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养外室后我悟了——枝呦九
枝呦九  发于:2021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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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感激地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苏弯弯又让人去请折霜来府里,还穿戴的十分耀人,陈姨娘作陪,三个人在院子里面说了好一会儿话,陈姨娘还以为是苏弯弯见父母来了想通了,送折霜走的时候,还高兴的说:“这就好,这就好。”
  折霜也说好,“还送了我许多簪子,说守寡之人以后就不想再用这些颜色的了,我本来要推辞,结果她却因要我收,哎,我也没办法呀,她还要我给威远侯家的婶子也带点过去,说是不愿意出门。”
  便离开了承恩侯家,转而去了威远侯家。
  而这边,苏老爷左等右等,没等到承恩侯,却等回来了女儿,他不免说了几句要守节的话,女儿就跪在地上,然后哭哭啼啼的走了。
  苏老爷也没有多想,他还在想承恩侯的事情呢,因是自己可能会在京都留官的事情说出去了,张柯也上门问了几次,小心翼翼的道:“如今早已有了定论,怎么你这里还没有消息?我可是听说,吏部那边的公文上,可没有你。”
  然后还说了几句拱火之语,道:“苏兄,不是我说,承恩侯实在是不仗义,若是他不能做到,那早早地告诉你,咱们在来的路上还能想想办法,如今来了京都事情早已经定下了,我就算想给你找点路子,却也已经找不到了。”
  还道:“哎,不过话也说回来,承恩侯看着是个守信之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
  苏老爷震惊,十分震惊,气愤,真的气愤,当即辞别张柯去太子府一条街外蹲承恩侯,你不是说你去了太子府吗?那我就在这里守着。
  还真让他守着了,见着人家承恩侯,他忍了又忍,怒气冲冲还带着一股委屈,因为这是他几十年的梦了,以前梦没有成真的机会倒也罢,可是现在明明给了他一个希望,现在却又说不行,那怎么让他的心平静得下来?
  承恩侯就道歉,道歉,不断的说好话,而这番好话却没有让苏老爷的心里有任何好受,而是绝望到了极点,因为这证明张柯说的是真的,自己的官没了。
  于是整个人的脸都涨红的,说话声音也有点大,他的双眼已经看不见周边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哪里,因为愤怒攻心,耳朵听不见人说话,眼睛只一心一意地盯着承恩侯,骂道:“承恩侯爷,您承诺的事情,我可是都记着呢,不能什么好处你的占完了呀,想当初你写信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般大的声音身边便召来了几个人,承恩侯觉得没了脸面,也顿时脸色不好起来,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苏老爷:“我何时胡说八道,你让我去做的,我样样都照做了,而你承诺我的却是一样都没有做到,你让我心里如何好受。”
  那种感觉没有人再能体会。
  这话说的让众人的脸色都有些深思,毕竟,前段日子的谣言还没有完全散去。
  承恩侯都要气死了。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直接去打苏老爷,整个人恨不得原地消失。
  ……
  另外一边,折霜上了威远侯家,说了一会儿话,要走的时候,才拍着脑袋道:“瞧瞧我,最近太忙了,脑袋都忙晕了,我可是为了事情上门的,怎么倒是忘了说。”
  威远侯夫人就笑,“你上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等着你说呢,结果却让我等了这么久。”
  折霜便让秦妈妈端上来一个盒子,盒子很是好看,上面是雕花的,十分精美。
  威远侯夫人高兴的说:“这是你送给我的?”
  然后打开木盒子,里面竟然是许多好看的金银首饰。
  折霜就摇摇头,道:“今日弯弯找我去游园喝茶,欢欢喜喜的说了好一会话,临别之前还送了我一些首饰,这是她让我送给你的。”
  威远侯夫人实在是聪慧,脸色立马就不好了,道:“她让你送给我的?她是什么神色?”
