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头天加我微信,第二天就把我删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人的习惯吗?”
“嗯?”
“海王,喜欢约炮一夜情的海王最爱干这种事儿。”
真巧,辛星这两天正在看《那个海王翻车了》。
拒绝韩子君的不法企图后,他好多日没出现,辛星乐得与他保持距离。每天早起跑步,按时吃饭,晚上努力学习,认真追文,生活从未有过的规律。
警察不召唤的时间里,她在家自行训练体能。手机上搜到很多运动视频,多是减肥和增肌,可她不想要华而不实的肌肉,她要增强的是力量和速度。温饱解决,她有信心练出从前水平。
半跑半走十公里雷打不动,没有专业器械,就找几块石头充当哑铃;上下午做俯卧撑,从两个五个,到十个二十个,再到一口气四十多,用了将近两周;将手掌缠上布条捶墙练耐受力,被梁晓燕抱怨了几次后,她转移到一公里外的小公园,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捶墙砸树的同好者甚多。
辛星每天和几个老大爷抢双杠,难免对话几句,次数一多,她的无意义客套话语言库从“嗯,哦”慢慢增加到“早,您好,吃了,明天见。”打电话也会说“拜拜”了。
运动锻炼是好事,谁也说不出不对来。自那天听过辛星一番内涵无限的话后,郭长海再也不催她吃药了,也不对她的行动做任何限制,只剩下常年坚持的口头关心。然后和老婆儿子旁观着她一天比一天能吃,一天比一天精神,一天比一天红润,体质肉眼可见的变强。
多吃没有令她复胖,但她的脸比一个月前有肉了,皮肤光泽了,身条舒展了,大臂上的肌肉块隐隐可见。
十月初的一天,辛星照例早上五点半出门跑步,惊见说是歇业半月,实际上歇了一个月的六婶包子铺开门了。
卷闸门拉起,烟火气弥漫,硕大的蒸笼摆在方台上,一个摞着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白围裙和护袖,把几个铝合金大桶搬到店门口,上面分别贴了南瓜粥,小米粥和豆浆的字样。
已经有早起的顾客上门,辛星看着蒸笼后的女人手法极快地掀笼夹包,塞进塑料袋里,说:“两个大肉包,拿好。”
果然是大肉包,又圆又白,总有半个手掌大小,比郭长海外卖点过的小笼包可顺眼多了。那人拿到手翻开塑料袋就咬了一口,笑嘻嘻道:“你家再不开门,生意都被后鸦街那家卖包子的抢去了。”
“家里遇到点事嘛。”
“不是有喜事吗?”
烟雾遮掩了女人的神情,她叹了一声:“本来是喜事,现在不好说了。”
那人忙着走,也没多问,辛星更没注意听两人说了什么。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包子,看那人一口咬下,嘴角冒出油花,因为烫而吸溜吸溜的模样,本来不饿的肚子突然就生了馋虫。
向往的肉包子,看起来不负所望。
随着体能和速度的提升,她跑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有时郭长海夫妻没起床,她就自己在小摊上买饭,扫码支付什么的比较熟练了。六婶包子当前,吃饱了再跑也好。
她转身回家,进卧室刚摸到手机,铃声响了。看那来电者,辛星不明所以,这么一大早,郁薇给她打电话?
“喂。”
“星星啊,我是郁薇,你醒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既平静,又有一点哭过后的模糊鼻音。
“醒了。”
“我在市中心医院,你现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什么事?”
“唉,”一声叹息里含着许多无奈,“韩子君受伤了。”
“哦,为什么要我过去?”
“我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真的受不了他了,打了麻药人不清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多小时一直在说胡话叫你的名字。”
“……荒唐。”
郁薇吸吸鼻子,声音无力又疲惫:“是挺荒唐,他老说什么不是郭欣,是郭欣,郭欣诈尸了,就这么反反复复胡说八道,我听得脑子要炸。出事的时候都打烊了,我这边还有另外一个病人要照顾,你知道他也没别的亲人可找……唉,算了别来了,被他念叨烦了就跟你说一声。那个星星,你和韩子君,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他这么惦记你?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