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仁野——鱼不语
鱼不语  发于:2022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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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两副面孔
  又是仁野没想到的回答,他不知道这算坦率,还算厚脸皮,主要搞得他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短暂沉默,仁野说:“我不喜欢你这种的。”
  何许:“我是哪种?”
  仁野微顿,还是说出口:“我嫌脏。”
  何许没出声,三秒,五秒,十秒,久到仁野不知道还该不该这样抵着她,更令人难受的一点,他已经在想,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时间明显已经超过十秒,何许依旧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仁野准备后退,何许忽然一把抓住他胸前T恤,将人扯过来,踮起脚,速度快到仁野来不及反应,唇上微痛,是什么东西蛮横撞上来的触感。
  仁野僵住的几秒,何许已是‘忍痛割爱’,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唔…”仁野疼得头皮发麻,用力将人一推,何许被推得重新撞在墙壁上,肩胛骨磕得生疼。
  仁野用手背抵了下外唇,嘴里立马泛起浓郁地血腥味,他瞪着面前人,本以为何许总归要说点什么,是破口大骂,还是挑衅气人,总要说点什么吧,结果何许二话没说,越过他径直往楼下走。
  仁野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唇上的疼痛清晰地提醒他,他要做点什么,下去抓住她,然后呢?
  他想不到然后,只能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任由刺痛带来的火冒三丈,逐渐降低,缓解,终至全无,何许一个字都没说,却仿佛说了很多,仁野知道她在报复他,至于为什么报复,很明显,生气了。
  她生气咬人就走,他呢?谁来管他的感受?
  仁野躺在床上,闭眼躺到三点,终是忍不住起身,跑到厨房抽烟,两根不够,连着抽了五根,他从来没试过连着抽这么多烟,自己都受不了,可是烟的味道多少让他觉得安心,让他觉得没有那么慌,他一男的,在乎什么吻不吻的,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这样的安慰只能抵挡几秒钟,仁野心知肚明,他慌得根本不是吻,而是对于何许这个人,她今天一连几个问题,问得他恼羞成怒。
  你这几天有想我吗?
  你就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你为什么亲自来送糖水?
  你出来是想看我走没走吗?
  我还在,你高兴吗?
  仁野一度觉得,何许已经把他藏得不能再深的小心思给看穿了,好在他足够冷静,足够心狠,能力挽狂澜,把她给气跑了,跑就跑吧,别再回来了就行,他已经把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都说光了,她再来,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主要,他也不能打她。
  一晚上没睡,仁野刷牙时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何许下口是真的狠,他下唇中间明显一条深红色的线,最深处泛着紫色,嘴唇里面也破了,沙沙的,唇瓣微肿。
  仁野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定睛看了一分钟,甚至想过要不要用创可贴贴上,但他从小到大打架无数,就从来没在脸上遮掩过。
  低头,仁野用冷水洗脸,下楼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五楼的老邻居,男人跟他打招呼,紧接着看到他的嘴,出声问:“嘴怎么了?”
  仁野早已想好说辞:“不小心碰了一下。”
  “啊…看着都肿了,下回小心点。”
  仁野出了楼里,外面一清早就有一帮老人坐着喝茶,仁野跟众人打招呼,有大爷问:“嘴怎么了?”
  “不小心碰了一下。”
  “在哪碰的?”
  “楼道里面。”
  “嗐,这楼都住多少年了,还能碰着。”
  仁野去帮陶晚芝开店,一路上碰见熟人,没人不问他嘴怎么了,仁野觉得自己就像穿了件‘皇帝的新衣’,大言不惭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压根在自己糊弄自己。
  卷闸门放上去,仁野进店摆桌椅,做一些准备工作,陶晚芝进来的时候,仁野低着头,刚开始还能蒙混过关,仁野已经走到店门口,背身说:“我先走了。”
  陶晚芝:“等下,吃了早点再走。”
  “不吃了。”
  陶晚芝:“我都给你带来了。”
  她硬是要给,仁野也不能背着身拿,转过脸的时候,陶晚芝问:“嘴怎么了?”
