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发财——黑糖茉莉奶茶【完结】
黑糖茉莉奶茶【完结】  发于:2022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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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才顿时语塞。
  “从我开始。”春儿出声,一锤定音,“就在这里吧。”
  她嘴角一挑,冷淡的视线露出几分厉色,冷冷扫过在场所有人:“国子监得陛下看重,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要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众人齐齐叉手行礼。
  “女官说说今日为何要来?”沐钰儿自怀中掏出一根用木炭削好的笔,还有一本裁剪起来巴掌大的本子。
  “公主殿下今日入宫伴驾,因着首开武举,陛下图一个文物双全的吉祥意,便想和公主重选文状元,特命奴婢前来取今年进士花名册,午正三刻出的宫,未初三刻到这里,之后就发现尸体了,中间并未去过其他地方。”
  沐钰儿窸窸窣窣地划拉了几下,便又道:“姜祭酒。”
  姜则行一肚子气,偏要强忍着怒气,声音硬邦邦的:“春闱告一段落,国子监难得休息,大部分学生都放了,我和练达一直在房中下棋。”
  沐钰儿抬眸去看袁世情。
  袁世情点头:“我们连午饭都是一起吃的,之后一直在下棋,院中的仆人都可可以作证,午饭时端饭菜的仆人还和我们告状说王舜雨把他撞倒了,连道歉都不说。”
  他意味深长说道:“无礼之徒,这些年总是做不体面的事情,若不是有人保着,只怕早就……”
  “德明不是这样的人。”魏道大怒,“今年科举若不是……”
  “好了!”姜则行不悦打断他的话,“一个穷学生而已,惹得两个博士吵架,丢人。”
  “王舜雨心态不好,一直考不好,性格越发偏激,本就不算好学生。”他背着手,语气高高在上,“他和梁坚吵过,说起来本就也有嫌疑,算了,死者为大,不说也罢。”
  沐钰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请魏博士说一下。”
  魏道开口:“我今日一直在院中备课,直到女官来之前,不曾出来。”
  “可有人证?”
  魏道干巴巴说道:“没有,我喜静,备课不要人伺候。”
  太学博士邹思凯为他解围:“我和师兄就在隔壁院子,除了午膳回家吃饭,之后一直在院中看书,没听到隔壁有动静。”
  沐钰儿点头,笑说着:“原来你们是邻居。”
  她一笑起来就露出尖尖的虎牙,眉眼弯弯,显出几分稚气来。
  邹思凯也跟着温和笑了笑:“是,我们死同门师兄,做了十五年的邻居,除中午回家吃饭,一直不曾离开院子。”
  “那你看到过王舜雨吗?”唐不言问道。
  邹思凯没想到唐不言会开口,连忙对着他拱了拱手,思索片刻后说道:“没有。”
  唐不言点头。
  沐钰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唐不言,随后把目光落在至始至终都不曾开口,一直站在一起的三人身上。
  “某乃律学博士白同达。”身形中等的正中男子先开口,“学生们都放了,今日难得有空,和两位兄长一起在院中投壶。”
  另外两位一个高胖和一个矮瘦各自点了点头。
  “我们连午饭都是午时一起吃的,女官来之前才回来。”高胖的人开口。
  矮瘦的人还是点头。
  “可有见过王舜雨?”沐钰儿问。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沐钰儿点头,目光看向最后一位:“这位呢?”
  姜才冷哼一声,下巴微抬:“我是姜才,姜祭酒是我爹,家中行三,我今日是过来找爹爹的。”
  他说话颇为嚣张,春寒料峭的日子还摇着扇子。
  “何时出门?”
  “不记得了。”
  “何时入的国子监?”
  “不记得了。”
  “何人随您一起来的?”
  “一个穷鬼。”
  沐钰儿抬眸看他。
  “我哪知道。”姜才不耐烦说道,“那个人莫名拦着我的车,我瞧着走着可怜,顺手带过来的。”
  “那他叫什么名字?”
