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柏蓝
柏蓝  发于:2021年12月25日

关灯
护眼

看来还是鸡汤里有古怪,他的目光不由又落到桌子下面的两个坛子上,一想起顾弘的话,挫败的同时又忍不住庆幸,幸亏他没有直接放嘴里去尝……他用脚将坛子又往角落里踢了踢。
他往萧棠的住处看了看,犹豫了片刻,起身又朝通往侯府住宅的角门走去。究竟是不是侯府的饭菜的问题,只要再去试试就清楚了。
府里出了失窃的事,沈氏本不打算回娘家,可还是被安宁给劝出了府。
安宁原本想着,沈氏本来就胆小,闷在府里反倒被失窃的事情搅得不安宁,回娘家去走走说不准就想开了。
可是还不到一个时辰,沈氏就又哭哭啼啼的回来了。
 
第18章 沈泽
 
“还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
安宁看着沈氏身后臭着脸的男子,故意挥了挥手打招呼。
果然,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
不等安宁说什么,沈氏已经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拉他的耳朵。
“疼、疼、疼,姐姐你放手!”男子立马哀声求饶。
“我又没使劲,你装什么!”沈氏嘴上虽不信,却松开了手。
男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又龇牙咧嘴地抬了抬自己的脚:“不是耳朵疼,是脚疼!”
沈氏的怒气立马消了,连忙扶着男子往椅子上坐,“瞧我,被你一气把正事都给忘了。多大个人了,成天还没个正形,倘若脚真的瘸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到处跑!”
没想到一向温柔的沈氏还有这么严厉的一面,安宁颇有兴致地看着,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男子没敢还嘴,可仍旧梗着脖子。
“你的脚是那日在街上逃跑时扭伤的吧?肿成这样还能拖这么久不治,也是个狠人。”安宁的目光落在他的脚踝上,那里鼓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青紫色中带着黑,极为恐怖狰狞,旁边的小丫头看了一眼,就把眼睛别过去了。
“在街上?”沈氏抬起头,一脸疑惑,随后又愤愤地用指头戳了男子的脑袋一下,“你不是说走路不小心扭到的吗?又背着家里出去闯什么祸了?”
“姐姐,你别听她瞎说,她一个黄毛小丫头懂什么!”男子偏头躲避,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安宁一眼,威胁她不要乱说话。
安宁呲着牙冲他笑了笑,不顾他越来越凶恶的眼神,添油加醋地将那日在街头,他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拿大棒追赶,两次摔在马车车厢上,最后还是借着侯府的名头逃过一劫,却翻脸不认人,对着她冷嘲热讽之后扬长而去。
“你胡说八道!”男子被气的额角青筋直跳,“姐姐你别信她,她从来就看不起我们,都是她瞎编乱造的!”
“你给我闭嘴,一会再跟你算账!”沈氏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男子彻底的老实了。
“嫂嫂还记不记得,昨日回来的时候,我还曾问过你,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不太好的亲戚,就是因为在路上碰到了他,我才奇怪的,当初我就看出他的脚不对劲,可他压根就不认我们这份亲戚,这可怪不了我。”安宁继续挑拨。
沈氏点了点头,可也没有继续斥责男子,凭良心说一句,以前的安宁对待她的娘家人,是如同防贼一般,自己的兄弟又是个心性要强的,也不能全怪他。幸而菩萨保佑,经过对顾弘这段孽缘之后,安宁简直是脱胎换骨了,不仅性情变好了,还懂得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也是她强行将自己兄弟带回来的原因。
一大早,虽然心里挂念侯府失窃的事,可是能够光明正大地回娘家一趟,她的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可一进门,就见母亲在一旁垂泪,父亲也没有到铺子里去做工,独自一人坐在后院里磨刀。一问之下,才知道昨日她的弟弟沈泽从外面一瘸一拐的回来,原本以为只是崴了脚,养养就好了,可天还没擦黑,他从床上起来,脚刚一着地,差点疼的晕过去。
原本只是略微有些浮肿的脚踝,突然突起了一个大包,像是往里面充了气似的,可请了大夫过来看了,用针一扎,里面却是硬的,压根就不是气,一碰就疼的厉害。
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沈父也不敢耽搁,连忙又去请了正骨的大夫过来,可却方上手摸了半天,却只是摇头叹气,说骨头错位的太眼中,又肿胀的如此厉害,摸不清楚里面的情形,稍有不慎,怕是要落下畸形,影响日后行走。
沈父不相信,走路崴脚能有这么严重,又接连请了两个大夫到家诊治,可都是束手无策。
辗转难眠地睡了一宿,非但没有出现好转,原本红肿的大包变得青紫带黑,沈母差点没有急晕过去。
一家人愁眉苦脸的,都已经快到半晌了,脸没洗,锅没动,像是天塌下来了似的,沈氏一回来,还没开口,沈母就搂着她大哭了一场,直呼命苦。
反倒是沈氏异常镇定,安慰好父母之后,就带着弟弟沈泽来了侯府。安宁给知府家小公子李铭信正骨的情形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说不准就给治好了呢。
反倒是沈泽,一听沈氏说要他到侯府态度放和软些,好好求求安宁,立马就不干了,扬言就是死也不会像安宁低头。
最终在沈家两个原本最温柔的女子发怒之后,还是乖乖地跟着沈氏来了。
“我只不过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才来的,我可不会求你!”见安宁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沈泽恨恨地道。
“急什么呀,说得就像你求了就能治好一样。”安宁盯着他的伤处,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
男子神色一滞,用嘲讽掩饰着眼中的慌乱,“哼,少吓唬我,小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一个小丫头,也只有姐姐才会信你会治病!”
“信不信都没关系,反正脚保不住的是你,又不是我。”安宁一声叹息。
一听说没救了,沈氏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拉住安宁的手都在颤抖,“宁儿,你再好好看看,阿泽的脚一定还有救的对不对?他还这么小,还没有娶妻生子……”
“姐姐,你都扯到哪里去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真少一只脚,我也能活得好好的。”沈泽嘴上说得轻松,拳头却慢慢握了起来。
“有志气!”安宁冲他竖起来大拇指,走到他跟前,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沉痛地继续道:“就冲你这身残志坚的勇气,我再给你一个忠告,赶紧去找个大夫把脚从伤处给截断了,从你的伤处来看,很明显是错位的骨头压迫到筋脉的,看这紫黑的淤伤,多半筋脉已经坏死了,趁着还没有扩散赶紧截肢了,不然可能整条腿都保不住了!”

