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去非》(去非篇)——天子
天子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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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力办到的。”焱焜点头。
“其实——”向去非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了焱焜,“付薪水给你的是我父亲,他才是你应该忠实的人吧?”
“每错,他付薪水给我,要我用生命保护你,对你忠实就是对他忠实。而且当你的保镖相当轻松自由,如果当初选择了跟翊非工作恐怕——”焱焜的话说了一半,他的声音就被隔音良好的木门阻挡住了。
“恐怕?哈哈——”恐怕就晚节不保了!向去非失笑。
向翊非结婚以前是标准的花花公子,从高中时就经常登上各类小报花边新闻的头条,这也是后来父母对他如此小心翼翼管教的原因之一。焱焜不巧正是向翊非六年的中学同学,长着一张芙蓉面的他经常被这个花花公子戏弄,还被嘲笑喜欢他的男人比女人还要多,惹得他不得不偶尔出手对他稍施教训。后来向翊非也提出过要焱焜跟他工作,但是被拒绝了,理由是他不想和他一起整天泡在女人堆里。当然他们这段孽缘只有向去非知道——不过他一辈子也不打算告诉他的父母,以免无事生非。
“小叔叔!”刚走出健身房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两只小手就一把抱住了向去非的腿,肉乎乎的身体跟着贴了上来。
“小竹回来了?”向去非将小侄子举高到头顶,“告诉叔叔,小司老师今天好不好?”小家伙和他的感情相当不错,他也就放心地让他充当小间谍。
“老师不高兴,总是在发呆!”小男孩用很苦恼的表情一本正经地报告。“老师想妈妈了。”
“想妈妈?”向去非挑高眉毛。是小司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对啊!小竹问老师为什么不开心,老师说他在想一个人。小竹问老师他是不是想妈妈了,老师就说是啊!”小竹很认真的把每一个字都原封不动地传给向去非听。
“是吗——我一定得去看看他——”向去非自言自语着。哥哥结婚以后搬出主宅住在隔壁的院子,母亲习惯十点半左右上床休息,父亲虽然睡得晚,但也会在十二点左右就寝,而且基本上只要他关了卧室门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不管怎样要先等焱焜回来,然后根据情况决定怎样行动。




第十二章

“我今天晚上就想出去。”向去非坐在窗台上,看着刚回来的焱焜。
“不行。你知道这不是看小说或者电视剧,我没办法在半夜有警卫巡逻的情况下把你从二楼的卧室弄出去再带到外面。当然这种高度你自己从阳台爬到一楼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窗户外面的报警系统会惊动全家。”焱焜经过分析,得到的结论是他们不可能在没得到向凌锋的许可的情况下深夜外出。
“可是——”向去非又烦躁起来了。住在这种地方简直就象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还要整天提心吊胆,过了晚上十点警卫系统就全面启动,真不知道是在防贼还是在防自己!他住在学校宿舍时晚上连窗户也不关,也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
“再忍一下吧,先生明天一早要请客户打高尔夫球,夫人也会一起去,然后去郊外的别墅用午餐,但晚餐会争取回来吃,我安排好了书房,没有你的同意,不会有人进去打扰你学习,所以我们大约有八到十小时的时间可以外出。”焱焜讨厌冒险,没有把握的事从来不做,“我去看过司少爷了,他很好,我告诉他要他明天在家等你。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精力对保镖来说是最重要的。
“你去吧。对了,你刚才是从后门回来的吧?我哥他们好象还在客厅聊天。”向去非知道焱焜“讨厌”向翊非。
“我知道,今天是周末。”周末是全家聚会的日子,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谁也不准缺席,这是向家多年来的规矩。“我走了。”焱焜关门出去。
向去非锁了卧室的门,把凉席铺在木地板上,抓过枕头躺下。
焱焜是个相当聪明而且个性淡然的人,保镖是要常年跟随在身边的,因此当年父亲让他们互相选择。当时他是外表最瘦弱的一个,而且眼神散漫甚至还夹杂着一些无礼,可年仅七岁的向去非直觉地认为这个人不会成为妨碍自己偷跑出去玩的绊脚石(对那时的他来说能随便和同学跑出去踢球就是唯一的目地),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而他也没有让他失望。

