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上位——凭语焉燃
凭语焉燃  发于:2022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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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是小侯爷的相好儿吧?”陆祺吃饱喝足了看好戏。
“不是,真不是。”周临渊赶紧跟陆萤解释。“见过几次,一点儿不熟。”
陆萤浑不在意地喝着茶,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周临渊暗自懊悔,就不该带她来这儿。
“不是她能用你小侯爷的雅间?怕是带着来过不少次数吧。”陆祺早知道周临渊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果然现了原形。
那女子的相貌打扮,说话方式,显然不是好人家的女儿。
“是哪个花柳巷的头牌啊?”
“不是,她是登临阁的……”
“吃完了吗,话那么多。”陆萤开口,打断了他,话却是对陆祺说的。
陆祺听话地不再言语,看周临渊的眼神却多了许多鄙夷。
周临渊回京的事没有告诉家里,他还想再逍遥几日,亦是想近水楼台。未免横生许多枝节,秦越也没回晋王府。
小侯爷特意将陆萤安排在自己的房间对面,隔院相望,设想着夜晚和陆萤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词歌赋,聊人生哲学。
结果到了晚上,大家早早地回房休息。陆萤的房间烛火都熄了。
周临渊端着托盘,看看酒水小菜,一脸遗憾。还想着解释解释白天的事呢。在陆萤门前逗留了片刻,离开了。
他闷闷不乐地去找秦越诉苦。直喊冤。
“你这是自食恶果。”秦越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你也知道,登临阁的姑娘,卖艺不卖身的。”
“与我说有什么用?”
“我也想和阿萤说,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我宁愿阿萤生我的气。”周临渊叹一口气。
“你还是先处理好你的红尘知己吧,要是再多碰到几个,那你必定无戏可唱了。”
“不可能,京城这么大,哪有那么巧。”
巧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啊。
第二日陪几个女孩子逛布庄,正挑选布匹时,有女子认出了周临渊。
“周公子,许久不来迎春阁了。”
周临渊嘴角跳跳,干笑几声。
到了胭脂铺,又是两个轻薄罗裳的女子,招呼周临渊去听琴。
就连走在大街上,都有四驾的马车停下来与周临渊打招呼。自然也认得秦越。
日常抛头露面的周临渊终于尝到了招蜂引蝶的苦果。
行至一处茶楼前,竟听到了说书人在讲京城十大美男。
陆祺来了兴趣,拉着陆萤、连翘坐下要听。
那人正说到第四名,是吏部左侍郎之子高义。但听众却发出了哄笑声,似乎有什么可笑之事。
“高公子竟还在榜上?哈哈哈哈。”
“是那个豢养小厮的高义吗?”
“高公子只怕没人肯嫁给他了。”
“长相俊美,又是三品大员的嫡子,就算不能享齐人之福,也会有人肯嫁的。”
“说的也是……”
原来这不是简单地品评相貌,而是评京中的如意郎君。这势必要涉及到家世、相貌、人品。茶楼为了吸引客人,特意选了百姓感兴趣的话题。果然效果极佳。
比起京中十大美人是谁,看客们更关心十大美人究竟花落谁家。
此番不只排名,更有评比配对。
“下面是前三甲!”
“好!”
顿时响起了“劈里啪啦”掌声。等了这么久,自然是在等重头戏出场。
“位列第三的,便是新科进士,定远侯府的小侯爷。这位小侯爷的母亲,是尹太傅的二女儿,想当年,尹二小姐可谓才冠京城啊。十九年前正值妙龄的尹二小姐嫁入定远侯府,一年后便诞下了风流多情的小侯爷。”
正主周临渊坐在台下,也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为什么说小侯爷多情呢?从三岁起,小侯爷便喜欢跟在貌美的丫鬟身后,乳娘的话不听,那丫鬟说的他便听。五岁时进宫赴宴,见了镇远将军家的小小姐,抱着便不撒手。十岁便开始看春宫册,十六岁出入花街柳巷,十八岁啊就住在登临阁了。”
周临渊的脸色渐渐变得通红,他偷偷拉着陆萤的衣袖,冲她摇头,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无辜。
“难怪老话常说,三岁看老,这就是个色胚。”
“那他府中岂不是妻妾成群?”