“啊?这可让爹娘下半生怎么活呀!”沈氏一听直接傻眼了,掩面痛哭起来。
男子紧紧咬着牙,眼神也有些发蒙。
“唉,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歹还有一条命,相信沈家哥哥一定能挺过去的!”安宁蹲在身,伸手在伤处了捏了捏,满怀同情,“若是来得早些倒是好治,可惜了。”
男子犹如泥塑一般,任由她折腾,好像脚已经不长在他身上一样,原本没碰都喊疼,这会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截肢一定要找一个手脚麻利的,失血太多也会要命的,还有,截肢的工具一定要好好消毒,不然感染了伤口,也是要命的,不过看沈家哥哥身子骨还算结实,想来命也不会太差,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安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沿着骨头的形状小心试探,继续安慰他,完全无视沈泽现在已经是面如死灰了,沈氏在一旁也几乎要哭晕过去了,“坐轮椅也是一样的,回头我给你设计一个最方便的,保你满意。”
突然,她深吸一口气,手上猛一用力,只能“咔嚓”一声,随后是沈泽的一声闷哼,他吃痛地一抬脚,将安宁踢到在地。
“你再落井下石,信不信我真打你!”
沈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握紧拳头,冷冷地看着被踢倒在地上的安宁,“别以为你是侯府的千金,就能口不择言,随口埋汰别人,我是死是活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在这里冷嘲热讽,假好心!
我警告你,往后对我姐姐好一点,她一个弱女子为你们这一大家子操碎了心,若是沈家占了你们半点好处天打雷劈,谁能体谅她一点难处?但凡你少败点家,侯府也不至于这么困顿,日后再让我听说你欺负我姐姐,就算是爬,我也要来掐死你!”
“沈泽,你疯了么!”沈氏顾不上还在流的眼泪,慌忙去拉安宁。
“嫂嫂你让他说!”安宁站起身,回瞪了沈泽一眼,“早知道就不帮他治了,挨了一脚不说,还要取我的性命,真是恩将仇报,真想让人把他的腿再打折了!”
“宁儿你没事吧,沈泽他……”沈氏闻言一转头去看沈泽,不敢置信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诧异地用手指着沈泽的脚,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面流着泪一面笑。
沈泽也愕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原本一动就疼得钻心,他刚才用力踢了安宁一脚,又站了这么一会,竟然一点也不疼了,他的嘴角动了动,又极力地忍住了,不可置信地抬起脚,又小心翼翼地落到地上,再微微用力左右动了动。
“我的脚……我的脚好了!”他猛然抬起头,惊喜地看向沈氏,“姐姐,我的脚好了,你看,我的脚好了!”说完在原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欢喜地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唉,真是可怜,脚才治好,人又傻了。”安宁在一旁摇了摇头。
 
