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奔着干架去的。
桃小引:“……”
一阵头疼。
作为一个街道办工作人员,商户们在她眼皮底下打架,是她工作的失责。
她前后脚跟着王小明走进冥店套间。
张建国咯吱窝下夹着充气娃娃,腾出手在一个蜡像身上拍了拍,啧啧道:“王小明,这是什么高级货?阴间性用品?比我店里的充气娃娃还逼真。”
王小明沉着脸站在他身后,没出声。
桃小引的右眼皮突然狂跳不止,她连忙道:“有话好好说,你们不要打架。”
“咦——桃同志你说啥呢,我们怎么可能打架?”张建国又在蜡像上摸了摸,“这是啥材料?不是纸扎的,能烧得着吗?”
王小明背部靠墙,右手伸向后腰,沉声道:“里面是蜡烛,白蜡烛。”
张建国恍然:“我滴个乖乖,实心的啊,这得费多少蜡烛?价钱一定很贵吧。”
王小明:“你看着他的脸,不觉得眼熟吗?”
门口的桃小引头皮阵阵发麻,这道题她会,这不就是冥店老板王大发么啊啊啊啊啊。
张建国上下左右来回看了看,说:“是个名人?XXX?”
XXX是个有名的小品演员。
桃小引:“……”
张建国把胳肢窝的充气娃娃立在地上竖起来:“你看看我这个充气娃娃像谁。”
王小明:“……”
桃小引:“……”
我还是个孩子啊TVT
眼睛捂得晚了,她已经看见充气娃娃的脸,是一个很有名的外国女明星。
“我本来不想搞真人模型,但店里一个老顾客找我私人订制一个。求了我半天。我被他的诚意打动,谁还没点个人性癖好呢?于是我就做了一个,我发誓就这一个。”张建国郁闷道,“可是就这一个出事了,今天店里来了个新顾客,被他瞅见了这个娃娃,他是娃娃的忠实粉丝,说我侮辱爱豆形象,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吵着闹着要砸我的店,所以我才要过来避一避。当然了,我不是怕他,我把东西放在你这里,等订制的那个顾客来了,我再过来拿。闹事的那个人肯定不敢来冥店砸。”
王小明一副不耐烦听的表情。
张建国把充气娃娃放好,又看了眼蜡像,说:“这也是私人订制?阴间人口味真特别。”
桃小引:“……”
看他们也没有要干架的意思,她转身离开冥店,接着去街道办。
冥店套间内。
张建国放好东西,也准备离开。
啪嗒——
蜡像的右眼珠掉了下来。
“啥玩意?”张建国弯腰捡起来。
王小明的右手从后腰里摸出一沓黄纸符,黄符里裹着一把刀。
右手握刀悄然移到张建国身后。
“咦——”张建国看清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后,皱眉单,“王小明,你这个做工不行啊。万一阴间的老太太正用的时候掉下来个眼珠怎么办?还不吓死鬼。”
他说着,弯腰把右眼珠按进了蜡像里,左右端详了下,挠头道:“我觉得不太对劲啊。”
王小明举起手里的刀。
“我知道了!”张建国猛拍大腿,道,“这个蜡像不是性用品,是烧给阴间人演小品的吧。娱乐至死嘛,我懂的。”
王小明缓缓放下刀。
“我走了。今天客流量大,我得回店里照应着。”张建国往门外走,“东西在你这先放着,改天我过来拿的时候,送你一盒套。”
张建国走出去,突然又推开套间的门。
王小明连忙把刀背到身后。
张建国挤过来一个脑袋,诚恳道:“我觉得你还得再做个蜡像,一个人可以说单口相声,但是小品一个人怎么演?至少得有一个搭档吧。”
王小明假笑道:“谢谢你的建议。”
张建国:“谢啥,都是邻里街坊的,相互照应着应该的。”
关上套间的门。
两秒后,又推开。
王小明的后腰差点被手里的刀戳到,他磨牙:“怎么了又?”
