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浣若君
浣若君  发于:2023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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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鹅湖》正式开场,陈思雨水平到底如何,现在,大家才要见识。
  ……
  相较于将来,这场演出就显得寒酸了,因为就连音乐都不是现场,只是黑胶片。而在被禁十年后,新一代白天鹅会带来什么样的反响,谁都不知道。
  台下来了什么样的观众,于陈思雨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认可。
  虽然团里的姑娘们终于可以跳《天鹅湖》了,都暗搓搓的开心,可当悄悄从幕后看到台前黑鸦鸦一片观众,还有好些大首长,而她们穿的,还是非常暴露的演出服时,一个个的,就全都变得不自信了。
  作为领舞,陈思雨必须从序曲开场时,就用自身的自信,带着她的小天鹅们度过初登舞台时的彷徨和羞怯。
  但饶是有她带着,一直到《四小天鹅》时大家才完全放开。
  这一段也是整部舞蹈中,陈思雨最喜欢的一段。
  它包含了芭蕾舞几乎所有的脚位,为了练它,她的脚被程丽丽,赵晓芳和胡捷几个踢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但它也是整段芭蕾中最清晰明快,最能调动观众情绪的一段。
  此时的小天鹅们还不会飞,它们懵懂幼稚,跌跌撞撞,在水草间尽情嬉戏。
  音乐是那么的欢快,舞蹈是那么的轻盈。
  而这次被封禁十几年后的复演,现场一直鸦雀无声,直到这一段,大概首长们也觉得跳的不错,主动鼓掌了,后排才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渐渐的,前排的掌声多了起来,观众们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后排的观众们也渐渐活跃了起来,而当第三幕开场,艳丽的黑天鹅登场,舞会场景中,西班牙舞曲奏响时,陈思雨明显能感觉到,观众们沉进去了。
  在这一刻,他们的脸上,终于有了享受的神情,他们终于放下偏见和内心的隐忧,种种心思,开始全心全意的,享受一场艺术盛宴了。
  于人来说,舞蹈,音乐,绘画,艺术的魅力,就是精神享受!
  而当观众沉浸剧情,沉进艺术,舞者,也就能彻底放松,完全发挥。
  这一场舞的32圈挥鞭转,陈思雨自我评判,是她两辈子发挥最好的一场。
  在没有经历过车祸,轮椅和重生之前,她对黑天鹅没有太深的理解,但是,当她重生了,当她见识了毛姆,冯慧,梅霜,曲团,冷梅,一个个的女性后,她对黑天鹅的理解,就更富有层次了。
  后面的年青人们是来看西洋镜,看新鲜的,只看到台上女孩精湛的舞姿,但不懂她到底优秀在哪里,而坐在中间的李倩随着陈思雨的舞步,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33,34,35……”
  作为另一只有资格的白天鹅,李倩在今天,被陈思雨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因为她不但突破了32圈,而且足足转了36圈,这还不是她的极限,因为是黑胶碟音乐,时长有限所,所以她停下来了,作为专业演员,李倩看得出来,如果音乐不停,陈思雨就还能继续转。
  传说中地狱级的死亡翻滚,为这场演出引来如雷般轰烈的掌声,这是一次圆满,且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成功演出!
  在现场的王奇也为明天的报道想好了标题:华国芭蕾首席,以36圈挥鞭转,迎接法蓝西的文艺访问。
  ……
  现场座无虚席,掌声雷动,现场只有一个人没鼓掌,她就是曾经被陈思雨搞下乡的吴小婉。
  而在吴小婉身边坐着的,是曾经市团的头牌编导,白山,他的掌声,比周围任何一个人都要响亮,热烈。
  吴小婉当然不高兴,她和白山现在已经公开同居了,有吃醋的资格了,就暗搓搓掐了白山一把。
  “你她妈有毛病吧?”白山说。
  吴小婉撇嘴:“是陈思雨害你下乡的,你给她鼓掌,你疯了吧。”
  白山确实疯了,满打满算才两年半的时间,曾经,陈思雨是一个他都喊不出名字来的小跑腿,但此刻她在台上,跳的是《天鹅湖》,从技术到情绪,无一不精,他打心眼里佩服。
  同时也很迷惑,因为在他看来,陈思雨如今在台上的功底,没有十年是练不成的。当然,对她功底的肯定,并不意味着白山就会喜欢陈思雨。
  被捉奸,被下放到边疆,白山能回来,还是因为他终于编了一部好剧的原因。而现在,该陈思雨颤抖了,因为他那部剧,可是思想部的部长点过头,夸过好的。
  而现在,他要让陈思雨见识一下,耍小阴谋,小伎俩阴人是个什么下场了。
  突然,他狠狠掐了吴小婉一把。
  吴小婉疼的直喘气:“你有病吧,为什么要打我?”
