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1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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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意道:“那些蚊虫都把姑娘的脖子叮得都是红点,一会该是要起包了。”
  说着,初意便走去苏蕴的梳妆台前。寻膏药之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因听到她的话,反应过来后,羞得满脸通红,红得似滴血的主子。
  苏蕴退了几步,离烛火远了些,然后暗暗呼了两口气来缓和乱跳的心。
  初意把一小盒膏药找了出来,苏蕴道:“也只是叮了几处,我自己来便好,你且回去休息吧。”
  初意吧膏药放到了桌面上,问:“可要奴婢去做些夜宵?”
  苏蕴摇头,让她退出去了。
  等人退了出去,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了了些,可脸依旧烫得很。
  走到了梳洗架旁,掬起一捧凉水就泼在了脸上。冰冷的井水驱散了些许的热度,但依旧觉得臊。
  把衣裳脱下,才惊觉身上都是红点,便是腰的两侧都被掐得有了手掌印。
  似乎被欺负得极惨。
  想起顾时行不管不顾的狠劲,苏蕴紧紧咬唇,才憋住了眼眶里边的眼泪,可眼尾依旧泛红得很。
  但随即她便发现了更严重的事情,她没有穿小衣……
  小衣去、去哪了?
  *
  苏家嫡子院子遭了贼。那贼人被追之时直接推开了厢房的门,闯了进去。
  屋中无灯,看不清那纱幔之后躺了多少个人,但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进到屋中,看到了敞开的窗户,还有窗户底下的杌子,便知道事情坏了。
  可身后有苏府护院追着,由不得他再三思虑,只能踩上杌子跳出了窗户。
  床上的人听到了院中声响,已渐渐清醒,在贼人进来,跳窗离去,也已有五分清醒。
  不过片刻,便又有数人提着灯笼追进了屋中,屋中一亮。
  护院不清楚屋中是何人,提着灯笼朝床探去。
  只见有一个赤着上身,身下盖着软衾,披散着墨发的男子坐了起来,撩开了纱幔。
  男子目光所及,不管屋子的摆设,还是床外的护院,都让他眼神微变。
  但也只是一瞬的诧异,很快便平缓了过来。
  护院看到男子,脸色一变,猛地低下头,拱手道:“小的不知世子在此歇息,如有冒犯,请世子恕罪!”
  顾时行淡淡的扫了几人一眼,目光也在这屋子扫了一眼,随而淡声问:“何事?”

  护院道:“有贼人欲行窃,被我等发现了,追赶之时闯入了世子的屋中,我等便追着进来了,一时不知世子宿在这屋中。”
  顾时行未着衣衫,且面色寡淡,可那身上的凛冽的气息却也能让几个护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顾时行面色清冷,无甚表情,漠声道:“既是追贼人,还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护院咽了咽口水,满怀歉意道:“我等失礼了?”
  说罢,皆从屋中退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四下搜寻。
  因有贼人,院中的人都被吵醒了,院子外边起了嘈杂声。院中也亮如白昼,有光亮透过纱窗进了屋中。
  人都出去后,顾时行脸色沉了下来,揉了揉额头。
  掀开被子,便见自己赤着身子,且隐约可见床上的混乱。这混乱提醒男人,方才不止他一人在这床上。
  沉默许久,脸上没有一丝混乱,而后淡定从容下床穿上衣衫。
  穿着衣衫之时,传来敲门声,而后是苏府嫡子苏长清的声音:“时行,我可否进来?”
  床榻混乱,屋中更有若即若无的膻腥味,方才混乱,护院不察,但若是苏长清进来,便会发现端倪。
  顾时行回:“稍等,衣衫有些不整。”
  苏长清愣了一下,随而纳闷道:“不是,咱哥俩还在意这些?”
