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热恋——周沅
周沅  发于:2021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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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迟热恋》作者:周沅


  文案
  医院住进来一个年轻英俊的刑警队长,叫林晏殊,各方面条件极为优秀。
  有单身的护士去打探婚姻状况,得到回复,初恋受挫单身至今,不谈感情。
  值班时,几个护士讨论这位初恋,居然会舍得甩林晏殊,顺口问及科室最为低调的江医生初恋。
  江宁沉默许久说道:“少年荒唐。”
  不久后,有人看到林晏殊把江医生堵在办公室:再荒唐一次。
  —————
  江宁十六岁把情书递给林晏殊,二十九岁,他们陷入热恋。
  “江医生,谈恋爱吗?一辈子那种。”
  ———相遇猝不及防,爱意野蛮生长。
  刑警X医生|双初恋|甜文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宁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警察X医生
  立意:人间荒唐林晏殊
 
 
第一章 好久不见
  早晨起床,江宁的右眼皮就开始跳。
  她拿湿毛巾和冰牛奶按了半天,无济于事。眼皮跳的更厉害了,江宁拿着湿毛巾按着眼睛走到厨房启动了咖啡机。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淅淅沥沥,浸润在大地上,带走了最后一丝热。她住在十一楼,能看到路上行人打着伞或穿着雨衣,衣服穿的很厚。
  九月一场秋雨,滨城彻底入了秋。
  咖啡机滴的一声,完成了工作。江宁放下毛巾倒了一杯咖啡,把面包塞进了空气炸锅里,定时五分钟。
  电话响了起来,她端着咖啡杯走到客厅看到来电皱了下眉,接通电话,“妈。”
  “晚上来你外婆这里吃饭。”
  “晚上要加班,没时间。”江宁拉开冰箱取出全麦面包和纯牛奶,关上冰箱门转身放到了餐桌上,“有什么事?”
  “你怎么那么多加班?吃个饭都没时间。你二姨给你介绍了一个男孩子,中心医院的心外科医生,今年三十五——”
  “这不是男孩子了吧?”江宁拉开餐厅的椅子坐下,说道,“年纪有些大。”
  “你很年轻吗?”母亲攻击她,“你也快三十了!”
  “离二十九还有三个月。”江宁喝了一大口酸涩的咖啡,靠到椅子上,“不要夸张。”
  “二十九离三十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你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对象,出去人家问我女儿有没有结婚,我都不好意思讲你从没有谈过恋爱。”
  谈过,只是你不知道。
  江宁放下咖啡杯,抬手揉眼睛,眼皮跳的她很难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每个人选择不一样,我有的别人也不一定有,别人有的我为什么要去攀比?”
  “我不想跟你讲大道理,我讲不过你。你表妹要结婚了,就在十一。对方公务员,父母做生意有钱,家里三套房,你什么时候找个跟你表妹差不多的男朋友?”
  江宁把咖啡喝完,起身去拿烤的干巴的面包,“我给你赚三套房,你别逼我结婚了。”
  “你赚十套房你也得结婚!”
  江宁无话可说,手机开免提放到桌子上,面包烤过头了,硬邦邦的看起来难以下咽。她还是很倔强的拿了个盘子,把面包放进去。
  “这个医生真的很不错,工作稳定,跟你是同行,肯定有话讲。见见行吗?万一成了呢?”
  “今天早上我有一台手术,很重要不能分心,你现在别跟我讲这些。”江宁吃完了面包,起身把剩余的面包封好放回冰箱,“七点就得到医院。”
  “江宁,我活不了多久,我若是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你一个人。你孤零零的面对着漫长的孤独,没有人对你嘘寒问暖。江宁你说,我怎么闭得上眼?”
  “配合医院治疗,你可以活很久。”江宁垂下眼,艰难的嚼着干巴巴的面包,“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许久后,母亲说,“你是不是恨我?当初我不离婚你还有家。我把你带回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江宁抬头看餐厅的落地窗。
  这场雨下的真长,长到江宁都快忘记阳光长什么样。空气潮湿寒凉,人仿佛闷在玻璃罐里,扔进深海,四面八方全是水。
  “没有,你跟他离婚挺好的,他不配做父亲,那个家有没有也没多大区别。”江宁不愿意叫那个人爸爸,她咽下面包,“你好好吃药,配合医院治疗,很多人都可以活到自然老去。”
  “你是因为我排斥婚姻吗?”
