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每天都要钱——惟兮
惟兮  发于:2022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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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清晓没想到她会认出自己,意外又尴尬的请她进来。
  “因为你上次来过公司,群里有发过你的图片,所以我们都……”
  Jimy挠了挠额头,不是她记性好,而是岑太太的长相不容易让人忘记。
  本就是一双美的极盛的霭霭双目,再加上似蹙非蹙的罥烟眉,眉黛青山,眸清似水。
  Volel的员工应该不会有人不记得。
  “没关系,你叫我宁清晓,或者Fairy-Xiao也可以。”
  Jimy是真的惊讶:“那岑总知道吗?”
  宁清晓摇头:“他暂时还不知道,所以……”
  “你放心,我懂,我一定会牢牢管住我的嘴巴的,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Jimy保证,惊讶过后又回忆,“难怪你之前不愿到公司上班,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她说完想起两人之前的聊天,又忙道歉:“对不起,之前不知道你就是Fairy-Xiao,我还乱说岑总……”
  “没事。”宁清晓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昨天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并不再纠结。
  香水学院明天会有一个嗅觉测试,两人坐在地毯上讨论明天的日程。
  熟悉了后Jimy也没了之前的拘束感,好奇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岑总你就是Fairy-Xiao?”
  不是很难回答的问题。
  但宁清晓迟疑了。
  因为瞒的太久了。
  她如今的身份特殊,如果再公开Fairy-Xiao这一层,网友们会以为她冠着岑太太的头衔营业Fairy-Xiao的身份捞金。
  而岑晔,又会怎么想她。
  Jimy听得似懂非懂,多少也谈过点恋爱:“也就是说你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更在意他的想法?”
  她忽然觉得,公司之前的那些传言真的一点不可信。
  “谁说联姻没有感情的,你跟岑总就是模范夫妻。”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闪,宁清晓从行李箱里拿了几个香水瓶出来:“闻一下这几个味道吧。”
  在格拉斯的一个星期宁清晓的生活都很充实。

  白天大都数的时间都会待在香水学院,学习、听课、调香,鼻尖一天甚至要接触上百种不同的气味。
  “调香的过程就是需要把你闻到的气味和你想象的一个画面结合,你会有什么感受,引起了你什么样的回忆以及带来了什么样的情感。”
  面前的几种木质香逐渐散开,旁边的Jimy在用舌尖尝香,宁清晓的手指却在打开某个瓶子时顿住。
  白松香的味道一散开来,岑晔的深邃清隽的五官也越来越清晰。
  课程结束,Jimy收起试管,揉了下太阳穴:“宁清晓,我刚尝试了一下,我们周末可以试着做甜品。”
  周末的测试是:每一组需要创作一款带有花草香味的食物。
  这无疑是一项难题。
  宁清晓很快回过神,盖上了瓶盖:“嗯,这个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先去采摘玫瑰。”
  千叶玫瑰。
  调香师最钟爱的玫瑰。
  千叶玫瑰很脆弱,春霜寒冻对他们来说尤为难抗,白天需要把所有开花的玫瑰采摘下来,有些没抗过冬寒,有些不会再产花的玫瑰还需要全数替换下来。
  两人跟着把花送到工厂进行蒸馏萃取,格拉斯的五月玫瑰,独特又令人记忆深刻的香味。
  大堆的玫瑰被工人铲到装置里,宁清晓和Jimy站在外面,她手上还拿着一朵没放下去的玫瑰。
  “600公斤的玫瑰能得到一公斤的原精,而生产一公斤的玫瑰原精需要20万朵花。”
  她们今天一下午在花田里可能只采摘了两公斤多。
