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玉郎》——夏树薰
夏树薰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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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胚!你说,昨晚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昨夜陪左炅然住宿章家的汪子忠,一早醒来,到处都找不到左炅然,想不到这家伙竟过了午时才到衙门报到。
  "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那如雷的鼾声,我也不用躲到树上睡觉,害我一直等到你走了,才能回房补眠。"
  "真的?"汪子忠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如果我真做了什么坏事,隔天一早,章家定会乱成一团,哪还会如此平静。"
  "真的?"汪子忠仍在怀疑。
  左炅然不想再搭理他。
  "事情不好了!"奉命与多名捕快一同押解采花大盗等数名共犯的林正宗冲进衙门。
  "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慌张。"陈总捕头说道。
  林正宗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方才跑得太急而紊乱的呼吸。
  "昨天我们押解犯人至县衙,请县太爷搜集采花大盗在各城镇所犯下的罪行,再加以审判,我们想说人已交给县衙,便松懈下来。想不到,当晚徐凤娘便色诱衙役,越狱成功,还好我们将她一名女子与其他共犯分开拘禁,否则她可能会救出其他同党,那我们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徐凤娘逃了!?伤脑筋,我记得她是采花大盗的智囊,他们的军师,其他那些只知强逞兽欲的草包根本不足为虑,但她......"陈总捕头拧着眉,显得忧心忡忡。
  "是啊,这女子诡计多端,难保她不会再集结其他人一同犯案。"
  左炅然接续陈总捕头的话。让那女人逃了,必定又会生出一堆麻烦事,那他就更不得闲了!
  唉!
  "派众兄弟四处巡视,严防徐凤娘又躲入汨水镇。"陈总捕头下达命令。
  "是。"

就这样,连续数日,捕快们不分昼夜地严加巡视,却始终没有发现徐凤娘的人影,就在捕快们以为她可能逃往外地,逐渐放松戒心之际,章家却在此时雇用了一名新的帮佣。
  原来是徐凤娘扮成一名老妇混入章府。
  因家境穷困,徐凤娘自小便被卖给大户人家当女婢,想不到那家男主人,在不久后便对年幼的她痛下毒手、毁她清白,男主人的众多妻妾见她年幼,不断欺压她。从那时起,她便学会利用自己的美色和小技巧,让男人听她使唤,但好景不常,听她指使的男主人因纵欲过度早死,她便被那些女人卖入青楼。
  此后,她便不停地在男人、女人堆里打滚。为了求生存,她领悟到,任何对她具有威胁性的人,不论潜在性多小,一旦发现,若不除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她也学会,只有钱才是万能的,她要钱,为了钱她可以不择手段,她才不管那些女人的下场如何,再怎么样都不会比过去的她惨。
  而她第一次遇到不被她美色诱惑、不受她威胁,又比她强势的男人--左炅然。
  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尤其是处于这个年代的女人,不论她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打滚多久、历练多深,仍会想要有一个男人守护着她,替她遮挡外面的风风雨雨。
  而这个好不容易让她看中的男人,竟对另一个女子有兴趣,她当然想将那女人除之而后快,既然章府住着两个她要下手的目标,她当然得先混进来摸清敌情。


04
左炅然在破了一桩窃盗案后,累呼呼地返回章家,却发现章弥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头。
  这小鬼到现在还这么防他!
  去!他愈是防他,他就愈想做。
  左炅然改变原本想回房歇息的脚步,转向迈向章楚荷的闺房。
  叩、叩!
  "章二小姐,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知方不方便?"
  "左公子快别这么说,请进。"
  "那我就打扰了。"
  左炅然在走进章楚荷房内之前,不忘对黑暗处摆出胜利的微笑。
  可恶!被他发现他在跟踪他,既然知道他跟在后头,还敢跑来纠缠二姐!
  章弥当然放心不下让这匹色狼进入二姐闺房!虽然里面还有众多奴婢,他仍是放心不下。当下,他马上跑去敲房门。
  "三少爷。"
  婢女一打开门,章弥立即入内。
  "弥,你怎么也来了?好巧。"左炅然挪揄他。
  "是啊,好巧。"章弥一古脑儿坐在左炅然与二姐中间,想将两人隔开。
  "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章楚荷问道。
  "这......"惨了!没事先想好借口。
  "二小姐,先帮我解决我的问题吧!"
  就知道你这小儿做事莽莽撞撞的,替你解一次围,要懂得感恩!左炅然用表情告诉章弥,而章弥则回以"要你多事"的表情。
  "你们二个好奇怪,表情真多。"章楚荷掩嘴而笑。
  自从左炅然住进章家后,她就常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她房里,每次总是一直逗嘴,常常把她这个局外人给逗笑。
  "二姐,我才没有。"
  "还说没有,你在左公子面前尤其淘气,这样太失礼了。"身为姐姐,不得不适时地教训一下自己的宝贝弟弟。
  "章二小姐,我想这是因为章弥没将我当外人看,才不见外地这么对我,我很高兴的。"左炅然丑着他。
  "是这样吗?"章楚荷看着章弥。
  情势所逼之下,章弥只能点头,心里却不停咒骂:这死不要脸的家伙!