※ ※ ※ ※ ※ ※ ※ ※

“六点以前我会准时赶回家的,你放心吧。快走吧,否则有人会着急的。”向去非在柳悍司住的公寓楼下和焱焜分手。十几年了,虽然他没说过,但他知道每到周末都有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看着焱焜的身影逐渐消失,向去非转身走进窄小,门边堆满了葱蒜和不用的旧家具的楼道。旧式的六层公寓楼并没有电梯,两边的墙壁上墙皮剥落,还有脚印、球印以及小孩子的涂鸦错落交叠着,夏天缺了盖子的垃圾道散发的味道实在令人够受,甚至招来几只苍蝇在此安营扎寨,不过向少爷还是很愉快地哼着歌一路爬上五楼。这栋公寓的门牌是一至十计数的,柳悍司的单元号正好是匪警电话——110。
掏出在菜市场的小摊上配的门钥匙打开窗纱破了一个洞的防盗门以及因为旧的门把坏掉而钉了一块铁皮堵住漏洞的木门,向去非悄悄走进屋里,柳悍司正站在阳台上晾床单,直到被他一把抱起来他才惊呼一声,用掩不住兴奋的眼睛直盯住他,然后慢慢地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好吗,小司?”向去非把柳悍司抱进屋里,就近放在餐桌兼写字台的折叠圆桌上。
“我很好,你呢?”柳悍司顶着向去非的额头轻轻地说。
其实旅行回来他们才一个星期没见,可是两个人都觉得好象已经过了好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似的。
“我担心你。”向去非在柳悍司有些发干的唇上舔了舔,“痛不痛?都裂开了——小竹和我说‘老师想妈妈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妈前天才给我打过电话,她和我爸在马来西亚旅游呢!我开玩笑的,没想到小竹当真了——”其实我在想的那个人是你!柳悍司还是无法直接把这种话说出口。
“是吗?这小鬼,让我瞎担心了半天!我明白了,其实你发呆是在想我对不对?”向去非逗柳悍司,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背后,脊椎骨上搔弄。
“我好象老是赢不了你,明明我比你年纪大的。”柳悍司低头,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年纪比我大,比我会飙车,可是你喜欢我,所以才老是赢不了我。”向去非笑,转身关上门窗,打开空调。
再怎么相爱的情人在大热天抱在一起也只会让两人一起“痛苦”,有时候有些奢侈品果然还是恋爱时必备的。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母亲的一句话。母亲对孩子的教育不象父亲那么高深严肃,女人自有她们自己看问题的方式。她说过爱情本身对人类而言就是奢侈品,如果衣食不保,三餐堪忧哪有心思谈情说爱?当然这话是她劝哥哥浪子回头时说的,却让当年十几岁的他崇拜了好一阵子。
不过这奢侈到什么程度还要另当别论,例如眼下,室内的温度是降下来了,可是这空调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好吵!我平常都不用它的!”柳悍司堵住耳朵。跟这台破空调比起来他宁可用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那台小电扇。
“好吧!的确让人受不了!”向去非抬手关了空调。遥控器到是出奇的好用!“不过也许有它你会更放心一点!”
“放心什么?”柳悍司眨眨眼睛。难道是声音大可以用来吓跑小偷吗?
“呵呵——”向去非凑到柳悍司耳边咬着他的耳朵嘀咕了几句,柳悍司如他所料地立刻羞红了脸。
“不要一来就说这种话!”竟然说有了那种噪音等下即使他做得激烈些他也可以放心地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他才不会乱叫,他可以忍住嘛!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每次都会做得很激烈!——哎呀!真是!他想什么呢!满脑子都是那种色色的画面,果真是如老妈说的,男人都天生是色胚子吗?
“别害羞,男人一旦尝到了做爱的滋味就不可能再过禁欲的日子了,一个星期不做也会很辛苦的,你不用胡思乱想,或者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之类的——”柳悍司是不懂得掩饰的,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向去非总是能准确地猜到他的想法。“来吧,别想了,来接吻吧!”
“恩——”柳悍司习惯性的迎接向去非的吻。他总是这样的,他们在一起时每当他发呆的时候他就会这么说,然后吻他,霸道地禁止他一个人兀自烦恼。