  Jimy揉了揉酸涩的手腕,又听见她说:“所以,每一种香味都有它存在的价值。”
  “宁清晓,你不当调香师真的太可惜了。”
  这是Jimy这几天反复提及的一句话。
  凭借宁清晓对每种原材料的熟知程度,评香师对她来说,实在过于屈才。
  没再继续耽搁,两人一块回酒店。
  明天她们还要去香料店和香水博物馆采风。
  那几天Fairy-Xiao的微博图片不断,有夕阳下的紫罗兰、月下香等美丽花田,还有商业街上风情各异的小店铺,夜晚是绚丽的歌舞表演,宁清晓和Jimy尤其钟情这里的休闲场所。
  这里的一砖一瓦无不透露着原汁原味的中世纪风格,刻花的橡树大门,石屋顶以及主街道狭窄的格拉斯风格,闲适、宁静。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宁清晓是真的很爱这里。
  她在微博上抽奖,给粉丝送了一些香氛、香膏、香水、香袋、香烛等纪念品,Jimy随之转发,并表示明天要去参观小镇的灵魂建筑:格拉斯的教堂
  两人这两天为了方便作业都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宁清晓收到粉丝的私信,坐在地毯上拿起日程表看了看。
  “Jimy,明天你去参观教堂,我要去集会中心。”
  那里明天将有一个香水瓶的拍卖。
  对于一些收藏家来说,香水瓶的价值有时候甚至高于香水的价值。
  Jimy刚应下来,又突然“啊”了一声。
  她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指着屏幕:“你明天去不了了。”
  屏幕上的消息刷的很快,但几乎每一条都是复制粘贴:
  “岑总明天要去格拉斯。”
  宁清晓满脑子的弦顿时绷紧:“岑晔来格拉斯干什么?”
  Jimy是真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邓尧那里套到话:“他说,岑总明天要来参加一个香水瓶的拍卖。”
  “……”
  宁清晓明日的行程彻底被打乱。
  第二日正在农田里试验,把苦橙叶萃取后的精油加到甜品中的宁清晓接到Jimy电话,一开口就是诚恳的道歉。
  “我真的对不起你,但对方是岑总,我真的不敢再加了。”
  偏偏就那么凑巧。
  宁清晓看上的这个香水瓶和岑晔看上的是同一个。
  GAI PARIS,快乐的巴黎。
  这是一款纪念巴黎的标志香水瓶。
  1920年用无色玻璃压缩制成,瓶身采用玻璃刻画、雕刻、上釉等多种艺术,它是一款稀品,甚至有一次与香水盒一起卖到了两万欧的价格。
  宁清晓这次来到格拉斯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它。
  因为这个意外,宁清晓晚上回到酒店时也没多少心情了,偏又赶上微博上的“贾部长”询问她签名什么时候可以方便取一下。
  岑总要的签名是吧。
  她打开聊天框:“抱歉,麻烦你跟你们岑总说一声,我最近手受伤,怕是签不了名了。”
  下一秒,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岑晔”二字。
 
 
第36章 岑晔在揉肩膀
  “手……”刚一开口, 岑晔及时止住,“收不到签名了。”
  “Fairy-Xiao的手受伤了,没拿到签名, 抱歉。”
  贾部长通知的这么快?
  宁清晓胸口稍稍舒畅了一些,却还要故意装出失落的语气:“没拿到啊, 那算了吧。”
  岑晔就住在她对面的那栋楼里, 屋内开了一盏虚弱的壁灯,他站在落地窗前, 透明的玻璃上映着他挺拔的身影, 利落、分明。
  “还在忙项目?”岑晔怕她手真受伤了, 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问她在做什么。
  宁清晓开了免提,收拾着面前的瓶瓶罐罐:“在整理一些原材料, 明天要用。”
  意识到她刚刚“手受伤”只是一个借口, 岑晔拧起的俊眉缓缓松开。
  玻璃上的虚影往前移了一步,男人利落短发下的一双幽静墨眸穿过玻璃,径直望向对面某个窗口的微弱灯亮。
  “宁清晓, ”他叫她,“项目什么时候结束?”
  周末做完甜品测试她周一就可以提前回去。
  本来还可以再多待两天, 但她回去还要参与Volel的新品发布报告研讨,也不能再留下来。
  “几点的航班, 周一我去接你。”
  刚收拾好的精油瓶又歪倒在了一边, 宁清晓拿起手机,敷衍着:“我,还没确定时间,回去的时候再说吧。”
  她停了片刻:“岑晔,是有什么事吗?”