  “王兆吧,我哪记得。”
  沐钰儿在本子上写上这个名字。
  “您为何在这里出现?”
  姜才冷笑:“我爱来就来……”
  手指敲桌面的声音,春儿颇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姜则行立刻伸脚踢人:“混账东西,如何说话,还不老实给我回答。”
  姜才被人踢了一屁股,顿时露出委屈之色:“我真的就是好奇。”
  “我这个儿子就是不争气,司直别见怪。”姜则行比他还委屈,可还是弯腰为不争气的儿子说话。
  沐钰儿笑,善解人意:“姜三郎真性情罢了,先这样,若有需要的地方,还请诸位配合。”

  “自然。”姜则行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去看春儿。
  春儿施施然起身:“我这就回宫,唐别驾的事情也会如此禀告陛下,此案连同前面两案还请司直尽快查清。”
  沐钰儿连连点头。
  她一走,所有人也跟着离开,孔庙根快只剩下她和唐不言。
  “司直觉得他是自杀的。”唐不言冷不丁问道。
  沐钰儿在纸上涂涂写写,随口答道:“脚尖微垂,大抵成平直状态,脸颊黑紫,眼中充血,死状来看确实是自杀的。”
  “可这张遗书却不是这么说。”
  一张血淋淋的纸张飘在她面前。
  沐钰儿写字的笔一滑,瞬间把王舜雨的名字截成两段。
  作者有话说:
  唐朝开始,国子监就在内部建筑里建孔庙了,等于正式确立孔子的地位。
  狱案虽审之又审——宋慈说的话!他真的很厉害!只是大厦将倾,他独自一人难以挽救。
  国子监一般分成六个学堂: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
  再过几张,所有人都出现了,你们猜出凶手了吗?红包一个也没发出去!可恶!
 
 
第18章 金生案
  争吵
  “藏头诗。”沐钰儿接过纸张,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老实交代,“我看不懂。”
  “是一首拆字藏头连环诗,你看最后一句的归就是开头第一个字的寻,都有一个彐字,第一句的最后一个曙,对的是第二句的开头日字,每一句的最后一个字,都和第二句的第一个有相同的偏旁。”
  唐不言倒也没有对她寄予太大希望,手指轻划纸张,为她一字字解析过去。
  “那可有什么深意?”沐钰儿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唐不言和她四目相对,认真摇头:“没有。”
  沐钰儿呆滞,随后咬牙切齿:“你耍我?”
  “自然不是。”唐不言老神在在地把血书还给她,掏出帕子开始擦手,“只是你若是真的想自杀,没事会写个藏头诗。”
  沐钰儿闻言,拎着纸张看了看:“好像不会,都要死了,还搞这些虚的,不过我才不会自杀,再难的路我都会走出来。”
  唐不言闻言,抬眸看她,随后收回视线,淡淡说道:“将死之人应该没有这样的心思去琢磨藏头诗,且这种诗并不好写。”
  “那他写这些诗是为什么?”沐钰儿索性收了本子,靠了过去,不耻下问地指着那些字,“他都在讲什么?”
  “第一句讲自己读书很是辛苦,母亲为我耗费了心血,第二句则是自己学的精疲力尽却见小人得志,第三句,早起晚睡却未学有所成,可有些人却随便都能当官,第四句……”
  唐不言抬眸:“我觉得问题出在第四句。”
  “哪有问题?”沐钰儿眼睛一亮。
  “分付长松荫短蒿。”唐不言垂眸,“诗句咏物一向有特别意向,这句话常见是用于庇护,松树高大可以隐蔽地下的蒿草。”
  “庇护?”沐钰儿喃喃自语,“用的是庇护?”