“你,你转过去!不要掀开被子呀!”柳悍司拉着被单,不知道应该将它拽过来遮住自己还是直接把向去非从头到脚包起来。
“不要,太热了!而且我要看!”向去非用力扇着扇子,曲腿坐在床上,夏日的阳光毫无顾忌地泻满室内,将他全裸的身体没有半点阴影遮蔽地投射进柳悍司的瞳孔。
“不要再看了!”柳悍司已经在被子里热得满头大汗了却还是不肯露出一寸肌肤,他刚才丢脸已经丢够了!
“小司,别再闹别扭了!如果不是一会要赶回家里我就把你压倒再做一次!”赶回家路程要一个小时,加上塞车的份,他四点就要起身返回。
“求求你,别说了,也不要看我!”柳悍司差点要哭着哀求了,想起刚才那种场面他就想干脆死掉算了!

“啊——恩——去非——”柳悍司雪白的身体被向去非抱在腿上,双腿大开地环在他的身体两侧,此时他正象野兽一般噬咬着他胸前的突起,让他发出一阵阵悲鸣似的呻吟。
“舒服吗?我知道你最喜欢这样——”向去非轻轻磨动牙齿,让已经肿起,几乎红得透明的乳头在齿间转动,咬住根部高高地拉起,再让它慢慢地从齿缝间脱出,摩擦带来的疼痛和快感同时刺激着他——
“啊——啊——不要!放开!”双手被他固定在背后,一只乳头被他含住狂浪地吸吮,另一边却任他刺痛得快要发疯仍然不理不睬。“不要,不要!舔我!”他终于哭喊着要求。
“我不是正在舔你吗?”向去非坏心地装傻。
“啊——我要——要另一边!啊啊——啊——恩啊——”柳悍司说出来之后虽然马上得到了满足却又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可爱!象果冻一样漂亮的颜色!”向去非一边揉搓被唾液润湿的蓓蕾一边移动着抓住他抵在他小腹上的分身,“这里的感觉也好棒!”滚烫的盈满手掌的颤动的感觉,他以指腹勾画着他的形状和前端的弧线——
“啊恩——不——唔啊——好难受——啊——”柳悍司猛地颤抖着,感到一阵电流穿过背脊的中线,脚趾不又自主的绻起抓住凌乱的床单。
“想要吗?想要就乖乖说出来——”向去非诱哄着,反复吻着他因为不住娇喘而微张的唇,舔吻他主动迎向他的小舌,含住它轻吸,吮咬。
“恩——恩恩——我想要——我要——”柳悍司软软地娇吟,朦胧的眼神告诉向去非理智与羞怯已经暂时离他远去,这正是他所要的!
“好乖——马上就给你——”他带着要将他灼伤的热度一举长驱直入到最深处,激烈地抽送挺进,他受到刺激撞击的内壁开始强烈收缩着包含住他回应他的热情——
到此为止,一切都非常正常,可是——
“110,查水表啦!”
粗鲁的“捶”门声伴着雷鸣般的大嗓门突如其来地使室内的高气压炸裂开来,柳悍司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查水表啦!快开门!”一楼的老大妈中气十足,锲而不舍地在门外“攻城”。
“别理她!让她自己去敲!”恼羞成怒的向去非换了个姿势压倒柳悍司。
“不行,我,我去开门,她知道我今天在家,会一直敲的!”柳悍司象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一下子清醒过来,紧接着他的羞耻心全数回笼,体温又迅速从冰点升回沸点。“先,先放开我好不好?”他可怜巴巴地请求。
“110!睡死了吗?怎么还不开门?”老太太还在不死心地敲门。
“这个——小司,你冷静点,我——我很想放开你,可是——”向去非流着汗不知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下要不要“放开”不是他说了算的。
“怎,怎么了”柳悍司红着脸问。
“我如果这样出去恐怕会伤了你!”向去非定住不动。刚才突然被打断让柳悍司受到了惊吓,他的内壁正紧紧地箍住他,让他动弹不得,连他自己都感到了些微疼痛。“小司,放松一点,别紧张……她敲不开会自己离开的……”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呜——”柳悍司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竟然被他看到他这么难看的样子!他捂住脸抽泣起来。
“别哭——天那,我该怎么说?别哭呀——这没什么的——你看,她已经不敲了,我们慢慢来——乖乖——别哭——放轻松——”向去非一边苦口婆心地哄劝,一边温柔地爱抚他的身体,让他逐渐放松变软——
“呜——呜呜——”柳悍司在泪眼朦胧中在他手中释放出来,然后感到他匆匆抽拉了几下,在他体内射出后退了出来。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达到高潮,他没脸见他了!柳悍司背对着向去非蒙住头。
“小司,你这样蒙着脑袋真的不热吗?好了,快拿掉吧!让我看看你!”向去非无奈之下只好来硬的,拉住被单的一角用力将它从柳悍司头上扯下来。
“啊,不要抢!”柳悍司惊叫着回头想抢回被子,却在下一秒钟糊里糊涂地栽进了向去非怀里。
“傻瓜,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害羞?不要老是把脸藏起来,让我好好看着你!”向去非抬起他的脸,锁住他的眼睛,不许他逃走。
小时侯焱焜说过他象一只狮子,那么捕捉就是狮子的本性。不管他逃到哪里他都要这样捉住他!




