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将军的酒和舞,该……怎么献呢?嘻!
第63章
那日的事,其实就算将军不提,施霓也是有心要认错的。
之前未出宫时,她一颗浮心难安,更不知将军对她的心意究竟有几分真,故而难免患得患失,加之又有伶娘娘的在旁“提点”,再知长公主对将军的心意,这些都叫她倍感危机,于是一时冲动下才择了个激进法子,徒惹得将军不痛快。
被冷落在浮芳苑的那几日,她真的以为将军再不会要一个“背叛”过他,另转心意的女子,结果不知他早已在暗处做好筹谋,刺杀之事没过几日便借机把她安置于宫外,彻底安了她的心。
思及此,施霓看着拿在手里的浅赭色薄蝉衣裙,有些怅然,而后手指紧了紧,抬眸脉脉含情地冲着霍厌含羞点了点头。
她避在帷幔后,很快将衣服换好,镜奁就在侧旁,她走近端看两眼,赭色显妩,亦和她娇艳的唇色相衬,而衣裙收腰的裁剪更是将她玲珑有致的身韵衬得媚感更足,领子宽大,她又白,故而锁骨突着显,酮身冰肌玉骨简直宛若化仙的美。
只是……施霓略有所思地伸手往自己腰窝上一掐,只觉这蝉衣腰间合适,可上半身却似乎过于宽大了些。
眼下没什么动作还好,待会跳舞,岂不是险着要露肩不成?
“霓霓,衣裙不很和身?”霍厌在屏风外久等不来她,扬声问了句。
此衣是他从容珩那夺人所爱来的,之后没来得及细看就直接给了施霓,故而的确不知这衣裳究竟和不和她的身段尺寸。
霍厌真的只是寻常问,可这话传进施霓耳里却引得她几分深思。
看着镜中所映画面,女身白皙锁骨之下的雪峰只堪堪被遮,待会舞起转旋时不知要落眼多少……思及此,施霓脸颊红红的,大概知晓将军的深意了。
她素知将军对那的偏爱,于是小声赧然地回说,“……没有。”
霍厌闻声放心,却不知自己莫名被揣度了一番,更不知施霓当下是有心认错和讨好,什么都打算豁出去了。
待她出来,霍厌落眼在她身上,已经有点移不开了。
同时也注意到,这裙子实不是什么正经货,贴肤露得太多,与之相比,那日辞花节施霓穿的红纱挂铃舞裙,都显得不是什么了。
心想着,待回头一定骂一骂容珩,秦楼楚馆混得久愈发得不着调,要是叫何姑和容太医知晓他在外这般风流,定是要把他的腿打折。
如此想着,没注意到施霓忽的走近,直至鼻尖闻到一股海棠香,霍厌沉眼一抬。
以往都是栀香,今日倒了换了,不过同样都好闻。
念着这香,人也往他怀里贴来,施霓手环上他,撒娇似的开口,“上次的事,是我错了,将军还怪我吗?”
不用想也知她说的是个什么事,霍厌把人回搂,贴紧把便宜都给占了,可面上却故意摆出一副不太好说话的模样。
“这个嘛,当日确实气着了。”
这话说得霍厌差点咬了舌头,人姑娘娇滴滴的已经穿成这样来哄了,这薄蝉衣上身,看得他更是心神荡漾,如此软香扑怀的时刻,他还能面不改色地把话说得这般肃正冷沉,实在有点……无耻了些。
而施霓却全然不知将军的坏心,闻言只觉更加过意不去,于是默默把头垂低,微蜷的长睫在她眼底打下小小一片阴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想了想,她试探着抬睫问:“那我好好给将军跳舞,能不能弥补些呢?”
“可吧。”霍厌想了会儿才勉强答应,之后又捏抬着她的下巴,仰起强调道:“不止要舞。还有,酒。”
闻言,施霓暗暗松了口气,将军能不追究,她心头的重石也算落了,于是忙诚意允诺,“好!”
她回话时眼睛闪亮亮的,霍厌看了忽的就想亲她,他自是也不忍这个。
而施霓懵了瞬,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便配合地踮起脚尖去回应,直等到站不住脚地抓紧他衣袖时,施霓心里天真想的都还是——将军真好说话呀。
……
院中库房竟真的有酒,施霓按照将军所说的位置悄悄去拿时,才后知后觉地想,献酒一事,难道将军早前就计划好了吗?
因库房的位置在里,她又怕院子小出点声音把大家都给吵醒,于是施霓没时间再深思这个,拿上一坛后忙又蹑手蹑脚地返回了房间。
进屋,看霍厌已经好整以暇,好不矜贵地斜靠在椅子上,两人视线一对,她倒不自觉有些紧张了。
把酒坛放在桌上,她轻声问,“将军想看什么舞?”
