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重生后——金大容
金大容  发于:2021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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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平侯这几日也高兴地不得了,许多从前瞧不起他的人最近但凡见了面都要对他鞠躬行礼,且言语间尽是奉承。
  他洋洋得意极了,觉得自己家的女儿果然出息。
  “看来今年我的寿辰,得好好大办一场了。”
  他如此想着,却不料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居然都是一连的暴雨。
  雨水淅淅沥沥清洗着整个都城,使得天色都昏暗无比。如此大雨,许多寿宴采办的事情就不好做了,连出门都变得十分麻烦。
  街道上人烟也稀少起来,大家都不愿意淋雨,唯恐生了病。
  两侧的屋檐水流如注,零零落落,没完没了。
  翰林院的排水不太好,淹了一排屋子,导致所有学士都只能留在了家里办公。
  谭玉书推开窗看着外面不断下着的雨,思考着那日在桂花林的山洞中,太子高巍奕对他所说的话。
  他那话应是试探,否则最后也不会告诫让他小心站队。
  所以他并不知道郗延一事是他所为。
  或者说他只是没有证据,只是对他有所怀疑,因那日他出现在观莲节。高巍奕的敏锐一如前世。
  郗延虽然归了城,也入宫向皇帝禀报了,但并没能影响到他,郗延从沂虎国得来的情报只能证明朝中确实有人通敌,线索也只揪出了一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官,并不能撼动高巍奕的地位。
  这些却还不是谭玉书此刻担心的,因为现在皇帝还身强体壮,高巍奕要登基还言之尚早。
  他现在脑海所想的是,那日在桂花林,高巍奕对苏宛菱所说的话……
 
 
第38章 耿府寿宴   少爷若与苏二小姐有什么误会……
  「梨墨斋里, 关于苏二姑娘的婚事。」
  高巍奕这句话,提及了苏宛菱与他的婚事。
  以谭府现在的地位,其实根本不会得到高巍奕重视, 更何谈他与苏宛菱的婚事,也不会影响任何所谓的朝局。
  但高巍奕当着他的面说了, 看苏宛菱的反应, 她明显十分忌惮, 甚至还有一丝怯惧。
  他连问苏宛菱两次,一次是当着高巍奕的面,一次是离开了山洞之后, 但她什么也不愿说,什么也不肯说。纵然他表面平静,心却已经沉了下来。
  高巍奕到底与苏宛菱说了什么?他与她的婚事是否会受到波及?这些事仿佛像一张网铺天盖地覆了下来,让他忍不住反复去想,反复去猜。
  “少爷,您的书桌都打湿了!”
  阿武从外面进来,看见谭玉书开了窗,雨水随风吹拂进来,将桌上的纸湿了个通透, 纸上的纸不断晕开,就像黑色不断侵蚀着纯白。
  谭玉书强行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衣衫也染上了一层墨。
  “我要出去一趟, 备车。”
  他忽然开口道。
  阿武一愣:“少爷要去哪儿?外头雨太大了。”
  谭玉书却没有说话, 他抬着脚步站起身,朝着屋外推开们去。
  阿武连忙匆匆跟上,手中撑起的纸伞遮挡住飘落进来的风雨, 却根本挡不住滂沱的雨势。
  出了府门,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前行,两侧的屋檐哗啦啦流淌下雨水,将青石板地面砸出了一个一个水坑,谭玉书坐在马车上,他垂着眸,清冷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不断跳动的心脏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活了两世,从谭府到苏府的路早已熟透。
  白玉坊、永茶楼,还有世家贵族聚居的水月巷……马车一路走着,晃动而起的车帘外不断飘进雨水,在他手背上落下丝丝凉凉的冷意。
  行了一段路后,他终于来到了苏府门外。
  连着几天下雨,街道上早已没有人,连府门口避雨的乞丐都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门卫也懒得出来,躲在里头。
  谭玉书下了车,浑身湿透的立在苏府的门口,他身上的青石色长衫早已湿透,青丝也被雨水打湿,不断滴落着雨水。伸出手想要敲门,却不知为何停住了,他就这样久久立在苏府的门口,清冷的站着。
  他想见苏宛菱,特别想见她,却不知道见了她只能自己能说什么,能问什么。
  红墙门内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下人的说话声、门卫磕瓜子的抱怨声、也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但他就这么站着,悬在半空的手不敢叩下半分。
  “少爷。”
  阿武停了马车后匆匆赶来:“您要见苏二小姐吗?为何不敲门?”