  顾时行淡淡的道:“你若敢进来,且试试。”
  苏长清闻言,低声揶揄:“你这话说得,让我都怀疑你这清心寡欲的僧人把我院中的小婢女扯进屋中调戏了。”
  顾时行在寺庙待过,苏长清时常开玩笑说他是个和尚。
  顾时行穿戴好衣物,没有搭理外边的人。
  床榻凌乱,顾时行再而扫一眼。淡淡的光亮隐约可见榻上有一抹与被衾不符的颜色。
  顾时行眉头轻蹙,探进半遮半掩的纱幔之中,拿起了那一抹颜色。
  拿到手中的时候,才知道是什么。
  是一件嫩绿色的小衣。
  怔愣一瞬后,最终还是把小衣塞入了衣襟之内。
  屋中除却淡淡的膻腥味,还有很淡很淡的冷香。
  闻到冷香,顾时行眸子轻转,似在思索些什么。
  这时,屋外的苏长清问:“怎这么久都没弄好。”
  正要推门之际,门从里边开了。
  顾时行简单的束了发,面色清冷,目光淡漠的看向苏长清。
  沉稳内敛,却又散发着不怒而威威严。
  苏长清一愣,随而道:“怎就半宿不见,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顾时行收敛了些许因做了数年大理寺少卿而生出的凛冽。睨了眼他,轻嗤:“你约莫是吃酒吃糊涂了。”
  苏长清有些疑惑。好似只有一瞬间感觉人变了,但现在又感觉没变。
  人还是那个人,苏长清也就没有多想,只道:“今晚有贼人闯入,恐怕有些不大安全,我让人在你屋外守着。”
  顾时行“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可曾偷了什么?”
  苏长清摇头:“还没清查,估摸着明天才能知道。”
  有护院在院中喊了苏长清,苏长清对顾时行说了声好生休息后,便朝着护院走去。
  等苏长清走了,顾时行把一旁的随身小厮喊了过来:“墨台。”
  小厮墨台走到身前,顾时行低声吩咐:“把屋中床榻整理了,莫让人看穿任何端倪。”
  墨台面上不显的应了一声“是”,但心里头却有些纳闷。
  主子这般神神秘秘的,莫不是在床上吐了,因有损君子之姿,所以不想让人知道?
 
 
第4章 时下怀疑   过去与现在
  夜里,苏府嫡子的院子遭了贼,所以下半宿,护院搜查了整个苏府,其中也搜寻到了苏蕴所在的小院子。
  可搜遍了苏府上下,都没能搜到贼人的踪影。
  厢房之中,在收拾床铺的墨台一脸的复杂之色。
  收拾着床铺之际,目光还时不时的瞟一眼坐在桌前的主子。
  主子坐在桌前已有一刻了。手放在桌面,骨节分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这桌面,面色寡淡,垂眸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视线落在了主子的脖子上,有女子的抓痕,心里边更是复杂了。
  再看这混乱的床铺,便是他还没碰过姑娘家的小手,也约莫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趁着主子醉酒之际,玷污了主子的清白。
  墨台擦了竹席,再把床上的薄衾卷在了一块,踌躇了一下,才小声的问主子:“世子,可知道那个人是谁。要不要……把人提来?”
  沉思许久的顾时行转头瞥了眼墨台手上的薄衾,黑眸深沉得让人琢磨不出一丝情绪,几息后,声音清冷的道:“今夜之事,不许泄露。”
  “可这明显是有人想要攀附世子,若是过了数个月,有人挺着个肚子闹到侯府去,可该如何是好?”墨台一脸的担忧。
  顾时行面色沉静,微阖长眸:“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且我自有打算。”
  转了头,看向窗台旁高脚桌案上的香炉,思索了片刻,吩咐:“把香炉里边的香灰取一些,送到香韵阁去,看能不能查出来是什么香?”
  墨台一怔:“世子是怀疑这香有问题?”
  顾时行“嗯”了一声。
  他便是醉酒,也不会糊涂至要了旁人的身子。
  待墨台取了些香灰从屋中出去后,顾时行端起桌面上的倒好的茶水饮了一口,随而起身走到了窗台前,负手而立。
  望着一轮明月,眉头紧蹙,脑海中不禁想起了曾看过的一本《杂谈志异》。
  《杂谈志异》是一些文人异士所撰写的奇谈故事。其中有一则,写的是蜀地有女名唤卿卿,十六出嫁秀才,可所嫁非良人,被夫妾毒害而亡。亡故后,却在十六岁出嫁之前醒来,故称为重生。
  可作夜他与苏氏早早便歇下了,什么意外都不曾发生,他又怎会忽然重生在这一日?
  且看那苏氏的反应,好似与他一样,也回来了。
  只是,苏氏不惜自毁清白嫁给他,如今为何要跑?