  仁野:“不小心碰了一下。”
  陶晚芝:“又跟人打架了?”
  “没有。”
  “没有怎么会把嘴碰成这样?”
  仁野力证清白:“我要跟人打架,会只把嘴打破了?”
  陶晚芝蹙眉:“我看看…”
  仁野一溜烟跑到门口,“我走了。”
  其实仁野也曾天真地以为,也许他出了名的好人品,能让他成功渡过这次难关,但他万万没想到,他没吃过猪肉,下面百十来号人里,总有人吃过,很快就有人在背地里传出:“野哥的嘴绝对是让人给咬了。”
  “真假?”
  “你说怎么碰,碰到什么上,能正好把下唇中间碰成这样?那明显就是牙咬的,下唇边上还有牙印呢。”
  “我擦,谁啊?谁这么狠?”
  “你怀疑谁,就拿谁的牙印过去比比呗。”
  “你他么想让我死就直说。”
  一帮人背地里议论,没注意仁野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的,只听得有人说:“会不会是那个混血啊?”
  “最近她有来我们这吗?”
  “听我妈说昨天在夏记看到她了。”
  “那不用问,肯定是她,老外都开放,她这么上赶着,野哥不要白不要嘛。”
  “嘴都咬肿了,可见床…”
  话音未落,被男人生生打断:“用不用我给你们现场转播?”
  一帮人闻言,咻的转头,看到身后的仁野,皆是吓得变了脸色,仁野目光直盯着其中一个,“你说她烂还是我烂?”
  众人屏气凝神,男人脸色更是红白交加,“野哥…”
  仁野:“我叫你哥,以后能不议论了吗?”
  “能…”
  仁野声音不大不小,又问了一遍:“能不能?”
  男人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摆,又回了遍,“能。”
  仁野:“能不能?”
  “能。”
  仁野:“你们呢?”
  众人:“能!”
  仁野黑着脸工作,其他人也都能躲则躲,仁野心情不好,一连黑脸好几天,大家都以为是背地里议论把他给惹火了,只有仁野自己心里清楚,他生气是换了个位置,终于知道被骂人脏烂,有多不爽了。
 
 
第24章 哪里火都大
  昏暗到近乎漆黑的楼道里,仁野看到靠在门边的身影,她竟然还没走。
  往上迈过最后几个台阶,仁野来到人影身前,他刚刚靠近,人影就伸手缠上来,她身上很软,跟他想象中一样,理智告诉仁野,他应该推开她,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又在说:就一次,放任一次怎么了?
  短暂挣扎,仁野伸出手,环上人影的腰,她穿着薄薄的吊带,腰细得他双臂收到最紧,才感觉她贴在他怀里的真实感,唇瓣相碰,熟悉的柔软,仁野将人按在墙壁上,用全身感受她身体的轮廓。
  很快,他就不满足于亲吻,手边是门,他轻轻一拽,门开了,屋内亮着灯,他清楚看到被自己拉进房里的人是谁,她顶着一头特别乍眼的银白色长发,五官精致而深邃,模糊了无辜和勾引的目光看着他,让他一瞬间撤掉所有理智,不想当人。
  仁野把灯关了,视线重回黑暗,他将何许压在沙发上,肆意深吻,触摸,任由欲字当头,当冲动逐渐攀至最高点时,他毫不犹豫,将热裤里外一并扯下,肌肤相贴的亲密感,仁野已经能体会下一步的快乐,正当他俯下去时,耳边隐约传来什么声音,这声音没能让他瞬间抽离,只是让整个空间快速变得虚幻,他眼睁睁看着身下人从真实变得模糊,他越是用力想要握住,思绪越是被用力往回剥离。
  终于,仁野听到了手机铃声。
  “喂…”他声音暗哑,明显没睡醒。
  手机里的袁启成大咧咧地问:“野哥,你早餐吃什么,我帮你带。”
  仁野脑子里还是活色生香的场面,一股无名怒火,他沉声道:“不吃,还有没有事?”