  折霜就回忆啊回忆,断断续续的道:“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她说自己不愿意出门,所以就让我给你了。还说是因为守寡之人,不能戴颜色亮丽的。”
  威远侯夫人却觉得不对,又匆匆忙忙站起来,“阿霜啊,你不懂,哎,跟你说太多你也不明白,快,快点跟我去承恩侯府。”
  于是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折霜在车上还劝:“应该没有事吧?她这段日子已经好多了,你也看在眼里的。”
  威远侯夫人却道:“可是,我怎么听闻,苏家来京了?万一就能出事呢?”
  折霜就也跟着着急起来,马车正好到荔枝巷子,折她让秦妈妈马上去叫大夫。
  “是我常去的院子,里面配着大夫,是之前宫里面退出来的,皇后姨母给我的太医,让我赡养他到晚年,他肯定比承恩侯的大夫厉害些。”
  威远侯夫人点头:“好,快去请,让马上去承恩侯府。”
  然后到了承恩侯府,威远侯夫人问:“你们家少夫人呢?”
  陈姨娘:“吃了饭正睡着,还有几个丫鬟守着。”
  威远候夫人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不过来都来了,又见日头差不多,就说:“睡太久了也不行,我去看看她。”
  结果一进去,撩开纱帐,就见人不对劲,整个人都是白的。
  这哪里是睡觉,分明是死人。
  威远侯夫人连忙叫人去请大夫,颤颤巍巍的去探鼻息,都快没了,她哭着道:“我就说,好生生的,如何就开始送我礼了。”
  陈姨娘被吓一跳,要去叫大夫,秦妈妈就带着大夫来了。
  折霜:“这就是我说的那位太医。”
  陈姨娘就没有动弹了,既然是太医,想来医术高明,若是连他都说救不了,那就没人能救了。
  太医让众人出去,威远侯夫人退了走,问陈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姨娘摇头,“不知道呀,本来挺好的……不过昨日,她从苏家回来,就一直不对,半下午不说话,可是晚上又好了,今天还让我请折夫人过来吃茶呢。”
  这时,桃令抱着一个小箱子走过来,跪着哭道:“我们家少夫人在睡之前让我守着这个箱子。”
  威远侯夫人连忙打开,里面有一封信和几把钥匙,还有一些庄子的地契。
  信上说,苏老爷让她守节,她为人子女,不敢不从,只是觉得心里十分对不起这些天劝慰她的老夫人,夫人,姑娘们。
  所以,她想了很久,便将自己的东西都送出去,希望大家不要嫌弃,若是觉得这是死人送的,有些忌讳,便也可以扔了去,因为她是个愚笨之人,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感谢大家了。
  这上面细细地写着这些天来帮她的人,这家的夫人,那家的姐姐,长长的写了好几页纸,每一页纸上都有着泪痕,将一个临死之人的善良诠释的淋漓尽致。
  信上最后一句写道:“我这个人,娘生爹养,他们说官途前程,我没办法,那我就用这条命去报答她们,可我跟你们,无亲无故,你们如此帮我,我只有拿出我全部的东西,来报答你们。若是有下辈子,我再来当牛做马。”
  威远侯夫人再忍不住,大声哭泣,折霜也抹眼泪,正在此时,承恩侯好不容易说服了苏老爷拉着他一起回来,然后听闻此事连忙过来,却见威远侯和折霜都怒火冲冲地看着他们,威远侯夫人更是道:“好啊,好一副人模狗样,今日我就是去圣上面前,也要告你们草菅人命!”
  承恩侯心道不好,苏老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股委屈又涌上心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折霜低头,甩了甩帕子,笑了。
  而在家中的张柯看着手里的信,准备出门。
  好友问他,“你去哪里?”
  张柯道:“望月庵堂附近的那座丘山,听闻风景好的很,我去看看。”
  好友最近听闻过苏弯弯的事情,听见望月庵,就叹气道:“那些女子啊——可怜的很啊。”
  张柯点头,“是啊,可怜的很。”
  所以,现在有两个女子,想要一把火,把庵堂给烧了。火能有多大,就看帮她们的人有多少了。
 
 
第54章 碑上魂(5)   “都打听好了,就是明日……
  苏弯弯的善良感动了所有的夫人们, 即便是一些言语刁钻喜欢尖酸刻薄说话的人,这时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一句:“哎, 我最是讨厌这种包子了,任人宰割, 听闻她还在信中留了东西给我,我可不要。”
  便有人道:“你这副性子, 平日里可没人跟你一块,如今倒是好了,来了个傻子记挂你的好, 临死之前还留了你最喜欢的红色石榴花笔砚, 难道还不满意么?”
