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黍宁
黍宁  发于:2021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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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羡鱼扭头问:“你渴不渴。”
  凤城寒:“还好。”
  伤重又中了蛊毒之后,他说话便不自觉地言简意赅了许多。
  多余的话会耗费他的精神。
  少女朱唇亲启,清沥沥的嗓音对他而言更是一种折磨。
  他袖口垂落在身侧,如收拢霜翎的鹤翅,困鹤一般紧张、防备。
  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点儿,一点一点回味着方才的余温。
  “疼不疼”、“渴不渴”、“饿不饿”,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问询。
  ……她还能问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金羡鱼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从刚刚那龙首豹身的玩意儿问起。
  “你觉得那是什么?”
  “恕……某不知。”
  “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又不怪你。”金羡鱼拎起裙摆,在他对面坐下。
  凤城寒却忽然侧了侧身子,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抗拒。
  金羡鱼:“……”
  他低垂着眉眼,轮廓如暖玉。
  模样反衬得她实在是很像绞尽脑汁要和他这样那样的色中饿鬼。
  但实际上,他敬她如生命。
  金羡鱼甚至觉得她根本配不上凤城寒如此温柔的敬意。
  “你是怎么碰上弄花雨的?”金羡鱼道。
  其实非止弄花雨。
  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男人们爱她,追求她,私下里却互相倾轧,对待情敌无所不用其极,恨不能对方能死在这秘境里。
  凤城寒摇摇头,不发一言,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知于她。
  看来这并不是个好问题。金羡鱼又换了一个,“对了,有关那位玉氏长老玉追云你知道什么吗?”
  可能是玉龙瑶PTSD,一旦周围出现了什么蹊跷,金羡鱼很难不联系到恶迹斑斑的他头上去。
  凤城寒这回说的话倒比之前要多了不少:“我知道的也不多,据说,那位玉氏长老曾常年驻守天星漏某处隐蔽的大阵。”
  “什么大阵?”金羡鱼心里一跳,故作自然地追问道。
  “这是玉氏秘辛……”凤城寒思忖道,“似乎是处封印。”
  封印!!
  金羡鱼心跳如擂鼓,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地掠过个猜测。
  难道说和那位玉家先祖有关??她之前就猜测过这人和玉龙瑶关系匪浅,玉龙瑶或许替他做事。
  ……玉追云肯放下大阵行走江湖,难道说玉龙瑶得手了?

  不,不可能。如果那位大杀器真被放了出来,天星漏玉氏绝不会如此沉稳。
  掰下一根树枝,金羡鱼凝神在地上写写画画。
  难道说,是有比玉追云做的更好的人出现,接替了他看守封印?
  精通阵法的修士,天星漏玉氏内,除却最近深得玉家信任的玉龙瑶外,她不作第二人想。
  ……玉龙瑶成功升职加薪,接替了玉追云?
  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岂不是让耗子看管粮仓?绝壁是要出大·问·题的!
  金羡鱼腾地站起身,将树枝丢下。
  这一番动作引得凤城寒不由微微侧过目光望她。
  “我、我没事。”金羡鱼怔怔地揪了把头发,又坐了下来。
  冷静冷静。
  这些总归是她的猜测。她现在非但出不去,身边还有个需要照顾的病号。
  “时候不早了,你要不要先休息?”金羡鱼提议。
  凤城寒不会拒绝她的提议。
  金羡鱼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按剑走到洞口,“我去守夜。”
  她一走,凤城寒这才又动了动,像是在小心翼翼让自己透气的小动物。
  脊背的疼痛初时还不显,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他必须要分出十分心神来抵抗意识的逝去。
  凤城寒甚至觉得自己与洞顶的蜘蛛产生了共鸣。
  他就像那攀着蛛网的摇摇欲坠的蜘蛛。
  不同的是,蛛网能承受蜘蛛的重量。可欲—望的蛛丝不知什么时候会断裂。
  金羡鱼一转身,微薄的喘息声这才从他口中抖出,嘴唇这才又开始哆嗦。
  凤城寒费劲地转过身,低眉反手去摸脊背上的伤口,
  伤口溃烂得有些严重。
  听到凤城寒微弱的喘息声,金羡鱼还是有点儿不大放心。
  “需要我帮忙吗?”