  落地窗旁的台子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岑晔偏了视线,眼眸半眯:“答应你的签名没拿到,所以准备另一份礼物作为补偿和赔罪。”
  宁清晓这会真没什么想要的,反倒是因为岑晔拍走了她心心念念的香水瓶而带着点小脾气。
  “赔罪的吗?”她薄唇微张,简明扼要,“那你还不如给我打点钱更有诚意。”
  “……”
  电话里出现了几秒的短暂安静。
  玻璃上岑晔温润的五官立体精致,因为听到这话,他的嘴角噙了抹浅浅的笑:“宁清晓,你的小金库要什么时候才能喂饱?”
  “喂不饱。”宁清晓想也不想的回答,“没有人会嫌钱多。”
  如今在岑晔这里她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为什么,会那么爱钱?”
  良久的沉寂后,岑晔开口。
  电话里再次陷入新一轮的沉默。
  地毯上的人微蜷起手指,动作迟疑了片刻,宁清晓若无其事的回答:“没什么,就是喜欢。”
  昏暗中岑晔漆黑的瞳仁倏忽又沉了几分。
  她再一次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岑晔试着给过她时间,但他发现,宁清晓好像真的意识不到。
  亦或是,稍微碰到了那么一点,她又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
  宁清晓从小在大伯家生活,那里的处境岑晔多少也听宁清昀提到过一些,所以敏感和不确定让宁清晓对这份感情没那么多的信任。
  甚至觉得,两人间无非就是搭伙过日子的塑料夫妻。
  一开始,岑晔也是这么想的。
  但宁清晓的有趣程度,却在两人同居后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的展现在他面前。
  岑晔发现,自己好像还挺喜欢这种探寻的感觉,或许一开始只是出于夫妻义务照顾对方,但时间长了,好像就掺杂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对宁清晓的照顾,不仅限于丈夫的责任,更多的,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想做便做了。
  在感情方面,岑晔也是新手,也可能并不会把“步步为营”做的那么顺理成章。
  但他忽然觉得,对于宁清晓,自己好像可以,做的再明显一点。
  —
  手机里忙音的提示声把宁清晓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她长吸一口气靠坐在床边。
  在和岑晔的这段婚姻上已经脱离了她先前所预料的轨迹,无论是作为未婚夫还是丈夫的岑晔,都远超于“塑料夫妻”这四个字。
  宁清晓知道,即便这段婚姻中的联姻对象是另外一个人,岑晔也依然会做到如此。
  这是岑晔骨子里的涵养和风度。
  但她自己,好像在这段本该“摆设”的婚姻中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
  格拉斯的学习结束,宁清晓提前回国,Jimy之后还有一个培训课程,还要再留在那再待一段时间。
  按照之前说好的,她没跟岑晔说回国的时间,只联系了全忆过来接她。
  两人从小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因此宁清晓那点心思她一见面就看出来了。
  “还在纠结你跟岑晔的关系?”
  宁清晓拨了下头发:“没有,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
  “我不劝你,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全忆手指了一个方向:“你手上的婚戒有想过脱下来吗?”
  没有。
  这是宁清晓脑海里下意识浮现的两个字。
  瞧这反应全忆就明白了:“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有答案。”
  无非就是宁清晓动了点心思,却怕岑晔只是因为责任才对她如此。
  不是宁清晓顾虑的多,就连全忆,无论是看到还是从陈慕朝口中听到的“岑晔的彬彬有礼,儒雅斯文”有时候都会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动过情。
  从家族联姻上来说,岑晔是一位很合格且称职的对象,全忆相信,就算没有任何爱情,岑晔也会因为责任保宁清晓一生衣食无忧。
  可联姻中最难的,也就是那点理不清的心思。
  宁清晓大概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到底对岑晔是什么程度的依赖。
  视线从婚戒上移开,宁清晓闭了眼:“昨天晚上没睡好,我先睡会。”
  片刻的安静后,全忆狐疑的看向她:“你这次回来的时候头等舱几个乘客,还是就你一个?”
  “两个,还有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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