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臣服——今婳【完结】
今婳【完结】  发于:2022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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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温礼则今晚在京圈众人的面先一步占了正牌名分,不知情的还好,知一点内情的,都跟看戏似的,饶有兴致看傅青淮这种无悲无喜的男人也沦为这种下场。
  寻了多年。
  千挑万选了个合心意的美人音,结果是别人家未过门的未婚妻。
  她跑进宽敞明亮的浴室,沿着旁边浴缸坐下,抿了抿红色的唇:“他说会帮我退了这门亲事。”
  至于怎么退,姜浓没有问到底。
  季如琢那边语调温和道:“浓浓,你真想好了不按部就班的回联播组?”
  “我回不去的。”姜浓轻声说,指甲无意识地去刮衬衫上的一枚精致纽扣,眼下的局势比谁都看得通透。当初姜岑不仅是因病退隐,还有一点是他即便拖着病体守在这个位子上不退,也无法熬到姜湛羽翼丰满时。
  所以姜岑选择退下来养老。
  但是呢,又跟温礼则那边彻底捆绑在了一起,有名无权地当任起温氏集团的副总职位。
  自古以来联姻是最能稳固双方利益的,姜岑怕
  往后十年、乃至二十年后,温礼则会不在念昔日这点旧情,从而把她嫁过去,为儿子铺路是最保险的方法。
  ……
  姜浓太了解自己身处什么困境,下垂的眼睫毛划过微弱波动:“如琢,岑叔将我从联播组调离出去,无非就是不愿让不听从安排的我太出名,所以我没有想回去。”
  只有在新闻台另谋一条生路出来,才能彻底掌握自己处处受人掣肘的命运。
  季如琢沉默了半响,说:“商乐行那边的赞助,我会替你打听情况。”
  除去商乐行外,姜浓还有台里经常合作的两名赞助商联系方式。
  她约了一位下周末吃晚餐,接下来这几日忙,经常都会忘记回山顶别墅,有时人累倦起来,迷迷糊糊的凭着身体记忆回到还没有退租的公寓。
  刚进门,看到空荡荡的冷清客厅,才记起没住这了。
  姜浓也不想来回折腾,就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被单,往身上一裹就躺在了单人沙发上睡。
  只是睡之前,忘了问下商乐行那边赞助情况。
  同一时间,沥城的顶级温泉会所内灯火通明,三楼被包场,客人喜静也不让闲杂人等轻易踏入。
  奢华宽敞的包厢内。
  阎宁迈步进来,对雕花檀木屏风后的男人:“傅总,温礼则已经在偏厅久等三个多小时了,又问了,您何时现身。”
  傅青淮连眼皮都没抬,姿态怠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骨节在冷光下异常精致寒凉,正漫不经心地翻着一份薄薄的招商策划书。
  所写之人,便是姜浓。
  旁边商乐行品着酒,饶有兴致地看着杯里薄酒微漾,他听了阎宁这话倒是笑。
  显然某人肝火旺,故意要让温礼则喝一晚的冷茶。
  “三哥。”
  商乐行很是好奇,眼尾优雅上翘的瑞凤眼浮着笑:“这笔赞助费,我给还是不给?”
  傅青淮将这份招商书不轻不重的扔在茶几上,微微侧眸,视线不疾不徐的落了过去:
  “还用我教你?”
  随即就让商乐行自个琢磨,长指扣好精致的袖扣从沙发起身,不再言语地往包厢外走。
  商乐行看了看傅青淮离去的背影,心知他这是去夺人婚事了,也没跟去凑热闹。
  那双瑞凤眼的余光,恰好扫到招商书旁边的玻璃盒,盒里有水和一只平平无奇的白玉蜗牛,指了指问:“这小东西是什么?”

  回答这话的。
  是在窗边捣鼓香炉玩的燕杭:“蜗牛啊,财神爷不认识?”
  商乐行想问的是,他三哥什么时候从林园散养珍稀野生动物,变成圈养蜗牛了?
  这年头宠物的门槛都这么低吗?
  随即十分挑剔地看了眼燕杭。
  哦,还养了只纨绔鸟。
  可惜燕杭没读懂这位商界传奇大佬的眼神,以为他稀罕上了,转着尾戒提醒道:“这蜗牛傅青淮肯定不会割爱,是仙子妹妹的。”
  商乐行敏锐地捕捉到了点儿不寻常气息,问:“三哥跟姜浓私下闹变扭了?”
