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浣若君
浣若君  发于:2023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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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在鸭绿江对岸,他重伤后,被一户当地老乡救了回去,整整昏迷了半个月,醒来,还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的,越过一大片雷区,跑回了连队。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不能让冷梅为了自己伤心。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俩人也皆步入了中年,吴勇一直孑然一身,冷梅结了婚,又离婚。而吴勇早在冷梅离婚的那一天,就问过她,是否有意愿跟他结婚了,但冷梅一直不答应,理由是自己流过产后,已经生不了孩子了。
  吴勇其实无所谓,他孑然一身,又没有父母给的压力,自己也不想要孩子。
  但冷梅不愿意,而且一直在拒绝,他也说服不了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事要求他办,那她就得答应他,以结婚为前提!
  ……
  跟吴勇聊完,眼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冷梅得组织大家上大卡车,去指挥中心过夜了。
  但她刚到餐厅门口,迎上撞上陈思雨,一脸潮红。
  “你怎么啦,发烧了?”冷梅问。
  陈思雨摇头,说:“刚才蹲坑蹲的有点久,头晕。”又说:“时间到了,该出发了吧,我帮你喊人去。”
  冷梅正欲说什么,回头一看,见她弟站在院子里,正在直勾勾的看着陈思雨,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一笑,说:“去吧。”
  这时机场里,大卡车已经来了,团员们也吃完了饭,该出发了。
  陈思雨转了一圈儿都知道歌唱演员苏爱党,遂问大家:“苏爱党哪去了?”
  二胡手小吴举手说:“有个飞行员来喊她,她就出去了。”
  陈思雨正在疑惑是哪个飞行员会喊苏爱党,回头一看,就见高大光和苏爱党并肩走了进来,俩人皆是笑嘻嘻的,但有点不太对劲,苏爱党坦坦荡荡,大大咧咧,可高大光好像是做了贼一样,看起来特别虚。
  而在目光跟她相交那一刻,了扭头想走,又给苏爱党拉了回来。
  陈思雨原来就风闻过,听说苏爱党跟高大光谈上了。
  此时一看,恍然大悟。
  她还想起来,在原书中,原身属于撒泼耍赖才嫁的高大光。
  高大光还因为原身不够丰满,经常跟她吵架。
  苏爱党拉着高大光走到陈思雨面前,问:“副团长,您找我有事?”
  她的神情,颇有一种农场主在宣示自己的领地和牲口时的豪气感,同时还挺戒备,向高大光翻了个白眼,才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俩家的长辈都是至交,他爸他妈呀,特别瞧得上我。”
  言下之意,他俩门当户对呗。
  陈思雨扬起双手,啪啪鼓掌:“大光,高阿姨的眼光可真好,咱们苏爱党可是个好同志,不但歌唱的好,而且力气大,热心肠,可是我们团的活雷锋,你能跟她对象,可算你们家祖上冒青烟了。”
  高大光对陈思雨,有种失去后追悔莫及式的后悔,但要说爱吧,谈不上。
  而对身材性感的苏爱党,则处于,极度迷恋对方身体的状态。
  本来吧,因为对陈思雨还有那么点小小的意难平,不太好意思在她面前承认自己谈对象了,苏爱党说出来的时候,还挺忐忑的。
  听陈思雨这样一说,瞬时,又发现了苏爱党不少的优点。
  再看女朋友,目光就又跟刚才不一样了,顺着陈思雨的话,他说:“爱党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同志。”
  苏爱党天生个头高,嗓门也大,而这样的人,注定心眼就不会太多。
  她也说:“对,我这人就是热心肠,爱好学雷锋。”
  陈思雨再拍手:“那就快去搬东西,咱的舞台,音响,演出服,都得搬到卡车上去,男同导们磨磨蹭蹭的,太慢了,拿出你娘子军的威风来,去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麻利,什么叫干劲儿!”
  苏爱党一看,还真是,团里的男同志们真在慢吞吞的搬东西。
  袖子一挽,她上前了:“看你们那娘不叽叽的样儿,都给我闪开,看看我们娘子军的威风!”
