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柏蓝
柏蓝  发于:2021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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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听了互相看了一眼,眼睛仍在院子里四处扫视,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
“姑娘是一直在这里吗?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安宁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四个人显得有些为难。为首的那人上前一步,又向她行了一个礼:“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姑娘能行个方便,让我等四处搜一搜,以免歹人伤害了姑娘。”
安宁强忍着回头去看萧柏、萧松藏身的地方。情急之下,摆出一副蛮横的神色:“怎么,你们怀疑本小姐说谎?这里是本小姐的住处,岂是外人可以随意乱闯的。我说没有便没有,你们去别处查就是了。”
“岂敢、岂敢。既然小姐敢做担保,那我们便别处搜查去了。”四人倒是很识趣,见她发怒,赔礼后,往后一退便转身往外走。
“咳咳……”
沉寂的晚上,再这样紧张的氛围下,一声轻轻的咳嗽声显得格外突兀。
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正房里突然传来两声轻轻的咳嗽声,四人顿时又转过身来,齐齐拔出腰间的刀,警惕地盯着正房的门。
安宁急得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还真是会挑时间,偏偏这个时候咳嗽!这下她可怎么办?
四人并没有冒进,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的屋里还有旁人?”
屋里有人不奇怪,大晚上的,一个闺阁女子的屋里有男人就很奇怪了。
安宁绷着一张脸,心里却恨恨的把萧棠主仆三人狠狠骂了一顿。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继续蛮横到底,学着李斯馨平日里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把下巴一抬,冲着他们到:“本小姐屋里的人也是你们可以随意问的?你们一个个五大三粗,歪瓜裂枣的,若是吓到了我屋里的美人,即便是有李知府替你们撑腰,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四人很明显被她这番大胆的言论给震惊到了。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侯府里的小姐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私藏男色。
这种事他们是万万不可碰触的,连连赔礼谢罪,头也不回的就往小院外面走。
“站住!”安宁突然冷声道。
四个人果然听话的站在原地,都也不敢回。
“你们尽忠职守是该嘉奖,但若此处的事情透露出去半句,你们好自为之。”
“不敢、不敢。我等到此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四人齐声道。
“哼,知道就好,滚吧!”安宁握紧双拳强自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四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柳林之后。
安宁上前关好院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双腿有些发软,差点坐到地上。
“好了,人都走了。”她对着萧松和萧柏藏身的地方说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两人走过来向她道谢,安宁摆了摆手,她现在心里还有些后怕。
见萧柏的伤口仍然在往外渗血,索性好人做到底:“你们赶紧进去处理伤口吧,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省的再出什么意外。”
两人听她这么说,都感激的看着她:“真是有劳安姑娘了。”
这时屋里又响起了咳嗽声,两人向她道了声失礼,先往正房去了。
不一会儿又出来说是他家公子请她进去。
安宁迟疑了一下,便起身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踏过门槛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比方才面对四个守卫还快。那日通过窗缝看到的清冷惊艳的侧脸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萧棠此时半靠在床上,因为剧烈的咳嗽,头微微低垂着,整个人显得异常脆弱。
安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轻走了进去,正好迎着他抬头的瞬间,看清了那张脸,她的呼吸一滞,觉得就算让自己养他一辈子,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咳咳……”萧棠又咳嗽了两声。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头扭了过去,淡淡地说了一句:“方才真是多谢姑娘了。”
刚才她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若是旁人这么说,她定然会觉得没有诚意,但从萧棠口里说出来,她就觉得十分的中听。
“没什么,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能那么轻易的摆脱他们。”说来安宁也觉得奇怪,刚开始的时候那四人并没有那么客气,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能被她三言两语就给吓走了。看来有时候做恶人还是有些好处的。
萧棠转过头,刚要说什么,突然眼睛停在了她的腰间,似有所悟,“姑娘有这块护身符,纵然是李知府本人来了,也是枉然。”
安宁跟着往自己的腰间看了看,还是有些疑惑,“这个玉牌是二皇子刚给我的,可那四个守卫怎么会认识呢?”