霍厌想了下,回:“就上次的吧。”
施霓点点头,站在桌沿边略微迟疑地把酒坛打开,之后把酒倒进白玉瓷瓶内,再斟进杯里,最后把盛了酒的杯子放在沿边,方便自己跳舞时能拿得到。
一切备好,只欠个乐声。
施霓想着要不干跳?正要动作,却见将军径自起身往窗边走去,那处放着盆芷兰花,他过去撷了片叶来。
重新坐好,他姿态随意地把那片叶放在唇边,而后轻快乐声随之而来。
很空灵的声音,施霓惊讶将军竟还会这个。
看她瞪大眼的模样,霍厌动作一停,把叶片重新收回手中,语气几分无奈,“霓霓只当我是个唯会舞刀弄剑的粗人。”
施霓面色一窘,忙否,“没有的。”她立刻给自己寻了个合理理由,“就是怕主屋声响出来,再把院里的人招醒,惹麻烦。”
“筑个金屋养美人,她们能不知道我的心思?送到你这的,都是信用之人,她们不敢嫌命长地多嘴,只怕霓霓就是叫出声音来,她们也不敢靠近过来半分。”
谁要叫出声音来啊!施霓只觉更窘,听着他这话耳尖不免烧烧的。
她闷声回:“还,还有阿降在的。”
“发卖了吧。”霍厌摁了下眉心,好像真带着认真意味。
施霓摇头,神色忽而严肃起来,“不可的,她自小就跟我,已是我妹妹了。”
“不成啊……”霍厌声音拉长了些,也不知是什么意味,可嘴角平着,叫人看着就觉有些厉害森森。
真怕他不是只说说而已,于是施霓想了想,忙硬着头皮再次开口,积极为阿降争取着。
“她,她向来睡得死沉,雷打半天都不会醒,将军既说旁人可信,那便行了。”
霍厌哂笑一声,这才终于叫旁人看出他故意逗弄的意味,“那好啊,只要霓霓别出嗓比雷声大,那我们……就还算是安全?”
“……”
这算不算是明着调戏啊,施霓简直又羞又觉恼。
而且,她又哪有在他面前放肆地出过声,当初在军营他抚弄她最忘我过分的时候,也是递过一方锦帕,叫她咬嘴里求小心的。
之后进了宫,周遭虎狼环伺,四处无依,她又哪敢有半个不小心,即便是在最隐蔽的雨桐轩和他亲密,她都有在小心地全程捂住嘴。
这么一想,施霓不禁猜测,是不是将军心里其实是想听她那时出声的。
记得,他的确很享受自己无力时的撒娇央求,每次她嗲气一出,他表情都会跟着一变。
变得,更像是只吃红眼的狼。
这样想着,施霓余光瞥过去,想看看将军的眼底有没有泛起红色。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霍厌便冲她郑重开口说了个请字,而后重靠回木椅上,捏指将那叶片重新沾唇,是叫她起舞的意思。
而施霓从不知,只一片叶,竟也能扬起如此动听的音波。
声起舞动,施霓身姿妙动,先是背过身去,将双手高举头顶,而后边扭着致韵腰身,边将手臂缓慢放下,此间,霍厌盯在她腰上,目光片刻不离。
而后一个旋步,凑近过去在他身边妖妖媚媚地环舞一圈,紧接又在他面前站定,长袖飘骋,裙玦广驰,袖间传出的香气几乎都扑到他鼻尖了。
时候差不多了,施霓心想,于是步步生莲挪后半步拿起那酒杯,重新上前时缓慢屈膝将酒献上,她想,自己的眼神该是含情的。
她停,霍厌自然也止了口。
落手放下叶片,他眼神浓鸷盯在施霓微冒汗意的脸上,当下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施霓手举得久,控制不住地微微抖了下,而这时,那本就堪堪遮身的肩袖忽的滑落,她身姿一顿,与此同时看清将军地目光往下移去。
“不许看……”
怎么会不羞呢,和看光也没什么分别……施霓着急地想放下手捂挡一瞬,此刻却听到头顶传来声不容置喙的提醒。
“小心酒。”
因着这一声,施霓动作停了,于是领口大敞,锁骨曝露之姿也尽数落入了将军的眼。
她耳根瞬间烧起,下一瞬,酒杯从她指中稳稳脱手,而她本人也被拉住手腕,扑坐进了将军的腿上。
她这身薄衣本就松宽,眼下一扯香肩更是全露,施霓心头微叹,事先也不知这酒会献得这样艰难。
“霓霓不知何为美人献酒?”他这时说。
施霓闻声茫然了下,她这个难道不是?还是说她不算美人,施霓不是骄傲,但也清楚知晓自己生得是一副顶顶好的美艳姿貌。
她只得困惑说:“将军喝了酒,不就算献成?”
