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每天都要钱——惟兮
惟兮  发于:2022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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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骏乐了:“嘿,真别说,听你喊他哥还真稀奇,我跟他也是兄弟正好我又比你大,要不你也喊声哥来听听?”
  岑晔眼皮微抬,并未搭理。
  宁清晓:“……”
  岑晔那“斯文败类”的性格跟这位黎导演还真不像是能做朋友的人。
  手上的牌面是桌面上最小的点,宁清昀直接弃了牌,抬头朝宁清晓解释:“这小子之前和我在一个学校,初中那段时间经常带着我打架,你应该没什么印象了。”
  低头嗅了下屋内的气味,确定已经处理干净了岑晔又解释:“我和他之前在一次音乐会上认识,那个时候他刚跟我哥合作。”
  黎骏注意到刚刚岑晔的动作,被逼无奈:“放心,你跟宁清昀两人都下了死命令能不处理吗?我屋里什么时候也没这么香过。”
  他又看向宁清晓:“估计也不记得我了,没事,以后想进娱乐圈的话尽管找我。”
  “我妹才不进什么娱乐圈,”宁清昀示意侍者洗牌,眼神骄傲,“我妹以后是要当调香师的人。”
  岑晔清朗的眉目轻动,出声示意黎骏不用起身:“不用,你就坐那。”
  行吧,黎骏又拍了下左手边没眼色的另一个男人:“赶紧起来,换个位置,你去那边坐。”
  左手边的上宾位置自然是留给岑晔的。
  宁清晓顺势坐在了岑晔的一侧。
  不知怎么回事,宁清昀有意无意的往这边扫了下,兴师问罪的脸上就差直接刻着“妹大不中留”五个大字了。
  宁清晓忽然就心虚的低了头。
  正跟黎骏交谈的岑晔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接过筹码顺势侧了下身遮住了宁清昀的方向,淡定的开口:“玩多大的?”
  他们玩的简单,两张牌直接翻开比牌面大小,主要看运气。
  “玩的不大,一局五十万。”
  孟源突然接道,他旁边还坐在自己的未婚妻戴然,开口说话时宁清晓明显看见戴然扒拉了下他。
  “清晓,好久不见。”他攥着手上的筹码来掩饰那不知名的紧张。
  犹如针芒。
  戴然紧盯她的视线可真的是幽怨的毫不掩饰。

  无事惹来一声腥。
  宁清晓可不想再卷到那些乱七八糟中,语气疏离倒也还算客气:“好久不见。”
  “想不想玩?”裁判已经开始发牌,岑晔突然拨了大半的筹码给她,“下个注玩?赢3输1,赢了就算你吃的分红。”
  “那要是输了呢?”
  “输了还不简单,”黎骏难得能找到取笑他的机会,“赢了算就他娶你的聘礼,输了就让他把工资卡上交结账。”
  宁清昀嘲讽的扫了眼主位上的人:“怕我妹不够输?”
  他豪气的又拨了自己面前的一半筹码,示意宁清晓:“这一半也给你,输了不够就用哥的。”
  “谢谢哥!”宁清晓的眼里只能看到钱,欢喜的在手里玩着筹码,瞅着桌面上的情况,小声问岑晔,“你玩的好吗?第一局能压你吗?”
  岑晔微微眯了下眼:“不相信我?”
  一个妹控 ,一个妻控。
  黎骏鄙夷的哼了声,懒得跟这两个人计较。
  第一张牌无声的落在桌面上,侍者按照顺序把第二张纸牌发给孟源,灯光从头顶落泄在他讥讽的侧脸棱角:“岑总,就用这点筹码做清晓的聘礼,是不是太没诚意了点?”
  交谈声戛然而止。
  刚才的玩笑话,却被孟源突兀的打断。
 
 
第24章 冲突(2)
  黎骏一瞬间也收敛了刚才的随意, 抬手示意侍者暂时停止,他朝暗影处的那几个宾客使了个离开的眼色,却被岑晔制止。
  “不用。”
  夹枪带棒的火药味十足。
  屋内所有人的视线同时聚焦到这一处。
  手里还捏着刚准备下注的筹码, 宁清晓这会也没心情了,面上也冷了几分, 手上故意用了力, 筹码砸在一起发出刺耳的砸音。
  这动作无疑是把孟源忽视了个彻底。
  “是没诚意。”岑晔轻眯了下眼,温润的嗓音从容淡然,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靠, 你来真的啊?”黎骏还以为他上次就是随口一提, 扫视了这屋内一圈, “你真要把我这楼买下来?”
