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迷——今婳
今婳  发于:2021年10月12日

关灯
护眼

  两人亲密的次数谈不上多,也不算少。
  从未哪次像现在这样,完全坦诚相见的,肌肤沾了水的凉意贴着,感受与往日不同。
  顾青雾在他吻来时,也下意识闭眼睛,唇颤着,偶尔漏出几声:“贺睢沉,我平时割破一点手指头都要疼上半天的,跟你做这种事,会不会比割破十根手指头都要疼?”
  贺睢沉温柔的轻抚她的后背,也使得她跟抓住救命稻草般,将身子紧紧依偎贴过来。
  胸廓的弧度,柔软又雪白,激得他低下头,在顾青雾的耳朵深吸口气:“你这些年吃什么长大的,嗯?”
  顾青雾发育的晚,十七岁在南鸣寺才来大姨妈,还废了他一件白衬衫。
  到十九岁时,高挑纤细的身板才终于有了窈窕曲线,胜在她从小肌肤瓷白,脸长得好看,在美这事上,从不用靠身体来衬托。
  贺睢沉薄唇在她鼻尖淡色的浅痣印下亲吻,手指她的脊背上轻轻描绘,用尽了耐心低语:“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七年里我严守清规戒律,却日思夜想的都在梦你,男人梦见女人这样美丽的生物……总是忍不住会想去亵渎。”
  顾青雾眼尾微微一颤,睁开看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你果然是个六根不净的假和尚!”
  贺睢沉薄唇低哑溢出笑,随后缠上她纤弱的肩膀,皮肤被反复碾磨着,说不清的细密疼痛泛开,一路覆盖整片背部,让她有些受不了。
  那脑海中恍恍惚惚的想,披着斯文败类皮囊的男人,果然露出真面目时,做出来的事就越疯狂。
  灯光不知何时变暗了,顾青雾将额头抵在枕头上,细汗湿透乌黑头发贴在脸颊边,呼吸渐急促,忽然想到什么,去拽住背后男人结实的手臂,手指蜷曲:“哥哥,要做措施。”
  贺睢沉结实滚烫的胸膛稍作离开,伸长手臂去拿床头柜的座机,还没拨号,就被顾青雾给阻止住,听她小声的说:“别找前台客服要,外面沙发的靠枕下有。”
  话音未落,顾青雾又将脸蛋贴回了白色枕头上,不去看他,耳朵都红到滴血的程度。
  贺睢沉盯了她几许,眼底漫开很深的笑意,随即下床,挺拔高大的身躯就这样光着,连浴袍都懒得披一下,不紧不慢走到外面去。
  顾青雾跟他闷在被窝里半天,都是汗,等了半分钟没见脚步声回来,忍不住坐起来。
  透过半掩的房门光线,她声音略沙哑的问外面:“没找到吗?”
  贺睢沉没进来,嗓音倒是听得清楚:“没有。”
  顾青雾心想不能啊,早晨明明偷偷的塞在沙发靠枕下的,存着疑惑的情绪,扯过一旁男人穿过的睡袍,随意裹上,足音很轻出去:“靠枕你都翻过了?”
  她看到贺睢沉坐在沙发上,侧眸,嗓音像是融了夜间的暧昧说:“嗯,你过来看看。”
  顾青雾不疑有他,走过去弯腰要去看,谁知直接被拉到了男人的怀里,唇角一热,是被他亲的:“骗你的,你什么时候偷偷买的?”
  第一次体验男女欢爱,还是她主动准备这个,想到顾青雾就觉得有点吃亏。
  她也是脑热,为冲动付出了代价,这张美人脸丢的干净,越说越带着点控诉:“什么叫偷偷买?我买这个叫有备无患……谁让你厚脸皮要留在我房间睡。”
  这时候贺睢沉不敢惹她脾气,说什么就是什么,薄唇亲她眼皮:“帮我戴?”
  “……”
  顾青雾死活不愿意,指尖揪紧浴袍把自己严严实实藏着,眼角余光忍不住去好奇,打量着贺睢沉修长如玉的手指是怎么拆开包装,从善如流的从里拿出个小方块。
  十分钟后。
  昏暗的客厅气氛略有尴尬,过了半响,顾青雾要走,被他长指扣在了怀里,似笑非笑地问:“上次送我一购物袋的,就买错了尺寸,这次又错,你是有多低估我?”
  顾青雾心里冤枉的要死,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上次是闹乌龙,不是买给你的,这次是均码啊,你自己……”
  她渐渐的说不下去,低声嘟哝了两字:“怪我?”
