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这次应援,你已经出了很多了。”
傅茵看了一眼傅竟棠,傅竟棠似乎对她们的谈话一点都不关心。眼看着岑林的生日会要到了,傅茵实在是忍不住,“傅竟棠,我们好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而且这次是岑林的生日会,都是初中同学。”
傅竟棠低头修剪花枝,“行,我多送两束向日葵,你帮我带给岑林,祝他生日快乐。”
“.......”傅茵跺了跺脚。
一边的小姐妹拉住了傅茵,“我看了十几家花店了,这家是性价比最高的了,这几家的向日葵都单株要比这家贵15到25块钱不等。我们就订这家吧。”
傅茵点了头,跟小姐妹一起挑选花材。
傅竟棠想起来仓库里面还有向日葵,“仓库还有向日葵,我可以带你去仓库里面看看。”
下午3点半。
南方花艺风铃响动的声音。
陈梦走过去招待,“几位需要买什么?”
沈雨新跟两个朋友走了进来。
沈雨新热情的说,“小沫,这是我家里开的花店,你喜欢什么随便拿。我让人给你包起来。”
“啊,这是你家开的花店啊。”
沈雨新听着小姐妹羡慕自己的声音,脸上带着笑,“我姐姐开的,我姐姐的东西就是我的。”
“那你可要给我打折啊。”
“放心,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我听说这里的房租不便宜啊,雨新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就跟姐姐开了一家花店,自己当老板。哪里像是我,还需要到处给别人打工。”
几个人挑完东西,沈雨新看了一眼陈梦,“你是这里的店员吧,算一算价格,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就打个对折吧。”
陈梦愣了一下。
-
仓库里面,傅竟棠给傅茵介绍着不同价位的向日葵,就听到陈梦的声音,“竟棠姐,外面来了一个女生带着两个朋友,那女生说是你的妹妹,要打对折。”
傅竟棠一猜,就知道是沈雨新。
只有沈雨新的脸皮这么后。
完美的继承了于蓓兰的市侩性格。
但是她还没有出声,就听到傅茵的声音挑了起来,“什么,她哪里来的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打什么对折,跟她们说,单品过万打98折,单品不过万全价!”
虽然傅茵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傅竟棠的妹妹。
但是傅茵确实喊了十多年竟棠姐。
她直接走了出去,“我当傅竟棠哪里来的亲戚,原来是你啊沈雨新啊。”
傅茵跟沈雨新算是新仇旧怨了。
以前的时候,沈雨新巴结自己。
但是自己压根骨子里面看不起来沈雨新,她瞧不上傅竟棠那个小哑巴。更瞧不上傅竟棠吸血的舅妈一家人,因为,在应明姝离开的前一周,这个于蓓兰还带着沈雨新过来找应明姝,希望应明姝能给考不上大学只能上职业学校的沈雨新安排傅氏工作。
也不知道于蓓兰给应明姝说了什么,于蓓兰走后,应明姝的状态就不是很好。
于蓓兰就仿佛是一个蛀虫一样。
她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雨新看着傅茵,一怔,“你也在这里。”
傅竟棠瞥了一眼沈雨新手里拿着的一捧玫瑰花束还有几个干花组装,“几百块的东西就要打对折,你们几个莫不是被沈雨新骗了,这个店可不是沈雨新的,她说了也不算。”她花了上万傅竟棠就给她打个9.8折,这个沈雨新几百块的东西还想打对折,怎么可能?
小姐妹看了一眼沈雨新,“雨新啊,你骗我们有什么意思啊,你这个牛皮也吹大了。”
沈雨新被拂了面子,尤其是当着朋友的面,她咬着牙,“我妈说了,傅竟棠的花店就是我的,还让我以后来这里工作。傅茵,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你妈说了,你妈是于蓓兰,傅竟棠又不是你妈。”
眼看着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争执起来。
沈雨新的小姐妹似乎是觉得面子上难看,放下了东西就走了。
沈雨新原本就想在小姐妹之间装个逼,来彰显自己现在混的还可以。没有想到一下子被傅茵戳破了,再加上傅茵也是嘴巴不饶人,陈梦也没有看清是谁先动的手,两个人就忽然打了起来。
沈雨新以前就是个小太妹,经常打架,但是傅茵生性就不讲理,也没有落下风。
傅竟棠走过去也没有办法将二人分开。
女生之间打架,要么就是扯头发抓脸颊,扯衣服的...
