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大师穿成女配--石上清泉
石上清泉  发于:2021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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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阴阳眼,应该能看见我的伤口。我的血型很罕见,是大人们口中的‘熊猫血’,也许正是由于这种血型格外珍稀,我才会被那个人盯上。
  他是我家的邻居,跟我父母的关系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亲眼看着我长大,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最开始哄骗我,说他有个侄子患上了血液病,希望我能同意献血,帮那个小孩平安度过手术。他还特地叮嘱我,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父母,毕竟我还没有成年,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同意让我献血。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献血只是一个幌子,他之所以想得到我的血,是为了给一位富商的女儿做配型,富商女儿患有很严重的肾病,必须做移植手术,我刚好成为那家人选中的供体。配型成功后,他趁着我父母忙于实验的关口,找人把我打昏,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在手术过程中,我大出血,最终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父母报了警,拼尽全力寻找我的踪迹,可他们什么也找不到,因为那个人太了解我家的情况了,他动手的地方没有监控,甚至还仿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样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我父母怎么可能识破?
  他们非常自责,为了找我连工作都不要了,而那个人还“贴心”的借给了我父亲十万块钱,赢得了我父母的感激。
  在他们眼里,那个人是仗义良善的好邻居,没有人知道他的本性有多贪婪、多狡诈……”
  伴随着女鬼的叙述,周遭的阴气仿佛正在沸腾的滚水,极具压迫感。
  女鬼缓缓收敛了自身的怨气,继续说道:“那个人太会伪装,身上还戴着一枚护身符,我根本无法接近他。我知道自己报仇成功的可能性极低,只要你愿意将事实真相告诉我父母,我可以用一件宝物作交换。”
  聂慈对女鬼口中的宝物不感兴趣,她抿了抿唇,淡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牧辛辛。”女鬼半透明的躯体漂浮在半空中,九天观内即使没有设下禁制,前殿供奉神灵的香火仍让她感到不适。
  “你家住在哪?父母的电话多少?”
  牧辛辛报了一个地址和两串数字,聂慈全都记下来,她瞥了眼手表,发现已经快八点了。
  聂慈换上随城二中的校服,取下发绳,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部分散乱的发丝遮住面颊,露出白皙的肌肤,在黑暗中,与牧辛辛的身形差不了多少。
  聂慈跟青云子打了声招呼,便快步走下山,来到破败杂乱的城中村,找了一座公用电话亭,按下牧父的号码。
  距离牧辛辛失踪已有五年之久,在所有人眼里,牧辛辛恐怕已经死了,否则不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随城。

  但牧父牧母却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只要还没找到女儿的尸体,他们就不打算放弃。
  接到陌生电话时,牧父正在浏览网页,核对网上的失踪人口信息,他从来不敢屏蔽任何类型的号码,生怕错过女儿的讯息。
  “喂,你是?”
  “爸爸,我是牧牧。”聂慈调整声线,用口技模仿牧辛辛的嗓音。
  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牧父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张过分沧桑的面庞涨得通红,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牧牧,真是你吗?你在哪?爸爸、爸爸这就接你回家。”牧父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聂慈深深吸气,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您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不知何时,牧母走到丈夫身边,她按下手机的免提键,同样听到了这句话。
  “牧牧,你什么意思,爸爸听不懂。”
  “你们别再找我了,早在我失踪的第一天,就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你们不可能找到我的。”牧辛辛说一句,聂慈便跟着复述一句。
  看到泣不成声的女鬼,聂慈握着电话的手背迸起青筋。
  “牧牧,你是不是被别人威胁了?才会用这种借口欺骗我们,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鬼,妈妈不相信!”牧母撕心裂肺的叫喊,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我死了以后,莫名其妙变成了鬼,看着你们四处寻找我失踪当天的监控,可是雨花巷的监控早就坏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牧辛辛口中的雨花巷距离二中并不算远,聂慈小时候也去过几次,她没想到牧辛辛竟是在那里被人掳走的。
  “你们要是还不信的话,那我再说一件事,爸爸妈妈曾经好几次经过雨花巷,甚至还到雨花巷附近的便利店前打听过我的下落,那个老板说,这附近经过的二中学生太多了,他对我没什么印象。”
  “牧牧,我的牧牧!”