  他从燕杭挑起嘴角的似笑非笑弧度就瞧出了答案,端起桌上的红酒尝了口,几秒后,出言吩咐身边秘书:“去给姜浓回个准信,节目赞助费的事我不投了,让她去找三哥。”
 
 
第19章 
  化妆间
  姜浓接到商乐行那边传来拒绝赞助的消息时, 正卷着新闻稿纸从演播厅走出来,她挂了电话并未多言什么,直接用口红抹去招商名单上的商乐行三个字。
  脚下高跟鞋踩着簌簌碎音, 还未走多远, 就看到文娱中心的程让端着儿童保温杯,跑到新闻部的茶水间来借热水。
  “程主播。”姜浓向他轻轻一笑, 算是同事间的打招呼。
  程让却跟上她脚步, 他这人名字有个斯文的让字, 但是在文娱新闻界内抢起收视率来, 可谓是出了名的眼光毒辣,像个激进的疯子。
  “姜主播,台长新招聘了一位主持进新闻部, 你知道吗?”
  姜浓微转头,在冷色的灯光清晰照耀下,过浓妆容在她轮廓精致的侧颜上没留下任何刻意痕迹,显得浓淡相宜。
  程让欣赏她的才华,胜过于这副仙子皮囊。
  来这接水,只是为了向姜浓发出诚意的邀请函:“那位空降的主持虽是野路子出身, 背后的势力却是港圈那边的, 来历不小。他已经被台长内定下, 接替梁韵的工作。”
  这也意味着前段时间台里传得沸沸扬扬,说姜浓要回联播组这事是彻底没戏了。
  程让话声落地。
  又仔细看姜浓的表情变化,见她睫毛很长,微笑时弯起柔和弧度:“那林老师应该就能睡个安稳觉, 不愁梁韵离职后的事了。”
  程让语顿几秒, 直白问她:“林笑晏的联播组错失你, 是他瞻前顾后的, 怕得罪人,有兴趣来文娱部跟我做搭档么?”
  姜浓又笑:“承蒙错爱。”
  程让:“真不考虑?”
  姜浓轻轻摇头。
  会空降新主持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知晓的早。
  所以无论是程让来说,还是台长的秘书正式通知了整个新闻部,在众人都感到震惊的时候,她已经很平静坐在化妆台,卸下了妆容和耳饰。
  冬至是第一个闯进来找她的:“姜主播,你被截胡了!!!”
  姜浓抬起眼,透过镜面看他:“嗯。”
  “空降的那名主持据说是台长亲自请的,连林笑晏都要避风头那种,姜主播……你这是什么福气啊,前面有后台很硬的柳思悠虎视眈眈,后面又来了一位来历不小的!”
  冬至那双鹿眼都要说哭了,他没敢告诉姜浓,先前连庆祝回联播组的酒楼都选好了。
  谁知道来了个拦路虎啊!!!
  反观姜浓转过身,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告诉他个更天崩地裂的事:“冬至,我要离开午夜直播了。”
  “啊?”
  “台里正在策划一档新节目,我已经从台长那边争取到主持名额,不过前提是,班底和赞助商都由我自己想办法搞定。”
  姜浓当初借傅青淮的势在康岩朔面前留下深刻印象,就是冲着这档节目。
  她是立了军令状的,保证会在半年内。
  让这档全新的节目成为台里收视率第一。
  所以这次换成她,给人发出诚恳的邀请:“冬至,你愿意继续做我助理吗?”
  冬至都快把脑袋点下来:“姜主播,那总制片人也是你?”
  “对。”姜浓将抽屉的那份招商名单上拿出来。
  如今大部分冠名赞助商的名字都被口红抹去,原本她有把握拿下商乐行的投资,如今看来……
  她慢慢合上这份名单,指尖揉了揉眉心。
  半响,冬至在旁小心翼翼地问:“姜主播,你招不到商吗?”
  “说对了一半。”
  姜浓抬眼看他,随即犹豫了很久,才拿出手机,手指细白一路往下滑到某个快三天都没联系的人上,她逐字编辑:
  “冬深霜露重,青淮,可以来接我回家吗?”
  -
  顶级温泉会所的偏厅内,桌边的冷茶已经换了三盏。
  温礼则端坐在沙发上,指骨摩擦着无名指上戴了已久的婚戒,思忖了许久。
  旁边女秘书高语透过雕花木门看外面没动静,忍不住低声问:“这位神秘的傅总到底什么来历?”