  白山笑眯眯的望着台上,突然,又对着吴小婉是狠狠一掐。
  “你再这样,我就跟你分手!”吴小婉恶狠狠的说。
  白山是看到徐莉了,看到她在天鹅群中,那么明艳,光彩照人,才生气的。
  而作为一个家暴男,当他生气,愤怒时,身边那个女人,自然就是他泄愤的对象。
  曾经的徐莉是,现在的吴小婉,亦是!
  幸好这场演出不是官方举报的,而是卖票制的,就首长们,也是买了票才进来观看的,所以并没有慰问程序,否则的话,首长上台慰问,陈思雨就会更加的出名,那白山,也会更加愤怒。
  可怜的吴小婉,就得挨更多的打。
  但是,当演出结束,当前排的老首长们说说笑笑,出门时都还在讨论刚才的芭蕾舞,就可见这场演出有多成功了。
  白山好不容易才能从边疆调回来。
  而曾经,他一把就能掐死的陈思雨,现在居然成了个能跟他并肩而站的劲敌。
  白山特别的气,不过还好他有后台,一个底子非常非常硬的后台!
  ……
  在这个年代也有追星。
  据说当初《阿诗玛》刚上映时,女主角就曾经遭遇过万人围观的盛况。
  而随着《天鹅湖》的成功,陈思雨也声名雀起,可谓家喻户晓了。
  再加上原身曾经跟小将们混过,认识陈思雨的人多,经过小将们的介绍,一个拉一个,就经常有人趁陈思雨下班时,凑在歌舞团家属院的门口围观。

  如今城里混混多,还经常会有些小混混们站在人群中,对着她吹口哨。
  一开始,有叶大方,程丽丽和赵晓芳结伴送她,但他们是市团的人,等到《天鹅湖》结束后就回本团了,晚上也就没法再陪她了,但凑着看热闹的小混混们却是越来越多,还没有走的迹象。
  邻居们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建议陈思雨要不向总空审请宿舍,搬到总空大院里去,要不,干脆就换个地方住。
  一十八.九的大姑娘,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要走夜路的,有太多流氓混混知道她的住地儿,还总围观,总归不安全。
  陈思雨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如果只是城里那帮小将倒无所谓,他们认识她,也知道冷峻,惧于冷峻,也不敢动她,但她隐隐的,总觉得白山好像回来了。
  虽然他既没有出现在过市团,也没出现在过粮食局,但陈思雨的第六感告诉她,白山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北城。
  曾经,一手把白山全家搞到下放,白父白母和白云几个或者悟不通到底怎么回事,但白山可是市团的一级编导,既能编歌舞,也能写电影剧本的,他于人性,可比别人通透得多。
  像他那种人,稍微一琢磨,就能把所有的事情琢磨个通透。
  下放之仇,他也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跟别人不好说,但这事儿陈思雨得告诉轩昂,让他平常多留个心眼儿。
  轩昂让宋小玉用毛线给他的保温杯织了个套套,搞个绳儿一串,挂在脖子上,保温杯是纯钢的,很结实,可他生怕摔坏,挂在脖子上,还要捧在手里,陈思雨没说白山的时候,他都觉得俩人住的环境很不安全,一听白山回来了,再想想白云白主任和白山那位泼辣刁蛮的母亲,整个人都不好了。
  男孩转念一想,说:“姐,冷哥快回来了吧,等他一回来,你们就结婚,然后搬到空院住去,你不好带着我一起去,我就还住冷姐姐的房子,房租呢,咱们就拿墨水厂的房租交。”
  在轩昂看来,这种情况下,只有陈思雨搬进空院,才是最安全的。
  见姐姐只笑不说话,男孩故意反问:“怎么,怕我赖了咱妈给你的嫁妆,不给你?”
  陈思雨摸了摸傻弟弟的脑瓜子:“你个小傻瓜,懂个屁!”