张建国嘿嘿一笑,憨厚道:“如果你真要谢我,月底“文明单位”评选时,你投我一票。”
王小明送客:“好。”
张建国笑容灿烂:“如果我能当选,我送你个飞机杯。”
王小明:“……”
握紧手里的刀,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张建国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冥店。
王小明反锁好套间的门,拿着刀走到蜡像前,挖出刚刚被张建国按进去的那颗右眼珠,说:“爷爷,这个眼珠脏了,我再给你做个干净的。”
声音温柔又变态。
蜡像的右眼动了一下。
*
张建国离开冥店,沿街朝成人用品店走,半路遇见了周迟。
周迟牵着一只大乌龟,旁边跟了一个泪眼婆娑的长发女孩。
张建国热情地打招呼:“周大师,你干啥去?”
周迟:“去给王小明送眼睛。”
张建国:“???”
周迟牵着乌龟脚步不停。
热闹的大街上,包括张建国在内的正常人都看不到乌龟嘴里叼了一条红裤子。
张建国满头问号地继续朝成人用品店方向走,快到店门口时,他瞧见那边像是发生了小骚乱,以为是闹事的粉丝砸他的店,拔足飞奔过去。
“弄啥嘞都搁这弄啥嘞?!”张建国粗嗓子一嚎,冲到最前面,“张警官?”
张稳黑着脸,没吭声。
他来正气街“请”过周迟好几趟,张建国知道他。
“你不是刑警队长吗?现在转到扫黄大队了?”张建国一脸懵逼,“我店里绝对没有不法商品,不信你查,在售的全都是劳动人民用得着的正规商品。”
“瞎胡闹。”张稳板着脸,“回去写一份八百字的检讨。”
不是对着张建国说的。
张稳旁边站着一个身段极佳脸蛋狐媚的年轻女孩,她听完张稳的训话,不卑不亢“哦”了声。
桃知坐在他们对面的长椅上,整个脖颈都是粉的。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当成了xx用品!真人!模型!
张建国铜铃般的大眼睛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滴溜溜来回转,毕竟是经营成人用品店的老板,见多识广,不愧是我。
“警察同志,我发誓,这个人不是我店里的性服务者。”张建国举手发誓,真真切切道,“我是正经生意,店里绝对不提供非法服务。所以,这个男的肯定是流莺。”
作者有话要说:张建国的[见多识广]→_→见识多了,思路就尤其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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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一下“二维-狗”,桃小引不是狗啊,桃知也不是orz
和尚说桃小引是二维-狗,是因为①狗是三维生物,狗会做梦;②狗被揍的时候往主人身后躲。而桃小引不会做梦,所以比三维少一维;桃小引怕被张建国的姥爷揍,下意识躲到和尚身后,所以桃小引是狗。综上①②推出桃小引=二维.狗(这个解释在11章有。)
和尚就是欠,他是故意的。大家不要信他,更不要上他的当,跟我念:桃小引不是狗不是狗不是狗。
第22章
桃知本来在解梦事务所待的好好的,同事打来电话,他拿着手机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
解梦事务所锁门了。
桃知:“……”
想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
隔壁有家店门口有个长椅,桃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张建国为今日展览品准备的长椅上。
压根没看清这是个什么店。
坐了也就不到两分钟,屁股还没捂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女人,扯着他的领带,自言自语污言秽语说要把带回家。
桃知大脑短路,当时就傻了,“喂”了声。
女人用两根香香的手指捏住他的嘴巴:“居然可以模拟真人发音?一晚上要费很多电吧。”
桃知:“……”
谁让他长得好看呢,这就算了。
但是尼玛这个糙大汉刚刚说的是啥玩意儿?你才是流莺夜莺站街男money boy.呸。操。
张建国还在旁边嚷嚷:“警察同志,不信你可以查他的身份证。”
张稳蹙眉:“闭嘴吧你。”
张建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
“姜米,你要的水蜜桃味的。”许雪拿着两瓶脉动走过来,一眼看见旁边立着的张稳,惊讶道,“张队,你怎么来了?”
