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1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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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些还没有装扮好,前头便有下人来催了。
  初意手忙脚乱的在苏蕴发髻簪上珠钗,念叨道:“天都没亮呢,怎就催这般紧?”
  上辈子,苏蕴怕闲言碎语,且主母也觉得她丢人现眼,吩咐了人告诉她不用过去了,所以那时前边热闹,后边一片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这一辈子能去前边凑热闹了,苏蕴的脸上都带着喜气。
  苏蕴戴着耳坠,笑着与初意道:“母亲怕出岔子,所以才早早的让我们过去,更何况一会嫡兄就要去祭拜祖先了,怎能不催?”
  戴上了耳坠,初意也把珠钗簪好了。
  苏蕴过看了两眼铜镜中青春明艳的自己,淡淡一笑。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打扮过自己。
  以前未出阁的时候,怕引人注意,一直以来都是寡淡的打扮,便是嫁入侯府后,为了显得自己稳重,所以穿着打扮都稍显老气。
  她如今的打扮,虽娇艳却不会艳压,在十五六岁的姑娘中再也平凡不过的打扮,可这却还是她第一回这么打扮。
  便是初意都惊艳不已:“姑娘可真好看,今日一打扮,比另外几位姑娘不知好看了多少。”
  苏蕴剜了眼她,道:“出到外边可不能这么说。”
  初意捂住嘴巴,连忙点头:“奴婢才没那么傻呢。”
  这时浅草跑到门口,道:“姑娘,主母院子的女使又在催了。”
  苏蕴赶忙起身,捋了捋耳边的发,然后与初意一同出了门。
  今日前院的热闹也带到了最偏的小院,小巷的墙上贴着喜字,院门挂着红色的灯笼,一派喜气。
  苏蕴难得的喜悦。
  去到前边院子,她与苏芩苏芸姐妹两是最早到的。
  苏芩夸她:“你这样打扮起来可真好看,我差些都不敢认了。”
  苏蕴笑了笑,也回夸道:“五姐姐今日也好看。”
  二人免不得笑了起来。
  不一会苏雯过来了,看了眼苏蕴,低声说了句:“打扮得这么妖艳,着不正经。”
  这话似乎故意说给苏蕴听的,所以也不避讳。
  苏芩因上次的事情,对这二姐姐连一分好感都没了,反倒是心疼六妹妹,所以轻声回了句:“有些人打扮得端庄温雅,可心底还是歹毒丑陋,又有什么用呢?”
  “你……”苏雯蓦地转头小瞪了苏芩一眼,目光触及到苏蕴那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目光,背脊顿时一阵发凉。
  她可没忘记这六丫头算计起人来有多狠,如今过去了半个月,父亲不仅连小娘的院子都不曾踏足,便是小娘去寻,他也不见。
  往常她回娘家,各院的下人都争相来巴结,可如今那些个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却极会见风使舵的下人,各个都避着她走。
  想到这,心底有气却没处撒。
  苏蕴从苏雯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而后也没有怎么在意他了。
  嫡兄祭拜完祖先,杂七杂八的流程都做完了后,才去迎亲。
  苏家与沈家几乎跨越了一座金都城,一去一回都得两个时辰左右,再在沈府待上些时辰,约莫黄昏才能到府,届时拜堂成亲正好。
  未到黄昏,迎亲队伍尚未回来,亲朋好友陆续到来。
  忠毅侯府一家都前来参加喜宴,柳大娘子亲自去迎,迎到院中招待。
  年轻的姑娘待一处聊天,年轻的小郎君也待在另一处谈天说地。
  顾夫人让儿女各自散去,与旁人多聊聊,然后便坐在亭子中与其她贵妇人一同聊天。
  而顾侯则是与苏大人一处说话。
  顾时行在院子中穿行,目光搜寻着苏蕴的身影。
  经过几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后边,只听到有人小声地说:“方才那个粉衣姑娘,你们猜猜看她是哪家的姑娘?”
  有人道:“如此惊艳的样貌,肯定是一眼难忘,可以往在茶席,还有一些席面上从未见过,今日还是第一回见。”
  那人笑道:“那是苏家的六姑娘,是庶女,你怎么可能在茶席或是席面上见过?”
