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柏蓝
柏蓝  发于:2021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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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们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徐二恼羞成怒,瞪了众人一眼,又对着安宁痴笑道:“小娘子连残废都不嫌弃,说不准眼光就是独到呢?”
安宁恨恨地咬了咬牙,突然嘴角微翘,冲着被叫做徐二的男子轻轻摆了摆手,轻启朱唇:“那就这位公子了,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这一笑,看在众人的眼里,如同料峭春风中的海棠初绽一般,刹那光华让人如沐春风,连眼中醉倒心底,被她点名的徐二更像是喝醉了一般,一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叫我?”一面不由自主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小娘子有什么只管问。”徐二走到她跟前,痴痴迷迷地看着她,还忍不住感叹:“怪不得我家妹子恨你恨得吃不下饭,小娘子真是美的像仙女一样。”
安宁见他说的奇怪,继续问道:“你妹妹是谁?为什么要恨我?”
“我妹妹叫徐婉,她怕怕你抢了太子殿下。”
徐二说完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被她一侧身躲开了,一双点漆一样的杏眼看着他,“这么说你是知道我是谁了?顾裴跟你们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这般出口伤人?”
“徐二,别被她迷住了!”徐二还没有开口,一旁有人猛然扬声提醒他道。
徐二一愣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这才反应过来,气狠狠地瞪着安宁:“你敢套我的话?”
安宁后退了一步,仍旧笑盈盈地看着他:“怎么,敢做不敢说了?”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出身尊贵又怎样,天资聪颖又怎样,娶了你这样的美人又怎样,他还不是个连路都不能走的残废!”
看着安宁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徐二笑得更开怀了,毫不顾忌地伸手指着顾裴:“哈哈哈,一个什么都比别人强的残废,终究还是个残废,不服你站起来打我呀!”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成功阻止了他的笑声。
“你……你……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徐二捂着火辣辣的两颊,说话都说不利索了,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得。

“放肆,竟然敢打太师府的公子,我看你活腻了!”
后面的人见自己人吃了亏,有几个一看就是狗腿子的,扬起袖子就要上前。
“谁敢动我家夫人试试,我们跟你他们拼了!”
其中一个刚冲到安宁跟前,手还没碰到安宁,却被从楼下赶上来的小厮并马夫逮个正着,为首的小厮一声怒喝,一群粗人立即奔着这群公子哥冲了过来。
“给我狠狠的打!”安宁站在一面恨恨地道。
简直是一群恃强凌弱的混账!顾裴已经都这样了,他们还落井下石,不让他们尝尝厉害就不知道自己的嘴有多臭!
这群人仗着家里的权势,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他们不故意招惹旁人就好,哪里有人敢不开眼的惹他们,所以身边只带了一两个贴身小厮,面对五大三粗的小厮、马夫,刚开始还挣扎着招架几下,不一会就开始哭爹喊娘、抱头鼠窜了。
安宁冒这么大的风险,哪里会让他们这么便宜就跑了。
好在今天回门还要送礼品,一共出来了五辆马车,再加上服侍顾裴的小厮,人手是不缺的,楼梯处早就有小厮拿着方才抬礼品的扁担守着,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往这唯一的逃生之路冲。
有几个禁不住打的,抱着栏杆尝试了几下,都没胆子跳下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见差不多了,安宁出声制止。
有些人就是贱骨头,只有让他知道痛了才能学乖。她只是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并不想真的弄出伤残来。
“刚才你们不是厉害的很吗?怎么,不会就靠一张嘴吧?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日后若是在让我听见你们胡言乱语,就让你们也尝尝有腿不能走的滋味!”
“是、是,小娘……姑娘教训的是,我等以后再也不敢唐突姑娘了!”一群人连声点头。
“说我不行,说顾裴更不行!”
