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有的心思,谁都不该有。”最后一句话,她重重地说道。
“好。”邬淮清点点头,眼睫微垂。
骆梧转了转中指上的翡翠戒指,忽然沉下声音,冷笑着问:“那女孩儿就算了,待在国外不要让她回来就好了,你知道你还有个弟弟吗?”
邬淮清剥杏仁的动作忽然一顿,说道:“您调查错了吧,她现在甚至还在跳舞,那几年怎么可能生了两个?”
“不信你自己再去查查。”
邬淮清把剥好的杏仁放在盘子里,没做声,面上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骆梧看不惯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她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甚至想亲手把邬深和骆桐这对贱人给杀了。
她嘲道:“你是想以后把你的东西,都分给他一半,然后让他们四个人骑到我们头上?”
“哪儿能呢?”
“他不该活着。”骆梧面不改色地说道。
邬淮清淡笑着,又喂给她一颗杏仁:“您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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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淮清接到祝羲泽电话时,正在翻手机里他和祝矜的合照。
“我这次去南京,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想听不?”电话那头的祝羲泽刚吃完饭,正在秦淮河边。
“说。”
“你起码得表现得有点儿兴趣吧。”
“想要什么好处?”
“这就见外了哈,我妹妹现在压在你手上,我哪儿敢跟你要什么好处?”
邬淮清轻笑,“你搞反了,现在应该是我巴结你才对。”
“呦,还挺自知之明的。”祝羲泽在电话那头也笑起来,说道,“我发现季铮祥和你小姨认识,关系貌似还不错。”
“季铮祥?”
“嗯。”
邬淮清没说话,祝羲泽只听到他一声接着一声食指敲在桌面上的声音,知道他是想事情时习惯性这样做。
半晌,邬淮清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
“好,到时候我和浓浓还有你,咱三个一起吃饭。”
祝羲泽:“行,不过你先别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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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最近还没着手复习,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电影,日子过得有些无聊,开始琢磨起要不要开家店玩。
正好下午的时候,蒋文珊来找她,说起她公司后边有座商厦新建成,商铺就要公开招标。
祝矜查了查,发现这商厦地段极好,离安和公馆、邬淮清的公司也都不远,她一下子来了兴趣。
晚上,和姜希靓聊天的时候,希靓打击她:“你要开什么店?书店、咖啡馆?这现在都很难挣钱,况且你不是要准备考研了吗,到时候能忙得过来?”
“我还不知道要开什么,就是忽然有创业的冲动。”她说。
“好的,我明白了,就是亏钱也没关系,是吧,宝贝儿?你这不叫创业,你这叫玩票。”
“……”
“那当然不是了。”祝矜说道,“最好还是要能挣钱的。”
“那我帮你想想。”姜希靓正在厨房里做凤尾虾,说,“你要是真要开,就去问问邬淮清或者你三哥,看能要到好铺面嘛,好铺面肯定是内定的,招标招不到。”
“好。”祝矜想了想,“等过两天,我先问问别人,这几天他俩都忙得见不着影子。”
她想起中午在车里和邬淮清的那个吻,不觉耳红心跳。
他们什么时候,可怜到接个吻还得赶趟儿?
祝矜刚洗完澡,头发偷懒没有吹干,发梢凝结着水珠,不时往下掉一滴,落在颈窝里。
她今天穿的是前几天和姜希靓逛街时,新买的睡衣,乍一看,有点儿像现在流行的JK制服。
蓝白色,看起来很纯。
不过,也只是看起来。
上衣的背后,是绑带式的,她的背部从带子间隙露出来,下身的裙子也非常短。
设计师的意图不单纯,但不得不承认,这身睡衣非常漂亮。
祝矜当时,是在姜希靓的极力怂恿下,才下定决心买的。
忽然,她听到家里门开了。
邬淮清明明没有说今晚要回来,祝矜走出卧室,果不其然,看到他正在换鞋子。
邬淮清抬起头,见到她的一刹那,眼里闪过诧异的光芒。
他走过来,轻笑道:“这玩的哪出?高中美少女?”