  待客之道也未免太不讲规矩。
  人迟迟不现身,连端来的茶都是冷得刺骨。
  偏偏温礼则还不能负气走,维持着平日的冷静泰然道:“京圈公子哥背地里都要尊称他一句傅三公子的人,也是我们处心积虑通过楚绥那边,真正要借的京圈势力。”
  “是他出手阻碍了我们拿下海外新能源市场?”高语不傻,反应很神速。
  温礼则看了她眼:“傅青淮此人,出手向来不给人留条生路,最喜株连九族……这次他让恒林在海外生意被抢,不久将来与我们恒林密切生意合作的人,也会陆续跟着倒霉。”
  时间久了。
  商界那些人也会反应过来,为了明哲保身,不再跟恒林有什么利益牵扯。
  高语:“他为什么要孤立我们?”
  温礼则指腹掐进了腕表边缘,没回这话。
  不久后。偏厅外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高语经过之前对话,早就对这位神秘的傅家掌权人起了浓重好奇心。
  刚转头看去,蓦然怔了秒,未料到是这副祸国殃民的样貌,眼底惊艳之色都来不及收回。
  而她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傅青淮连眼角余光都不曾扫过来,缓步走到主位。
  紧跟其后的秘书立刻换了一盏热茶,偏厅的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温礼则只字不提被晾在这三个小时,仿佛只是刚到般,神色从容:“听闻傅总喜欢收藏一些古籍,我这儿也有本孤本。”
  他是有备而来,傅青淮精致的长指端着茶杯,浅抿了口:“弄错了。”
  温礼则神情只凝滞了瞬,静等下文。
  傅青淮话声刚落,门口处就出现了阎宁的身影,毕恭毕敬地捧着一幅明丽秀润的山茶花古画进来,动作极稳挂在偏厅,随着茶杯搁回桌上,他淡而冷冽的声线也缓缓响起:“这山茶花才是我喜爱之物,温先生觉得怎么样?”
  偏厅又陷入寂静。
  温礼则抬头看向傅青淮,眼中情绪复杂。
  堂堂傅氏家主的喜爱之物,旁人自然是不能来沾染一分。
  “听说恒林最近丢了海外新能源市场?”傅青淮话一转,似闲聊般也没放心上:“可惜了。”
  温礼则很快恢复如常,淡笑道:“楚绥最近跟闭关守孝一样,怎么约都不出来,海外新能源的事也只能耽搁了,先前我就想着来拜访傅家主,请指点指点。”
  听着这番话。
  一旁不敢吭声的高语心里暗叹,这就是权势。
  明知道搞垮生意的幕后之人就坐在眼前,还得故作不知。
  傅青淮笑了笑,倒是也没有指点什么。
  态度不明地与他聊了会生意上的事,就在温礼则有意想夺回海外新能源市场,毕竟错失的话,那几十亿的资投进去就眼看真收不回了,便想拿出更诚意的条件跟傅青淮谈判。
  傅青淮对利益并不感兴趣,直到他最后问:“傅总,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恒林为您做任何事都可以。”
  “我不用恒林集团为我做任何事。”
  位于主位的年轻俊美男人眼神锋利但语调冷淡至极,如窗外寒霜般响透在空气里,也使得温礼则过了十多秒,才倏而抬起眼对视上。
  略有迟疑,却还是继续问出口:“傅总或者是、
  要我为你做事?”
  “谈不上。”
  傅青淮薄唇缓慢扯动,黑如鸦羽的眼睫微抬,在璀璨明亮的灯光下遥遥地落在那幅山茶花古画上,静默片刻道:“只要温先生主动放弃一门婚事。”
  放弃一门婚事。
  温礼则没有注意到隔着西装内的衬衣下已经被汗浸透,冷茶喝多了,喉咙溢出的语调也僵冷几分:“我竟不知姜浓何时,入了傅总的眼。”
  傅青淮并不多言,语气亦是很淡:“温先生也不必太执着于浓浓,你和她不是良配。”
  夺人婚事。
  温礼则心知肚明,俊漠如孤山的脸庞上任何情绪都褪了干净。
  ……
  十分钟后。
  偏厅重归安静,阎宁送走了温礼则,回来时看到冷茶旁,被搁置下了一枚男士婚戒,在冷灯光下微微闪烁着细碎的光。
  他拿起看,转而请示还坐在主位的傅青淮:“傅总,这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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