  这位夫人就真的叹气了一声, “不瞒你说, 我这心里还是感动的, 只可惜,我再感动,也不是人家的父母, 也管不住她爹娘……让她守节啊。”
  此话一出, 便有人道:“我是不管了,无论我家那个管的住管不住,我都要让人为难为难苏家, 哪里就有这般的……道理!”

  更有武将夫人气性烈,“这里是京都, 不是江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我是不信了。”
  “哎,幸亏威远侯夫人这次又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有觉得此事不对的, 小声的疑问,“这也太巧了些吧?一次两次的,没死成,还都被威远侯和折家那位撞见了?”
  就有人给她解释。
  “两次都是死里逃生,第一次那个勒痕,我是看见了的,哼,我家有几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蹄子,时常玩些悬梁自尽的把戏,但是刚吊上去和吊的差点咽气的,我是知道区别的,承恩侯大少夫人那是真奔着死走,没想过给自己一条生路。”
  “还有这次,是折家丫头亲自带去的太医,虽然说从宫里出来了,但是那太医我知道,是皇后娘娘以前得用的,一辈子无亲无故,便让折家丫头养在外面,在府里面安享晚年,医术很好,他说是吃了江南特有的毒散,若是差一点,便要没命。”
  “这性命之事,哪里就能开玩笑的?而且,你年轻,不知道威远侯夫人的事情,所以觉得疑惑,我们确是知道她跟平宁侯家姑奶奶事情的,她对这类的女子知道的多,有经验。”
  还有人感慨,“世道轮回,造化不浅,我如今更是信因果了。听闻是上次在宫里,折家丫头被文远侯家的……那个气的不行,躲了去后殿休息,承恩侯家少夫人良善,前去看望,这才说上话,不然,折家丫头那么个眼高于顶的性子,哪里知道她是谁?后面也不会替她出头了。”
  “还有威远侯夫人,她就是看准了陆家的琴之,陆夫人是个……咳,她便找上了折家阿霜,这才慢慢的亲昵起来,才有了威远侯夫人时不时就去请阿霜吃茶的事。”
  这么一说,倒是全部说的通了,好像有一个环扣,把这些事情都串了起来,因果循环,样样说的过去。那提出疑问的人听了这般一番话,双手合十,道:“真是善因结善果。”
  而苏老爷已经被大家视为了恶人。
  他回到家中,神情颓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郁郁的闷气,苏夫人不明所以,没人给她报信,她就是个聋子一般,赶忙问,“出什么事情了,你出去的时候,神色就不好。”
  苏老爷狠狠的将她推了推,将苏夫人推倒在地,骂道:“你是不是跟弯弯说让她去死?是不是?”
  苏夫人摇头,“不是啊。”
  她没有说啊,只是一味的劝解,让她安心的呆在莫家,道:“只有这般,你的父亲,你的兄弟才会好,你想想,他们好了,你才有娘家可依,才没人敢欺负你,对不对?”
  女儿很听话,临走前也是乖巧的,没说要去寻死啊。
  苏老爷焦虑的不行。他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一步,谁知道路突然被堵死,正在跺脚中,就听见外面脚步声急匆匆而来,他抬头,是张柯。
  张柯啊——
  苏老爷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跟他道:“张贤弟,如今我只信了。”
  一夜之间,他所能相信的人一个都没了。
  ……
  深夜,烛火,苏老爷颓然的坐在凳子上,十分不解,“你不是说,京都人人都佩服我家的门风,怎么今日却人人厌之。”
  让他像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张柯就给他解释。
  “妇人家,总是见不得生死的,只是你见过谁家的妇人能当家做主的?你不要慌。”
  这般一说,苏老爷就又好受多了,“也是,听闻威远侯夫人和折夫人的性子确实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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