  思索了半晌,顾时行约莫也揣测出了答案。
  虽能嫁入侯府,但却无人真心敬重她,她估摸是生出了悔意。
  至于他,从二十七岁回到二十三岁,倒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便是苏氏生出了悔意,但顾时行也没有换一个妻子的打算。
  苏氏便是做下了算计他的荒唐事,但她的身子确实是给了他。况且她为世子娘子的四年,做得极为称职,上能侍奉长辈,下能打理侯府,从未出过差错。
  世子娘子,继续让她来做便极好。
  只是,当初真的是苏氏自己不惜毁了清白也要嫁予他?
  可一个无权无势的后宅庶女,怎能得一个苏府上下都抓拿不了的贼人相助?
  四年前那晚,混乱之后,他与苏尚书提出会娶苏氏为妻。而这也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不提,侯府的名声必然有损,且那苏氏也活不了了。
  后来他谨慎回到厢房再做检查,可房中已经被收拾过了。
  时下,目光看向小桌上的香炉,狭长的眸子微阖,多了几分怀疑。
  顾时行心思慎密,观察入微,记性也极好。那时他再回房中,细细检查过,也曾留意过香炉,自然记得香炉是怎么样的。
  可那时的香炉与如今案上放着香炉不是同一个。
  香炉只需清理香灰便成,何须再换一个?
  况且苏氏与他的事已成,苏氏又怎会费心思去换一个香炉?
  *
  苏蕴父亲是户部尚书,为朝廷重臣。府中有一妻三妾,两个儿子,七个女儿,苏蕴排行第六。
  苏家规矩,府中嫡女嫡子,庶子庶女每两日都要去给苏府主母请安。
  昨夜府中遭贼,乱了半宿,今日早上去请安的大家伙,都有些许的憔悴。
  而苏蕴憔悴最甚。
  不仅神色憔悴,便是身子也酸疼得紧。
  她神色恍惚之间,有人在她身旁小声的道:“昨晚做贼的是旁人,怎你也一副做了贼的憔悴样?”
  苏蕴闻声,抬头望去。
  说话的人是比她大两个月的苏府五姑娘,名唤苏芩。
  苏芩性子较苏蕴来说,要活泼一些。
  看见苏芩,苏蕴想起了往事,她嫁入了侯府后不久,苏芩也嫁了。
  嫁的是一个进士,那进士模样端正,看着也斯文有礼,后来还进了翰林院为修撰,前途光明,而夫妻二人也很是恩爱。
  苏蕴轻声回:“听到府中遭贼后,我便半宿没睡。”
  昨晚梳洗之后,苏蕴去见了小娘,扑在小娘的怀中哭了许久,小娘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抚慰了她许久。
  在她回房后,躺在床上久久未眠。
  她逐渐反应了过来,她兴许不是在做梦,而是一觉回到了十五岁。
  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头隐隐激动了起来。
  哪怕回来之时,她已然失身给了顾时行,但能回到被众人发现奸情之前,也能够让她觉得庆幸的了。
  起码有一些事情,还来得及制止。
  哪怕这次没有抓奸一事,她也不想再嫁入侯府。
  一则高门规矩让她行尸走肉,二则她若是嫁了,小娘怎么办?
  主母是想让自己的亲女儿嫁入侯府,若是被小小的一个庶女抢去了亲事,便是对付不了嫁入了侯府的庶女,却也能把气撒在一个妾室的身上。
  哪怕没有闹出奸情,有些事情还是一样会发生的。
  一样会有人认为她用了下作的手段,从而有流言蜚语,也依旧是孤坐冷凳。一样的,小娘会被主母针对,被磋磨。
  嫁入侯府,于她而言,百害无一利。
  昨晚,屋中黑暗,顾时行应当没有发现那个人是她吧?
  没有发现是她便最好,那样他也不会因要了她的身子而负责,她也不用嫁入侯府。至于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情,只怕再嫁,也会在婆家备受奚落,那还不如不嫁了,等过些时候,再仔细寻个法子,与主母说去姑子庙带发修行。
  她在苏府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她若是修行几年,苏府指不定也想不起她。
  总归能拖一时是一时,也能有更多时日来见机行事。
  想到这,压在心头石头,似乎稍稍挪开了一些。
  只是一想到落在了那厢房里边的小衣,心头又是一紧。
  时隔四年,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穿的是什么样的小衣了。
  “六妹妹,六妹妹?”
  身旁的苏芩忽然轻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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