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男士一见到喻婵的加入,表情都比刚刚亢奋许多。
一圈轮下来,有人面对面吃饼干,还有人反串扮演偶像剧女主表白,逗得不少人笑出泪花。
气氛越来越嗨,有鼓掌的,吹口哨的,捧腹大笑的,连带着喻婵也被感染着笑了起来。
笑容还没落,命运的瓶口就从旁边挪过来,缓缓指向她。
这鬼运气……
喻婵抽抽嘴角,想到刚刚那些大尺度的大冒险惩罚,她笑了笑表示:“我选真心话。”
“先说好,不能说谎不能不回答,否则就要接受惩罚,把这十罐啤酒全干了。”主持人再次转动手里的是啤酒瓶:“这次被抽中的人负责提问哦。”
话音刚落,啤酒瓶飞速地转动,从围成一圈的人面前略过,一圈,两圈,三圈……
最后能量耗尽,缓缓停下。
众人顺着瓶口望去,落里的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机。程堰漫不经心地掀开眼皮,表情兴味盎然:“这瓶子转得不错。”
他怎么也在这里?
喻婵烦躁地捏着手指,她以为程堰这种人对这类无聊的通俗游戏根本不会感兴趣。
不过,仔细想想,过去的那些年里,她对程堰的了解的确算不上深刻,最起码五年之后的她,也无法分辨出当年在她面前的程堰,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隔着红红绿绿的光线,程堰的动作尽收眼底。他正微微侧身,听身边的红裙美女讲话。两个人动作亲昵,莫名的,喻婵脑子里闪出了“耳鬓厮磨”这个词。
也是了,他可是程二少,一出生就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程二少。
当然不缺试图送上门的桃花。
许久,这位难伺候的程二少才缓缓开口,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这些年喻婵给自己构筑的坚硬外壳。
“不过,我对不感兴趣的女人没有探究的欲望。”
他的表情像最残忍的刽子手,状似无辜地给她下了最致命的毒。
作者有话说:
下一本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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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欢喜冤家/暗恋成真
众所周知,程枝和宋祁青梅竹马,两小……水火不容争锋相对势不两立。
程枝打小看不惯宋祁的桀骜不驯,宋祁也总瞧不起程枝娇气做作。
两人从小到大,争得你死我活,谁也不让谁。
就连结婚,也发誓要抢在对方前面。
然而正当程枝为了赶婚礼进度,胃病复发的时候。
那个她爱了五年的未婚夫,却守在生病的干妹妹床前,摁掉了她的求救电话。
关键时刻,还是上门找茬的宋祁救了她。
病床外,宋祁删掉假未婚妻的联系方式,脚步沉沉走到程枝身边,声音疲惫:“别争了,我认输,祝你和他——”
话没说完,程枝打断他,“我的婚礼缺个新郎,你假扮一下,就算你赢,干不干?”
宋祁低沉的语气忽然变了个调,“祝你和他——分手快乐。”
……
婚后,程枝问宋祁,这么多年终于赢她一次,是不是很爽?
宋祁没有告诉她,何止是很爽。
听她在外人面前喊他一声“老公”,他整个人都嗨了。
*
后来,未婚夫带着干妹妹出院,随意问身边的助理,“程枝呢?怎么不来接我们?这么重要的事她都不放在心上,怎么这么不识大体?”
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程小姐她,这会儿正在举行婚礼,恐怕没空。”
未婚夫:???
*女明星X电竞战队老板*
食用指南:
1.男女主双c,青梅竹马,额但是他俩的初恋一个在初中,一个在小学
2.男主视角的暗恋成真,女主视角的先婚后爱
3.本质上是个鸡飞狗跳的婚后文
4.娇气作精大小姐X痞帅张狂恋爱脑
第2章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喻婵走后,某个爱玩的二代摇头晃脑走到程堰身边:“敢当众下你程少爷的面子,这妹妹有意思。”
撞了下程堰的肩膀:“哥们打算追她,你觉得怎么样?”