  袁启成愣了一瞬:“…没了。”
  仁野二话没说,直接挂断,重新闭上眼睛,之前的画面还留有余温,可是再回忆,也回不去了,仁野不得不回到现实,也不得不承认,他特别伪君子的做了个C梦。
  二十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仁野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但他不滥,连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没谈过,梦里没开始就结束了,现实却还在‘开始’中,仁野一个人待在洗手间里解决,期间很努力不想起那张脸,但是失败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要被迫承认自己又当又立,一边嘴上说着不要,一边偷偷摸摸做梦,要说做梦控制不了也就算了,他还在清醒时拿她‘泄愤’。
  完事后洗澡,临出浴室之前,仁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三天了,他下唇上的咬痕依旧明显,肿退下去之后,唯余青紫,他不是个爱照镜子的人,但十三行里镜子多,每每偶尔照到时,总会猝不及防地想到何许。
  仁野真的很烦,说不上是烦何许,还是烦生活被人打乱的感觉,出门去糖水店,早上六点多,店里还没什么人,他帮忙摆桌椅做准备,陶晚芝说:“最近你那忙,不用起早过来帮我开店,也不用一天回来好几次,我自己搞得过来。”
  仁野尽量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有人一次点很多,你别一个人着急做,给我打电话,我要在忙就让大头小明他们过来帮你一下。”
  陶晚芝:“没有,最近都是来店里吃的人,外卖也顶多三五份带走,不用操心我,我要忙不过来,大不了不接了。”
  仁野心里有愧,他最近的确每天往回跑的次数比以前勤了些,因为生怕某人再一点上百份,陶晚芝一个人忙得累,他担心陶晚芝,也控制不住去想那个人。
  准备工作做好,仁野跟陶晚芝打了声招呼,骑车去公司,袁启成跟大家说,仁野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搞得众人见他都小心翼翼,仁野坐在椅子上查单,货单早就对过三遍以上,一点问题没有,他又问了出货情况,也都顺顺利利。
  正当众人觉得今天可以平平安安结束时,仁野突然想到什么,问了句:“D语翻译找到了吗?”
  袁启成说:“从中介找的专业翻译都很贵,而且大多还不懂我们这行,找D语专业的大学生便宜点,但水平也是参差不齐,便宜的不保证能翻出专业术语,成绩好点的说有特殊要求,得加钱。”
  仁野:“说这么多,就是没找到?”
  李明怕袁启成撞枪口上,把话接过去,“已经过了一些人的资料,这两天就能决定,红姨说的那个D国客户不是下个礼拜来嘛,耽误不了事。”
  仁野:“抓紧时间,别什么事都贴边做。”
  李明点头,“知道,我看看今天能不能敲定。”
  仁野在公司里待了半小时,等他走后,一帮人都是一身的冷汗,袁启成第一个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感觉他心情不好。”
  旁人道:“野哥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用你说?”
  袁启成:“你没感觉他今天格外地不好吗?”
  “是不是我们之前背地里聊他八卦,他还在生气?”
  “我们也没说野哥什么啊,上赶着送上门的…”
  李明皱眉打断:“没长记性是不是?非得挨顿打才能闭上嘴?”
  众人闻言噤声,可他们始终不明白,仁野没瞧上何许,也没打算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他们背地里调侃何许送上门,仁野要发火,而且这火貌似还发不完了,这几天他一直黑着脸。
  仁野一天中多半的时间都在十三行和工厂里度过,下午从工厂回‘夜凉’的路上,突然看到路边一抹银白身影,他很快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何许,结果第三秒就察觉不对,头发颜色类似,但是不对,长度也不对,发型,身形,都不对。
  不是她。
 
 
第25章 明知故犯
  从意外到失落,整个过程来得迅猛,心被狠狠晃了一下,以至于仁野回到糖水店时,心情都还是不好的。
  店里坐了些慕名而来的年轻女孩,看到仁野,皆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激动,要么干脆了当地笑,要么偷偷摸摸在桌下踢同伴的腿,潜台词:来了来了,今天来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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