  凤城寒似乎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你……勿要转身。”
  “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将……师母你的手递给我?”
  隔着巨石的遮蔽,金羡鱼将手伸了过去,
  旋即就感觉到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干干净净,白皙柔软的手指,亦如凤城寒干干净净的这个人。
  分明小心翼翼地触碰,可金羡鱼却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滔天的,压抑着的欲—念。
  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但他好像又获得了足可抵挡寒夜侵袭的温暖。
  昏黄的篝火在山洞石壁上照耀出两道模糊的人影,像是贪恋那点热度的依偎。
  将手递过去以作支持之后,她身后就没了动静。
  ……太安静了。
  金羡鱼心口一跳,忙喊道:“凤城寒?”
  没有回答。
  “凤城寒?”
  金羡鱼站起身往回走。
  绕过那块巨石,终于看清楚了凤城寒的状况。
  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或许是她一走,他终于卸下了防备,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紧闭着的双眼似乎是昏睡了过去,血迹顺着袖口滴落,在身下洇出了一汪血色,看起来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伤鹤。
  高洁、克己、持重,又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大抵上这些心性美好,处事端方的君子身上总有股脆弱性。
  ……
  脆弱个头,这是二百五吧!
  金羡鱼气呼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暗骂了一声。
  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金羡鱼气不打一处来,可就在这时,手腕却被人一把攥住,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中。
  凤城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愣愣地和他四目相望。
  两个人距离极近,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眼睫的触感。
  “我无事。”
  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找回心神,凤城寒猛地移开视线,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她。
  可是他没能推得动。
  金羡鱼握住了他的手掌。
  凤城寒心头不可自抑地一阵剧烈跳动。
  金羡鱼是个下定决心就会贯彻行动的人,这一次也不例外。忍到现在她已经忍无可忍。
  她真的不在乎贞操,如果可以她不保证不会对这该死的贞操观骂一声去他妈的。
  她只是犹豫一旦付诸行动,她之前为了和凤城寒保持距离的所作所为都会付之东流。
  但救人要紧。
  至于她这次这么做了,会将她和凤城寒的关系推往什么方向,这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金羡鱼眼睛眨也没眨,伸出手拉开凤城寒的衣襟,往左右一分,将他的上衣整个都剥了下来!
  她这番动作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凤城寒僵硬着被她压在身下,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白皙的肩头,如暖玉般皎白动人的肌肤。
  凤城寒惨白着脸,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无需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金羡鱼玩笑道:“看来你很清楚我要做什么嘛。”
  凤城寒呆愣愣地望着她。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药石罔效了,否则怎么会听到金羡鱼说出这样的话?
  以防万一,金羡鱼还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这是在救人,没什么可怕的。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不愿你做到这个地步。”凤城寒低声说,他的嗓音极其的苍白微弱,“我救你,也并无绑架你的意思……”
  金羡鱼忽地打断了他,“我问你,你在害怕什么?”