这人长了张风流倜傥的脸,五官分明,眼眸多情,随随便便递个眼神,就能俘获不少小姑娘的放心。再加上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钞能力,从小到大,身边就没缺过姑娘。
“不怎么样,”程堰没回头,状似不在意地把玩着手心的黑金色戒指,“可以试试看,不过你正在谈的那个新项目,我就不能保证一定没问题了。”
听出他这是在威胁自己,梁齐张大嘴巴连连后退:“你这个畜生,怎么不讲武德。”绕到程堰面前,“我就纳了闷了,你刚还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你对人不感兴趣来着,怎么现在就开始护上了?”
“哦,我喝醉了,瞎说的。”程堰的表情很无辜,好像真的在因为自己醉酒之后讲了不该说的话而懊恼。
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梁齐,他这个发小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放屁,你丫这两天不是在吃头孢么,要真喝酒了你怎么还没死?”
话没说完,有人凑上来打断了两人关于医学奇迹的探讨,来人是个小公司的少爷,染了头黄毛,戴着蓝色美瞳,整个人看着有点儿不伦不类。
程堰对这人有点儿印象,对方家里有几个项目是京泓正在投资的,某种程度上两人也算甲乙方的关系。
黄毛表情谄媚:“程少,刚刚那妞她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您别生气。”他后撤一步,把身边跟着的红裙美女推出来,“我这多的是识好歹的人,只要程少您喜欢。”
程堰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陡然消失了。他这两年待人和气了不少,以至于不少人都忘了,当年他是怎么用雷霆手段,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从小叔手里把京泓夺回来的。
黄毛正说得起劲,察觉身边的女人有些发抖,还以为她没见过世面,在大佬面前露了怯,恶狠狠地瞪女人一眼。
不曾想刚抬头,正好对上程堰冰冷淡漠的眼神,吓得他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半天不敢吭声,忽然想到前几年父亲给的忠告。那个时候程堰刚毕业,前脚回到程家,立马就给了小叔一个下马威,彻底奠定了他在程家乃至整个北城立足的基础。
黄毛还记得自己那会儿对程堰根本不在意,不就是个脑瓜聪明点儿的富二代么,有什么好神气的。这番话倒是把自家老爹吓得不清,拉着他仔细叮嘱,对于程堰这样的人,最好是离得越远越好。
不管是做他的朋友还是敌人,都会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当时黄毛并不在意,以为是他爸过于敏感了。直到现在,自己被程堰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他才真的体会到,这位哥跟他们这些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不一样。
程堰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动物。
黄毛忽然有些后悔急吼吼地跑过来讨好他了,他的心思,哪里是轻易能被揣测到的。
程堰刚刚那个眼神的意思,肯定是不高兴了。
对自家小叔都能那么狠心,对他这个不沾亲不带故的人更不会心慈手软。
他会怎么收拾自己?
会不会对公司出手?
黄毛被自己的想法折磨得心惊肉跳,生怕呼吸声重了,再惹程堰不快。
过了很久,对面终于有了动静,想是一直悬而未放的闸刀终于落地。
令黄毛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
他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似嘲讽,又似忠告:“对待姑娘们,嘴巴放干净点儿,对你有好处。”
黄毛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回去告诉你爸,你们家下个季度的投资砍半,”程堰把梁齐喝干净的酒杯放在黄毛手心,“原因么,就当他这个当老子的,给那些被你侮辱了的人赔礼道歉了,懂吗?”
黄毛表情皱成一团,除了点头,再也不敢有别的动作。
梁齐的好戏也看够了,决定拯救一下处在崩溃边缘的黄毛,拉着程堰往外走:“行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你手机那个私密相册里,全是刚才那妹妹的照片,她就是你那白月光吧。既然又碰见了,为什么还出口伤人?”
程堰冲他指了指远处的宝马:“那边,程绪的人。”
梁齐纳闷:“你这小叔消息怎么那么灵通?”
