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徒弟的黑化日常——覃不食芹【完结+番外】
覃不食芹【完结+番外】  发于:2022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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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下一剑,覃夙直接再次断了苏子阳一臂,令他的哀嚎再次响彻了这片山头。
  苏子阳先前断一臂时,哀嚎过后还能用灵力包裹住手臂,止血。
  这次,两手的断臂令他崩溃起来,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胁。
  这个少年,不再是簪花大会时期的他,他眸中的冷意在告诉着苏子阳,再不说下一剑便是他的脖颈。
  “别过来,我说,我说…”说着,苏子阳眸带焦急的往后挪了了挪,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眼苏慕。
  苏子阳这一眼自以为隐蔽,对面的覃夙冷嗤了声,只觉他可笑。
  一个儿子眼睁睁看着父亲连断两臂,难道他苏子阳还以为,他的儿子还在想着救他吗。
  “别看了,你的儿子只想着借你争取时间罢了。”说着,覃夙一个瞬移过来,直接将剑架在了他脖颈,微垂首接着道:“再不说,你是还要体验我这夙清剑到底快不快吗!”
  这一剑,彻底将苏子阳的生路堵死。
  也是覃夙这话,苏子阳彻底醒悟了过来。
  他刚竟将希望寄托在苏慕身上,他的儿子是什么人他最清楚。
  的确是如覃夙所想的,苏慕也压根没想救他这父亲。
  此刻的他扫了眼气息不稳的覃夙,知晓他之前便也受了重伤,刚还和父亲这般大斗灵力,只要再拖些时间,自己便能从这屏障入了魔界。
  是以,苏慕扫了眼远处些的妤蓼,直接出声朝父亲道:“爹,你将封住挽清道主的灵力解开吧,再这么拖下去,她可就真成废人了。”
  “覃夙你也是,这般和我父亲打下去,难不成你是想放弃救你师尊了?”
  苏慕这三言两语下来,直接让覃夙的剑朝苏子阳压了下去。
  覃夙扫了眼这二人,知晓多半是苏慕拖延时间的伎俩,但他赌不起。
  “起来,你对我师尊做了什么,解开。”说着,覃夙一个俯身,一把提起了还在往后挪动的苏子阳,拖动着他来到了师尊面前,再次出声道:“解开我便饶你不死,否则…”
  未尽的话语激得苏子阳一个颤抖,因为裹住断臂处灵力逐渐的流失,那处开始源源不断的流出血色,将他整个半身都开始浸透起来。
  覃夙自然也看到这伤处,扫了眼他这要死的样子,眉头一皱给他点了止血,手中剑却是再次下压。
  求生的欲望令苏子阳再次清醒了过来,他面带凄然的扫了眼妤蓼,就在覃夙以为他要说时,苏子阳却是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最是疼惜的儿子苏慕竟这般对他,俨然是不给他留生路。
  但,谁让他是他父亲呢。
  苏子阳再次回首看了眼苏慕,在苏慕的诧异中回首朝逐渐含怒的覃夙道:“放我儿子苏慕离开,你师尊的命我来救。
  苏慕显然惊讶于父亲的言辞,明明父亲是知道他上边是胡掐的。
  这挽清道主的伤也根本不是父亲所造成的,他留下来只会是死路一条。
  但,既然父亲都没办法了,那他以后会给父亲报仇便是了。
  然而,令二人都没想到的是,覃夙却直接嗤笑了起来。
  下瞬,在苏子阳的惊诧中,本该压住他脖颈的剑,竟直接入了苏慕的胸口。
  苏慕在这一剑下,中断了朝屏障灵力的输送。
  在他松手的那刻,屏障的灵力竟反压了下来,直接将他击飞到了覃夙的按身边。
  覃夙手一伸,入了他胸口的剑便回了他手中,这一进一出将苏慕逼出了痛苦的呼喊。
  “没想到苏掌门竟然在乎你儿子啊,既然如此…”说着,覃夙一个挥手,苏子阳便直接朝要起身的苏慕砸去。
  苏慕被压出一声痛呼,显然是被父亲苏子阳砸到了伤处。
  覃夙拖着手中剑,缓步朝二人靠近,俯视着地上二人接着道:“既如此,那我当着你这个父亲的面,断他四肢如何?嗯?”