  曾经的她是个不婚主义者,没有想过结婚,就现在,虽然她觉得冷峻很可爱,也发自内心的,很喜欢他,并因此改变了态度,活了两辈子,她第一回 有了走进婚姻的想法,但在最近的三年内,她不能登记结婚。
  虽说能登上国家级的大舞台跳《天鹅湖》,她已经很满足了。
  但陈思雨还想再出一回国,有可能的话,她想在国际芭蕾舞比赛上拿个奖,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新,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山顶,但她想在下山时,手里有奖杯,身上有荣誉,那她就可以安心为芭蕾行业培养后继力量了。
  而于俩人的婚事,虽然梅老司令特别热络,还专门打申请,从空院调了警卫员,让帮忙收拾空院后面的屋子,但梅霜跟陈思雨的态度是一样的。
  她说:“爸,思雨要想换屋子,可以去你那边先住着,但婚现在还不能结,现在政策越来越开放了,虽然思雨在国内算顶尖儿的,可国际级别的芭蕾比赛她一项都没参加过,哪能就那么结婚的,等她拿个奖再说吧!”
  梅老司令大为震惊:“霜霜,想当年你才16岁就闹着要结婚,十八岁就有梅梅了,怎么到峻峻这儿,你反倒不着急了?”
  “就因为结婚要孩子太早,我时常后悔,就不希望思雨跟我一样,太早有家庭牵绊,不好搞事业,这没错呀。”梅霜说。
  梅老司令更加震惊了:“你到底是峻峻的妈,还是陈思雨的妈?”
  梅霜还有别的事,就不跟老爷子多说,从家里出来了。
  她来喊陈思雨,要带她去参加一场由思想部组织的诉苦大会。
  这场大会是露天的,场地在人民广场。
  诉苦大会本身没什么新鲜的,但这次诉苦大会跟以往不同的是,在大会完了之后,有一场由思想部组织的歌舞剧,名字叫《雪山之恋》,其编导是白山,而演员,正是他的表妹吴小婉。
  跟《一尺的确良》一样,《雪山之恋》讲的,也是援边知青的故事。
  但两者孑然不同的是,《一尺的确良》讲的是知青们在农村的苦,而《雪山之恋》讲的,则是知青们在农村的幸福生活。
  从专业角度来讲,白山作为一级编导,《雪山之恋》编的挺不错。
  在舞蹈和音乐中加入了很多的民族舞元素,就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虽然不算太出彩,但也中规中矩,总之,算是一部比较优秀的歌舞剧。
  梅霜手指远处,说:“思雨你看,那个人就是白山,现在是思想部的红人,金部长把他捧的特别高,最近正在跟国家大剧院协调,要让《雪山之恋》上国家大剧院演出,算是帮他造势,铺路。”
  陈思雨看到白山了,两年不见,他倒也没变样子,坐在金部长的身边,市思想委的叶主任,还有各个区的主任们反而要靠边。
  而前段时间批过她的马干事,则坐在白山的身边。
  正所谓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陈思雨在看白山,越过人群,白山笑眯眯的,也一直在盯着她看。
  转眼,歌舞剧结束了,人们也就散场了。
  梅霜边走边说:“我这半年多在思想部上班,已经摸清楚了,一把手金部长可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清政廉洁,他经常借着抄家的名义私藏赃物,而且不是钱,他特别喜欢收集大黄鱼,但是,他家我去过,家里干干净净,除了墙上的领袖像,和几尊陈列着的马列雕塑,再就一个干床板,上面一床破面被,找不到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的金条到底藏在哪儿,否则,我就可以举报他,把他拉下马了!”
  金部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妻儿都牺牲在了战争中,他的衣服还打着补丁,抽烟只抽自己用手卷的散烟,平常出门,就茶缸子和茶叶都是自己备,茶缸子上的漆都掉的茶不多了,茶叶是最便宜的苦丁茶。
  而他,就是思想部的一把手。
  因为其是单身,生活作风又极为艰苦朴素,所以由他负责清理革命队伍里的思想败类们,首长们放心,他自己有底气,别人也怕。他的后台,也特别信任他。
  但现在,梅霜已经掌握到他会贪污这条线索了。
  一旦能查实证据,于整个思想部,将是一场沉重的打击。
  思想部本就是个临时单位,是用来清理革命队伍中的敌特和败类的。
  但是,当其的一把手被发现贪污,那整个思想部的基石就垮塌了,且不说这年头贪污是要被枪毙的,很可能整个部门,都会被裁撤掉,而思想部的后台,也会因此而受到沉重的打击。
  眼见思想部的队伍越来越壮大,现在还有了白山这种一级编导来编剧目做宣传,要再不找到他藏东西的地方,整个文艺界,就要被思想部给霸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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