“小侯爷尚未娶亲,府中的妾室大概有三四房吧。”
周临渊双手扯着陆萤,在她耳边喊冤,“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我发誓!”
陆萤只觉得耳际酥麻,身子都软了。赶紧躲他远些。
说书人接着说道:“列位看官,虽说小侯爷风流,但胜在芝兰玉树,才貌两全啊。如今又一举得中,前途不可限量。京中肖想小侯爷的人家大有人在,以我之见,未来的侯府夫人,定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大家说是也不是?”

“哈哈哈哈。”
“那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了。”
“皇上亲封的异姓诸侯,丞相府算高攀了。”
……
“诸位诸位,接下来是第二位的晋王世子。晋王妃是尹太傅家的嫡女,与定远侯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若论相貌,晋王世子与小侯爷不相上下,一个英俊凛然,一个风流恣肆。晋王世子胜在品行端正,年已十八,却从未沾过女子。”
“难道和高公子一般……”
“别胡说,人家可是亲王。”
“晋王世子洁身自爱,风神俊朗,是京中争抢的良配。据传晋王妃准备给世子选妃,广邀世家小姐。世子妃的人选,必出于高官府中……”
“明年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是要着急起来了。”
“跟皇帝抢女人吗?”
“皇上都过花甲之年了,是福是祸啊?”
“都是些无稽之谈,走吧走吧。”陆祺听不下去了,直嚷嚷着要走。
大家便随了她。
来时兴致勃勃,走时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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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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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翩然而至
 
“姐姐,今晚的花市,你就陪我们去吧。”
陆祺口中的花市在梅街,便是百姓常说的花街。因此处开了许多青楼妓院,相应地便有许多商人在此租赁铺子,卖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专做那些女子的生意。
每月十五,梅街连开三天花市,从早开到晚,引其它地方的商贩也来此摆摊,如此一来,既打出了名声,又招揽了不少客人。青楼一半的客人,都是通过花市引来的。
陆祺不知从哪儿听到的消息,撺掇连翘一起拉着陆萤去。
齐二陪着白丞晏去买书了,周临渊行迹暴露,被召回家去。
陆萤有些犹豫:“今日必定人多拥挤,还是等明日再去吧。”
“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嘛,多热闹啊,而且一定得晚上去才好看,姐姐,去吧去吧。”陆祺央求道。
秦越替陆祺说话:“陆姑娘请放心,我必定护你们周全。”
陆祺在旁边忙不迭地点头。
“那便有劳秦公子了。”
确认了秦越安排好三个便衣侍卫跟在他们身后,陆萤才放下心来,随他们出门。
今夜的梅街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花灯悬在头顶,连缀成一条姹紫嫣红的灯河。
街道两边的店铺无一打烊,都在开门待客,客人络绎不绝。
商铺前头,离人流最近的是各家商贩,卖伞的,卖包子的,卖梳子的,卖发钗的……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再往前去,人群围成一圈,起哄叫好声不断。凑近去看,原来在表演杂耍。
一个七尺高的男人头上顶一根圆木棍子,棍子上头单脚站了一个小男孩,男孩头上又顶着两个瓷碗。男人顶着木棍左右走动,上面站着的男孩也随之调整重心,始终没有掉下来。
“好!”陆祺忍不住拍手称赞。
陆萤走近,扔了一锭银子到摊主的铜盘中去。铜盘四周落了一地的铜钱。
这边在表演杂耍,那边在叫卖字画。名家赝品,童叟无欺。买回去图个高兴。
男宾女客往来不绝,陆祺不禁好奇,哪些是青楼女子呢?她们今夜是在此处赏玩,还是在楼上待客?
