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笑了笑，低声对她说：“当然，仅限你一个人，其他人想绕开你，单独来我们部落做生意，我们族人是不会认可的，会把他打出去，就像上次一样。”
　　说完，她望了望站在树下面色难看的方恺侨。
　　方恺侨上次挨揍之后，得了“土著应急综合症”，是一步也不想再踏入原住民部落了。
　　安妮临走的时候，乔乔还送给她一顶牛仔遮阳帽。
　　她骑着枣红马，戴着牛仔帽，英姿飒爽。
　　安妮给了乔乔一个大大的拥抱，表示非常喜欢。
　　……
　　两天后，乔乔收拾好货品，准备第二次出发，去土著部落进行贸易交换。
　　大筒二筒将她的货品结结实实地绑在了牛背上，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二筒很是不放心，想陪乔乔一起去土著部落，但是乔乔坚持让他留在营地建造房屋。
　　早一天完工，就能早一天住进新房子了。
　　二筒虽然惦念她，但还是很听话地答应，会留下来好好完成工作。
　　方恺侨凑热闹地溜达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乔乔的货品：“不是吧，你卖这个啊！”
　　他从包里拿出一包卫生棉，另一个包里装的是by套，满满好几大包呢！
　　“你居然想把这些卖给土著？这也太羞耻了吧！确定土著不会把你打出来？”
　　乔乔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羞耻的，每个女人都会有生理期，生理期都需要用到卫生巾。”
　　“我去，你还当众说出来，太羞耻了！”方恺侨脸都红了：“搞清楚，这是在直播啊！”
　　乔乔简直想把他爆锤一顿，说道：“就是你这种认为月经是羞耻的人，才让这个字变成了大家都不愿意言说的词汇。”
　　“这……方恺侨无言以对。
　　直播间里，女观众也有了共鸣——
　　【没错，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每个月痛的死去活来，在男人眼中却是如此肮脏避讳，真是恶心心。】
　　【乔琪三观很正。】
　　【呵呵呵，前期洗白还不够，现在又打女拳牌，乔琪真是营销之王。】
　　【无脑黑滚出，这次她没说错什么。】
　　直播间又吵起来了，观看流量翻倍，大家都想看乔乔究竟怎么把卫生巾和by套这些有利于保护女性的用品推销给土著部落。
　　乔乔望见了站在树边目送她的杨曜，扬了扬手：“听说前辈上次囤了几包衣服饰品，这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林栖部落，把东西卖出去啊？”
　　杨曜没想到乔乔会主动邀约，有些受宠若惊，问道：“……以跟你一起去？”
　　“是啊，我这次售卖的物品有些单一，加上你的衣服正好，他们应该也还挺缺衣服的。”
　　“……杨曜困惑地说：“这是你的生意啊，难道你不想多挣点钱，早点把酒店建起来吗？”
　　“想啊，不过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规模发展会非常局限。譬如这一次，如果我只卖卫生巾和by套，赚的钱肯定不如你加入进来，我们一起售卖赚的多，所以互利，才能共赢嘛，所以我想跟前辈合作。”
　　【我的天，乔琪通透啊。】
　　【真的，她很有大局观】
　　【只靠她一个，规模的确很难起来，如果她和影帝合作的话，不管是交换贸易还是直播间带货，都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杨曜大喜过望，欣然同意了合作，马不停蹄地回自己房间，将他囤积了很久的几大包衣物饰品拿出来。
　　乔乔又让大筒去牛棚牵了两头牛出来，装上了杨曜的货物。
　　他看着这些本来以为要砸手里的物资，心里生出许多感叹，对乔乔道：“我决定了，不管卖多少，我都和你五五分账。”
　　乔乔笑着说：“那我太占你的便宜了。”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我一分钱都赚不到，五五分是应该的。”
　　“这样吧。”乔乔提议道：“我们三七分，我只拿三成，但是前辈你晚上再来我的直播间帮忙带带货，怎么样。”
　　杨曜看着她，笑了：“我还以为你是真推辞，没想到在这儿等着我呢。”
　　乔乔当然也笑了：“无奸不商嘛。”
　　以杨曜的名气，能来她的直播间帮忙带货，乔乔的直播间流量至少能翻一倍。