“看来霓霓的确是不知。”
他嘴角勾起笑了下,顿了顿后,又将目光移下,浓深落在她肩头以下,声音贴耳含着哑意传过,“锁骨乘酒,给本将军这一杯,要你以身来献。”
什么浪荡法子!施霓咬了咬唇,眼圈红红的透出几分无措来。
“行吗?”
大概是怕她会真的被吓到,于是霍厌把下巴压在她颈窝上,出声征询她的意见。
行吗……施霓看着他如点漆的黑眸,只觉自己着了他的道,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
面色酡红,她明明一口酒也未喝,却感觉自己马上要烧起来似的。
于是,她终于是点了下头,嗡着声音启唇,“……嗯。”
“乖。”霍厌没给她再反悔的机会。
见他现在就抬手准备端酒,施霓紧张地忙将眼睛闭上。
没了视感,触感瞬时便变得更加敏锐起来,当锁骨忽的被袭上一股凛冽凉意的时候,她身子也跟着紧绷起来。
水声滴淌,酒水浇下,沾湿了她的衣裙,也弄湿了她的身。
而深邃的锁骨颈窝处,已是将大部分的酒接住。
美人轻颤,锁骨献酒,霍厌眯起眸光,知晓自己当真是做了件风流靡事。
将怀着美人箍肩扣住,他覆身,一口吮喝下所有。
酒醇,还带她的香。
够味道。
作者有话说:
旁人饮,端杯而喝,将军饮,美人成器
第64章
施霓只端来了一杯酒,自然是理所应当地认为此杯献过就算完。
可将军却好似吻得醉,吮得痴,一杯哪够,紧接便单手抱着她去拿桌上的酒瓶。
方才施霓倒得实,那一壶酒该有六七杯的量,所以当下眼看壶身被将军握稳,再抱着她坐回原位,她心尖仿佛同时被人揪了下。
“……将军。”此间,她香肩半露的姿态媚得乱人眼。
霍厌勾唇笑笑,轻妄丝毫不收敛,“往日我从不贪杯,今日嘛,当是破个例。”
说完,他看着施霓的美眸,半分没有犹豫直接,抬酒浇身而下,酒聚颈窝,点滴成波。
他看着这滑腻的肩颈一侧,滴滴的酒水,不由赞慨出声吐出两字,“甚美。”
施霓抿抿唇,只握紧他襟前的衣袍来缓释紧张,一杯都允了,两杯三杯又有什么不同的,她颤睫这样想。
可这压根不是两三杯的事情,施霓坚持忍羞地数了下去,没想到最后竟一共有十杯!
十杯,他便埋窝吮饮了十回。
可是一壶酒而已,酒杯都倒满的话哪会这么多杯?如此一想,施霓豁然明白,将军是故意每杯都倒得少,如此,吮的次数就变多……
她自觉受了欺负,瞪看过去时恰好与霍厌四目相对,当下只看他嘴角噙笑,面上却半分心虚不见。
“一壶酒而已,将军是不是喝得太细致了些?”她微微带点意味地问,也有看穿他心思的小得意。
霍厌眉梢半抬,却回:“好酒,好器,自该细品。”
“……”
什么好器,施霓好气还差不多!这种话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的。
施霓赌气一般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酒壶,哼声问道:“纵是将军细品,也该见底了吧。”
“见底?”
他说着扬了下唇,笑意如沐春风,可施霓却隐隐觉察出几分危险来。
接着,就看他将酒壶抬起,轻摇一晃,而后不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手一斜,剩下的壶底全部浇淋到她身上,除去颈窝,手臂,更多的直往下淌去。
好凉,施霓半身遭了湿,瞬时懵了。
待之后回过神来,她不自觉轻抖了下,腰间感觉到他箍过来的手微微用了下力,于是茫然又无措地抬头与他的视线对上。
霍厌却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面貌,即便眼下看着她如此一副靡靡之态,眼神也未飘闪半分。
他看她时,眼神从来都是直接、炯炯又不加掩饰的,是绝对的掌控者的姿态,但也从不束她。
反观施霓,此刻就像是只被惊吓到的小鹿,漉湿的眸,含着怯。
霍厌垂眼,冲她示意了下那印花白玉酒壶,说:“如此,算真的见底了。”
话落,空酒壶被他随意落手坠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施霓不禁跟着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