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勾引了师祖之后还要勾引师——”
啪!
他的话没能说完,金羡鱼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卫寒宵微微偏过头,柔软的乌发凌乱地垂落在眼前。
他一声不吭,被动地承受着,唇瓣抿得发白。
金羡鱼冷声道:“你说够没有?”
“说够,”卫寒宵的嗓音很轻,轻微得仿佛能被风一吹就散,“怎么可能说够啊。”
他忽地三两步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抵在墙上,覆唇在她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师祖、师父……那我呢。”
少年摩挲着她腰肢的掌心滚烫,嗓音里含着点儿显而易见的压抑与危险。
“我的话,其实你也可以试试。未尝不比师父他们差。”
齿尖啮咬着她颈侧的软肉狠狠磨了磨,卫寒宵面无表情地直起腰,拭去了她颈侧的鲜血。
金羡鱼疼地皱紧了眉,试着挣脱却没能挣开。
她比斗时受的伤还没好全,恰好给了卫寒宵可乘之机。
好软。
卫寒宵微微一愣。
怀中的少女,肌肤柔软得像一团棉花,与男人的身子全然不同,纤腰仿佛不堪一折。
他呼吸一滞,旋即更加剧烈。
垂着眼,扳起她下颔,就吻了上去。
金羡鱼的抗拒可想而知。
脊背的伤势抵在墙壁上,疼地她浑身发颤。
可卫寒宵却没有顾忌她的意思,他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近乎喃喃地说:“你看,我与他们也没什么分别了吧?”
不论是个子,还是什么。
不知何时,少年个头蹿升得飞快,身材颀长清越,轻易而举地就将她抵在了墙脚。
纤细劲瘦的身躯包裹在布料内,鲜明得令人无法忽视。
金羡鱼嗓音和缓了下来,尽量冷静地与他周旋,“卫寒宵,放开我。”
可她的话没能说完,卫寒宵似乎不满她的态度,垂眸在她胸口上咬了一下。
“师母不是说要多喝牛奶才能长高吗?”他满不在乎地说着恶劣轻薄的话,动作有多激烈,心却有多冷淡。
似乎犹觉不够,卫寒宵将她抵得高了点儿,挺—腰撞她,侧边的小辫蹭着她的肌肤。发辫间的绿松石、珊瑚相撞,当啷啷作响。
金羡鱼脚尖踩不到地面,脸色通红,双眼因为愤怒亮得惊人,“放开我!!”
卫寒宵垂下眼,将她的话当作耳旁风。
难怪玉龙瑶、谢扶危、师尊,他们一个个都因为她变得不像自己。
卫寒宵一边生涩得亲吻她,一边撞开了门扉,摁住她双臂手腕,抵在床榻间。
这一刻,卫寒宵只觉得金羡鱼的身子软得过分,他本能地喘着气,耳根透出淡淡的粉色来,咬着牙去解腰带。
长长的马尾顺着脊柱沟垂落,卫寒宵原本冷锐的凤眸也泛着点儿淡淡的雾气,凤眸挺鼻薄唇,阴柔凌厉的眉眼骤然凑近的时候,令人心悸。
临解开时,他有些犹豫。他并不确定自己和凤城寒、谢扶危比起来怎么样。
他跨压在她身上,乌墨的眉峰稍稍皱起,哪怕在做这样的事,少年眉眼也冷澈得像冰雪。
点漆般的凤眸幽暗,目光像是交相辉映的雪月。
干净,自然。
就在他俯下—身,食髓知味得再次去亲吻她的时候,金羡鱼扬起手腕上的红玛瑙手链,朝他眉角狠狠砸了过去!