第19章 威胁
 
“脚没事了吧?”
看着不停来回走动的沈泽,在被他晃晕之前,安宁笑眯眯地问。
“没、咳咳、没事了。”
沈泽脸上的欢喜略微收了收,别扭地回了一句,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喉咙处滚动了数下,终于挤出了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沈氏在一旁看得一脸欣慰,想起安宁方才替沈泽正骨的时候还挨了一脚,心里一阵气不过,狠狠地在沈泽的头上打了一巴掌,“脚疼还能踢人,是不该给你治,省得以后再出去闯祸,还不快给宁儿赔不是!”
沈氏这一下是下了狠手,疼得沈泽直咧嘴,不满地叫喊起来:“我那是疼得没办法,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不事先说一声,还故意吓唬我,姐姐你刚才不也被她骗了,哭得像是我要死了似的?”
“好好的,说什么晦气话!”见他还敢狡辩,沈氏气不过又举起手,吓得他抱头躲到了一边,“好、好、好,我道歉还不行吗?”
他磨磨蹭蹭地理了理衣衫,来到安宁跟前,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规规矩矩向安宁行了一个大礼,“这次是我不对,不该对姑娘出言无状,还误伤了你。大恩不言谢,以后我的这条命就是姑娘的,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皱下眉头就不姓沈!”
安宁本来还想拿医药费吓唬吓唬他来着,没想到他突然郑重起来,一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宁儿……”沈氏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袖,面带央求之意。
她这才回过神来,见他仍旧躬身等着她的回复,连忙往一旁侧了侧身子,“沈家哥哥见外了,你既是嫂嫂的兄弟,便也是我的兄长,以往宁儿也有不懂事,失礼冒犯之处,我方才还吓唬了你,挨你一脚也不算冤,就当扯平了吧。”
沈泽听了猛得直起腰,一脸严肃,又把安宁吓得一愣神。
他见状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接着说道:“你保住了我的脚就是救了我的命,忘恩负义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不过除了这条命,我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叫我就是!你若是不答应,我是不能心安的。”
安宁无奈地看了沈氏一眼,眼神一转,故作心疼地道:“这么说,我的医药费你也付不起了?”
沈泽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直白地同自己提钱,一时尴尬的脸都涨红了。
沈家也是大族,可他们一家因为沈父过于老实,在宗族里从来都是受气的。
当初沈父同大哥分家时,除了一套木匠做工的器具,什么也没有分到,沈父毫无怨言地靠着手艺养活了一家人,日子一直过得苦巴巴的,受尽以他大伯为首的宗族势利者的白眼和欺负。
到了沈氏嫁到侯府,好不容易能在家族里直起腰了,可谁也没料到,侯府的当家主母,竟然还没有大伯嫁入知府家为妾的堂姐风光。
本来就争强好胜的大伯更是恨不得一脚把他们踩进地心里去。
在这种受人欺负的环境里长大,沈氏学会了逆来顺受,沈泽则变得异常叛逆,从小就爱打架闯祸,长大后也不愿意老老实实跟着沈父守着自家的木匠铺子,成日里到处乱晃,想找翻身的机会。
不是他不肯踏实帮沈父守家业,而是在做了知府小妾的堂姐的帮助下,现如今雍西城的木器行都被大伯一家把持了,刻意挤兑他家,纵使他们父子的手艺再好,生意也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出去闯荡闯荡。
可他一没资历,二没资本,又被大伯故意打压,这次差点连腿都保不住了,更别提赚钱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