  "左公子,你要问我的问题是?"
  "啊!我一看到章二小姐迷人的笑容就什么都忘了。"左炅然皮皮地说,原来他也没有想好借口。
  "左公子,你真是爱说笑。"娴淑如章楚荷,也禁不住帅哥的注视,美丽的脸庞染上薄红。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左炅然故意当着章弥的面说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脸上若再点缀上笑容,不知会迷死多少男人。"
  "左公子......"章楚荷实在不习惯有人当面如此宣言无讳地称赞她,脸上的薄红渐渐加深。
  "喂,人家都说我与二姐长得十分像,怎么就没听你如此称赞过我。"章弥着实不太想理这个变态,可看他又想对二姐下手,他怎能不出面阻止。
  "你又没这样对我笑过。"
  "也对!那像这样呢?"章弥直觉地对左炅然摆出一个僵硬又不自然的笑容。
  "你在哭吗?"
  "什么!我再笑一次。"只见他的嘴咧开,露出没有笑意的怪异微笑。
  "你的脸歪了。"
  "怎么可能?再一次。"
  "你在瞪人。"
  "再一次。"
  只见两人一来一往,左炅然一面对章楚荷偷笑,一面又严肃地指正章弥,而章弥不服输地一次又一次对左炅然假笑,笑得脸都僵了,表情也就变得更加怪异。
  楚荷在一旁被两人逗得不时掩嘴而笑,这两人真是一对活宝。
  在左炅然与章弥来找她,假借借东西的名义来到楚荷房内的徐凤娘,原是打算好好地看看这女人有多漂亮,长得如何,因为朱知勤掳来人时,她只看过包在棉被里的身形。
  看到章楚荷后,徐凤娘正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毁了她,让她不敢再跟她抢男人。是毁容好呢?还是杀了算了?或者叫男人把她给奸了?
  这时,她看到她与自己心仪的男子如此亲近,一下子打翻醋坛子,徐凤娘意识到要行动就要快,否则等到心上人被抢走,要抢回来可就麻烦了。
"徐凤娘,楚荷姑娘在哪?"
  "哎哟,别那么猴急嘛!先喝杯酒。"
  左炅然看这酒是不喝不成,二话不说,非常豪爽地将酒给喝了。
  "徐凤娘,我酒都喝了,该请楚荷姑娘出来了吧!"
  "哪来的楚荷姑娘?"
  "你......"
  "这不过是将你诱来这穷乡僻壤的借口罢了!"
  "什么!?那这手绢......"
  "要拿到章二小姐的手绢,对我来说还不容易吗?"
  左炅然猛然一惊。当他在外办案时,接到密函说章楚荷被掳,要他单独一人前来此地,否则将会对她不利,信函上又附有章二小姐常用的手绢,左炅然不疑有他便急忙赶了来,因而未曾先回章家确认,想不到他会犯下这种错误、上这种当。
  徐凤娘整个人往左炅然身上偎去,手指还挑逗地在他胸前画圈。"讨厌,你还不懂吗?"
  左炅然觉得整个人愈来愈热,徐凤娘开始很没姑娘样地对他上下其手,还握起左炅然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舔着。
  "你--药!"
  毒性很快地扩散至全身,左炅然觉得身体开始沸腾。
  "嘻!"
  放开已被舔得黏呼呼的手,徐凤娘整个人挂在左炅然的身上,在他耳边淫猥地吹气。"是百步催淫。"
  什么!?
  徐凤娘伸手,打算解开他的腰带。
  "这方圆数里之内,就我这么一个女人,假若你不在百步之内......那你就会毒发攻心而亡。"
  徐凤娘如同蛇一般,紧攀着猎物。
  天啊!这附近根本不会有人在这么晚的时候经过,更何况是好姑娘家,干脆就跟这骚女人......毒性逐渐侵蚀左炅然心智,想他左炅然虽然本着一派野兽本性阅人无数,只有两种女人他没尝过--一是处子,因为要负责,二是看不顺眼的女人,因为就是看不顺眼!
  对!这女人让他看不顺眼!
  左炅然用力推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怒道:"滚开,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和你发生任何关系!"