南方花艺里面的动静似乎引起了外面路人的注意,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下午4点半左右。
新安路派出所。
傅茵的脸颊有一点淤青。
沈雨新的头发明显的少了一小撮,露出白色的头皮。两个人在派出所里面,也是互相看不顺眼,要不是办案民警拦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
民警看着傅竟棠,“你是南方花艺的老板?你当时在花店吗?她们两个谁先动的手。”
傅竟棠也没有看清谁先动的手,她直接说,“沈雨新先动的手。”
沈雨新猛地站起身,“傅竟棠你真不要脸帮着傅茵!”她对着民警说道,“这个傅竟棠说话不作数的,她是傅茵的姐姐!”
另一位女民警,“你刚刚在笔录上还说人家是你姐姐。”
沈雨新哑口。
民警教训了两人一顿,就让两人签字走了。
沈雨新拿起手机就打电话,听声音是打给于蓓兰的,大意就是哭诉傅竟棠是个白眼狼。
傅茵红唇一抿,“有事就知道找妈妈,多大了。”
沈雨新握紧了手机,“我有妈,我就找。不像你,你没有妈妈。”
傅茵听到这话当场要冲过去,被傅竟棠拦住了,傅竟棠抱着她的腰,轻声,“好了,你跟疯子置什么气,这里是派出所,她就想激怒你。”
走出派出所,傅茵红了眼眶。
“是啊,我没有妈妈。要不是你,我妈妈还能多陪我几天呢,就算是一小时,我也能跟她多相处一小时啊。”傅茵推开了她,朝着她吼,“我不像你,又清高又无情!我妈妈对你这么好,她要离开的那几天,你都没有多陪陪她。我哥哥这么喜欢你,为了你放弃了这么多,我都要不认识他了,你又跟他分手!”
傅竟棠点头,她瞳仁里面原本浅浅的光开始暗下去,她唇角有一抹自嘲的弧度,“我也觉得,你说的很对。”
微风吹过女人的脸颊。
“你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女人的声音跟微风一样轻,“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有果就有因。”
她似乎像是说给自己听得。
傅茵没有听到。
她跟傅竟棠两个人走出派出所在路边等车。
傅茵吸了吸鼻子,情绪似乎恢复了过来,又恢复成以前那样高傲的大小姐,她说,“不准告诉我哥!”
傅竟棠没有点头。
傅茵以为她没有听到,大声,“我说了,不准告诉我哥,我进派出所了!”
“我觉得,你哥,已经知道了。”傅竟棠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正缓缓驶过来。
傅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着车子停下,傅廷舟下了车,朝着二人走了过来,她有些怕傅廷舟,“哥..哥....”
傅廷舟并没有训斥傅茵,看着傅茵没事,只是说了一句,“以后,别这么冲动。”
傅茵乖巧的点头。
现在也到了晚饭饭点的时间,傅竟棠跟傅茵刚刚走出来,都没有吃饭。
傅廷舟看了一眼时间,“走吧,带你们去吃饭。”
傅茵跟着傅廷舟上了车,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也不知道傅廷舟对她说了什么,傅茵猛地把车门关上,力道之大,车子都颤了一下。然后她打开后面的车门上了车。
傅竟棠站在原地。
回过神来。
他刚刚说的是。
你们。
她抿了一下唇瓣,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
傅廷舟带她们来的饭馆是在一家深巷胡同里面。
车子进不去,都是停在外面的收费公共车位上。
步行走进里面。
一栋三层高的民国风建筑的小楼。
招牌写着谭记。
傅廷舟让她们两个先去三楼,自己在楼下柜台点餐。
傅茵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傅竟棠坐在她对面。
傅茵忍了一路了,她刚刚上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看见自己哥哥用口型对自己说了一句,“坐后面”气的她甩了车门,转头又看见傅竟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抬起头,又看见傅竟棠恬静的一张脸。
她就讨厌傅竟棠白开水一样温吞的性格。
“傅竟棠,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脸都有淤青了。向日葵记得给我打折。”
傅竟棠有些失笑。
这个大小姐现在竟然还想着打折的事情。
“不可以打折。但是买100只送50只,另外花墙我帮你装饰就当是免人工了。”
傅茵眼睛一亮,“真的,你说的。”
\"嗯。\"
在傅竟棠的记忆里面,傅茵不是这种节俭的人,这次为了打折省几百块,竟然对自己这么软磨硬泡的,她有些不放心,“你是经济上出什么事情了吗?”她怕傅茵经济上有困难,又不想告诉傅廷舟。
傅茵,“没有,我就是...”