说着,他揽住她的腰,却碰到稀疏的带子,再往下,是触感温润的大片皮肤。
他惊讶不已,走到她身后,看清楚全貌后,蓦地笑起来。
邬淮清眼尾上挑,指尖带着调情的意味,掠过那些细带。
他不是没见过她穿过更性感的睡衣,细吊带的、蕾丝边的、镂空的等等,她从不吝啬展示自己的美丽。
但那些睡衣,是显而易见的性感,不做伪饰。
不像这件,清纯背后,是欲盖弥彰的勾引,将性感展示地更加刺激人心。
祝矜腰间感到若有若无的抚摸。
“浓宝儿,好端端把自己绑起来做什么?”邬淮清音调暧昧地问道。
说完,他食指勾住最末端的蝴蝶结,指尖轻轻把带子往外一拉,簌簌几声,蓝白色的上衣瞬间飘散开来,带子在空中飞起,像纷飞的蝴蝶。
大片纯白无瑕的肌肤,也随之暴露在光下。
“我来给公主松绑。”邬淮清坦荡又暧昧地说道,指尖轻抚白玉。
第59章 同居 你嗓子怎么还有些哑?
第二天上午, 祝矜还是睡梦中时,接到祝羲泽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他问。
“安和。”
祝矜单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但眼睛仍旧闭着, 大脑也处于迟钝的不清醒状态。
“还没醒?”
“嗯。”
祝羲泽听着她的声音,问:“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她的声音很嘶哑,就像是感冒患者扁桃体发炎时的声音。
“嗯?”她意识回笼,心虚地说, “可能是还没睡醒的缘故, 最近有点儿干。”
祝羲泽看着窗外的雨,不知今夏这个多雨的天气,和气候干燥有什么关系。
“哦, 现在下雨了, 今儿估计没那么干了。”他说。
祝矜立刻睁开眼睛, 看了看外边, 果不其然在下雨,昨夜窗户没关,此刻还听得到滴答滴答的水声,是她刚刚没注意。
她暗恼自己的借口蹩脚。
忽然听到一声轻笑,然后, 祝矜只觉腰间多了一道力量。
她惊讶地转过身子,看到是邬淮清, 把手机往旁边拿了拿, 低声问他:“你没去公司?”
他也是刚醒,但看起来不像她那么困,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吃干抹净的餍足, 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他没回应他,只压抑着声音轻笑,明显是在笑她对祝羲泽扯的谎。
祝矜睨他一眼,他竟然还有脸笑,明明昨晚为非作歹的人是他……
她捂着听筒,怕祝羲泽听到,直到他止住声音,才再次接起,问:“三哥,怎么了?”
“我今天回来了,晚上有时间没,请你吃饭。”
“好呀。”祝矜应着,又想起邬淮清,也不知道他是“翘班”还是今天没有工作。
“想吃什么?”
“看你想吃什么,好久都没见你了。”她说着,“小筱都开学了。”
“我知道,她最近不是军训吗。”他说道,“今天又下雨了,要不吃火锅?吃你喜欢吃的辣火锅。”
祝矜笑起来:“好,不过我看是三哥你自己想吃火锅了。”
祝羲泽绝对算是个火锅重度爱好者。
正说着,邬淮清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把她整个人揽到自己怀里。
她额头抵在邬淮清坚实的胸膛前,困意一点点在雨声中消散,犹豫了一下,说道:“三哥,火锅人多了热闹,你介意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呀?”
她语调有些撒娇,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流露的。
祝羲泽轻笑起来:“那人来的话买单吗?”