　　“没问题。”杨曜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前往林栖部落的路上，因为牛不够了，乔乔和杨曜便同乘了一头牛。
　　“等后面挣到钱了，我准备修一条通往林栖部落的林中公路，能过汽车和货车的那种，再准备几辆车。”
　　杨曜其实没怎么听乔乔说话，他坐在她的身后，两人身体难免会碰到一起，他觉得周围空气有些燥、有些热。
　　“嗯？”
　　“我说，我要修一条通往部落的大马路，还要购买几辆货车，这样更方便物资运送，对咱们酒店后期的补给，也有帮助。”
　　“咱们的酒店？”
　　“哈哈，口误。”
　　“乔乔，你想跟我合作吗？我们一起建造酒店。”
　　“好像不行吧。”乔乔说道：“节目组规定的是，每个人只能够建造属于自己的酒店，不能合作。”
　　“也是啊，就当我胡说吧。”
　　这一刻，杨曜忽然有点羡慕大筒二筒两兄弟，至少，他们可以随时随地跟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完成梦想的酒店。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杨曜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不能吧！
　　不-能-吧！
　　三十多年都没动过心的他，不会栽到这个毛丫头手上吧！
　　杨曜赶紧将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袋里，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真的.危了。
　　他立刻换了个话题，问乔乔道：“你的卫生巾，真的能卖出去吗？”
　　虽然刚刚和方恺侨争辩的时候，她自信满满。
　　但这会儿，乔乔心里也有些忐忑：“其实，不太确定，毕竟他们的状态类似于原始人，向原始人推销卫生巾，这……的确有点困难，不过我会努力试试的。”
　　杨曜笑着说：“别人的话，我一定会质疑，但如果是你，我觉得你能做到。”
　　乔乔惊讶地回头望向他：“前辈这么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第15章 星火（入v通知）　　说黑子的话，让黑子……
　　乔乔和杨曜进入了林栖部落，村民见乔乔再度大包小包地过来，高兴得就跟过年似的，围在路边夹道欢迎。
　　有村民远远望见他们来了，赶紧回家取来了要交换的物品，生怕来不及，被别人一抢而空。
　　所以一路上能够看到有拿着整张的牛皮的村民、还有牵着好几头羊站在路旁的、甚至还有人举着一米长的熏鱼，冲他们欢呼叫喊。
　　杨曜看着眼前这盛景，和他几日前来部落的萧条冷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这一切，都是乔乔靠自己的实力挣来的。
　　他们什么都没做，的确没有资格窃取乔乔的劳动果实。
　　乔乔来到了那日售卖物品的空旷比试场，发现村民们已经为她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木制桌，就像柜台一样，可以用来展示货品。
　　当然，杨曜自己也购买了几套模特展示架，将衣服穿在“模特”支架上，方便村民们挑选。
　　甚至，他还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小帐篷，让村民们可以进去换装试穿，帐篷前还特别细心地摆放了镜子。
　　乔乔笑着说：“前辈你准备很齐全呀。”
　　“我本来计划着，以后就专做服装生意来的。”杨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周围还有穿树叶的土著，说道：“内衣、上衣裤，裙子，外套……这是很大的市场，我想专攻这方面。”
　　其实在带货结束后的那个晚上，杨曜便和方恺侨一样，经历了一个无眠之夜。
　　他思虑了一整夜，决定开拓土著人的服装市场，将现代的各色服装推广到土著部落里去。
　　只可惜，这些所有美好的构想，最终都化为了泡影。
　　他不是功夫明星，永远不可能打败身强力壮的土著人，从而赢得他们的尊重。
　　而他也不可能总是依靠乔乔，让她带着他卖货，这……少有点像吃软饭的。
　　乔乔知道杨曜是娱乐圈的前辈，曾经还参加过时装走秀，品味非常好，他所挑选的这些衣服，样式比乔乔之前挑选的那些，好看很多。
　　乔乔倒是愿意帮他，不过他自己不开口，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还是应该保持边界感。
