想吃白食。”
  他又是好一番解释,旁人才大笑道:“什么走水?那只是口技罢了。”
  宋凌云和黎素晚皆是面露茫然,听他们细说,才知道旁边的世味茶楼请了口技艺人,方才正是在表演,谁料太过逼真,竟令他们以为真的走水了,匆匆忙忙下楼逃命。

  得知事实真相,宋凌云只觉得尴尬不已,对掌柜连连拱手,道:“都是误会一场,某并没有想吃霸王餐。”
  有人调笑道:“公子倒是没吃霸王餐,只是吃了小娘子的口脂而已。”
  却原来是宋凌云和黎素晚之前亲热时,一时忘形,不当心蹭了些胭脂在嘴角,之前一直没发现,这会儿被人指出来,他也不怎么慌张,反而道:“叫诸位见笑了。”
  说着还拱了拱手,神色志得意满,自以为潇洒风流,黎素晚心中有些着慌,暗暗咒骂他,兀自低埋着头,用帕子遮了脸,试图往人群中藏去。
  谁知这时,她被人绊了一下,脚下踉跄,险些跌倒,好在有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黎素晚的身子骤然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听得那人声音带笑,道:“哎,真是巧啊,晚儿姐姐,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竟在这里遇到你了。”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黎素晚只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寒意自心底腾升而起,像是被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子,有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如何呼吸。
  黎枝枝。
  她怎么会在这里?
  宋凌云也闻声看过来,待发现黎枝枝身侧的苏棠语时,他的神色一怔,紧接着,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急忙走过来,试图去拉苏棠语的手,佯作若无其事道:“阿语你——”
  话未说完,他劈脸就挨了一耳光,十分响亮,引得围观众人纷纷侧目,面露惊色,而苏棠语红着眼,紧咬下唇,死死盯着他,因为太过愤怒的缘故,她的手都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宋凌云半张着嘴,好一会才醒过神来,又急又怒,要去抓苏棠语的手腕,叫她躲开了,反手又是一巴掌,尖叫起来:“来人啊!有登徒子!”
  这话一出,方才那几个见义勇为的青年汉子又从人群中冒出来,七手八脚抓住了宋凌云,将其再次按倒在地,一人正义凛然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瞧着样貌堂堂,还是个读书人,真是斯文败类!”
  众人皆是唾骂不休,宋凌云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还挨了两脚,不由痛呼,连连叫道:“误会,都是误会,我和她原是认得的!”
  只可惜无人相信,还有人嘲笑他:“恬不知耻的东西,人家姑娘都骂你是登徒子了,何来误会?”
  “阿语,阿语!”宋凌云没奈何,又去叫苏棠语,求道:“你快告诉他们,我们是认识的,我不是登徒子。”
  苏棠语无动于衷,只转过头去,看向黎素晚,目光落在她的腰间,那里挂着一枚白玉同心佩,熟悉得刺目。
  算上江紫萸那一块,这已经是第三块了,真是可笑,她还记得这个人送她玉佩时说过的话,如今想起来只觉得作呕。
  苏棠语冷冷地看着宋凌云,他被人按在地上,一头一脸都是尘土,头上的玉冠都歪了,颤巍巍地几乎要掉下来,狼狈不堪,再不复往日的斯文俊雅,他的脸上甚至还沾着一抹鲜艳的口脂,看起来滑稽可笑,苏棠语有些惊异,她从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很好,想要与他共度一生?
  她的眼睛是被泥糊住了么?
  就在今天之前,她心里还对这个人抱了几许期望,毕竟她当初听见的只是江紫萸的一面之词,人有可能说谎,送玉佩也可能是种种巧合,或者其中还有别的原因……
  可这一切都在方才被打破了,苏棠语不得不承认,她从前就是瞎了眼,才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渣。
  她别开眼,怕自己再多看片刻就会吐出来,宋凌云还在叫她,一迭声阿语,他每叫一声,苏棠语心中的怒意就高涨一尺,她担心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转身就跑了。
  苏家随行的侍从连忙追上去,按住宋凌云的人问道:“那这厮怎么办?就这么放了?”
  黎枝枝对人群里的徐听风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即道:“既然此人是登徒子,不如捆了他,扔到县衙门口去。”
  这提议赢得众人一致赞同,街边正好有一卖猪肉的屠夫,有人向他借了捆猪的草绳,把宋凌云绑起来,不顾他的挣扎辩解,一路推搡着往县衙去了。
  那碧海楼的掌柜和伙计看了半天热闹,等人群散了,忽然想起一桩要紧事,脱口惊叫道:“那厮的酒饭钱还没付!嗐!这吃霸王餐的下流胚子!”
  他一边叫着,一边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
  黎枝枝扑哧笑了起来,黎素晚听得心惊胆战,恨不得逃开一些,可黎枝枝拉着她的手腕,一时间竟无法挣脱,听她轻声细语问道:“晚儿姐姐,你和宋表哥在酒楼里做什么啊?好玩吗?”
  黎素晚羞愤不已,恼恨道:“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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