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看过去,“怎么了吗?”
徐淮站起来,今天有好好穿着校服。而且还剪了个利落清爽的平头,一股子混痞的气势。
从云和身边走过,站在走廊上,轻挑眉梢看她:“你这是跟二班的学霸谈了?”
云和一开始还被他的气势给懵了一下,听见这话,瞧了他一眼,无力解释:“他是我邻居弟弟,住一个巷子里的。”
徐淮嘴角扯了扯,“又一个邻居弟弟?”
“哎不是,你们那个巷子风水那么好的么?接二连三的学霸都是你邻居家的弟弟。”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云和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只能默认。
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去呢?”
平时一放学就跑得没影儿,今天居然还留在教室。
徐淮扯着腮帮子笑了笑,挠了挠平头,插着裤兜走人,边走边转身倒退,昂了昂下巴,“走啊。”
这人怪得很,云和说:“你先走,我还有点事。”
徐淮挑眉,抬了抬下巴转身走了。
云和等人没影了,才从另外一个楼梯口下去,出了教学楼,往老实验楼走去。
老实验楼被改为自习室,高三的在三楼。
只不过因为上午的事,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
云和上了楼,刚出三楼的楼梯口就看见站在走廊上等着的少年。
冬日的暖光照在他身上,漆黑的短发蓬松的垂着,戴着眼镜。青黑的校服外套,插着兜静静的看着楼梯口上上来的她。
安静专注的少年,站在阳光下,干净而剔透,好看到云和心脏一窒。
如果不是知道他阴暗的一面,那张漂亮的薄唇吐出的话是那么的狠毒绝情的话,他真的是一个绝美优秀的少年。
即便是知道了,也不可否认他真的很优秀。
他似乎是在赌,赌她看见短信会不会来。
看见她出现在楼梯口的那一刻,背脊松了下来,抬起胳膊肘斜斜搭在走廊上,唇角的梨涡深深浮现,“你来了。”
云和上去,站在走廊靠墙壁上。
他站在光里,她躲在阴影处。
“怎么站那么远呢?”他看着她,嘴角带笑:“姐姐是怕我什么呢?”
云和没说话,也不看他。
静了几秒,他嘴角放平,“姐姐是知道李欣瑶为什么跳楼了吧?”
云和一瞬抬眸。
见她终于看向自己,裴边屹又弯起唇角,笑得温和。
明明太阳照在他身上,笑得也很干净。然而云和却是抖了一下,鸡皮疙瘩“嗖”地爬上手臂。
“姐姐。”他往前走,“藏得不够严实哦,我都看到了呢。”
云和吞了吞喉咙,往后贴着墙壁。
他站到她面前,垂眸看她,“姐姐怕我?”
他伸出手,去拉她贴在墙壁上的手,语调温柔:“姐姐不要怕我,我给你补习,你替我保密怎么样?”
