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谈恋爱——陆路鹿
陆路鹿 发于:2022年06月20日
冯问蓝捡了大便宜,果断缓和态度:“不辛苦不辛苦,你想听别的也行。” 孟斯礼又不说话了,像是在考虑她的提议。 冯问蓝也没催,转身玩起了冰箱上的智能屏。 谁知刚打开听歌软件,眼前忽得一黑。 有什么蒙住了她的眼睛,触感柔软而冰凉,一点点诱出身体里莫名的热气。 冯问蓝手指一僵,不安道:“听、听歌不需要这样吧?” 孟斯礼没回答,眼眸半垂,慢条斯理地整理好遮住她双眼的黑色领带。 而后,他摘下佛珠,如同摘下禁锢欲望的最后一道枷锁,冷淡的情/
欲从眼尾蔓延而出,低声说:“听你实践两性文学里的台词需要。” “?” 身残志坚是好事。 可是,她刚才同意了要实践吗? 吗? 的。第03
章 在客厅点燃的火一直蔓延到浴室也没能熄灭。 又在次日一大早复燃。 浓浓的睡意模糊了现实和梦境的界限。 冯问蓝迷迷糊糊,只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气息。 融在一呼一吸间,如同置身大雪天的松木林,干净冷冽,又被燥热的空气挤进四肢百骸里。 冯问蓝皱着眉,小声咕哝。 内容大概是:“背着我吃药的骗子别毁我春/
梦,麻溜儿滚出去,给年轻人让位!” 埋在她颈窝的男人极轻地哼笑了一声。 下一秒,一圈牙印落在她的肩头,又狠又凶。 冯问蓝疼醒了。 可是,直到一切结束,听见浴室传来水流声,她才睁开眼,隔着浴室门用眼神骂人。 这次大意湿荆州的遭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 她不敢再待下去,一瘸一拐地从首次过夜的主卧回到隔壁房间。 比起位于黄昏大道的别墅,孟斯礼更常住京山公馆顶层这套大平层。 而在不需要履行夫妻义务的日子里,冯问蓝通常宅在自己的狗窝。 洗漱完,换好衣服,她准备回公寓拿害她吃尽苦头的戒指,顺便补补觉。 可刚走到玄关,按大门密码的声音忽然响起。 冯问蓝抬头。 门正好被拉开。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嗓门大得像是在喉咙里装了个喇叭。 他骂骂咧咧道:“孟斯礼你个不孝子,回来也不说一声,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话音未落,他迎面撞上屋内的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冯问蓝率先反应过来,礼貌问候:“婆婆好。” “……” 这话没有恶意,单纯呼应那句“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尽管打从第一次见面,孟斯礼的这位发小就特别不待见她,倒真有几分恶婆婆的样。 不过博晏并不领情。 他一脸嫌弃地连退两步:“声音哑成这样,该不会得重感冒了吧。离我远点,别传染我。” “?” 好纯洁的一段发言。 冯问蓝对他刮目相看,就算喉咙痛也要问一句:“你该不会还是处吧?” “……处你大爷!老子破处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 冯问蓝认真想了想:“应该在家逗孙子。” “……” 这回她有点恶意了。 博晏也听了出来,却没计较,反倒笑了,换了副看好戏的表情,冲她身后闲闲道:“听见没,你媳妇儿想逗孙子了,你还不赶紧加把劲儿。” 伴随着这句颠倒是非的话,一道脚步声踩着尾音,停在冯问蓝的身后。 四周的光好像也暗了些。 冯问蓝:“……” 她淡定回头,用眼神向被牵扯进来的人传递信号——欢迎观战,谢绝参与。 然而对方似乎只是刚好路过。 被博晏叫住,他也不恼,扫了一眼过去,又垂眸回应另一道目光。 对视的刹那,冯问蓝深深感受到了造物主的偏心。 这人昨晚吸她精气了吧? 同样是劳作一晚,她的黑眼圈都可以当巧克力酱蘸饼干吃了。 可孟斯礼呢。 脸上全然不见疲惫和整整一夜的荒唐,眉眼依旧清贵矜重。 像一幅用天光勾勒的水墨画,所有色彩被拿掉,他漂亮得自成一色。 光是站在那儿,就足以诠释什么叫“美不分性别”。 而不会看人眼色大概也是美人的特权——他并没有安静观战,清清淡淡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转向博晏,提前替她实现愿望:“逗吧。” 博晏:“?” 冯问蓝:“!” 没听错的话,这话里里外外都透着“这是我刚认的孙子别客气随便逗”的大气。 瞧瞧。 这就是美人的格局。 冯问蓝很有原则,立刻原谅孟斯礼早上的无耻行为。 而后,她转回视线,慈爱地看着博晏:“乖孙孙,快叫奶奶。” “……” 博晏黑一脸,刚想冲拆台的男人比中指,身后的电梯门突然开了。 横跨大半个城的周轲行在这时赶到。 见博晏定在门口不动,他过去推了一把:“干嘛不进去,里面有狗啊?” 博晏报复性造谣:“有对狗男女。” “……我操?” 半途加入的周轲行成功被这话误导,慈父落泪:“吾家有儿初长成啊,孟二这个性冷淡居然会乱搞男女关系了?!”
说完,他探头往里张望。 猝不及防撞见一双陌生但又不完全陌生的眼睛。 周轲行:“……” 他反应过来,狠狠给了坑货一拳,又换上没有攻击性的表情,和眼睛的主人打招呼:“诶,弟妹也在啊,好久不见。” 不同于就住楼下的博晏,冯问蓝只在婚礼上见过周轲行。 后者态度客气,她便也回了个友好的微笑,没有计较那番“乱搞男女关系”的言论。 见状,周轲行松了口气,心想这个坑算是填上了。 至于另外一个天坑…… 他拉上博晏垫背,一边朝里走,一边哭唧唧:“孟二啊,爸的好大儿,你总算回来了!快让爸爸好好抱抱!” 字字饱含父爱。 最后却只换来孟斯礼的轻轻一瞥。 周轲行一怵。 他老实放下强抱未遂的双臂,嘴上嚎得更起劲:“你说说你,出国这么久,连通电话都不给我和博儿打,邮件也不回。不就是一个自愈合材料的项目吗,至于这么忙?平时休息你都干嘛呢。” 最后一句纯属废话。 博晏顺嘴一答:“除了泡在实验室,他这个性冷淡还能干什么。” 性冷淡本人倒不介意被反复内涵。 他神色散淡,现身说法:“还能乱搞男女关系。” “……” 果然是天坑。 女娲补天都没这么难。 周轲行又给了坑货一拳,用眼神狂骂他:再敢乱说话,下回直接一拳喂你嘴里! 坑货不服:你看天坑鸟你吗! 周轲行:“?” 他转回脑袋。 才发现孟斯礼早就调开视线,正好整以暇地望着那道往外溜的身影,耐心等到她推开门的前一秒,才缓缓开口。 “蓝蓝。” 声音不高不低,不像在叫人,更像在叫一只趁主人聊天偷跑出去的小狗。 弄得冯问蓝不知道该不该对号入座。 毕竟别人叫她“蓝蓝”通常是为了拉近距离。 可孟斯礼不是。 经他清冽的声线一过滤,字间的亲昵感被剥除,如同在泉水里浸了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