  “嗯,”岑晔抬手轻敲着桌面, “聘礼是有点少了, 准备拿它当聘礼,这样的大事你不舍得割爱?”
  宁清晓惊了:“买这座宫殿当聘礼?”她不需要如此奢靡的聘礼的。
  “也不全是当聘礼,”岑晔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豪横的话, “你以后不是想当调香师?这里周围环境还行,可以用来当做你的香水研发室。”
  一听这用途, 黎骏心脏病都要犯了,气的指着他:“我花了这么大代价你居然买给你媳妇当研发室?岑晔, 你还能做个人吗!”
  岑晔从宁清晓沉默的眼底读到了一丝的兴奋、期待和激动以及那疯狂掩饰的…心动。
  他轻轻勾了下唇角, 敲桌面的动作一停,利落干脆:“开个价?”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宁清昀却是半眯眼眸审视打量了对面的人好一会。
  岑晔丝毫未被孟源故意的挑衅影响,他清明精致的五官不见慌乱,辨不出任何显露的情绪。一言一行间仍是平常的温文俊雅。也可能是他常年学音乐的缘故,从进门时的举手投足间便透着浑然自成的雅人深致。
  谦谦君子, 卑以自牧也,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
  宁清昀不动声色的笑了下,如此不显山露水的男人恐怕根本就没把孟源当做对手去尊重。
  不自量力罢了。
  孟源此刻所处的境地尤为尴尬。
  戴然更是像看仇人一样仇视的盯着宁清晓盯了好一会,一会又故意贴孟源近了些:“哎呀,孟源,你看不出来吗?有些朋友啊就是不能深交,人家都记不得你了,你还关心人家冷不冷暖不暖。”
  “……”
  黎骏也没玩牌的心情了,二郎腿一翘,又恢复了一开始进门时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但说出口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
  “孟源,你和你女人今天是来砸我场子的?”
  黎骏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姿态高傲:“岑晔和清晓都是我请来的朋友,怎么,碍到你了?”
  话说的如此直白。
  黎骏一向如此。
  其实孟源脱口而出后就有些后悔了,他也就是没忍住脑门那一瞬涌上来的醋意,嫉妒宁清晓看岑晔依赖的眼神,对他却如此冷淡。
  但他却忘了,岑家,黎家却都是他招惹不得的人。
  祸从口出,覆水难收。
  “我……对不起,黎少,岑总,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把清晓当我妹妹,所以……”
  “呵,”宁清昀轻嗤了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拂了他面子,“我这个正牌哥哥还坐在这那,你就上来称哥了?”
  戴然再怎么胡闹也知道这里是谁的场子,见形势不对,立马认怂:“宁总,你跟孟源一直都是朋友,知道他的,他没那个意思。”
  刚才的嚣张火焰顷刻熄灭。
  宁清晓对她变脸没兴趣,连眼神都没分过去一下,声音冷淡:“孟总,我不习惯家人以外的人叫我清晓,你以后还是叫我全名吧。”
  明明刚才黎骏才喊过她清晓。
  这场面不言而喻。
  “清晓,我……”桌子下的大腿被戴然狠狠捏了下,孟源尴尬的止了音,却又没任何立场再跟她说话。
  以前清晓都是叫他孟源哥的。
  满室的沉寂窒息中岑晔却恍若未闻,手腕轻搭在台面桌缘,慢条斯理的翻开桌面上的两张牌,唇角挑起一抹倦懒的弧度:“清晓,你该押我的。”
  岑晔故意的。
  她刚说过不让孟源喊她清晓,他这会倒是直接省了个姓,明明在家都是喊她全名。
  宁清晓心底小小的鄙夷了下,垂目看过去。
  一张梅花9,一张黑桃8。
  是比大小中很大的点数了。
  “后悔了?”
  宁清晓很少听到他这样温润中又染着散漫的语气,眉眼间的秀色潋滟清媚:“是该押你。”
  “不过没事,输了一场我赢了更大的。”
  这么大一座宫殿都是她的了,她还在乎这点筹码啊?