  说完,他狼狈地夺门而出,瞬间便隐身于附近毫无灯火的黑暗之中。
  徐凤娘很不雅地仅着半解肚兜,对着黑暗中狂喊:"左炅然,你竟敢污辱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有些恼羞成怒,他竟敢如此瞧不起她,明天天一亮,她就派人在这荒野寻找,她要找出他的尸体大卸八块,以消她心头之恨--
   
左炅然拖着愈来愈不听使唤的身子,迈着踉跄的脚步,好不容易来到他初到汨水镇时的住所--那间简陋的小屋。还好小屋与徐凤娘指定之地很近,又够隐密,否则自己可能就得瘫在荒野中,等待死神的降临,左炅然自嘲地心想。
  人家说,人在临死之前记忆中的事会出现在眼前,左炅然开始回忆,想借以忽略体内不断涌起的骚动。
  突然有一个人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怎么想也想不透自己为何在此刻想起那个小鬼。
  "弥......"
  "叫我啊!"
  闻声,左炅然吃惊地猛回过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你形迹可疑地走出镇外,所以好奇地偷偷跟着你,以为你想做什么坏事,想不到跟到一半就跟丢了,又找不到路回家,这里的路好复杂,好不容易转了几圈,忽然看到这间小屋,想不到你竟然也在这里。咦,你怎么了?"
  借着月光,章弥发现左炅然脸上异常的潮红,他忍不住伸手,想探一探左炅然的体温。
  "不要碰我!"左炅然一声斥喝。
  发现左炅然反应怪异,章弥更不能丢下他。
  "我中毒了,你快走!"
  "你说什么傻话,你都中毒了,我怎么可以弃你而不顾。"章弥伸手触摸他的额头。啊,好烫!"你走!"
  "不!"
  "这可是你说的。"
  左炅然猛地一拉,将章弥压在身下,唰的一声,撕破他的外衣。
  "你做什么?"
  章弥慌乱地抵抗。他是怎么了?难道又要对他做出那天夜里的变态行为吗?可是这次自己又没被下春药......
  "住手!"
  啪的一声,章弥急得甩了他一巴掌。
  左炅然捂着脸颊呆住半晌,下一刻他却解开章弥的腰带,用它来绑住他试图反抗的双手,将之系于床的两角。
  章弥被左炅然的举止吓到,他从未见过如此粗暴的左炅然,也完全不知他要做什么?
  左炅然粗手粗脚地剥光章弥,脱下的衣物没一件是完整的,几乎都是用撕的。
  被药物迷乱了心智的左炅然,突然粗鲁地从章弥的身后挺进--
  "不要--"
  被剧痛骇到的章弥,凄厉地叫喊,泪水夺眶而出。
  他的叫声终于唤回左炅然的神智,他无法阻止自己想做的事,只能控制自己尽量温柔一些。
  "别哭。"左炅然逐一吻去章弥滴下的泪,泪却如泉水般涌出。
  "别哭!我的心都被你哭痛了。"
  章弥虽察觉左炅然已不似方才粗暴,但他仍止不住哭泣。
  "呜......"
  左炅然封住他颤抖的唇,细细厮磨,不断尝到的咸味令他心疼。
  分开他的唇瓣,火舌滑抚过他的贝齿,再窜入贝齿后与粉舌纠缠,本能地寻找他上回发现的刺激点。
  "嗯......"
  他很高兴终于挑起章弥的反应,大手细细爱抚着每一寸细嫩白晳的肌肤,透过自己的手所带来的细嫩触感令他爱不释手。左炅然想起那天夜里,他执意想看章弥在自己手中变化的感觉,如今那股欲望再度复苏。
  "不要!"
  大手突然握住章弥的火热,章弥因双手被缚,所以只能不停地扭动身子,想阻止左炅然的动作,却引起左炅然更多的欲念。
  "不要动。"
  章弥听到左炅然快压抑不住的粗嘎声音,他怕左炅然又会变得粗暴,只好静止不动,可是......
  "停、停止好不好,左炅然大哥。"
  挣扎,反抗都没有效用,只好改用撒娇的策略,只盼左炅然能大发慈悲地放了他,他快忍受不住,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好不好嘛,左炅然大哥......"
  甜腻的声音,加上脸上未干的珠泪,让章弥显得更楚楚动人。
  章弥的努力带来反效果。
  "啊......不......不要......"
  甜腻的声音变成断断续续的哀求,泪珠不断地滑落。章弥的每个反应,不论是抵抗、撒娇或哀求,都不断激发着左炅然的欲火,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挑起的,他就更加兴奋。
  章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变态!你这个变态!快放......"
  "好吵。"
  左炅然再度封住他的唇,这对章弥来说太过刺激,他不停的反抗,无计可施的他,咬破左炅然的唇,左炅然吃痛地松开被自己压住的身了,血丝自唇角滑向下颚,左炅然邪邪地伸出舌,舔舐唇瓣的血迹。
  "有意思。"
  章弥开始觉得这家伙疯了,肯定疯了,"你再吻我,我就咬你!"
  "没关系。"
  "我们来赌一赌,好不好?"左炅然稍微离开章弥的身子。
  "赌什么?"
  左炅然只想让章弥乖乖地任他摆布,"你现在被我绑着,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没法子反抗,对吧?"
  这根本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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