  西南跟北方不一样,冬天,外面瞧着还是绿色,但是湿冷,透骨的冷。
  而且这边不像北方,会烧暖气,生炉子,属于没地儿钻的冷。
  这么冷的天气,陈思雨当然不会干活。
  但她想早点到目的地,休息,就得把大家都动员起来。
  苏爱党一上手,别的姑娘们也集体去干活儿了,女同志们挥开了膀子,男同志们被刺激到了,一个个的,也小跑了起来。
  要在平常,收拾一次团务,至少得两个小时。
  但今天大家伙儿干劲十足,不一会儿东西就搬完了。
  苏爱党今天干活最多,表现最好,团里的男同志们全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陈思雨也夸的连天响:“不愧是我高阿姨瞧上的姑娘,爱党同志,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你简直就是咱们团的顶梁柱。”
  马儿要跑的快,就得狠命儿拍。
  陈思雨这随嘴一拍,苏爱党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倒是高大光,也算个好男人,还挺懂体贴,捂上苏爱党的手,说:“刚才手冻坏了吧,我们明天要考机械理论,第一名是手套,到时候我争取考第一,然后把它送给你。”
  车已经发动起来了,寒风嗖嗖的,车里暖和,大家争先恐后的跳上车了。
  苏爱党握过高大光的手,娇哼着问:“啥手套儿啊,能比我的皮手套还好?”
  高大光说:“就是我们日常冬季训练时的手套,那个特别保暖。”
  飞行员的手套,内里是羊羔毛,外面是山羊皮,还分大小码,最小码的女同志也能戴,而在空院,领导夫人们,都以能弄到一双飞行员手套为荣的。
  苏爱党今天干了很多活儿,得了表扬,本就开心。
  听说男朋友还要考试为自己赢一双山羊皮手套,简直开心死了:“好。”
  陈思雨是第一个上车的,按男女,按体格,瘦的就让坐里面,胖的,壮的,能挡风的就让坐外面,而她自己,则坐在中间,车尾的部分。
  冷梅是团长,当然坐副驾驶。
  而等团员们安顿好,拍拍车皮,就可以示意司机开车了。
  直到车要开时,陈思雨才又想起自己的男朋友来,看冷峻站在远处,她遥遥挥了挥手,喊:“冷峻同志,再见!”
  团里一帮小姑娘们也在集体喊:“姐夫,后天记得来看我们演出呀。”
  相比于陈思雨的热络,冷峻的表现太冷淡了点。
  他挥了挥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卡车走远,还站在原地。
  舞蹈队几个小姑娘觉得不对劲嘛,就问陈思雨:“哎小陈,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冷队咋瞧上去不太高兴?”
  苏爱党也说:“陈思雨,冷队瞧着咋对你不热和呀,咋回事啊?”听外面人说,冷队长对陈思雨不那么感冒,瞧着像是真的。
  陈思雨是副团长,名头好听,但这是个苦活儿,行李要盯,人也要盯,因为要押车,位置是最差的,车尾,最颠簸,风还嗖嗖的往里灌。
  作为一个享乐主义者,她才挨了会儿冷风就受不了了。
  她屁股坐到了苏爱党的大腿上,她叹气说:“苏爱党同志,别人不爱,你得爱我呀,来,抱着我,让我暖和暖和。”
  苏爱党丰满,柔软,还暖和。
  女同志嘛,最喜欢怜悯弱者了,听陈思雨这样叹气,苏爱党顿时心生怜悯,不但让陈思雨坐了她的大腿,还解开了棉衣将她歘了起来。
  这一路,陈思雨可就是坐在高大光梦寐以求的温柔乡里了。
  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
  在飞行队工作的,除非乡下,父母给订的婚约,否则,找的对象不论外貌还是家庭背景,肯定都差不了。
  但苏爱党的父亲在市委工作,母亲则在财政局工作,家庭条件没得说,再加上她自己又是一个女歌唱家,那条件可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了。
  高大光能谈上那么一个又有名,家世还好的女孩子,飞行队所有人都得羡慕他,所以等文工团员们一走,等着他的,就是恭维,夸赞和艳羡了。
  今天,飞行队的战略任务就告一段落了。
  而在明天早上之前,每个人都得把自己的飞行日志写出来。
  别人已经写完,休息去了。
  此时办公室只有高大光和冷峻俩。
  冷峻在飞行方面,不但实操厉害,而且写文件也特别有一套,写得快,还写得好,写的有条理,他的飞行日志是经常给大家做范本的。
  高大光赶不到冷峻那么快,而且他还准备等写完之后再恶补一点明天要考的知识点,看冷峻已经写完了,就说:“冷队,您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写完了,我会关灯,锁门的。”
  冷峻拿起一本机械理论,说:“不忙,明天要考试,我再看会儿书。”
  高大光停笔,抬头:“您是队长,负责给我们出题的,您不用考的呀?”