要说李知府能认出来她可以理解,连这种普通的守卫也能认出来,就有些奇怪了。
“这青莲是大夏皇室的象征,无人不知。”萧柏在一旁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她倒是没有在原书中读到过。
她将玉佩握在手中,看来二皇子还真是给了她一样好东西,要不是方才仗着这块玉佩狐假虎威,今天还不定怎么样呢。
“这玉佩只有皇族才能有,二皇子能把玉佩给姑娘,看来是对姑娘极为看重的了。”逃过一劫,萧柏的话又开始多了。
“也没什么,大概是二皇子他心情好吧。”安宁随口敷衍了一句,看向萧棠,“倒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住到侯府来?别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只是巧合!”
 
第36章 安平
 
“真的是这样?”
安宁听完萧棠的解释,半信半疑。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萧家的庶长子,自幼体弱多病,大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因为尴尬的身份和身体原因,他从未踏出萧府半步。
眼看着离二十岁还有半年的时间,在走到人生尽头之前,他从家里偷跑了出来,一路北上,想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也不枉来这世上一回。
只是生在世家,即便是一个将死之人,也不能够随心所欲。
萧家主母为了确保他对嫡长子毫无威胁,时刻不放松对他的控制。
萧柏和萧松是出去给他取药浴的药材,回来的途中和萧家派来监视他的人起了冲突,这才负了伤。
萧柏的怀中的确有一大包草药,她拿了一包看了看,是治疗风湿的药材没错。
他们之所以要住进侯府,就是看重了镇远侯府的空旷和地位,即便那些监视的人想要对他不利,也不敢冒然闯进侯府里来。
这一点安宁也相信,因为镇远侯和南方的那些只会攀附权势的世家大族一向不合,每次进京述职,都会吵得不可开交。
镇远侯府虽然人丁稀少,但威信是不容侵犯的,绝对没有谁敢轻易到侯府放肆。
只是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但她也并不是傻子,别人说了她就全信。
对于萧棠这个名字,在原书中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萧家作为江南第一世家,在原书中最厉害的是萧家的长女——萧蓉,一个比李如兰段数不知道高明了多少的人,最后成为下一任皇帝的皇后。
没有任何可以佐证的信息,眼前这个萧棠伪造了身份,她一时间也难以区分。
不过说起萧家长女萧蓉,她突然有了主意。
“听说萧家长女萧蓉生得温柔端庄,更是饱读诗书,自幼被奉为掌上明珠,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她一脸好奇地问道。
她心里清楚得很,萧蓉是庶女出身,生母是萧老爷从青楼买回来的一个歌姬,因为有辱书香世家的清誉,从出生之后便被当做家生子送到了乡下庄园里去,受尽欺辱,但也让她变得有心计而恶毒,能够设计重新回到府中,不过那都是一年之后的事了。

但从萧棠对这件事的回答,就能看出他身份的真假了。
因为碍于颜面,萧家在接回萧蓉之后,便对外宣称萧蓉自小体弱,在山庄修养,以一个养尊处优的娇小姐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果不是真正的萧家人,是不可能知道内情的。
她一瞬不错地看着他的神色。
萧棠先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紧接着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萧柏和萧松对视一眼,一脸的茫然。
“安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等自幼便在府上,却从未听说过府上有这位小姐。”萧柏开口道,“不想远在千里之外,还能听到府上的流言蜚语,真是人言可畏。”
“哦,没有吗?”安宁仍旧盯着萧棠。
萧棠低头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眸如透着寒气的深潭,淡然无波却深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安宁下意识地略低了低头,躲了过去。
“不知道这消息是安姑娘从何处听来的?”他到没有直接否认。
“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是以前聚会时从其他家小姐哪里听来的。”安宁的头垂得更低了,总觉得他能够轻易看穿自己的心思。
“不错,萧家的确有萧蓉这个人。”
他淡淡的一句话把萧柏和萧松两个人也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公子?”