  他抬手就要去敲,却忽然被谭玉书拦住。
  阿武奇怪的侧过头看他:“怎么了?”
  谭玉书立了良久,最后哑声道:“回去吧。”
  回去?阿武瞪大了眼睛,少爷冒着大雨而来,都已经到门口了,为什么还要回去?
  他有些不解,难不成少爷和苏二小姐吵架了?闹别扭了?
  他忽然像是猜到了什么,心中瞬间焦急了起来。是了,从重阳节那天回来之后,苏二小姐似乎对少爷冷淡了许多,从前一天一封信,这几天去连半封都没有收到了!
  “少爷若与苏二小姐有什么误会,要解开才好啊。”阿武提醒道。
  谭玉书却不再回答,他微微垂下了眼帘转过身去,走进了雨中。
  ……
  苏府内,苏宛菱也好几日辗转难眠。
  她好不容易谈了一场心底喜欢的恋爱,却因为高巍奕的介入硬生生的卡住了。
  她不敢再日日给谭玉书写信,怕被高巍奕知晓,只能憋着思念在家翻腾。她想着或许忍过耿平侯府的寿宴就行了,毕竟太子要亲自参加,耿筠应该会在那天有所动作,毕竟她要留住太子的心,总不能只做表面功夫。
  她不敢伺机妄动,因为高巍奕现在的权势和实力远远在她之上,他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她不能像当日观莲节一样给自己惹祸上身。
  只是她真的很想见谭玉书,想见那白玉一般的公子,想嗅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想他修长纤细的腰身和柔软清冷的面孔。
  这是她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恋爱。
  与前世只想勾搭上太子高巍奕不同,那时她要的是荣华富贵,要的是太子妃这个身份,要的是从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仰视她、羡慕她……
  而这一世面对谭玉书,她想到更多的却是与他在一起的甜美时光,想到的是与他相拥时悄悄透过他衣袖探进他手臂间抚摸白璧般细腻的躯肢,想到的是亲吻他时他微微垂下的眼眸中折射的潋滟。
  她太想他了。
  青荷掀开帘子从外面进来,她看到自家小姐躺在榻上一副难受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小姐是不是还在替大小姐担心?我听说夫人这几日已经开始为大小姐挑选郎君了,毕竟是尚书府的嫡女,大小姐一定能寻得一门好亲事的。”
  苏宛菱一个翻身滚下来,接过青荷手里的茶:“你说母亲已经开始为阿姐挑选夫郎了?选了谁家的?”
  “这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京都城有名的几家都送了画像过来。”青荷回道。
  “我要去看看。”
  她赶紧穿了鞋,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就朝凤氏院子跑去。
  前世她在宫中也知道大概一些世家情况,若能为苏柔淑参考一二便好了!
  凤氏正在屋里挑看着各家送来的画像,就瞧见苏宛菱匆匆跑了进来:“母亲,我听说你在给阿姐相看夫郎,我来参谋参谋。”
  凤氏到底也只是私下替苏柔淑挑着,被她这般一吼忍不住笑着提醒:“别嚷嚷,旁人听见了可不好。”
  “有哪些有哪些?可千万要往好了跳,歪瓜裂枣都不行。”苏宛菱凑上前来,亲昵的坐到凤氏身旁也看起了画像。
  凤氏手里正握着梁丘刺史周锦的嫡长子的画像,苏宛菱立刻想到这梁丘刺史好像在三年后因为工作失察被贬到了西南苦寒之地,他儿子也没落得一个好下场,连忙道:“这公子一脸苦相,阿姐若嫁过去,日后肯定过得不好,不行。”
  凤氏倒是没看出来这梁丘刺史周锦的儿子哪里有什么苦相,她又拾起边上另一副画像:“这个如何?是现任中书监二子,听说也是今年的进士,人品兼优,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苏宛菱道:“这人连一甲都没考上,哪能配我阿姐。”
  凤氏想想也是,便又取了另一副:“这是御史施家的小公子,听说诗才一绝,虽年纪小些还未入仕,但日后许有大成。”
  “母亲啊,这御史家的施公子写的诗比我都要差些,哪里来的诗才一绝,吹牛吹的吧。”
  凤氏算是看出来,这苏宛菱挑三拣四,怕是天皇老子来,她都未必能看上眼:“那你说说,这京都城中的世家贵族,有哪个能配得上淑儿?”
