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养外室后我悟了——枝呦九
枝呦九  发于:2021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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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女子,贪图甚大,怕是不会容忍变故。陆远之耳根子软,对她软,对别人更软,她故意让秦妈妈说今下响回来说,陆远之的小厮一直往返在文远候府跟外室居住的宅子处,陆远之知道了,要赶回来见她,外室自然也知道了。
  折霜一边叹气安慰陆夫人,道:“儿媳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要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还怀着远之的孩子,即便我再不愿意,也要为着孩子着想。”
  陆夫人就哭的更加厉害了,这个儿媳妇多好啊,多知道她的心啊,她跟折霜想的一模一样,谁不是为了那个孩子呢?要是个儿子,可是陆家的长孙。
  陆远之羞愧,“阿霜,你放心,我们也很快有孩子的。将来,我亲自教他们读书,写字。”
  折霜依旧是没有理他。
  她觉得恶心,见之欲吐。
  不过谁也没觉得不对,折霜是什么人啊,她能有如今的反应,已经是宽容之至了。
  陆夫人高兴极了,她想,只要今日悄无人息的将人接进来,那便一切都好了,侯爷回来不会说什么,毕竟是儿媳妇亲自答应了的,南陵公府也不会说什么,他们的女儿还在自家做儿媳妇呢,再是强势,在折霜愿意的情况下,好歹会顾及情面。
  皆大欢喜。
  但是,下一瞬间,却见仆从急匆匆而来,惊恐道:“夫人,大少爷,少夫人,不好了,外面跪了一个女子和丫鬟,说是……说是肚子里怀了咱们大少爷的孩子,好多人围在外面看。”
  陆夫人惊的坐在凳子上,被折霜扶住之后,愤怒的转头去看陆远之,“是那个狐狸精吗?!”
  陆远之也不知道啊,他懵懵的道:“我让她在家里等着的。”
  陆夫人大怒:“这个贱胚子!”
  重点是蠢!如此一来,不激怒了折霜?
  然后去看折霜,果然见她已经冷脸,大声道:“陆远之,你们好打算,好啊,这是欺负我南陵公府无人呢!”
  陆夫人知道此时真就一点也怪不得阿霜了,只能骂儿子:“你还不将人领进来!”
  正要再骂,就见小厮又跑了来,一把跪下,“夫人,不好了,侯爷回来了!”
  陆夫人顿时要晕过去,折霜却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真不错,前日捡了个美人,今日唱戏,等待的重要角色也上了场。
  她连忙大喊,“去,去南陵公府,将我阿爹和阿娘也请了来。”
  她爹和她娘,应该在家里等着呢。
 
 
第9章 坟头草(9)   戏台上的人咿咿呀呀……
  折霜小时候就喜欢看戏。
  戏台上的人咿咿呀呀,戏台下随着戏台上的人哭而哭,笑而笑,众生百态。
  她家阿娘就好奇的问她:“你这么个急性子,怎么会喜欢看戏呢?”
  折霜抱着阿娘的胳膊摇,“阿娘,她们演别人,多有趣啊。”
  折夫人笑:“你还是个好奇的性子。”
  好奇心害死柔弱的猫,但是好奇心的人,只要身份地位崇高,那便是坐在戏台下看戏的。
  折霜此刻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跪着的奸夫淫/妇,就有一瞬回到了小时候戏台下看戏的恍惚感。
  陆远之:“阿霜,柳柳是太担心了,所以才过来跪着的,您不要生气。”
  折霜眼里的他:“咿咿呀呀——”
  她有些忍不住皱眉。
  唱的好难听啊。
  陆远之见她眉毛一皱,就吓的打了个寒颤,“阿霜,你别生气——”
  旁边的文远候觉得大儿子废了。
  他英明一世,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废物出来?