她的脸颊有些红,“岑林的生日会要到了,我给他准备了一个话筒,弄完之后手头就有点紧了。”她叮嘱傅竟棠,“你不准告诉我哥。”傅廷舟要是知道她给岑林准备这么贵重的话筒,一定要骂自己的。
傅竟棠看着傅茵脸颊的嫣红,那种提起喜欢的人,亮晶晶的眼睛。
可是她总觉得。
她跟岑林不适合。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傅廷舟走上来,坐在了傅竟棠身边的位置。
忽然靠近的距离。
她闻到了男人身上男士淡香的味道。
似乎,让她的脸开始有些泛红。
明明,他只是坐在自己身边。
但是心脏,却好像不受控制。
完全不像刚刚跟傅茵交谈的时候那种气定神闲。
傅竟棠打开了一点窗,风吹进来,似乎让她舒服一点。
等待的过程中,傅茵似乎是跟傅廷舟说了几句话,男人拿着手机,也似乎,在跟沈自南发微信聊着什么,具体的内容傅竟棠一个字都没有留意,余光瞥见了男人的侧脸,那印刻在心底深处的轮廓线,高挺的鼻梁,男人薄唇好看的唇峰线。
侍应生来上菜。
开始介绍着店里的招牌菜。
餐具都是成套的白瓷,上面带着描金花纹。
一碗汤放在傅竟棠手边,侍应生似乎是因为碗沿烫没有拿稳,几滴汤汁溅出来。
一直修长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男人低声提醒,“小心烫。”
那汤的热度,傅竟棠没有感受到。
但是男人干燥的掌心,仿佛是烫到了她。
一直到吃完饭,傅竟棠发现,她的手背上,仿佛,还有男人掌心留下的温度。
好像,烙印在皮肤深处。
第十八章
这一顿饭之后, 傅竟棠发现,这个男人来花店的次数,似乎是多了起来。
傅茵跟她的朋友这几天都在花店帮忙设计应援花墙, 还有包装鲜花手环, 连着三四天,每天下午的时候, 傅廷舟下了班都会来这里接傅茵。
傅竟棠这才知道。
从傅家被拍卖之后, 傅茵就搬到了自己名下的公寓居住,这个公寓, 距离傅竟棠租住的公寓,就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而也因为如此。
晚上, 如果傅茵在花店的时间晚一点,傅竟棠都会...蹭一下傅廷舟的车回家。
周五上午的时候。
傅竟棠在花店仓库, 包装着玫瑰捧花。
这是傅茵后天需要的。
花墙这两天已经都完工的差不多了, 已经放在岑林要举办生日会的一家展览中心内。
岑林后天要在会馆的二楼举办生日会。
一共能容纳5000多名粉丝,傅茵作为岑林最大的站姐, 虽然票不好抢, 但是也是第十时间买了票。
这几天跟傅茵一起来花店是, 好像是岑林后援会的副会长, 也是海城人。
是她负责的花材采购应援事项。
傅茵将一个鲜花手环戴在了手腕上,“这个会不会过两天就坏掉了。”
傅竟棠点头,“会。”
鲜花本来就是一种消耗品,有这美丽浪漫的花苞跟芳香,但是没有了养分跟水分, 不过几天, 花瓣就会枯萎, 即使是做了保鲜处理, 也只不过多保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