  此刻的苏子阳哪还不明白,他们二人这是被覃夙拿捏住了。
  此前覃夙没对苏慕动手,自然是觉得苏子阳这老贼不会护佑苏慕,没想到二人竟还有些父子情。
  苏子阳在覃夙抬手的时候,下意识地挡在了苏慕身前。
  他身后的苏慕却是仿若如了魔怔,一动不动地盯着覃夙手中的剑。
  下刻,他唇齿颤抖的开合了下,显然是被覃夙要断他四肢的话给惊住了。
  令覃夙和苏子阳都没想到是,苏慕在下瞬直接将身前的父亲一推,大声朝覃夙道:“别信我父亲的话,你师尊就是使用了禁术剑法,这才没了灵力,并不是我二人造成的。”
  “你要杀就杀我父亲好了,是他要掳走你师尊的,我只是个听命行事的,你放过我吧…覃夙你放过我,放过我这次,我发誓我再也不踏足人界,我待在魔族我再也不踏足人界……”
  在苏慕的声声求饶中,覃夙一个剑起他手落。
  许是不可置信,苏慕的哀嚎在他手滚落了几下才响了起来。
  在苏慕这惨痛的哀嚎中,覃夙勾起抹略显快意的笑。
  苏子阳看着这一幕,无能为力的的他也只得将身躯再朝儿子方向挪动些,似乎这般便能让覃夙收手似的。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为何这少年嗜血残忍如此。
  明明他们只是掳走了他师尊而已,无垢山出来的人不是一向标榜仁德慈心吗。
  仁德慈心四字和他毫无沾边,苏子阳只觉此刻的他更像是魔,就是他先前所见的老魔尊,也没他覃夙此刻来的狠毒。
  因为此人竟在为他二人的痛苦感到愉悦,并不是身体的疼,而是他在戏耍在他二人。
  他在逼着自己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的做出抉择,他在让自己找个当父亲的看,这便是他疼惜的好儿子。
  “早说不就好了,苏掌门何必一定要看透呢?”说着覃夙用剑尖挑起面前人的下巴,扫了眼苏子阳这心如死灰的脸。
  他轻笑一声接着道:“苏少主是想活是吧,那就杀了你父亲,只要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苏慕闻言抬首扫了眼身前的父亲,几乎没啥犹豫,另一手便直接将剑从后插入了他。
  因为这一剑速度实在是快,苏子阳又因双臂的断裂失血过多,待他反应过来,他儿子苏慕这一剑便朝他当胸而出了。
  “快…跑,快跑!慕儿快…”苏子阳人生中最后的话语止于此,下刹人便倒了下去。
  苏慕努力稳着还在颤抖的手,地上父亲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在催促着他快跑,快跑……
  就在他稳住心神,抬首要朝覃苏说他已经做到了,放他走时……

  对面的覃夙只是朝他露了个讽刺的笑,便直接回身搂住了师尊身形,御剑一跃而上。
  留下的苏慕看着地上的尸体,终是崩溃了下来,面朝尸体直跪了下来。
  上方的覃夙扫了眼他这一举动,长睫微眨后,面上是一片冷然之色。
  他知晓的,最惨的结果还没轮到他苏慕,师尊先前逼他发的天道誓言,终究会降临在他身上。
  所以,他得活着好好感受才是啊。
  御剑过至一片又一片的景色,覃夙望着近在眼前的无垢山,垂首看了眼怀中人道:“师尊,再坚持下,我马上就将您带到独孤神医面前,他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后边的两句言辞,更像是他说给自己的言辞,视乎如此便能让他安心些。
  “老魔尊也被顾伽这东西所诛灭,师妹我也听你的带回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师尊却还要如此偷懒,快些醒来吧,是弟子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千不该万不该留你一人……”
  随着覃夙的加速御剑,他这声声的温柔被模糊在了风中。
  所幸,他此次入无垢山的山门格外的顺利。
  就算是他身染魔族戾气,但因着他怀中人,无垢山的弟子皆是自发的避开了道路。
  有些内门弟子还自发的传递起了紧急的信号。
  没多时,通往无垢山内门的石阶便浩浩汤汤的下来了一群人。
  最先的便是妤蓼的师姐清涯道人,她扫了眼覃夙怀中的师妹,直接朝覃夙问道:“师妹她这是怎么了?谁人伤她至此,师兄他们不是赶去了吗?”