  然后不等折霜开口,沉着脸,走到陆远之的身边,一巴掌就打在了陆远之的脸上。
  坐在旁边一直担忧着的陆夫人惊恐的瞬间流出了眼泪水,大呼,“侯爷——”
  却不敢去拦。
  她旁边就坐着南陵公夫妇,两人的脸都是沉着的,陆夫人就不敢去拦着,只好恶狠狠的看下面还在哭哭啼啼的狐狸精。
  柳柳被盯的背后起了冷汗,再怎么蠢,也知道自己做了件弄巧成拙的事情的,如今怕是得罪了所有人。
  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陆远之身上,在文远候再次打陆远之的时候,柳柳一手护住肚子,一手去抓紧陆远之的衣裳,然后扑在陆远之的背上,要替他挨下那一巴掌。
  折霜:“……”
  真蠢啊。
  人家文远候打儿子,也不是真心的打,是打给她和自家阿爹阿娘看的,她这样扑过去,是什么意思呢?
  果然,文远候真的动了气,冷哼了一声,一脚将柳柳踢开,然后又是一脚踩在了陆远之的腿上,踩的他哀痛起来。
  “阿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阿爹,你放了我吧,阿霜,你救救我啊。”
  陆夫人也哭的不行,捏着帕子去求折霜,“阿霜,好孩子,远之知道错了,你帮他求求情吧。”
  满屋子都是这母子两的嚎啕声,倒是柳柳,倒在地上,受了一脚却不敢出声,只敢低声啜泣。
  不过这时候陆远之自顾不暇,已经没有怜惜她的精力了,她缩了缩,缩到了一边去,不敢动,也不敢再上去扑着替打,演绎一出情深。
  折霜就看向南陵公折泓。
  折泓微微点头,折霜便缓缓的站起来,然后端着一张脸,双手相叠在胸前,低头弯腰,对着文远候行了一个大礼。
  “父亲,咱们两家一直相知相交,所以我跟远之两人才能自小一起在一起长大,即便当初不做夫妻,想来也跟亲兄妹一般无二。”
  “儿媳犹记得小时候远之总是被人欺负,他又是老大,找不到兄长阿姐去帮忙,就总来找儿媳。儿媳能打的过的,便帮他了,儿媳要是打不过的,便叫了家里三个兄长去,我们一个五个人,便没人欺负了。”
  这话回忆从前的美好,陆夫人便心酸的不行,哭出来的眼泪也更加的酸涩。
  她喃喃的接话道:“是啊,当初多好啊,就是咱们家老二和三丫头也是阿霜带大的。”
  折霜便转头看向陆夫人,“阿娘总将我看做亲生的闺女,每回我来,便总记得让从小厨房给我做栗子糕,有了好看的南海珠子,也要连夜让人给我送过去。阿娘,我是感谢你的。”

  陆夫人哭的泣不成声,想起阿霜往日的好,这时候是真有些埋怨儿子了。
  多好的儿媳妇啊,儿子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即便是要纳妾,从自家的丫鬟里面挑一个也就得了。
  家生子听话的很,不像这个狐狸精。
  她想到这里,又去瞪柳柳,“都是你!都是你勾引的远之!”
  柳柳柔弱的抬头,眼眶红红的小声道了一句:“夫人——妾身不敢——”
  陆夫人:“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怀孕,都敢跪在我家门口呢!”
  折霜憋笑,就觉得陆夫人有时候还是很有些嘴舌在的,并不如她自己想的那般嘴巴笨,说不过人家。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是啊,她胆子太大了,之前我忍着,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她却觉得自己有了依仗,跪在门口,让咱们两家都成了笑话。”
  “我自小便是受不得气的,阿娘,她心机深,能想出这种办法,想来将来在后宅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儿媳自愧不如,这后宅还是交与她吧,儿媳这就自请下堂了。”
  陆夫人大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她转头就去骂柳柳,“她就算怀个金蛋,也不过是个贱妾罢了,阿霜,你若是实在不喜欢,那就将她和孩子一起送走,送的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能回京都。”
  柳柳大惊:“陆郎,救我——”
  陆远之还是怜惜她的,连忙爬过来,抱着柳柳道:“阿娘,阿娘,不可啊,柳柳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呢。”
  折霜:“既然如此,那你便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过去吧。”
  她冷笑道:“我折霜从未受过如此的侮辱,简直欺人太甚!”
  然后转身,砰的一声跪下,朝着南陵公夫妇道:“阿爹,阿娘,你们也瞧见了,女儿在这个家里,根本活不下去,你们允我和离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折泓终于说话了。
  他看向文远候,一张脸不怒自威,道:“陆兄,咱们两家的婚事,在圣上面前也是过了路的,即便是和离,那要去圣上面前说一声,陆兄觉得呢?”