经过几天不分昼夜的侦查,赵自民凶杀案到了关键性的一环,有个小细节的问题需要发廊的老板阿强确认,许雪和姜米今天亲自过来取证。
姜米正是许雪闺蜜的妖艳贱货表姐,前几天刚空降到许雪所在的刑警大队。
姜米接过许雪递过来的一瓶脉动,上前两步放到桃知手里:“不好意思,你的嘴巴被我捏干了。喝水润润。”
桃知:“……”
觉得她挺好意思的。
用眼神把她杀死了无数遍。如果不是要保持高冷人设,他早跳脚了。
高冷误我。
张稳板着脸:“事情办好了?”
许雪见他言语不善,赶紧拉着姜米溜了:“现在就去。”
作为一个刑警,姜米长得过于漂亮了。
张稳从不用外貌随意评判一个人,说实话,他从心底里挺佩服姜米的,她真的不是旁人眼里的那种无用花瓶。
虽然只有几天的接触,但是通过这次案件调查可以看出来,姜米的专业素质还是挺强的,就是有时候在某方面很……掉线。
张稳瞥了眼桃知,他确实长了一副女孩们喜欢的好皮相。
张稳心里有点烦躁,不是因为刚才姜米那档子事,说起来好笑,他今天本来是要去监狱一趟,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瞄了眼交通路牌。
向前直走是监狱方向,向右是正气街。
绿灯亮。
张稳下意识右转,开车上了正气街方向。
解梦事务所没开门。
猛然觉醒突然拐到正气街的原因——周迟。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金老之死案已经全面告破,确确实实和周迟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甚至可以说周迟通过解梦提醒了金老,但金老压根没有听信他的解梦之说,结果横死在家里。
结案那天晚上,他回父母家,“正好”碰到在父母家里做客的周挺阔长子周大宽。
张稳父亲是某所高校的老教授,桃李满天下,周大宽是张父的学生之一。
张稳向来不喜欢周家人,但为了不扫父亲的兴,他坐下来喝杯茶应付了几句。周大宽趁机明里暗里指示张稳借着金老之死的案子“管管”周迟。
张稳冷哼一声,当即怼了回去。
不欢而散。
张稳并不是维护周迟,他一直维护的都是真相和正义。金老之死和周迟无关就是无关,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他妈的无关。
张稳又瞥了眼解梦事务所的招牌,没有跟着姜米和许雪去阿强发廊,直接掉头往外走。
杀害赵自民的凶手已经被警方锁定——马六。
赵自民在阿强发廊洗头后,离开正气街回家,半路上遇到朋友马六。赵自民想起马六曾经借过他一笔钱至今未还,于是,主动提起,要马六还钱。
马六假意答应,邀请赵自民去他家吃饭顺便还钱,赵自民信以为真,遂跟着赵自民回家。
马六在柳城租房,离异独居。他是个厨师,当晚亲自操刀做了一桌菜,两个人边吃饭喝酒边聊天,刚开始气氛很好,马六趁机问赵自民能不能再拖欠一段时间,没成想赵自民当即黑脸,坚持要他还钱,还说他小舅子要用这钱买车,因为他的钱借给了马六拿不出来,他老婆这几天跟他吵架要离婚。
马六口头答应这次一定想办法还给他,然后继续劝赵自民喝酒。赵自民很快喝醉,马六挽留他睡在家里。
赵自民睡着后,马六独自一人喝酒,越喝越生气。不就是五万块钱么,又不是不还,催催催天天就知道催。
一个可怕的念头蹿上来。
我让你永远也催不成!
马六掂起厨房的一把菜刀,照着赵自民砍了下去,一刀砍在了脑袋上,血液四溅。马六被血一刺激,酒醒了大半。
赵自民疼醒,摸了把脸上的血,迷茫地问马六怎么了。马六看着马自民脸上的血,心生惧怕,他怕赵自民清醒后报警抓他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