  贺睢沉将拆掉的那盒扔到垃圾桶里,报废了,这个细微声响让顾青雾心底跟着紧了下,眼睫幅度很小地眨动,又躲不开男人手臂的禁锢,只能好言好语的哄: “要不你出去找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去买吧,反正不许打电话叫前台客服买,不然会被曝光的。”
  到时候人家一看这套房是用她身份证开的,又联想到要这个,万一被有心人透露出去。
  顾青雾都能想象的自家经纪人那个暴脾气,会要她以死谢罪的!

  贺睢沉隐忍地捏住她的手心,嗓音暗哑到让人脸红心跳:“你让我这样下楼给谁看?”
  顾青雾也注意到了,不敢再看一眼,自暴自弃把额头往他肩膀贴,柔软得像是没什么重量,小声说:“反正我不去买。”
  贺睢沉低眸,深谙的视线从她背部曲线延伸向下,落在浴袍下的腿,是真的白,纤细却不露骨,每一寸都是被精心保养过的,触感极为嫩滑细腻。
  他好整以暇地,像是对一件珍藏已久的宝物研究个半天。
  直到顾青雾抬起乌黑的眼睛,才缓慢地笑着,去含她的唇:“我做事从来都不喜欢点到即止,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腿很美?”
  顾青雾瞬间感觉被他指腹碰过的脚踝像火烧过似的,那声脱口而出的变态,随着她毫无防备陷在沙发里,被压断了音。
  -
  同一时间,在泗城偏市中心的富人区内。
  别墅的灯光在喻思情正式搬入后,都换成了不刺眼的柔和色,四处都透着温馨气息,此刻她正在厨房准备饺子,听到门铃声响起后,纤白的手伸到水龙头洗干净,转身径自走出去开门。
  按门铃的是周泛月,进来后,将名牌包往沙发一扔,浓妆的脸上比外面温度还寒冷:“思情,我被停职了。”
  喻思情准备给她倒杯茶暖身,听到这话停顿几秒,那双亲和力的眼睛露着一丝疑惑:“陆其南知道吗?”
  周泛月冷冷的笑:“是陆其南的命令。”
  “你在公司……犯了事?”
  喻思情也身在职场,知道停职对一个女强人而言是多大的打击,而陆其南和周泛月之间关系暧昧不清了数年,照理说没踩底线,危机到公司的利益,是不至于停职这么严重。
  周泛月诉苦道:“老陆这次是半点情分都不念了,追根究底起来……都是贺睢沉一手造成的。”
  “怎么又扯到他身上?”
  喻思情今夜才做私人飞机从国外回泗城,又很少关注娱乐新闻,对热搜上的事一概不知。
  周泛月把事情经过坦白,也承认是有报复顾青雾的心态在里面,不服气说:“在我看来,蒋雪宁也确实是比她更符合品牌形象,换代言人又不是没给她违约金,她呢,去找贺睢沉告状,还让老陆除夕夜跑到郦城去给她端茶倒水赔罪!”
  “现在顾青雾拿到了全球品牌代言,要我亲自官宣,官宣完了……就把我停职了。”
  喻思情坐在沙发上安静听她愤怒说完,清水的白皙脸蛋没什么情绪,摇摇头很不赞同:“泛月,这些年你多多少少也跟睢沉接触过几次,还不了解他护短的性格吗?”
  “往年这时候贺睢沉都在国外和你一起在医院陪他哥啊,谁知道会突然回国。”
  周泛月这是趁人不在,就想把顾青雾往死里欺负,谁知惹了一身腥,她求喻思情:“思情,你帮我去跟贺睢沉说说情吧,老陆那前妻就盯着我下台呢,我要一天不回公司,保不准手下的人都被换了。”
  喻思情出了很久神,叹了口气:“下不为例,别去给顾青雾下马威了。”
  周泛月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又问:“那贺睢沉什么时候回来?”