　　“不管怎么样，今天先把生意好好做起来！”
　　“嗯。”
　　杨曜站在服装展示架前，热情地推销售卖他的服装饰品。
　　一开始，他时不时需要乔乔当一下翻译，不过在适应了土著人的行为风格之后，不需要乔乔，他也能比划着手势、和他们进行简单的肢体交流，完全不影响货品的售卖。
　　杨曜的服装摊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试衣服的帐篷外面，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看来服装生意，在土著部落里真的有非常好的前景。
　　而乔乔的卫生用品摊位前，人气就要稀松很多了。
　　一开始，大家也蛮有兴趣地向她询问这是什么，乔乔用很准确的土著语言，向他们解释了卫生巾和by套的使用。
　　原住民听到乔乔的解释，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原住民的女人们在生理期的时候，使用的是非常古老的月经带。
　　而且听安妮说，部落的女人在生理期几乎就不会出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认为这是一件非常肮脏和羞耻的事情，她们不能出去见人。
　　乔乔听了安妮这番话，越发坚定了她想要在部落里推广卫生巾的念头。
　　有个年轻的女孩，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在听到了乔乔描述完卫生巾使用的便利之后，眼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光芒——
　　“这么小一片，真的管用吗？”
　　“当然，它的吸附能力很好的，最重要的是干净卫生。”
　　“你们难道来那个的时候，都会带着这个出门吗？”
　　“何止是出门，还能正常工作呢，一点也不影响。当然，痛经除外。”
　　女孩觉得很难以置信，乔乔那个世界的女人，竟然在生理期可以出门见人！
　　这怎么可以呢！
　　乔乔对她说道：“其实这是很自然的生理现象，就像流眼泪，流鼻涕一样，擦掉就好了，难道你流眼泪的时候，就不能出门见人了吗？”
　　女孩似乎快要被她说服了，蠢蠢欲动地想要购买一个试试看。
　　但这时候，立刻有年长的妇人过来，对她摇摇头，阻止了她购买卫生巾。
　　太过于突破传统，肯定会遭遇阻碍。
　　乔乔有这个心理准备。
　　女人不敢买卫生巾，男人自然也没有买多少by套，有售出的，都是觉得好玩，买了试试看。

　　安妮走过来，对乔乔说道：“前两天我就说过，你的这些东西，恐怕很难卖出去。”
　　乔乔也自嘲地说：“的确，这些东西在我们的社会里，口头上都很让人避讳，更遑论是这里呢。”
　　“但其实我还挺支持你卖这个的。”
　　乔乔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觉……们的东西虽然很奇怪，但都是好的，比如你送我的这…………
　　“牛仔帽。”乔乔提醒。
　　“没错，牛仔帽，戴上它打猎就很方便啊，不会被太阳直射眼睛，而且也不会晒伤皮肤。”
　　乔乔笑了：“谢谢你这么捧场啊。”
　　安妮拿起了一盒by套，说道：“其实，我们族里的男人，他们不需要用这个，反正生孩子的又不是他们，忍受生育痛苦的也不是他们，仅仅只是为了发泄快感，便让女人随意怀上孩子，甚至有刚生了孩子不到三个月的女人，又怀上的下一胎。我们这里，生育的女人，很多都会死掉。”
　　乔乔默声不语。
　　在末世，她见过太多的死亡，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没有价值的死亡。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次尝试吧，尽管不太成功。”乔乔说道：“下次，我会进一些大家喜欢的物品来卖。”
　　安妮急切地说道：“改变我们族人的思想，并非旦夕之间的事，但也不是毫无希望，你不要放弃呀。”
　　乔乔耸耸肩，无奈道：“我是来开酒店的，不是来改变你们部落的思想的，我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之前选择进购卫生巾这些物品，也是出于商业的考虑，但现在来看，并不成功。合格的商人，应该学会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