  牧母痛苦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意识到女儿没有撒谎,她的牧牧真变成了鬼,盘桓在这个世界上。
  “牧牧,到底是谁害了你?”牧父咬牙切齿。
  牧辛辛神情冰冷,一字一顿道:“徐铁甄。”
  牧父牧母做梦也没想到,会从女儿口中听到好友的名字,徐铁甄可以说是夫妻俩最信任的人,在牧辛辛失踪后,还多次对他们施以援手,怎么会是他?
 
 
第135章 文物修复师(十三)
  牧辛辛知道父母很难接受这样的真相,毕竟今天以前,徐铁甄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堪称毫无瑕疵,偏偏就是这样的完人,被女儿指控为杀人的凶手。
  聂慈抬眸望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她身形透明,那双眼睛沁出大滴大滴的血泪。
  聂慈用口型无声说道:【你有富商女儿的相关讯息吗?】
  牧辛辛怔愣片刻,才缓缓开口,“爸爸妈妈,你们可以上微博看看,有个名叫‘仲夏’的账号,徐铁甄就是为了仲夏,才会对我动手。”
  顿了顿,牧辛辛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提醒道:“你们千万不要去找徐铁甄对质,万一被仲家知道了,恐怕会有危险。”
  “那我们该怎么做?”牧父追问道。
  “您只要毁掉徐铁甄随身佩戴的护身符即可,护身符是一块看似普通的玉牌,曾经在佛前开过光,能够庇佑徐铁甄百鬼不侵。玉牌最忌讳血污,若是被鲜血所侵染,功效会瞬间减弱。”
  说罢,牧辛辛看了聂慈一眼,示意她挂断电话。
  一人一鬼趁着夜色回到九天观,牧辛辛自顾自道:“那个叫仲夏的小姑娘,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十七岁以前,她一直被严重的肾病所折磨,因为血型稀有,即使仲家在随城的势力不小,依旧没能找到配型成功的肾源。
  那时候徐铁甄生意失败,急需一笔钱扭转困局,他和我父母的关系确实不差,但我父母都是普通的实验员,根本拿不出几千万的资金借给他周转。徐铁甄听说仲家的小女儿是熊猫血以后,就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
  我死以后,看着仲夏一天一天恢复健康,看着徐铁甄不仅没有遭到报应,反而在仲家的扶持下,成为随城炙手可热的新贵,我好恨啊!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
  聂慈不善言辞,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牧辛辛,她思索片刻,问:“你说徐铁甄身上有护身符,那仲家人呢?”
  身为横死的厉鬼,牧辛辛的阴气并不算少,只要她想,就可以利用阴气侵袭活人的身体,让他们产生幻觉,最终沦落到不见天光的深渊。
  牧辛辛点点头,扯动唇角笑了一下,“按理而言,仲家人才是罪魁祸首,他们自然心虚,几枚开了光的护身符也是仲含章亲自前往寺庙求得的,那间寺庙不大,里面却真有修为高深的得道高僧,可出家人不该以慈悲为怀吗?难道他看不到仲含章身上的累累血债?为什么还要救他?”
  牧辛辛不明白,她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偏偏因为罕有的血型被一群魔鬼盯上,她的器官成为救命的至宝,可在治好仲夏后,她的身体却被扔进焚化炉中,湮灭了所有的痕迹。
  要不是遇见了聂慈,恐怕她还绝望的待在父母身边,看着他们漫无目的地寻找自己的下落。
  现在虽然不能报仇,起码将事实真相告诉了爸爸妈妈,他们也不必再被徐铁甄所蒙蔽。
  牧辛辛抹去面上的泪痕,幽幽开口,“聂慈,谢谢你帮我。先前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会送你一件宝物。”
  “不必,你自己留着吧。”聂慈想也不想地拒绝。
  牧辛辛用力摇头,“严格来说,那件宝物并不是属于我的,我也用不上那东西,它是一件妖物——一只玉石雕琢而成的嘴。”
  听到这话,聂慈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聂宁杳的模样。她的外表与常人并无差别,偏偏那两只耳朵,形态犹如玉雕一般,看起来格外诡异。
  “你说的妖物在哪?”