啪嗒。
温热的鲜血滴落在金羡鱼的手背,金羡鱼指尖动了动。
一条血线顺着少年乌墨的眉间滑落。
他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眉角,轻微的刺痛帮他短暂地找回了心神。
这一抹抹得他一手血。
卫寒宵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将自己脸上涂得一片血红,一塌糊涂得像只花猫。
“冷静下来了吗?”金羡鱼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冷冷地望着他。
“冷静下来了,那就滚开。”
卫寒宵面上的血色霎时褪去,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金羡鱼这样的目光。
如当头棒喝,他唇瓣微颤,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可一股不甘却油然而生。
凭什么,师尊可以,师祖也可以,凭什么只单单拒绝他一个。
卫寒宵眼底不甘执拗,眼尾发红,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腕间的手链捋了下来。
“不够,当然还不够。”
卫寒宵嗓音发颤,他应该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可对上金羡鱼冰冷厌恶的视线,他就浑身发冷,手足无措,险些落荒而逃。
他甚至忘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眼睫忽闪了一下,卫寒宵的神情忽地变了。他抿着唇,有些发狠。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厌恶过一个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是她人尽可夫,是她先招惹的他。
“凭什么。”卫寒宵眼睛发红,推了她一把,大声说,“我是你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吗?!”
他想,他不会再怜悯她。这一切都是她值得的。
卫寒宵一边低下头用力咬她嘴唇,一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链,注入了自己的灵气。
这本来是他无意识的动作,可掌心的手链竟然“蹭”地亮起了一阵耀眼的流光!
金羡鱼和卫寒宵都齐齐一怔。
“……这怎么?”
这手链按理说已经认主,除却金羡鱼之外任何一个人的灵气都不该开启它。
不。
卫寒宵他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的可能。
这个可能令他表情空白了一瞬。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急切地按倒了她,追问道:“是你解除了我的瘴气对不对??”
金羡鱼脸上有慌乱一掠而过。
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
本来她和卫寒宵的关系就已经剪不断理还乱,再承认这件事难保他不会多想。
“你在说什么?”金羡鱼冷冷地抬起眼,“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走后我的瘴气就解除了。”卫寒宵不依不饶,“巫医说,除非有人替我输送过真气。”
“我体内有你的真气,自然能启动这个手链。”
“当初我昏迷了一段时间。”卫寒宵越说嗓音越柔和,他甚至有些显而易见的高兴和甜蜜,“就是你,对不对!”
“……你不放心我,你放不下我。”
金羡鱼坐起身,甩开他的胳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卫寒宵一怔,脸上的高兴渐渐散去,他固执地抬起她的下颔,逼她与对他对视。
“金羡鱼,不要骗我。”
金羡鱼目光一眨不眨,眼神坦然冷澈得像晴光下的雪。
她的目光太过冷淡自然,眼里的厌恶与不解也不似作伪。
卫寒宵怔怔地松开了手。
难道真的不是她吗?
他不相信。
卫寒宵指尖发出一道气劲,削断了她半缕长发,紧紧攥在掌心,唇角扬起个势在必得的笑。
“到底是不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金羡鱼坐起身,拢紧了衣衫,看着卫寒宵从床上一跃而下。
他动作急切,单薄的布料垂落在大腿根,行走时,隐约可见淡淡的粉色,形状可怖。他无意于性—事,飞快地穿上了衣服,风也般地卷出了房门。
不知道为什么,金羡鱼忽然想到了《长生乐》的原著剧情。
身为主角的卫寒宵成长得极快,在太微大典上公然掳走了凤城寒,
她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为了争夺太微大典的魁首,这几日以来反复受伤治愈,伤势还没好全,恐怕不是卫寒宵的对手。
找谢扶危吗?
不,金羡鱼下意识地否决了这个念头。
她不想找他。谢扶危的偏执比起卫寒宵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金羡鱼心里突然冒出了个人选。忙翻出玉牌,找到了“戚由豫”这三个字。
几乎没有让她等待,留影像立刻连接。
戚由豫脸上本是惊喜的笑着的,可目光触及金羡鱼的时候,又怔住了。
“金道友你的……”
金羡鱼神情平静,没露出任何不自然的表情:“如你所见。”
她乌发凌乱,唇瓣高肿,这模样一看就暧昧得令人心惊。
戚由豫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金道友你碰到什么事……”
金羡鱼想也不想打断了他,“戚道友,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想要拜访李真人吗?”
戚由豫一愣:“你要来三清宫?”