云和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拉住,往他身前拽了一下,说了句无关的话:“年级主任在第二自习室整理前几届的高考卷子呢。”
他现在已经是半抱着她了,如果从第二自习室出来,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们抱在一起。
尤其还是年级主任,皮都能削掉一层。
云和气急,“好我答应你,你快放开我。”
裴边屹低下脖颈,微微侧头靠近她脸颊。
云和忙往一边避让,余光注意着第二自习室,吓到神经紧绷。
裴边屹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拉着她往楼下走。
“干,干什么去?”云和慌忙跟上他的脚步。
他站在下面一个台阶,仰头看她,“私奔去。”
云和胡乱眨眼,没敢看他,心脏呼哧呼哧的,“乱说什么。”
“不乱说呢。”他拉着她下楼,“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最近的节日是圣诞节,再往后才是元旦。
云和不知道是什么节日。
裴边屹弯唇一笑。
是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也是他牢牢拉着她的手,奔向死亡日。
假如,今天真的是世界末日。
那么从现在起的每一分一秒,都是他长长的一生。
他不想见父母,不想见朋友,他只想见她。
在世界末日来临前的一刻。
出了老实验楼,云和急忙扯开他拉着她的手。有些慌乱地往周围看了一眼。
还好,还好是周日的下午,学校里早已经没人了。
裴边屹也不勉强一定要拉着,她刚刚才遭受过流言蜚语的暴力,他也舍不得她再受伤害。
看了她一眼,转身往校外走去。
云和跟在他后面。
出了学校,校外没有那辆眼熟的黑色轿车,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公交站台。
云和只能跟着他。
走了两分钟,他转进旁边的高档公寓小区。
小区的名字也起得霸气,叫状元苑。
公寓一梯一户的,进了电梯,他拿了张卡片刷了一下权限,随后突然递了给她,说:“以后补习就来这里。”
云和木愣地接过。
上到楼层,电梯打开,他拉着她走出来,握着她的手,卡片刷了一下门锁,“滴”一声门开了。
打眼进去就是空旷灰白的客厅,窗户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淮中的足球场。
裴边屹进门后拿了双粉色的拖鞋放在云和脚下。
云和看他又有要帮她脱鞋的前兆,立马脚后跟一踩脱了鞋踩进拖鞋里。
低低的笑声传来,少年蹲着仰头,“姐姐换那么快干什么?”
云和别扭极了,“你别喊我姐姐了,之前是我认错,给你带来了困扰……”
他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伸手拉住她垂在腿边的手,低柔说:“没有困扰,我很开心你把我认错,让我能喊你姐姐。”
“你不要我当你男朋友,就把我当弟弟吧,我小你一岁呢。”
“弟,弟?”云和磕巴了。
“嗯”了一声,他站起来,云和的视线随着上仰,这是才十七岁?
裴边屹弯起唇角,换了鞋,把身后的门拉上,“进来吧,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咕噜——”他垂首,揉了揉肚子。
可怜巴巴的。
云和心软掉了,抿唇:“你没吃饭么?”
问完自己的也咕噜一声。
她快速按住肚子抬眸,对上少年清润的眸子。
“姐姐,饿了呢。”无害至极有些委屈兮兮。
云和看着看着,心间忽然就软了下来,软得一塌糊涂。
她转眼看他家厨房,“有没有食材?”
“有的。”
公寓的厨房就没有别墅里那么大了,但云和用起来更顺手。
简单做了两个家常菜,吃完收拾好,少年脱了外套躺在沙发上,只穿着灰色的毛衣马甲和白色的衬衫,神色慵懒满足。
见她过来,让开一点位置,“姐姐快来坐。”语气黏糊,目光放在她身上。
云和扯了扯衣摆坐下。
他平躺着挪过来一些,仰着脸向上看她:“这几次模拟考怎么掉这么多?”
云和有些羞愧,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说。
裴边屹勾了勾她的指尖,“不过没事,继续补就好了。”
他说完,从沙发上坐起来,拉过另一边沙发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两本笔记本,递给她:“之前那本错题集你应该写满了,这本里面是我归纳下来的。另一本是重点易错题型,你先看看。”
云和接过,他早已经整理得满满的两大本了。
裴边屹又拿出一沓模拟卷放在桌面上,语气却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狗:“这些卷子资料我都随时背着的。就等着你跟我说一声,可你怎么也不说,还说要丢掉。”长长的睫毛晃动着垂下。