  话毕,她脸带担忧地便要探伸手朝妤蓼探去。
  覃夙一个微皱眉目避了开去,他扫了眼眼前阶梯出声道:“师伯这不能御剑上山,我想先带师尊到神医面前,得罪了。”
  话毕,他脚下直接加速了起来,顷刻间便将这一群人甩了出去。
  妤蓼师姐清涯道人微皱了下眉目,这千里长阶因为屏障的缘由不能任意御剑,的确是要耗些灵力上山。
  也正是如此,她也是看出覃夙风尘仆仆疲劳之际,这才准备将人接过来。
  但她看着前方覃夙这瞬的速度,他的确是比自己更适合带妤蓼上山,但她还是总感觉有些奇怪。
  待她明白这奇怪点在哪时,神医独孤正眉头微皱,面带难解之色摇着头。
  “你只摇头做什么?我师尊如何了?”说着,覃夙竟面带愤然之色揪住了神医的衣领。
  清涯道人也在此刻明白了这奇怪的点在哪了,她一个上前拉开覃夙,手朝他灵脉一探。
  果然……他体内有两股灵力正激烈的冲撞着。
  “还动灵力?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耽搁下去会如何?”说着,清涯道人一个使力下,便将覃夙甩到了独孤怀面前。
  “前辈你帮他也看看,这小子我看他是想不要命了。”说着,她随着覃夙视线朝里看去,又才急切问道:“独孤前辈,我师妹究竟如何了?可有大碍?”
  “无生命大碍,就是……”说着,独孤前辈扫了眼周遭的弟子,欲言又止。
  覃夙看出他这欲言又止,朝清涯道主说道:“师伯,麻烦你让这些弟子都先下去。”
  清涯此刻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面色沉重了下来,让人都退了下去。
  此刻,房中加上躺卧在床的妤蓼,只余下了他们三人。
  独孤怀这才摸着胡须深深一叹道:“道主她这性命倒是无碍,用些灵药调养些时日便能苏醒过来,只是…就是她这灵台恐怕是废了。”
  独孤怀话毕再次深深一叹,道尽了他的惋惜之意。
  一句灵台恐怕是废了,这让覃夙和清涯道人皆是一脸的悲戚和不可置信。
  尤其是覃夙,他没稳住身形直接踉跄了下,好一些时间才借着身侧的床木稳了下来。
  他垂首看向床上如陷入休憩的师尊,任由独孤怀把住了他灵脉。
  稍顷,独孤怀又是一个深深的叹气。
  “前辈直接说吧,我受得住。”说着,覃夙弯了下唇角,再次出声问道:“师尊她还有多少时日会醒来?除了灵台,她可还有别的伤处?”
  独孤怀放开了他手,紧皱起眉头道:“你们师徒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灵台被废,一个灵台要溢出。”说着,他抬首扫了眼眼前的少年。
  这个时期的少年,他们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此刻的他,已然少了簪花大会时候的青涩,此前的锋芒毕露尽收,现今的他内敛锋芒,犹如一把藏于剑鞘的利刃。
  “覃夙,少打那些歪门邪道的主意,你师尊也不会愿意的。”
  覃夙闻言长睫微眨道:“这一切都说来话长,前辈只管告诉我,怎样才能救我师尊便好。”
  听着他这置之事外的样子,身为医者之心的独孤怀厉声道:“放弃吧,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二人这一来一回的迷雾回答,令房中的清涯道主是一头雾水。
  听不出明堂的她只得出声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意思?难道我师妹的灵台还有救?”
  “有救。”
  “没救!”
  二人同时的出声,却是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更甚的是,给出有救的未沾医修的覃夙,给出没救的是神医独孤怀。
  “我是不会这般做的,你可知,灵台孕育于自身,我还没见过谁人能灵台互换的。”话毕,独孤怀一甩袖子而去。
  清涯道主在此话下算是明白了些头绪,她扫了眼床上的师妹,这才微皱眉头道:“先不说此方法行不行,我师妹她也是不会同意的,你应当知晓我师妹是何性子。”
  “师伯,我又怎么不知师尊她性子,但我不能让她毫无灵力,她修行了这么多年头,你让她去怎么接受,怎么她还不如一个妇孺的身体?”
  “再说了,师伯刚也把了我的灵脉,我体内的魔族戾气早晚有一天会毁了我的灵台。”说着,覃夙拉过凳子坐了下来,伸手握住床上人的手心。
  “师尊她本就是翱翔于天际的凤凰,我不想她在此折了翅膀。”
  清涯道主在覃夙最后这一声中,攥紧了身侧的手。
  她又何尝不知,师妹从晓事以来便醉心于修行,如若要让她接受自己往后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光是想想清涯道人便没忍住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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