  喻思情温柔的眼眸看向窗外漆黑夜色,仍然还是清淡的语气:“初三,他要亲自陪姑姑去寺里祈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剧透:距离贺总撕日历没两页了……
  二更在11点左右。
 
 
第30章 
  大年初三, 在泗城附近香火极盛的天梵寺对外宣称闭寺半日。
  晨间七点时分,三四辆低调的豪车沿着公路弯弯绕绕上山,一个小时后, 停驶在了半山腰。贺睢沉穿着一身纯黑色整洁的西服站在车旁, 雪白衬衫映着他俊美的脸, 神色沉静, 亲自将姑姑迎下车。
  贺语柳连续十几年不变, 都要来天梵寺上山祈福。
  众人沿着百级青石阶往上走, 静候的高僧双手合十施礼,亲自将贵客引进不染尘埃的寺庙里, 烧香祈福的流程下来, 殿内贺语柳举着香起身,回头注意到大殿门口的光芒中, 静立在黑色香炉鼎旁边的贺睢沉。
  来了此处,却不见他拜。
  贺语柳略顿片刻,一晃神,很快又微笑继续听高僧说话。
  等祈福完, 也找不到贺睢沉的身影了。
  在寺庙庭院中一棵大树,枝叶格外繁密, 上面正系着一条条的红线木牌, 在寒风中碰撞出悦耳的声音, 贺睢沉在树下, 不言不语如同寒冰雕塑, 有小和尚从走廊路过, 好奇停驻下张望,很快又被大点的唤走。
  不知过了多久,严述从外面走进来, 低声俯耳几句。
  贺睢沉面容平静,让他留下陪贺语柳,转身缓步离开天梵寺,不紧不慢的原路返回,走下青石阶后,目光所及之处,是一身朴素低调装扮的喻思情。
  所有人都在寺庙里,司机也没在车上。
  贺睢沉随意打开就近一辆豪车,外面寒风刮来不方便谈话,眼神无波澜的意示她进来。
  喻思情轻手轻脚上车,坐在第三排,与他相隔着些距离,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很快体温就回暖了,笑了笑:“睢沉,能给我十分钟吗?我想找你说几句话。”
  她自知之明贺语柳的态度,想趁着天梵寺的人没出来就走,以免让双方都不愉快。
  多年来喻思情用自己的委曲求全,换来了贺睢沉不至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给她十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
  在静默几秒后,喻思情说话很有技巧,没有一张口就为了周泛月解释开脱,而是充满歉意赔礼不是,未了,又适时的补充道:“泛月在香家品牌当任中国区总裁这两年,被陆其南撑着腰,有时候做事出格了。这次跟顾小姐合作不愉快,她也自讨苦吃了一回。”
  贺睢沉城府极深,又怎么会看不出喻思情眼里的那个求字。
  他扯了扯薄唇,语调听不出喜怒:“大嫂,你是想让她官复原职?”
  这一声大嫂,让喻思情那双温柔眼微红,自嘲的苦笑。
  恐怕整个贺家上下,唯一承认她身份的,也只有眼前这个跟贺云渐相貌七八分像的年轻男人了。
  七年的时间太长了,她一天天苦苦煎熬着,有时候看到贺睢沉都会失神恍惚,细想想,快要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了。
  而贺睢沉第一次察觉到她精神恍惚后,在私下就改口从思情姐,变成了大嫂。
  喻思情微蜷了手,竭力将情绪都藏在心底,声音轻柔缓慢:“我会让泛月给顾小姐亲自赔礼道歉,让顾小姐把气消了,可以吗?”
  贺睢沉没有回答她,骨节慢悠悠轻敲着膝盖,过半响才薄唇扯动:“大嫂,你来劝我,不如回去劝劝周泛月,趁着休长假的时候去外面走走,以免长期被工作压到精神出问题,见谁都要惹。”
  这是绝不松口的意思了。
  喻思情听出贺睢沉话里的拒绝,点到为止,不再浪费时间说情:“是我唐突了。”
  -
  过四十来分钟。
  贺语柳就已经祈福上香结束,回到了车内。
  她早就听到司机偷偷的汇报喻思情来过这里的消息,坐上后座后,精致面容是冷的,半点笑容都没有,待车缓缓开下山的半途中,突然对贺睢沉发难:“你哥养在外面那个女人,找你做什么。”
  贺睢沉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黑色手机,听见这句,掀起眼皮望来:“姑姑,喻思情是哥求过婚的女人。”
  “不被贺家长辈承认的,算什么名正言顺?”
  贺语柳对喻思情是从骨子里厌恶,连表面都懒得装,原因无它,起因是喻思情福利院出身,靠在国外勤工俭学在高档西餐厅做服务生,当年才有幸结交了贺云渐。
  后来贺云渐给她买公寓供养她读完名牌大学,两人同居了数年后,关系才被贺家知道。
  面对这么一个依附男人往上爬的女人,贺语柳是打从心底拒绝喻思情成为未来贺家主母,后来,贺云渐出车祸当天,是因为喻思情难产,他去医院的路上太急,闯了红灯才险些把命都丢了。
  贺语柳对贺云渐的感情很深厚,毕竟是她一手养大的,而贺睢沉这种从小就在寺庙里修行,与家里长辈很少接触的,是不会跟她一条心。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