“是、是,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安宁这才满意,不打算再看他们鼻青脸肿的模样,示意方才动手的人都先下去,她也转身往回走。
顾裴看着她,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们哪里还有心情等着菜做好,一行人就率先下了楼。
来到酒楼门口,因为马车停在酒楼的后院里,她和顾裴只能现在酒楼门口等着。
酒楼老板也是个和气人,亲自出来同她们陪了不是,一定要送些吃食给她们赔礼,安宁推脱不过,想着已经做出来的饭菜带走也好,就让随身的小厮进去了,顺便让小厮多放点钱在桌子上。
她推着顾裴,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轻轻俯下身,靠近顾裴耳边问了一句:“你生气了吗?”
顾裴微微一怔,转过头,嘴角的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外干净、耀眼,安宁一时间看得入了神。
顾裴刚开口,忽然脸色一变,大喊了一声“小心!”同时下意识伸手要把她推过去,却忘了自己行动不便,用力之下,一个重心不稳,反倒连人带轮椅翻倒在地。
安宁下意识地一回头,就见刚才还躺在地上□□的一个男子,拿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冲着她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她心里一突,想过去保护顾裴,又担心牵连了他,一咬牙,抬脚往街上跑,想把男子引开。一会小厮和马夫到了,顾裴自然也就安全了。
哪知可能是过于紧张,还没跑几步,脚下一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她猛地一下跌坐到地上。一回头,那个男子果然朝着她冲了过来,眼看着人离她越来越近,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除了痛苦,脚下却是一点劲也使不上。
“贱人,看这下谁来救你!”
男子见状更加兴奋,扬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她刺了下来。
“噗嗤!”
是刀刃穿过衣裳入肉的声音,紧接着,安宁的手触到了一股黏腻的液体,可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难道她已经死了,所以感觉不到疼痛了吗?
“公子,夫人!”
很奇怪,她还能感受到心跳,还能听见小厮急切的喊声。为什么要喊顾裴,难道那人杀了她还不够,还要去害顾裴?
她猛然睁开了眼,祈祷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却看见顾裴尽在眼前,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没事吧”
见她睁开眼,顾裴苍白的唇间轻轻的挤出一句。
她一瞬间回过神,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看向他的后背,鲜血正在不断地染红他的衣裳。
“你怎么……”
她顾不上把话说完,赶紧想办法帮他止血。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行刺的男子早已被小厮和马夫制服了,简易替顾裴包扎好了之后,安宁带着他坐上马车直奔医馆,心里只剩下深深的后悔。
 
第108章 分家
 
“你不用自责,你替我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也许是因为受了伤,顾裴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温柔,还伸手替安宁擦掉了眼角的泪珠,嘴角勾出一个温和而脆弱的笑意,握着她因为打徐二公子太过用力而泛红的手,“我该谢你才是。”
“真的?”安宁半信半疑地看向他,想笑一笑,眼眶中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嗯,从来没有人这么维护过我,我很感激。”顾裴笑得越发轻柔了,“不要哭,我没事,我真的很高兴。”
被他这么一说,安宁鼻子一酸,努力想笑,可是眼泪却掉的更凶了,顾裴一时手足无措,只能笨拙地揽过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迟疑片刻,略显僵硬地轻拍着她的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脚痛还是手疼,一会就到医馆了,不要怕。”
安宁听了只觉好笑,真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才是受伤重的那个,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只能任由他安慰了。
等凶手被制服之后,安宁才认出来,就是那个被称作王大公子的人,明明挨打的人中受伤并不数他重,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样的疯。
匕首虽然锋利,好在那个王大公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没有刺入很深,更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些皮肉伤,止住了血,再处理一下,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至于安宁的脚,只是崴脚导致的骨头错位,她自己本;来就擅长接骨,伸手摸了摸,忍着疼,左右动了几下,就没事了,看得医馆里的大夫都是赞叹不已。