  唐不言继续解释诗文:“最后一句说是自己因为怨恨,所以杀了梁坚。”
  “你觉得一个学生要选择死在孔庙?”沐钰儿冷不丁问道。
  唐不言沉默。
  “我以前办过一个案子,一个母亲穿着红衣在自己女儿睡觉的房门前悬梁自尽,八岁的女儿一开门就看到这具尸体被吓到奔溃,你觉得母亲为何要在女儿房门前自尽。”
  沐钰儿的声音在空旷的孔庙殿上,莫名多了几丝阴森恐怖。
  唐不言垂眸看着那具尸体,最后扭头去看高大的雕塑。
  “世道对女子总要求温顺,要求忍让,这让她们处理问题总是温和的,一个母亲若是要走到这一步,心中一定有恨,但未必只有恨。”
  沐钰儿诧异地看着他。
  唐不言披着雪白狐毛大氅,雪白的绒毛簇拥着精致的下颚,站在日光长长斜落的光亮中,冰白的脸颊被光一罩好似在发光。
  “我说的不对?”
  病弱修长的身形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消瘦,可眸光不经意转来时,漆黑的瞳仁偏又露出生命中最可贵的坚韧。
  沐钰儿眨眼,收回视线说道:“对。”
  “这位母亲因为多年前生育这个女孩,弄坏了身子,再也无法生孩子,常年遭受丈夫殴打,后来发现丈夫对女儿行龌龊举动,她想过报官,求助公门,却一无所获,最后便选择用这个办法把事情闹成灵异事件,最后闹到北阙手里。”
  唐不言垂眸,握拳咳嗽一声。
  “最后呢?”出人意料,一向不离人间事的小雪人,难得出声问道。
  沐钰儿嘴角一挑,并未说话。
  庙宇高悬,清明在上,春寒料峭的风自屋内盘旋,在空旷的红柱间萦绕,在紧闭的门窗中呼啸,沉重的往事在岁月中无声流过。
  “老大老大!”张一还未绕过影壁,声音就传了过来。
  沐钰儿懒懒去看人。
  只看到张一和陈菲菲相携而来,背后跟着几个北阙的兄弟。
  “这里就麻烦你们了。”沐钰儿把血书一卷放在袖中,“我和唐别驾去书院询问剩下的人。”
  陈菲菲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可以剖吗?”
  沐钰儿摇头:“现在不行,等家人来吧,张一,你找人打听一下死者家属,把人带过来。”
  “哎,好的。”张一很快就指定了两个脚程快的人,“对了老大,曲园那些侍卫的口供还要看吗。”
  沐钰儿:“要,晚上把所有人都叫来开会。”
  “哎,没问题。”张一跟在她身后,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
  “哎,小猴子你走什么,你走了,谁给我写验尸格啊。”陈菲菲眼疾手快把人拉住。
  张一大惊,脸色发白。
  “老大!”
  他奔溃大喊,却看到老大竖起的一只手随意地摆了摆。
  “嘻嘻,小猴子,来嘛,胆子吓吓就大了。”背后传来陈菲菲桀桀笑声,属实有些吓人。
  “司直接下来打算如何。”唐不言问道。
  “去查一下死者今日的行程,何时失踪,于何人有过交集,再等菲姐那边确定出死亡时间,就能缩小范围。”沐钰儿随口说道,随后话锋一顿,似笑非笑道,“唐无刑在考我啊。”
  唐不言倒是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已经发现三具尸体,司直却不慌不忙,安排有序,实在厉害。”
  沐钰儿懒洋洋一笑:“夸奖,幸好别驾不是我的上司,不然我这每日还要听别驾考核,实在是有些害怕。”
  “你若是我的手下。”唐不言不落下风,“必是要先修一下仪态的。”
  “那正好。”
  两人穿过垂花拱门,整个视线骤然放大。
  沐钰儿站在门口,扭头挑衅:“咱们也不合适。”
  唐不言闻言颔首:“确实。”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各自默契地移开视线。
  “别驾在国子监读书两年,可有了解。”沐钰儿转移话题,“我瞧着六位博士不对付,姜祭酒似乎不喜欢邹思凯。”
  “国子监有六学,收贵勋子弟一般都是按照父辈品阶,三品以上官吏及国公子孙直接入学国子学,五品以上为太学,以上两馆不招平民子弟。”
  唐不言的说话冷淡平静,偏又听出几丝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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