  有人讶异道:“苏家的六姑娘竟长得如此好?!”
  顾时行步子顿了下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可不是么,若她是个嫡女,我回去便立刻让我母亲来提亲。”
  有人戏谑道:“你也就只能想想了。”
  他们都门清得很。这高官之女的亲事,嫡女讲究个门当户对,庶女讲究个衣食无忧。所以便是庶女,也不会轻易许给他人做妾。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是想想,垂涎三分而已。
  跟在顾时行身后的墨台也听见了这话,暗中观察了眼自家世子的脸色,果不其然——脸黑了。
  生怕他们几个还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墨台闷咳了一声,以此来提醒他们几人。
  他们几人意识到身后有人,连忙转身看了眼,看到是忠毅侯府的顾时行,一个个犹如见了学堂的夫子一般,背脊一挺,正襟危站,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顾世子。”
  这声顾世子却是喊出了夫子的感觉。
  老一辈都喜用别人家的好孩子来刺激自家孩子,而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就是那忠毅侯府的世子。
  他们一个个都没少在父亲的口中听到这个顾世子,他们一看到这人,不免想起了受过的折磨,所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发憷。
  顾时行面色略沉地点了点头,而后训道:“姑娘家还尚未出阁,你们就在背后议论姑娘的样貌,礼义廉耻何在?”
  几个人被顾时行不怒而威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忙不迭地应:“我们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顾时行抿唇“嗯”了声,然后沉着脸走开了。
  人走了,几个人才松懈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有人小声嘀咕道:“男人见了美人走不动道,这忠毅侯府的顾世子可能连瞧都不瞧一眼。”
  “谁知道呢,听说他在寺庙待了十年,估摸着也和那些个和尚一样清心寡……。”
  正在小声议论之际,走远了的顾世子忽然脚步一听,俨然像是听到有人议论他一样,转头看了眼他们几个。
  这一眼吓得他们几个连忙噤声,朝着他微微颔首弯腰以示尊敬。
  顾时行转了身,抬步离开。
  廊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提什么苏六姑娘,也不敢提那顾世子。
  再说顾时行在院中走了一圈,最终在小后院寻到了苏蕴。
  她与苏芩在一块,二人各自端了一小碟子干果,边吃着干果边噙着笑意在聊天。
  苏蕴一身藕色的衣衫和精致的珠钗,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打扮。
  微微愣怔了片刻。
  很漂亮,难怪方才那几个青年会如此说。
  目光落在她那轻松愉悦的笑容上,眼中多了几分幽深。
  他第一次见她笑得开怀,是在市集上,第二次便是时下。
  那欢悦的笑容似乎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色。
  便是四年后,她也才十九。可那时她却活得似三十九一样,便是在外人的面前面带笑意,却是那种故意维持的笑意,而非时下这种真情流露的笑意。
  第一次,顾时行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的。
  她若嫌他清冷,性子冷,不解风情,他可以尝试去改变。
  若是嫌弃他闺房之事寡淡,他也可以丰富见识去改变。
  可这侯府有些规矩是明面上的,也有的是无形之中的,是所有高门都有的。高门主母无论何时都得维持着得体,端庄,就好似挂着一副面具在脸上。
  这样的日子确实会让一个活泼的人变得沉闷了。
  想到这,顾时行的心绪逐渐沉闷,烦躁。
  沉静的黑眸深深的看了眼笑容明媚的苏蕴,才转身徐步走开。
  苏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话间抬起头往回廊望去,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抹月白色的背影像是顾时行?
  多看了几眼,苏蕴确定就是顾时行。
  今日是嫡兄大婚,他自然不可能再穿着素白前来,而平时他除了素白,穿得最多的便是月白色。
  他来这小院做什么?
  是想寻一处清净的地方躲一躲?