  “大家都在飞行队工作,我为什么不考?”冷峻反问。
  高大光说:“可题是您出的呀,您自己出题自己答,那不得拿满分?”
  冷峻翻开书,一双整洁清秀的眉微挑:“估计不行,还得再补补。”
  高大光简直想打人。
  虽然他不想把冷峻想的太坏,可从杯子到手套,他怎么觉得,冷峻是在故意抢他的东西?
  而且他想看书温习,可以回宿舍,躺床上看吧,他干嘛坐在办公室里看?
  对面坐一尊愠神,还一脸衰像,搞的本就文化科不太好的高大光愣是写不出字来,忍无可忍,他说:“冷队,要不您回房,慢慢看呢?”
  面色惨绿的冷大队长抽唇:“我就在这儿看,这儿舒服。”
  其实他是不敢回宿舍。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的女朋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美妙,他一直在回想她被他弄疼时的样子。
  叫他想起小时候养的小白兔,被他捏到时哼哼唧唧的叫声。
  还是那种感觉,饥饿感和不满足。
  在女朋友来的时候,他为自己武装了强大的意志力,他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耍流氓,结果等他回过神来时,流氓已经耍完了。
  而现在,女朋友走了,他的意志力也瓦解了。
  他眼睛在书上,可心里想的,却全是小时候养的,那两只可爱的小兔子。
  慢说水杯和手套,现在,只要高大光能想到的,任何可以送给女朋友,让她开心的东西,冷峻都能毫不留情的抢过来,然后送给他的女朋友!
  ……
  正好今年西南极寒,还发生了凝冻灾害,文工团的同志们,有幸领教了什么叫南方的冷,以及,绿叶被透明的冰晶包裹的奇观。
  在这种极寒下,连着七天,七场演出,白天搬行李,赶路程,趁着晚饭时间搭台子,画妆,演出,所有人一刻都不得喘息。
  因为太冷,团员们大多手上,脚上全都生了冻疮。
  陈思雨的脚伤也重新溃烂,流血了,疼的夜里都睡不着。
  终于,到边境线了,在界碑营再演一场后就整体结束,他们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都跟扒了皮,抽了筋骨一样,瘫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冷梅有陈旧性肺结核,又还因为冷,还患上了支气管炎,最近一直在咳嗽。

  而因为怕传染,她一直是一个人睡一间房。
  陈思雨和热乎乎的苏爱党住一屋,就睡在她隔壁,因为脚疼,也不咋睡得着,几乎夜夜都是听着冷梅的咳嗽声捱天亮的。
  可今天晚上,到了夜里十二点多,陈思雨脚疼的不行,起来擦药时,突然就发现,冷梅已经许久不咳嗽了。
  这种天气,再加上冷梅身体本来就差,陈思雨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该不会出了啥事吧。
  披上衣服起床,她出了门,蹑手蹑脚去敲冷梅的房门,却发现她的门一推就开,摸了一把,被窝也是冰凉的,显然,冷梅早就出去了。
  她去哪里了,干嘛去了?
  陈思雨披上棉衣,出了招待所的院子,走了没几步,就见有俩人,一男一女站在一起,仔细一看,月光下,那女的正是冷梅。
  不知道俩人是在干嘛,但既然冷梅是跟个男同志在一起,她就不担心了,不过她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厕所的方位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力冲的陈思雨险些站不稳。
  陈思雨想冲过去救冷梅的,但她却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朝着冷梅开了一枪,然后迅速的,转身跑了。
  先是爆.炸,再是枪击。
  陈思雨给吓到了,吓傻了,当场就是一声尖叫。
  冷梅捂着胳膊,回头一看,也傻掉了。
  顾不得胳膊痛,她冲了过来,来捂陈思雨的嘴巴:“嘘,思雨,快闭嘴!”
  陈思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脑子是够用的。
  而这时,跟她同睡的苏爱党,还有别的团员们,都被爆炸声惊醒了,冲出来了,再问:“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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