  “不是。”江宁叹口气。
  “那你为什么那么抗拒婚姻?排斥相亲,连男孩子都不接触——”
  “相亲的事你来安排吧,我今天很忙,可能上班期间不能接你的电话,你不要多想。”
  “你听话我就不想。”
  江宁扯了下唇角,挂断了电话。
  她很讨厌秋天。
  特别是滨城的秋天,绵绵细雨潮湿阴寒,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江宁的眼皮一直跳到医院,她今天有手术,全天都在手术科。准备手术的时候,护士看到她跳着的眼皮,笑了半天,“江医生,你跳的是右眼啊?”
  “嗯。”江宁检查手术器械,张开手让护士给她穿手术服。
  “右眼可不太好,快呸两下。”徐医生在旁边说道,“右眼跳灾。”
  这台手术是她和徐医生一起,徐医生叫徐淼,比她大一岁。从江宁进滨城医院,他们经常一起搭班,又是同组,很快就熟了起来。
  “迷信不可取。”江宁说,“可能最近加班太多,熬夜导致。”
  说到加班,徐淼惨嚎一声,骨科的加班可太多了。
  八点半开始的手术,十二点江宁才把病人送到病房。走出病房,江宁摘掉口罩喝了一口水,电话就响了起来。
  急诊来了个左手前臂开放性完全骨折的病患。
  江宁戴上口罩往急诊跑,路上碰到了徐淼,今天下午她和徐淼值急诊手术班。外科楼距离急诊还有一段距离,雨已经停了,但地面上到处都是积水。
  “什么情况?”
  “听说是车祸。”两个人进了急诊室,匆匆往治疗室走。江宁最不喜欢来急诊室,血腥混在消毒水味里,这里每天见证着生与死。医护人员都在忙碌,走廊上站着几个穿警服的警察。
  江宁戴上手套,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骨科秦主任和主任医师林喆已经到了。急诊医生正在为病人做止血处理,江宁皱了下眉。
  病人应该是被拖拽过,身上擦伤严重。浑身都是血,左手伤口十分惨烈,骨茬已经裸露出来,暴露创口差不多有五厘米长。这样的伤,越快手术越好。伤口一旦感染,这只手臂就接不回去了。
  难怪秦主任会过来。
  江宁抬了下眼,猝不及防看到病人的全貌。
  他很年轻,看不出来具体年龄。长的很高,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躺在病床上悬空一截。牛仔裤多处破损,血迹斑斑。脸上也有血,黑色额前碎发和血混在一起,额头有擦伤一直延伸到眉骨,在英挺的眉毛上留下一片血迹,他有着一张极英俊的脸。
  人还没晕过去。
  他的眼睛是内双,眼尾有些长,睫毛垂着显得瞳仁极黑。在一片血腥中,直白的看着江宁。
  病人过于安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江宁的右眼皮又跳了起来,她本能的询问,“冷吗?”