“只不过她虽也算是萧家的血脉,却因为身份不容于府上,自幼便寄养在别处,至于品貌、才学如何,我确实不知。”萧棠说完又低头咳嗽起来,大概是因为多说了几句话,这次咳嗽的更激烈,身体一起一伏的,手中的帕子上还带着一丝暗黑的血迹。
“公子先躺下歇歇,萧松快去熬药。”萧柏见了,慌忙倒了一杯茶端过去,转身又对安宁道:“今日劳烦姑娘了,本应好好款待,只是……”
“无妨,我没事。”没等萧柏送人的话说出口,萧棠出声道,“只是家中之事不足为外人道,还望姑娘体谅。”
安宁慌忙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看了看萧棠仍然喘气不平的样子,又往门口看了看,有些为难。
“姑娘还有什么不解的,只管说。”萧棠虽然看着冷漠,倒是比萧柏和萧松懂礼数的多。
安宁连忙摇了摇头,目光转到他手中的帕子上,“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伤?”
萧棠这次是真惊讶了,连喘息都忘了,看着她,脸上甚至带着些防备,“姑娘怎么知晓在下家中事宜的?”
“从你的咳嗽呀。”安宁被他盯着浑身一寒,“你是不是最近咳嗽得越来越频繁,每次咳嗽都是从肺部引发的,严重了便会有黑色的血丝?”
“不错,确实如此,安姑娘你如何得知?”萧松也忘了出去煎药,罕见地追问道。
从他们跟着萧棠的时候,萧棠就有这样的毛病了,但这些年看了无数的名医,甚至连宫中的太医都看过,药没少吃,却一点起色也没有。
“姑娘懂医术?”
饶是淡定如萧棠,此时也被她的一番话给震惊了,怔怔地看着她的模样甚至有一丝呆萌感。
果然,长得好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好看!
安宁心中忍不住感慨,但还是老实地道:“不懂,只是以前看过跟公子一样的病例而已。”
之前她隔着窗听到他的咳嗽声,就觉得有些奇怪。
前世的时候,她的爷爷曾治过一例病患,当初她爷爷仅凭对方咳嗽的症状说出病因时,那个患者以及家属甚至把爷爷当成大仙来拜。
那个患者也是从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咳嗽的毛病,去过无数大医院,也吃过许多偏方,可就是不见好,眼看着咳嗽越来越重,咳嗽出来的黑色血丝让一家人都快绝望了。
也不知道从那个病友那里听说了爷爷,就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的心态来了。
结果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小时候患者淘气,上树摘果子吃,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当时把家里人吓了一跳,结果并没有什么事,便慢慢淡忘了。没过多久,添了咳嗽的毛病,但家人都没往摔下树上想。
可咳嗽就是那次摔下来的后遗症,爷爷叫它气淤,主要是当时摔下时受了惊吓,肺部受到的伤淤积于内,再加上患者少活动、心思郁结,原本的小毛病就慢慢发展严重了。
“不是什么大病,药方很简单,我还记得,吃几服药就好了。”安宁内心隐隐有些同情他。
本来还想劝他想开些,很多时候,疾病都是与情绪相关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以他的处境,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照这里大夫的判断,他还有半年的寿命,就这还要受到萧家主母的迫害,简直是红颜薄命了。
“你们这几日都好好歇着吧,药的事都交给我就好。”虽然萧柏和萧松对她的态度不算很好,但看在他们忠心护主的份上,她也就不计较了,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此话当真?”萧柏还是有些怀疑。
“反正都这样了,多试试总没有坏处。”安宁直白地道。
“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吗?”萧柏不可置信地道。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乱说。”她连忙撇清关系。
“安姑娘说得对,左右是死,还有什么不敢尝试的呢?”萧棠淡然一笑,白皙清冷的面庞宛如雪岭之花,清艳绝尘,“那就有劳姑娘了。”
说完,他向萧柏示意了一下,萧柏出了屋,不一会,抱着一个锦盒进来,将盒子送到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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