  “当初仲含章在玉鸣寺求到了几块护身玉牌,我心有不甘,便暗自跑到玉鸣寺附近,在后山的一座枯井里发现了这只玉雕。玉雕质地莹润,其中蕴含着丝丝妖气,不仅让我的神魂变得更为稳固,成为不易消散的厉鬼,还吞噬了佛光对我造成的伤害。”
  可惜即使牧辛辛的力量远超以往,仍无法超越护身符的限制,向徐铁甄和仲含章等人讨回公道。
  此时此刻,牧父牧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过了好半晌,牧母才取出手机,在微博上搜索名叫“仲夏”的用户。
  仔细筛选过后,她发现有个住在随城的少女与女儿描述的十分相似,几年前,那名少女每天都在承受病痛的折磨,即使她家境优渥,频繁的透析依旧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
  可没过多久,她突然找到合适的肾源,移植手术也成功了。
  如今仲夏考入国内最顶尖的艺术类院校,是微博上颇有名气的网红,但她的女儿呢?就像是滋养着糜艳玫瑰的化肥,从来无法得到旁人的关注,甚至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
  牧母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憎恨,她不明白徐铁甄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牧牧乖巧懂事心地善良,徐铁甄亲眼看着牧牧长大,他怎么能狠得下心?
  “老牧,我想给女儿报仇。”
  说这话时,牧母的指尖略微颤抖,她不知道丈夫会不会同意,但她作为母亲,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女儿。
  牧父环住妻子的肩膀,沉声开口:“别忘了,我是牧牧的爸爸,自然不会让孩子白白受苦。”
  “我曾经看到过徐铁甄身上的玉牌,上面没什么花纹,形态雕工都不算出众,但他却格外爱惜,连磕碰都舍不得,看来就是那块玉牌救了他的命。”
  牧父神情阴郁,他思索片刻,给徐铁甄打了个电话。
  “老徐,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电话那端的徐铁甄一愣,儒雅斯文的面庞透出几分诧异,“你不是还在寻找牧牧的下落吗?怎么有空请我吃饭?”
  “你也知道,我们夫妻俩都不是随城本地人,眼下我们辞了工作,又失去了牧牧,也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你是我们夫妻最好的朋友,临走前总要跟你道个别。”
  牧父语气真挚,但他的眼神却充斥着冰冷的恨意,可惜对面的徐铁甄没能发现异常。
  在徐铁甄眼里,牧家人无异于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这些年来,他每天晚上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的牧辛辛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沁满了殷红的鲜血,那副画面快把徐铁甄逼疯了。
  因此,牧家人选择离开随城,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好,牧哥你定时间地点,晚上我会过去。”
  天黑后,徐铁甄驱车前往位于老城区的私房菜馆,这家店的隔音很好,味道也不差,光顾这里的一般都是熟客。
  徐铁甄直接进了4号包厢,牧父和牧母早就到了,夫妻俩与往常并无差别,仍是那副不善言辞的模样,只是眼眶略有些泛红。
  牧父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自己内心的恨意,他叹了口气,“我在随城生活了二十多年,原以为不会离开这里,哪知道意外来得这么突然。”
  “牧哥,你跟嫂子别伤心了,牧牧是个好孩子,肯定不希望你们伤心。”
  看着徐铁甄满是担忧的脸,牧母只觉得通体生寒,明明是他害了牧牧,却佯装出茫然无知的情态,简直令人作呕。
  徐铁甄没有防备牧家夫妻,他的酒量不算太好,两杯白酒下肚,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牧母缓缓站起身,走到徐铁甄跟前,在他脖颈处找到了那块玉牌,玉料虽然算不得好,却隐隐透着浅淡的光晕,牧母掏出一把小刀,用锋锐的刀刃割破手臂的肌肤。
  殷红血珠滴在玉牌上,瞬间渗入其中,玉牌仿佛失去了灵气,光泽瞬间变得黯淡许多。
  直到玉牌再也无法吸收鲜血,牧母才松开手,给自己止血。
  “他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仅仅因为求到了开光玉牌护身,就不用付出代价吗?”
  牧父死死盯着徐铁甄,嘶声道:“现在玉牌已经被毁了,希望牧牧能尽快讨回公道,然后转世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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