  急诊在为他做输血准备,由于检查报告还没出来,输血还没有进行。
  他的血压已经降的非常低,再低下去可能会休克。江宁碰了下他的手,冰冷彻骨。
  病人突然把手收了回去,他还有力气收。
  “你叫什么?”病人忽然开口,他的睫毛上沾满了血,似乎很重,他用力的抬着。
  抢救室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声音。病患的声音其实不大,江宁不知道怎么就听见了。她看了病人一眼,说道,“江宁,骨科医生,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你的手。”
  病人还盯着她看。
  “小江。”秦医生叫道,“准备手术室,联系住院、麻醉,准备手术。”
  “好。”江宁把手边的工作交给了徐淼,手套上沾满了血,江宁摘掉污染的手套快步往外面走。
  “病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护士往这边跑,手里拿着一堆单据就往江宁手里塞,大概是认错人了。
  江宁拿着单据刚想说认错了,对方已经跑了出去。
  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江宁拿着单据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手术部。
  电话接通,江宁脚步停住。
  她的目光落在病人姓名上。
  林晏殊,三十岁。
  江宁的呼吸停滞,这几年她看到这三个字出现在一起,心跳就漏拍。这回不单单是三个熟悉的字,还有熟悉的信息。
  林晏殊,男,三十岁,O型血。
  血型年龄全部对的上。
  江宁有一瞬间的眩晕,心跳的飞快,她抿了下唇。捏着厚厚的病例单,纸张贴着指腹,有种很锋利的疼。她往后面翻,一张卡片掉到了地上,她弯腰捡了起来。
  林晏殊的身份证在资料的最后面夹着,大概是方便医院调取病历。
  十八位数的身份证号,她看到了熟悉的年月日以及熟悉的一张脸。证件照上他还很年轻,穿着黑色T恤,头发很短,面无表情看着镜头,五官凌厉有着锋芒。
  电话里响起手术部的声音,“江医生,有什么事?”
  江宁抿了下唇,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江宁握着手机,身体有些冷,深吸气才开口,“急诊手术,安排床位,左手小臂开放性完全骨折……”
  “江医生?”
  “江宁。”身后一声喊,“愣什么呢?你是不是拿着病人的检查单?”
  江宁把单据递了过来,她看向急诊室病床,林晏殊的长腿从人群中露出一截,裤腿都是血,地板上也有来不及清理的血。
  可能是他的,在灯光下,暗沉沉的一片。
  医院这个地方,生死都是最平常的事,更别说受伤了。
  对于医生来说司空见惯。
  江宁攥着手机,迅速跟那边交代清楚。麻木的拿下手机,她得走出急诊室,去准备手术。
  可两只脚却迈不动。
 
 
第二章 互不相识
  林晏殊的手术定在两个小时后,术前会议江宁参加了,但临进手术室她出现了低血糖反应。
  秦主任发现的,换了徐淼上台,放江宁去值班。
  江宁走出无菌区,换掉了手术服,门在身后关上。她走在手术室的走廊里,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有种虚空的感觉,不太真实。
  手术部的走廊长而空旷,头顶的灯炽白的没有任何温度。
  曾经她的博导,对她的评价是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稳。好像没有什么事是江宁处理不了,应对不了,江宁从不会慌,对任何事游刃有余。
  作为女性进骨科室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江宁却做的很好。她当年考的是极艰苦的本硕博八年连读,八年读完她在北京医院待了两年回到滨城,很快就在这里站住脚。
  江宁身体很好,也很努力,好像从来不会疲惫,科室经常连轴转,她也没有手抖心慌过。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手伸到水流下。冰冷的水流到肌肤上,她垂下头很深的呼吸,手指在水底下小幅度的颤抖。
  她和林晏殊见面了,猝不及防的相见。
  她上一次见林晏殊是十年前。
  那年她大二,那是她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回滨城。
  正月十五,她被母亲拉着去滨城中心广场看烟花。烟花盛放到最灿烂时,她看到对面桥上的林晏殊。
  林晏殊穿着黑色羽绒服双手插兜靠在栏杆上,漫不经心的转头,他们视线对上。非常短暂,林晏殊把手搭在了旁边的女孩肩膀上。
  那个动作很明确,他告诉江宁,他谈恋爱了。
  人群拥挤,江宁很快就被挤走了。
  第二天,林晏殊的空间里发了一张合照,没有文字没有说明,他站在烟花底下面无表情对着镜头,面前站着的女孩笑的一脸灿烂。
  江宁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删掉了林晏殊的Q|Q,换掉了电话号码。
  至此,他们再没有见过面。
  洗手间的窗户没关,裹挟着雨丝的风卷了进来。寒风凛冽,吹着江宁的白大褂,冲了五分钟,江宁关掉水撑着洗手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戴着蓝色医用口罩,手术帽戴的她额头有一些油,脸色有些苍白,不太健康。江宁抬起湿淋淋的手擦了下额头,指尖上的水滴蹭到了额头上,沿着眉毛滚下,沾到了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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