云和无措地捏了捏手指,讷讷道:“对,对不起……”
“没关系呢。”他很快原谅她,弯唇,抬起眼睫看她,说:“把之前的模拟卷拿过来我看看。”
云和去拿了。
一下午的时间,裴边屹把她做错的题型全讲了一遍,又让她誊抄到错题集上再做一次。
还带着她把课间的作业给做完。
两人之间的补习氛围好像又回到了之前,他也成了那个乖巧的少年。
做完作业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裴边屹在她做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她做完作业也不好得擅自就走,怕他突然又翻脸,于是翻开错题集,不打算做,就是看一看。
中途母亲已经给她打过一次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去,云和撒了谎,说在学校的自习室里做作业。
那时候裴边屹就坐在旁边,撑着脑袋看着她笑。
太阳已经西斜,从窗外照了进来。
云和捧着笔记本,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前一天晚上一直在做梦,早上起来的又早,她都没睡好。
要不是有学习那股气撑着,她上午的课就睡了过去。
裴边屹是出去定饭菜的,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进了房间,客厅内安安静静。
要不是看门口的鞋子还在他都以为她走了。
室内昏暗,他没开灯,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把餐盒放在餐桌上,他走过去。
-
云和半梦半醒间又做梦了。
还是在一个温馨的房间里,只有她和裴边屹两个人。
只是房间好像有些黑,他趴在沙发边,温柔的亲她脸颊和唇瓣。
她侧脸,他的唇滑到她唇边,云和温柔的啄了啄他的唇面。
他好像僵了一下,然而嘴角却扬起巨大的笑容,梨涡好深啊。
她学着那时候他亲她一样,伸出舌尖舔了舔。
他猛地爬了上来,压在她上面,体温灼热,抬手摘了眼镜。
果然是在梦里,她又继续了昨晚那个梦。
这次她没有猴急地扑上去抱着他亲,万一再变成狼和蛇就不好了。
她乖巧的等着他来亲她,反正是在梦里,母亲不会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姐姐,阿屹还要再亲亲。”
为什么声音是这么的娇.喘?
滚烫的唇落了下来,腿面上也抵上了什么东西,和唇一样滚烫却是不一样的硬度。
是什么?
凶器吧?他居然带了凶器。
云和曲腿扒啊扒,不要拿凶器捅她,她已经乖乖让他亲了。
可是他吸得她好痛啊……
不对,为什么她的唇会有痛的感觉……?
痛……?
牙关一合,她咬了下去——
“嘶”一声,唇上的滚烫撤走了。
云和大口呼吸着睁眼,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感官异常的清晰。
她身上确实压着一具炙热的身体,急促的呼吸就在耳边。
少年低哑的嗓音有些委屈:“姐姐咬我?舌头痛死了……”
作者有话说:
文里有个bug,2012年的世界末日是12.21星期五,但我这里的时间线是星期天,写完了才发现的(掐人中)但已经不好改了,你们就当是架空,本来也就是架空嘿嘿~
云云的梦出现啦~谢谢宝子们的陪伴~陪我过一个冷冰冰的七夕~
发几个评论给俺康康呀,有几个小朋友俺还从来妹有见过呢,打算发几个小红包,咱一起快快乐乐过七夕~
(因为没什么宝子看也没榜单嘿嘿,我真的放飞自我了~我就喜欢看清冷高傲的少年私底下sao得没边,纯属个人XP哈哈哈)
第35章 痛死
痛死了……?
“裴边屹?”她声音都抖了。
“是我。”裴边屹蹭了蹭她, 腿面上的灼热往上移了一些,“姐姐。”呼吸都带着喘了。
云和一把推开他, 裴边屹没防备, 瞬间滚到沙发下。
他躺在冰凉的地上缓了会儿,想起云和夜里看不见,手摸上去拉住她。
“姐姐别怕, 在家里呢。”
就是在你家才害怕。
云和缩在沙发上,抿了抿唇, 又想起她刚刚主动亲他的事。
哪里是梦啊,全是真的。
他一定是看出来了吧?
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灯光一下亮了起来,刺眼的白让云和猛地闭上眼睛。
就这一当头,少年突然来到她旁边,压着她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云和不受控制后仰。
他单膝跪上来,按着她脖间抬高下巴就亲了下来。
云和被他这个动作再次吓到了, 扭动着挣扎。
裴边屹也想起来,放开了一些, 双腿跪在沙发上,搂着她的腰贴在他自己的身上, 声音低沉蛊惑:“姐姐, 再亲一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