  “我很可怕吗?是师母这个身份很可怕吗?但实际上,我和谢扶危的关系其实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
  ……简单、纯洁。
  说出来说不定会震碎凤城寒的三观。
  “好吧,如果看着我,会让你有压力的话。”金羡鱼喃喃着,“嗤”地扯下了凤城寒的一片衣角,蒙住了他的双眼。
  少女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嗓音在耳畔轻柔地响起。
  “别说话,你躺着就好。”
  凤城寒的的眼前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忽闪着的眼睫轻轻蹭过柔软的布条。
  在这黑暗的海洋里,唯有金羡鱼是他唯一的依靠。
  唇—瓣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落在了他额角、鼻尖、唇前。
  与其说是调—情,倒不如说是在安抚。
  毕竟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他颠—鸾—倒—凤,而是为了救人。
  为了救人……
  凤城寒一直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
  在凡人界短短的十多年来,他的行立坐卧无一不是如尺子丈量过般的标准。
  靠窗的那一张案几,便是他少年时期的整片天地。
  在无数个骤雨潇潇的黄昏,少年如玉的面容朦胧在雨雾中,脊背挺直,有些刻板地温习着今日的课业,预习着明日、后日、大后日的课业。
  他的吃喝离不开这张小方桌。
  他不在乎饭食的精致粗糙,茶水的浓淡,只尽其可能的将先生布置的课业做到尽善尽美。
  后来他离开了家,来到了十二洞天,还曾经因为刻苦自制在十二洞天扬名。
  可当少女的柔软的唇瓣落在他唇间时,凤城寒闭上眼。
  他的神魂仿佛分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钻心刻骨地提醒着他。
  她如今已非当日荷花池初见的金道友,她如今是他的长辈,是师母。
  他不可不顾人伦大德。
  可另一半,却驱使着他趁人之危,下意识地给予回应。
  凤城寒其实不太懂要如何去做,他摸索着扶住了她的腰腹。
  很好,这是个好的开始。
  凤城寒只要不抗拒就行,否则她会有种在强迫他的错位感,金羡鱼脸色发烧地长舒了口气。
  看着自己的掌心,金羡鱼微微一愣,她这才意识到她自己在发抖。
  说起紧张,她其实也没比凤城寒好多少。
  凤城寒不愧是个少年成名的天才,很快就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
  就像是当初学习剑招一样,遵循着本能,一板一眼,快而不浮,散而不乱。
  大雪中的少年修炼得太过专注,回过神来的时候,乌发、双肩已经覆压了层厚厚的积雪,险些成了个雪人。而现在这耐心和专注都被用在了她身上。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金羡鱼脸红得几乎能煎蛋。
  “师母。”
  “师母。”
  每一次低声的呢喃,仿佛化作软鞭,自虐般地鞭笞着自己。
  炽热、占有欲、挣扎。
  他情难自已,乌发散落,蒙眼的白布堪堪地挂在眼前,唇瓣水光润泽。
  金羡鱼不太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抬起胳膊,帮他重新系上了,指尖不停地哆嗦。
  被压在身下终究不大方便,反客为主只在一念之间。
  金羡鱼睁大了眼,她的脚踝被拽住,耳畔响起凤城寒犹豫的嗓音,他摸索着在她耳垂下送出了个分量极轻的吻。
  “因为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师母。”
  他在清醒着沉沦。
 
 
第90章 
  烛火将她每一寸肌肤照耀得腻白如玉。
  昏黄的光线下,金羡鱼忍无可忍,羞耻地别过头:“一定要这样吗?”
  凤城寒正垂着眼将她往自己身前用力地按,闻言微微一僵,吐息急促:“嗯,我后背有伤,方才那样不太方便。”
  方便什么?
  金羡鱼难为情地闭上了嘴。
  当然是发力。
  凤城寒是病号,是病号,她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可这样一来治伤的边界反而更加模糊了起来。
  她望着洞顶,意识好像飞离得很远很远,金羡鱼眼前甚至浮现出了谢扶危的脸。
  她甚至有些不解,这对师徒对她的身体缘何如此痴迷。
  不知过了多久,凤城寒这才捞起她的腰身,金羡鱼浑身上下就像是从水里浸过的,她脚下发软,险些没有站稳。
  蒙眼的布条也已经滑落到了地上,凤城寒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冒犯,哪怕他刚刚已经冒犯得不能再冒犯。
  回过神来,一股滔天的愧疚和自责几乎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就要道歉。
  “用不着道歉。”金羡鱼张口打断了他,她的语气也有些急促。
  “让我看看你的伤。”
  凤城寒怔了一下,这一次他顺从地垂下眼,背对着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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