  “六妹妹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苏芩抬起头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苏蕴收回了目光,连忙摇头:“看恰了,以为有人过来了。”
  苏芩看了眼天色,道:“估摸着迎亲的也快回来了,我们还是先去前边院子去吧。”
  “好。”
  二人一同回到前院去,才出来到庭院的顾时行也看到了苏蕴。
  顾时行环视了一圈,如他所想,庭院中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胸口沉闷地呼了一息。
  亭子中说话的贵妇人也往苏蕴看去,道:“这不是苏府的六姑娘么,虽然模样长得极好,但这过于明艳的样貌,怎么看都像是个不怎么安生的。”
  顾夫人闻言,也转头望去,目光落在了那带着浅浅笑意的苏六姑娘身上,模样确实过于明艳了。
  想起上一回在苏府见的时候,这苏六姑娘一身素色的打扮,还带着个面纱,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毫无做作的痕迹,而且礼节也得体。
  今日这打扮虽不是那等端庄的打扮,可也不是那等争芳斗艳的打扮,只是因她长得比较明艳,把一身衣裳衬托得艳丽了几分而已。
  想到这,便与一旁的贵妇人道:“样貌如何,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人呢还是得看品性才行。”
  一旁的贵妇人尴尬地笑了笑,应道:“确实是这个理,不能太以貌取人,还得看品性。”
  黄昏以至,迎亲队伍也回来了,鞭炮声顿时响起,苏府便更加热闹了。
  新人拜堂后,随之开席。
  苏长清还未敬酒,顾时行便已经在席上独自饮了小半壶酒。

  坐在女眷席面上的顾夫人特别留意了儿子,见他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心头不免忐忑了起来。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变化,可身为母亲,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好友成婚,应当是为他开心才是。但她怎么觉着行儿不仅不怎么高兴,甚至还有几分忧愁?
  思及到这,顾夫人心底越发的不安了起来,便是席面上的好菜入口都食之无味,如同嚼腊。
  夜幕已至,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顾夫人与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话,再抬头去瞧儿子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儿子的踪影。
  而且还看道儿子身边的小厮站在廊下,并没有一块跟着去。
  顾夫人心下顿时“咯噔”了一下,在胡思乱想了起来后,连拿筷子的手都开始微微发颤了起来。
  行儿喝了那么多酒,他可别是去寻新郎倌了呀!?
 
 
第36章 奇奇怪怪   顾世子喝醉了
  前院宾客满座,后院略显冷清。
  苏长清怕自己的新婚妻子闷,就让苏蕴与苏芩,还有苏芸去与她说说话。
  喜房不能进太多人,所以都没有带婢女过来。便让几个婢女寻个地方先吃东西垫一垫肚子。
  入了喜房后,大家才发现苏蕴的耳垂微微发红,苏芩惊诧的问道:“六妹妹戴的耳坠是新的?”
  苏蕴回道:“确实是新的,怎么了?”
  苏芸道:“六姐姐你的耳垂都红了,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吗?”
  苏蕴摸了摸耳垂,恍然道:“难怪我方才就觉得有些痒。”
  苏长清的新婚妻子沈氏忙道:“先拆下来,再用温水洗一洗,抹些艾叶油。”
  苏蕴忙把耳坠拆下,然后道:“那我先回院子处理一下,一会便回来。”
  苏芩:“赶紧去吧,可别肿起来了。”
  苏蕴也怕耳朵红肿得难看,所以也就匆忙地出了喜房。
  今日是苏长清大婚,无论是前边的院子,还是后边的院子,都是灯火通明。因此苏蕴与初意二人倒也不用提灯笼就回去了。
  二人行至上回嫁祸苏雯那处的巷口,拐了个弯后,二人相继一愣。
  她们竟看到顾时行坐在石桌旁,手肘支在石桌桌面上,手心轻握成拳撑着额头闭眼假寐。
  顾时行本就长得俊美,时下灯火之下,一身月白色的直袍。素来一丝不苟的墨发,却不知怎的有一绺发丝随着风向倾斜在他的眉眼上,薄唇微抿,阖着双眸,就似一副美男浅睡图。
  若非是他不苟言笑,甚至性子沉闷,估摸着这金都城会有更多的贵女会非君不嫁。
  苏蕴对这一张脸都有四年了,少女的那种春心荡漾都被差不多磨没了,时下只是因在这看见他,而多了几分错愕。
  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疑惑他怎么在这?
  今日男宾众多,所以是不允宾客到后边的院子的,那他是怎么过来的!?
  莫不是苏府的护院见顾时行常常来苏府,又或者是见侯府与苏府的交情,便不拿他当外人了?
  可苏蕴觉得,护院根本就没发现顾时行进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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