“不是消息灵通,今天这局,就是他让组的。”
“你是说?”梁齐瞬间瞪大眼睛,“你把那妹妹的事藏得那么严,程绪怎么翻出来的?”
“他翻不出来。”
程堰眸光幽深,闪着危险的光,仿佛一头准备狩猎的豹子,“所以,今晚只是试探。”
他摇摇头,打住话题。
收回身上那股凶狠的戾气,又变成高贵优雅的公子哥,斜靠在车门上,修长的双腿向外伸展,慵懒随性。
“小丫头片子,几年不见,长本事了。”
他低头往嘴里扔了颗薄荷糖,柔和地轻笑几声,笑声被掩饰在北风里,也消掉了那抹似有若无的宠溺。
*
直到被林安送回家,喻婵依旧感觉不真实,她瘫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程堰的那句话出口以后,所有人都嗨了。讥讽的、看戏的、好奇的眼神纷纷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个从动物园跑出来的稀有物种。
看着程堰脸上的笑容,喻婵忽然觉得,过去的五年里,她总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就好像一个断了腿的人强颜欢笑,无所谓地告诉大家自己没事,仿佛只要假装骨头上的伤不存在,她的腿就不会疼。
可是她错了。
假装自己从未受过伤的人,是永远都等不到伤口愈合的那一天的。
只有承认它们的存在,直面那些鲜血淋漓的回忆,才能真正地走出来。作为心理咨询师,她明白这一点在专业上叫做“暴露疗法”。可惜过去的几年里她只想着逃避,连最基本的干预方式都不敢尝试。
今天在这里偶遇程堰,仿佛是命运给了她第二次机会,第二次彻底结束一切的机会。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包厢里的灯光忽然变了颜色,几束粉粉绿绿的光线落在掌心。喻婵挺直肩膀,对上程堰那双深邃不明的眼睛,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沉静而清晰:“巧了,我也不喜欢年纪大的……老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表情淡淡,轻得像一朵漂浮在天上的云。短短几个字却像惊雷一样,在人群里炸开。
喻婵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带着脑子,明显听出了话里话外的未尽之意。这不就是在讽刺程堰年纪大么。
四周的欢呼声被扑灭,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林安急忙给男朋友发信息,叫他准备好救场。
她站起来招呼大家:“差不多到点儿了,蛋糕要送过来了,别玩了,赶紧清场啊。”
其他人心惊胆战地偷瞄程堰的反应,他们就这么围观了程二少被一小丫头片子下面子的全过程,正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灭口,林安的声音宛如天籁传了过来。
一群人立马热热闹闹地起身,顺着林安给的台阶往下溜:“我最爱吃蛋糕了,快收拾快收拾。”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寿星身上,林安赶紧拉着喻婵逃出包厢,生怕一会儿程堰反应过来,拉着好友打击报复:“出什么事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不是脑子抽了。”
林安揽着她的肩膀:“说什么呢,程堰再优秀,他也是个臭男人,我怎么可能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吗?能说出那种话,肯定是被逼急了。”
她给喻婵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去,你车留这,明天让我对象给你开过去。”她顿了顿,斟酌着句子,“你跟程堰以前是不是认识?不用非得告诉我,不想说也没事。”
喻婵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以前,暗恋过他。”
“就这事?没别的了?”
“就这事。”
喻婵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忽然发觉,曾经那些被她掩埋在内心深处,不愿向任何人提及的刻骨铭心,竟然无非就是“爱而不得”四个字而已。
说出来反而好受更多,就像终于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那么多眼泪和欢愉,如今再回忆,倒像是在围观一个局外人的故事。
她喜欢程堰了七年,假装忘记他装了五年。
十二年的光阴流转,终于在今晚画上了句号。
门铃忽然响了几声,吓得喻婵心里一颤,她拢了拢身上的睡衣,顺着猫眼往外看,发现是位穿着工作服的美团小哥。
她按开门上的喇叭:“请问有什么事吗?”
小哥点点头:“您好,美团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