  苏宛菱也绞尽脑汁,现如今的大部分贵族,不是酒囊饭袋就是满肚算计,要找一个能配得上苏柔淑的真是太难了。
  她憋着脸想了片刻,忽然脑海闪过了一个姓氏:“郗家如何?郗龙大将军家,他的女儿郗英是我好友,郗英有一个哥哥,听说前段时间已经回了都城中。”
  “郗家?”
  “是呀,我听郗英说他哥哥十分不错,风度翩翩,年纪轻轻便已是校尉了,而且郗家人都十分正直,家风又严。”
  凤氏思索了片刻:“若是郗家,恐你父亲不会答应。”
  虽然郗龙将军并未非三皇子一派,但因在兵部,自然是与兵部的人交好,而他们家又是太子一派,若郗家并非名门望族倒也罢了,偏偏郗龙将军也是位高权重,两家若定亲并不合适。
  这不行那不行,那还能挑谁呀?
  苏宛菱心中极其郁闷,她因为厌恶高巍奕,便对身为太子一派的父亲极为不满。
  费劲吧啦支持,到头来还不是被高巍奕连根拔了,那狗东西根本就是白眼狼。
  凤氏又和苏宛菱挑挑拣拣了一阵,到底是还没定下来选哪个。
  连绵的大雨下了一个多月,终于在耿平侯府寿宴之前,停了下来。
  耿平侯得意洋洋,觉得老天都是来为他祝寿的:云开见日,大吉之照啊!他们耿府看来是要蒸蒸日上了。
  寿宴当日,耿平侯府门口车水马龙、宾客云集。
  苏家的马车也来了,但车中只有苏宛菱一人。
  边城在打仗,但前段时间一直下雨,河水大涨,导致河道湍急,运送军饷出了问题,漕粮运不出去,户部尚书苏健柏急得焦头烂额,千里迢迢赶去两岸码头查看情况。

  所以苏家只派了苏宛菱来。
  毕竟今日寿宴太子要给耿平侯站台,苏家不来不是个道理,但苏柔淑又与太子有过瓜葛,她不好出面。
  说实话苏宛菱一点都不想来,她下了马车提着贺礼就想交了然后立刻走。却偏偏被蹲在门口的耿宏瞧见了,一把将她给拉住:“苏宛菱你来啦,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走,我带你进去。侯府是我的地盘,我备了许多好东西,专门都是给你的!”
 
 
第39章 喜他什么   我看着挺一般的,又瘦又弱,……
  耿宏虽领着巡防营的职, 但在苏宛菱眼里却只是一个未长大的男孩无异。
  但他力气却极大,直接拖着苏宛菱就进了侯府,跟在耿宏身边的丫鬟好奇的打量着苏宛菱, 想着自家世子日日口中念叨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阿芹,你去将我早上让厨房备的松子百合酥和芝麻糕取来, 对了, 还有桂花酒, 这是我去年就酿着的,今日应该能喝了。”耿宏拉着苏宛菱进了他的小院。
  耿平侯府虽落魄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到底是皇亲国戚, 这院落与苏家比起来,只大不小。
  耿宏的院里都摆放着刀枪剑戟,他从前就爱摆弄这些。
  他拉苏宛菱来,是为了向她炫耀前段时间刚学来的一套剑法。
  两个院里的小丫鬟从屋里搬出了凳子和小案来,在上面放了松子百合酥和芝麻糕,又取了一壶桂花酒放着。
  苏宛菱只是不愿寿宴的热闹,也不想看见太子高巍奕,但并不讨厌耿宏。
  耿宏少年心性,人又赤诚, 是真心将她当朋友。她前世在宫中消磨了十年光影,非常清楚真心的可贵。
  “这套剑法我学了大半年, 只这第一式就能打趴十个壮汉!”
  耿宏穿着一身紫衣锦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宽肩细腰, 白肤瓷面,精致极了。他就那么立在院中舞着剑,手中行云流水, 树上的花悄悄飘落下来,散开在他周身。
  苏宛菱觉得好看,她虽看不懂舞剑,却觉得赏心悦目。
  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谭玉书,她不知道谭玉书是否会舞剑,若会,应当也像眼前这个青葱少年这般好看吧。
  她嘴角含着笑,目光温和。
  耿宏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忽然就红了脸,原本好好的动作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便赶紧收了招式。
  “我、我其实可以舞得更好,今日许是府上人太多了,惹人心烦。”他辩解道。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你真厉害。”苏宛菱不吝啬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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