第十三章

其实向去非是向家最没有“大家闺男”气质的人,他最糟糕的习惯就是习惯“随地”横躺竖卧,从幼儿园游戏室的木地板、家里的地毯到大学操场“禁止践踏”的草坪都让他肆无忌惮地躺了个遍。
躺在地上很舒服,尤其是在这种算得上“高档”的草地上,碧绿的草皮软硬适中,鼻端充满了泥土、植物的清馨的香味。头顶是浓密的树荫,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形成金灿灿甚至亮得发白的果实。
“去非,你的心情好象非常好啊——”楚随心曲腿坐着,背靠着粗糙坚硬,被太阳晒暖的树干。
“好啊,好得很啊!现在一开学我搬回宿舍来又可以过上几个月自在的日子了!”向去非伸直腿,用力伸了个懒腰,丝毫不介意米色的休闲长裤会被揉皱或是沾上泥土草屑。
“呼啊~~~过得这么快,我们都大三了啊!”楚随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唉——”
“怎么了你?上了大学以后我觉得你变得‘阴沉’了不少啊,以前你和平凡是一对宝贝蛋,成天嬉皮笑脸的,现在他没变,可是你——你到底有什么事?因为雪弥弟弟吗?”向去非问。他们三个朋友之间的谈话从来都是开门见山,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就算是吧——”楚随心回答。
“哦,他不是喜欢你吗?你也应该喜欢他吧?你们两个都是自由之身,又没什么阻力——”向去非羡慕这种生活,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一切。
“话是这么说,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如果我是你也许——”
“如果我是你——我也想这么说啊——”
两个刚过二十,却在几年前就把自己当成成熟男人的青年沉默着,仍然用少年时为解不出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答题时半青涩半成熟的眼光迷惑于自己所处的状况,羡慕着对方的“幸福”,由于不决着对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是直接抽身而去还是继续沦陷呢?
向去非不知道楚随心在想什么,不过他清楚自己现在的所有想法都脱离不了柳悍司,楚随心和关雪弥的恋情是多年来点点滴滴形成的,虽然一直尽在不言中,可到了火候总会显露出来。相比之下他的感情似乎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如果说小司是对他一见钟情,那他自己呢?等他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一头载进来了。开始是被他吸引,不由自主地追着他的脚步想要捕捉到这头总是在逃的美丽的小鹿,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追赶间是他捉到了他,磨平了他的狮子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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