连翘买了几根珠钗,模样新奇,皆是药材状的。又买了些流行的花钿。
陆祺看得多是新奇玩意儿,好奇心重,看到了便想知道那是什么。却一个都没买。按她的说法,买回去便不新奇了。
陆萤看上了素簪,可与她头上的实在没什么区别。
她放下簪子,伸手欲拉连翘,谁知连翘被旁的首饰引走了,陆萤这一抓,竟拉到一个陌生的小姐。
那女子年岁与她们相仿,柳眉杏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身着一袭粉衣,身量与连翘相近。
“你干什么?”那女子奋力甩开陆萤的手,很是嫌恶的样子。
陆萤发现抓错了人,赶忙道歉:“抱歉,看错人了。”
“哼!”那女子拿出手帕来擦擦被陆萤抓过的手腕,直接将手帕扔在地上。“脏死了。”
陆萤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有些尴尬。
“喂,你说谁呢?”陆祺冲上来与那女子理论,“不就是抓了你一下吗?”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陆祺一眼,“哪儿来的下里巴人,也配和我叫板。”
“我是下里巴人又怎么样,难道你是公主?”陆祺冲动却不笨,故意要诈她。
“我家小姐金贵得很,岂是你们这些风尘女子可比的?”
原来是把她们认成青楼女子了。
倒也不怪她。花市上本来就鱼龙混杂,加之陆萤如此绝色,却素衣素簪,难免不被认成是哪个青楼的雏妓。
秦越原本等在一旁,见起了争执赶忙上前来帮陆祺解围:“发生什么事了?”
“晋王世子?”
秦越看过去,“是你?”
秦越介绍道:“这位是户部尚书叶大人的嫡女,叶书瑶。”
陆萤闻言一怔,尚书?
秦越点点头,转向叶书瑶:“叶小姐,她们是我的朋友,方才之事是无心之失,请你理解。”
“啊,原来如此啊。”叶书瑶瞬间变了表情,由盛气凌人转为和蔼大度,“是我误会了,在此给二位陪个不是。”
叶书瑶变脸之快令陆祺惊叹。
“没事。”陆萤不欲与她再多纠缠,打算走人。
“秦越哥哥!”叶书瑶却叫住秦越,“你明日有空吗?”
秦越礼貌性地回答她:“明日不得空。”
“那你……”
陆祺打断叶书瑶,“那边儿也有花灯呢,快走快走。”拉着陆萤和连翘走了。
秦越对着她点头以示歉意,“告辞。”
“听荷宴见!”叶书瑶为了让秦越听到,喊了出来。
不只秦越听到了,走远的陆祺也听到了。她撇撇嘴,扯着陆萤连翘飞快地往前走,好像有人在后面追她似的。
秦越三步两步赶上来,陆祺却不看他一眼,只当作没这个人。
陆萤和连翘被陆祺扯得胳膊疼,不禁哎呦地叫出声来,陆祺这才回过神来,放开她俩。
陆萤见陆祺嘴撅得老高,便和连翘说:“咱么去那边桥上看看吧。”
秦越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命侍卫赶紧跟上她们。
一座白玉拱桥横在江上,来往行人穿梭其间。站在桥上,能看到两岸灯火林立,热闹非凡。也能看到并肩的男女在河岸边谈情幽会。
远远的,陆萤看到秦越跟在陆祺身后,正跟她说着什么。
陆祺还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不理睬他。
连翘也看到了,“秦公子很在乎她。”
陆萤点点头,“她又何尝不是,陆祺虽是小孩子心性,却向来明理豁达,从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这回,是真的拦不住了。”
连翘有些担忧,“可秦公子的身份……”那日在茶楼,大家都听到了,他们也心知肚明,“门不当户不对,怕是难成。”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回山寺镇,就这一个妹妹,她养的起。
起风了,站在桥上有些冷。
“连翘,我们下去吧,嗯?”
方才还站在身侧的人,怎么不见了?陆萤环顾四周,遍寻不到连翘的身影,连那两个便衣侍卫也不见了。
陆萤正担心着,突然,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他脸上挂着温和清浅的笑意,手中拿着那把折扇,款款而来。
“阿萤。”他几步走到陆萤面前,略微弯下腰,直视着陆萤的眼睛,跟她说:“我来了。”
陆萤险些掉进他温柔似水的眼波中。她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小爷自有办法,”周临渊收好出场专用的扇子,和陆萤并肩而立,“阿萤,我来,你高不高兴?”
陆萤突然觉得一阵恶寒,是被周临渊的话恶心的。他转身往桥的另一边走去。“连翘呢?是你弄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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