“是。”金羡鱼不假思索道,“不知贵派欢不欢迎我前来拜访。”
这个时候她刷得三清宫全体好感度终于派上了用场。
是,她并不打算找戚由豫,她要找的人是当世唯二处于“掌乾坤”阶段的大能。
世上唯一具有仙人神通的大宗师,乾坤李龙虎老真人。
第103章
在得到戚由豫毫不犹豫的承诺之后,金羡鱼说干就干,飞快爬起来,梳妆打扮。
李平川知道她又要急匆匆地离开,微微一愣,“小鱼,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崆峒了吗?白师叔她一定很想你。”
金羡鱼怕连累他们,摇摇头,说:“不了,我之前说过想去拜访李真人,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
她加入崆峒,参加太微大典,其实都是为了报白苹香授业之恩,但求问心无愧。
如今她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还有玉龙瑶这个拦路虎亟需她解决,她不想被牵绊住脚步。
金羡鱼将需要的东西统统扫入芥子囊,李平川的嗓音又在背后响起。
“小鱼,我知道,是我们强留了你。”李平川犹豫道,“但如果你有用得到我们的时候,白师叔,崆峒永远都是你的家。”
金羡鱼一阵,心底不自觉淌过一阵暖流,眼眶微热,柔声说:“好。”
再拔得头筹之后,金羡鱼理所当然地也赢得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系统显示,她的声望值成功刷到了“声威大震”,如今也算是颇有名气。
这回随三清三子前往三清宫,竟然引动不少修士前去相送。
这个名头对金羡鱼而言可有可无。
金羡鱼本来以为弄花雨败在她手下会心有不满,没想到弄花雨赫然也在送行的队列里。
时至清晨,合虚山上的雾气还未彻底散去。
金羡鱼未曾想会来这么多人,惊讶地微微侧目。
完成“天下第一美人”的支线任务后,她整个人的魅力值又有了质的飞跃。
容貌甚至有了点儿出世登真,立地飞升的意思。
烟萝岩壑,山色水光,蒙蒙雾气间,美人的身姿愈发窈窕朦胧,乌发更浓黑鲜艳,肌肤更白细如雪。
天上烂漫的银霞照彻人间山川,少女不着粉黛,但眉眼落了披雪的晴光,玲珑灿灿。衣袂飘飘,仙姿玉润,似真似幻,超脱拔俗。
从来送行的胡小山众人错愕而呆逼的视线中也可窥见一二,但金羡鱼对此一无所知。
脸长在自己身上,她早就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需知,这世上最怕的就是美而自知。
金羡鱼讶然而无所觉,反而更多添了分恬淡自然,洞晓尘寰的逼格。
众人见她太微大典上玩命儿的比斗,更觉这是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投身大道的清冷动人。
她去得仓促,并未如惯例那般以天下第一美人的身份乘白鹿,驾青鸾游行。
弄花雨连同来送行的众人都不由微微一怔,眼里都飞快地掠过了一抹惊艳。
方知晓,美人本不需鸾鹤陪衬,来烘托仙气飘飘的氛围。
只这一眼,便是倾光吐秀,天长地久,人间风月。
就连弄花雨自己也觉得费解。
难不成他是真的喜欢上金羡鱼了不成?
喜欢,这是个很普通的词。但喜欢上个女人,对弄花雨而言却不普通了。
不过,在这样的容貌下,一切仿佛都能说得通。
弄花雨弯了弯眉眼:“姐姐这一去,可千万别忘记我。”
金羡鱼抿唇笑道:“我劝你如今还是赶快收拾收拾跑路吧,你以为我师父会心甘情愿地放过你?”
下一秒,她就成功地看到了弄花雨面色遽变。
她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意思。
之所以尘埃落定之后不主动对付他,是觉得这桩陈年恩怨,还是交由白苹香亲自处置为妙。
当然,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她说不定会亲自缚了他送到白苹香面前。
弄花雨的变脸,让金羡鱼心情甚好。
胡小山、柴柔、白岐面色微红地同她道别,金羡鱼对他们很有好感,温和地应了,答应以后见面一块儿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