反倒是她的手,因为之前打人时太过用力,白嫩的手火辣辣的疼,在顾裴的坚持下,医馆的大夫给她涂了厚厚一层消炎去肿的膏药,回去时还带了满满一瓦罐。
“这下回头又该大夫人头疼了。”重新坐上马车,想起大长公主那张总是拉得很长,像是自己欠了她不少钱的脸,安宁不由叹气道。
“没事,回去我同嫂嫂去说,不会怪你的。”顾裴挨着她安慰道。
国公府里,自从他们两个出门之后,大长公主母子两个就吵得不可开交。
顾弘昨天陪着太子出去办事,今天回府的时候,见顾裴和安宁已经出门了,却无意中从院子里丫环的嘴里得知,这次安宁回门,准备的礼品却都是顾裴自己拿的钱,大长公主竟然心安理得的一分未出。
他当即气冲冲地跑到大长公主那里去同她求证,不料大长公主还有一个更大的消息在等着他。
自从安宁进了庆国公府之后,从彩礼到婚宴到日常的开销,全都算在公账上,大长公主越想越觉得亏得厉害,就想出分家的法子。
既然顾裴已经成家了,那么分家是在合理不过的了。
一来顾弘是国公府名正言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又有她在本周撑腰,分家定然不会损害多少利益,正好还可以把顾裴这个药罐子撇开,省了府里不少开销。要知道为了不让外人说她苛待顾裴,这些年名医汤药可没少费银子。
二来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安宁那个搅家精给清理出去。这才进门几日,府里的下人之间都传开了,什么“安宁安宁,家宅不宁。”惹得她整天一肚子的气,更可气的是那个狐媚子还总是勾着顾弘不放,惹得府里闲言碎语,这是她决计忍不了的。
只要分了家,他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她是眼不见心不烦。
可顾弘却不同意,非但不同意,还同她大吵大闹起来。
她就是不明白,顾弘从根上来说,和姓顾的一家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却自幼就把顾裴看得比血亲兄弟还要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顾裴没有他就不要,即便顾裴总对他冷着脸,他也能自己巴巴地贴上去。看得她这个亲生母亲都忍不住心酸。
可那些都是小事,她没有想到顾弘会糊涂到这种程度,不但反对分家,还坚持要把国公府的一切都留给顾裴。
“我想要的我可以自己去争取,可小叔不一样,母亲你好狠的心,他既不能考取功名,也不能自食其力,把他们分出去,岂不是叫他们自身自灭?”
“混账!那也是他自己不争气,你以为若是他全头全尾好好的,这国公府的爵位还能轮得到你?娘这么费尽心力,还不都是为了你!”大长公主被气得心疼。
有些事她可以去做,却不能说给顾弘听。当初她的公公婆婆有多偏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处心积虑才把整个庆国公府攥在自己的手里,顾弘怎么可以这么轻易一句话就放弃。
“不要有了一点成就就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你可知道顾家祖上用多少条命才拼出这份荣耀,那镇远侯府世代驻守边境,填了多少家族子孙的命,也不过才是个侯爵,你以为功名就那么好得的?”
当初若不是看重庆国公府的家世,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嫁给顾况那个窝囊废。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能有怎么样的前途都是我的命。”顾弘仍旧梗着脖子道。
“好、还,你有志气,有骨气,可你有没有为娘想过?”大长公主捂着自己的胸口,“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就愿意娘整天为了你提心吊胆,为了你受旁人的耻笑?”
说着说着,突然触动了她内心的酸楚,她忍不住潸然泪下。
顾弘极少看到母亲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娘,我不是……”
“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跟着你受苦也就认了,可你不该置顾家的荣耀不顾,顾裴他一个废人,不能上阵杀敌,也不能参加科举获取功名,把侯府交在他手里,你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吗?”
“我……”
“你让母亲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同你父亲交待?”
“娘,我知道错了。”顾弘见她哭得越发伤心,只得低头认错,“可是分家还是算了吧,咱们还能养不起小叔么?”
大长公主听他服了软,哭声也慢慢止住了,一面擦眼泪,一面柔声道:“你呀,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娘的苦心。
只你小叔一个,咱们自然养得起,多了安宁也不过是多一口饭,可他已经成家了,你还是一个人,住的太近了总是容易惹人闲话,妯娌之间不合更是惹人笑话,不如索性分开,他们小夫妻也更加自在,娘我也落个清净,若是他们艰难时,咱们多补贴一些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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