“那当然了。”祝矜说,“我们去吃牛蛙锅,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她说这话时,眼睛不由自主跟着笑容弯起来,就像是新月,邬淮清被她急于把他“推销”出去的语气给逗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腰。
祝矜拍开他的手。
“来呗,有人结账,我还能拦着?”祝羲泽道。
挂掉电话后,祝矜从床上坐起来,高兴地说:“邬淮清,晚上我带你去见家长,机会难得。”
薄被从她身上滑落,堆在腰间,大片肌肤露在外边,洗完澡头发没有吹干,经过一夜的折腾,变得蓬松且凌乱,掩映着细瘦的蝴蝶骨。
雨天,室内有些暗,给这一幕添了滤镜,就像是电影画面。
“羲泽回来了?”邬淮清盯着她的背部,问。
“嗯。”祝矜点点头,“给你争取到你个和我俩共进晚餐的机会,不过你得结账。”
“祝浓浓,亏了。”他忽然轻笑起来。
祝矜不解,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哪里亏掉了。
“你知道嘛,你三哥昨天就和我说好,回来咱三个一起吃饭。”
祝矜:“……?”
“所以,刚刚我都白说了?”
邬淮清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笑,点了点头。
祝矜抓抓头发,有种被套路了的感觉,亏她刚刚还怕他一个人被落下孤单呢。
她从床下找到拖鞋,穿上拖鞋后站起来。
一看手机,已经上午十一点了,他们竟然这么晚才起!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祝矜又问他。
“嗯,这几天闲了下来,能陪你。”
祝矜也不知道矿产公司那个事儿处理的怎样,没听到什么风声,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事情都解决了。
她开心地看着他,说:“那我们出去玩吧,我下个月就开始复习了。”
“好,想去哪儿呢?”
她一时也没个太想去的地方,只说:“等我想一想。”
下了床,出了卧室,走到走廊的时候,祝矜看到地上散落着她的睡衣,像是碎片一样。
她的脸腾地红起来,尽管旁边没有人,可这荒唐的残局,还是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连忙蹲下来,匆匆把衣服捡起来收好。
一起身,正撞上邬淮清的下巴,她额头一阵吃痛。
邬淮清原本要弯腰帮她一起捡,谁知两人碰了个正着。
他手指摸了摸她被撞到的地方,问:“疼吗?”
“还好。”她摇摇头,但那处已经泛起了红意。她的皮肤就是这样,很娇嫩,一有磕磕碰碰,就容易留印子。
每次打完排球,手腕处都是青的,好几天都消不下去。
邬淮清看着她手中的睡衣,忽而勾起唇角,笑得有几分邪气地说:“这睡衣,是不是坏了?”
“你还好意思说?”祝矜瞪他一眼,“衣服不会脱吗?好端端的,衣服有什么错,还好贵的。”
邬淮清看着那破碎的衣服,笑着说:“那我们一会儿再去买几件类似的吧。”
祝矜连连摇头,她才不要。
不知是不是这件睡衣的缘故,还是他们隔了一段时间没有做的缘故,邬淮清昨晚格外用力,兴致极高,花样也很多。
她的嗓子也是因此,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邬淮清见她摇头,只意味深长地笑着,不说话。
祝矜一看他那笑,就知道这人没好心思。
她把不能穿的睡衣扔到垃圾桶里,洗漱完去了客厅。
前一段时间邬淮清太忙,现在,祝矜倒有些不习惯大白天他坐在她身旁的感觉。
这个点儿,两人直接跳过了早饭,改吃午饭。
今天阿姨没来,他们坐在沙发上挑外卖,邬淮清对吃没太大要求,都听祝矜的。
而祝矜抱着手机,竟挑了快要半个小时,直到肚子饿得叫出了声音的时候,才开始下单。
她头枕着邬淮清的胳膊,两人一起等外卖,电视上放了一个纪录片,讲述的是美国的乡村生活和摇滚。
下雨的日子,最适合待在家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此时此刻,如果Money也在就好了。
“我们下午去看Money吧。”祝矜说道,“你最近也不常回家,Money天天和阿姨在,要寂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