  被遗忘的彻底的孟源和戴然是真坐不住了:“岑总,黎总,今天是我的不是,我刚才讲话没注意,还希望你不要计较。”
  瞧着宁清晓这会得意的模样,戴然更是气的磨了磨牙,她一个真正的千金小姐倒是处处被这女人压着。订个婚,还差点被未婚夫戴了绿帽子,她就是出去说了几句实话,宁家想把宁清晓塞过来的事谁不知道,说个几句还被父母教训。
  这火一直就压着,今天偏偏又多了这一笔,这宁清晓跟她过不去是不是。
  她狠狠磨了磨牙,什么烈士子女,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白了,还不是宁家养在膝下用来笼络男人的玩意,瞧着就是一身的狐媚子。
  “戴小姐对我未婚妻有意见?”岑晔目光直直的射过来,冷然、威慑。
  戴然看的缩了下,忙低头避开:“没,没有。”
  这岑晔怎么不像自己听到的温润如玉?
  光线里的众人互相看看,皆不敢多言。
  这里还是黎骏的地,但这会岑晔不发话黎骏也不给个音,很明显,这两人到底谁是主。
  要说最轻松的,莫过于宁清晓了。
  她没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百无聊赖的数着自己桌上的筹码玩,等着下一牌局的开始。
  只是今天注定玩不了了,外面有人进来报告:“黎少,拍卖会要开始了。”
  黎骏要拍卖的东西不多,里面的几件大都是他当时拍戏时淘来的真品,现在用不上,他搜寻了几件出来做慈善拍卖,一则给自己赢得好声誉,一则也算是给想买这些藏品的人卖了个面子。
  只是在拍卖会开始前,黎骏却在上面喊了岑晔的名字。
  宁清晓正和刚到的全忆聊得专注,看见台上抬上来一架钢琴时才后知后觉:“你要上去弹琴?”
  半起身的岑晔解了腹间的纽扣,动作优雅。
  “靠,难得能听见你未婚夫现场演奏啊,来参加拍卖会的人简直赚到了好吗?”全忆非常给力又热情的鼓着掌,用肩膀捣捣宁清晓,“你看看周围,谁脸上不是惊讶和兴奋?”
  让拿过许多金奖的名人钢琴家现场演奏,也难过黎骏会对他那么尊重。
  玻璃屋顶自动感应,现场顿时切换成了柔暗的光线,只留下台上的那一抹焦亮。
  岑晔站在钢琴旁朝台下微微欠身,他长身玉立,劲瘦分明,看向台下的目光始终温润清浅。
  他的眼生的很好看,似深邃,似淡然,分的并不真切,但此刻眼底那细碎的琉璃光晕犹如水中的墨色一点点晕染开来,泛着柔和的光泽。
  柔和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他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琴音流畅、委婉连绵。
  《安妮的仙境》
  这是班得瑞第一张新世纪专辑《仙境》的曲目之一,整首曲子清爽舒适、柔美而有力度,里面承载了主人公对蓝天白云的无限遐想。一草一木一花一露,诠释了美轮美奂的自然风景。
  流水潺潺,舒缓而又温暖的音乐。
  他选择弹奏这首曲子,在宁清晓的意料之外。
  暗色光线下,岑晔的侧脸看的并不真切,只是他周身的温润清冽却如琴声一般,是那袅袅烟火中的一抹干净、柔和。
  一曲罢,灯光关闭后头顶的橙色夕阳将宁清晓的思绪重新打乱,全忆感叹:“你未婚夫真的是绝了啊,学音乐的才子就是不一样,难怪人家都说才华才是一个人的内在灵魂。”
  “这首曲子你刚刚说叫《安妮的仙境》,你之前在家听他弹过?”
  “不是。”身侧的位置岑晔重新落座,宁清晓垂下了眼睑,淡淡道,“我妈以前弹过。”
  宁清晓的母亲当年也是位钢琴家,全忆倒忘了这茬了,她探头过来,纯粹是好奇:“那跟岑晔相比,阿姨和他谁弹得好?”
  谁弹得好……
  上面台上黎骏正在向岑晔作感谢致辞,她耳边岑晔的名字反反复复,正要脱口而出,另一道低缓的声音打断了她。
  “阿姨是音乐界的长辈了,我这个小辈自然不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更没有可比性。”岑晔平静的看过来。
  他的目光毫无杂质,很纯、很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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