  折夫人适时接话,“好啊,你们陆家如此欺负人,正室还未有孕,外面的狐狸精就有了身孕!”
  折霜挺直着背,“我们成婚没几天,他就和人家滚到了一张床上,如今细细想来,说不得成婚之前他们就勾搭在了一起!就这般的欺瞒,将咱们蒙骗在鼓里,阿爹——这口气我越想越咽不下去!”
  文远候的心一沉。
  他看向这个不弱于男儿的儿媳,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威胁。
  当初两个孩子的婚事,宫里的皇后自然也是要过问的,正好陛下在,便笑着道:“这两个孩子,自小便好,如今倒是要成婚了。”
  然后又道:“我记得远之那孩子,小时候就跟在阿霜后面,整日里阿霜长阿霜短,感情好得很,不过,我以为阿霜不会选远之,毕竟她那性子,风风火火的,哪里会喜欢上温温吞吞的。”
  皇后便道了一句:“陛下,你是不知道,那孩子跟阿霜说从今之后要跟阿霜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臣妾可羡慕的紧。”
  于是,文远候进宫的时候,就听陛下笑着道:“你家的远之,倒是个不可多得情种,好的很。”
  如今清清白白的情种一下子就要成为欺瞒众人,不顾嫡妻颜面让外室先怀孕的傻子了。
  那陛下会怎么想呢?
  他叹气一声,知道折霜刚开始说两家的情谊,也是不打算将事情办绝了,但是也正因为说了两家的情谊,让他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要和离。
  这个孩子……烈性,活的最是明白,说实话,若是说她知道远之有外室要和离,他是相信的。
  还有南陵公夫妇两个,他们对折霜的喜爱,那是整个京都皆知晓的……他们可能心疼女儿,真的会去陛下奏报。
  文远候心慢慢的迟疑起来。
  看见他这般模样,南陵公心中有了数,胜券在握,然后去看闺女,却见她没有看向自己,而是怔怔的看着外面。
  她好像失去了往日的朝气,却又多了一种奇怪的色彩。
  他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便见那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游廊处有几根藤萝垂吊在空中。
  脆弱,随风而动,仿佛就要被吹走了。
  折泓的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的愧疚。
  千娇万宠将她养大,教她挺直了背脊做人,养大了,背挺直了,却告诉她需要弯腰闭眼。
  这孩子,自己一个人唱了场大戏,戏唱完了,如今心里在想什么呢?
 
 
第10章 坟头草(10)   但总有一天,我的根能……
  戏要唱足的。
  辛辛苦苦搭了戏台子,哪里就能一出戏就完,既然开了腔,还须得引起台下人的喜怒,才算得上一台好戏。
  无论文远候此时有没有上当,她都得再次在台上继续演下去。
  于是,由折夫人护着,折将军拦着,折霜的丫鬟婆子们一应收拾东西,就要回南陵公府。
  陆夫人哭的眼睛都肿起来了,一个劲的哀求,“何至于此啊,咱们有话好商量。”
  折夫人:“你们都让人登堂入室了,还怎么好商量?!这是欺负我们家已经嫁过来了,便只能忍着?你们也太瞧不起南陵公府了。”
  文远候:“折兄,不要冲动,不过是个外室,打死也不值当什么。”
  柳柳惊恐:“陆郎!”
  陆远之护住她:“阿爹,你说什么呢!柳柳是良家子——阿霜,阿霜,你说句话啊!阿霜,我以后肯定只有你跟柳柳,你别走,阿霜。”
  折将军冷笑:“看来是打算护到底了,陆兄,告辞,咱们两家还是冷静冷静再说。”
  文远候连忙拉着他道:“折兄,如今外人都看着呢,何必要闹大?彼此丢了两家的颜面,有什么事情好商量,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商议的。”
  他道破:“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孩子们的事情,他们年纪小,都凭着一股冲动做事,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看顾了——折兄,莫激动,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阿霜和远之自小长大,两人的情谊哪是说断就断的——宫里的娘娘要是知道了,想来也是愿意两个孩子闹了矛盾,也是要劝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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