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点灯,正在沉浸式睡觉的苏枝儿睡到一半梦到自家猫在舔她。
她伸手撸了撸她的脑袋,猫儿不满意,轻轻地咬了她一口。
苏枝儿回想着自己睡前应该给它留了粮食的呀,然后突然又猛地一下惊醒,她哪里来的猫?
黑暗中,苏枝儿瞪圆了眼,男人趴在她身边,坨红着脸,唇瓣湿漉漉地盯着她看。
黑发披散,白皮红唇,犹如妖媚。
男狐狸来吸精气的?
苏枝儿倒吸一口凉气,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同样湿漉漉的面颊。
一个硕大的牙印。
苏枝儿:……这是她的脸,又不是馒头!
“饿了。”男人声音嘶哑。
苏枝儿气急,“饿了你吃……唔……”男人倾身凑过来亲她,她被亲得喘不过气,偏偏这个时候周湛然还贴着她的面颊,唤她的名字,“枝儿……”
耳朵都要怀孕了。
苏枝儿咸鱼一般扑腾了两下,就被周湛然按住了。
小娘子身形纤弱,平日里瞧着娇娇弱弱的,如今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整个人更添加了几分娇媚之感。
显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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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想到之前跟闺蜜谈话,早已开了荤的闺蜜告诫她一定要在婚前验货。
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是十八还是八呢?
受到闺蜜如此大胆风格的熏陶,苏枝儿并不认为婚前性行为不好,虽然她知道周湛然一定有十八,但说不定这只是她的错觉呢?
只是一定要是今天吗?她好紧张,非常紧张,尤其紧张。
大家都是新手,难道不应该先看个图片缓解一下压力,并学习一下方法吗?
苏枝儿身上薄薄的衣物被剥了下来。
她恍惚间想到自己还没成婚,礼王好像说成婚前会验明正身……“等一下。”苏枝儿的脑子突然清醒,她正要义正言辞地推开男人时,发现男人早已歪着脖子抵着她的下巴睡着了。
苏枝儿:……衣服都脱了你给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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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亮,苏枝儿不是那种有心事的人,她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昨天晚上男人那张充满风情和情欲的脸。
不行不行,太羞耻了。
苏枝儿立刻用力摇头,企图把那张脸从脑袋里甩开,因为甩得太用力,所以不小心砸到了旁边男人的鼻子。
“唔……”男人闷哼一声苏醒过来,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那里正有两道鼻血缓缓流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用手给小花抵住。
周湛然委屈地垂眸,看着小娘子慌里慌张的给他收拾。
好不容易把鼻血停住,苏枝儿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赶紧一把扯过被子全部裹到身上,并一脚把男人踹下了床,怒斥道:“流氓!”
周湛然:……两行鼻血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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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按照流程,领人过来收拾床铺,冷不丁看到床上的血迹,登时面色一白。
终于,终于出事了!
郡主没有守住!
珍珠看向苏枝儿的视线充满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苏枝儿正在往周湛然鼻子里塞纸团。
“不能呼吸。”男人乖巧坐在旁边,鼻子里被苏枝儿用力塞了两个纸团,依旧帅得天人共愤,跟那些去头可食的完全不一样。
“你用嘴呀。”苏枝儿说完,顿时面颊一热。
虽然她真的非常非常纯洁,但经历了昨天晚上差点没守住最后一线的擦枪走火后,苏枝儿现在脑袋里面的黄色废料还没完全消除。
“用嘴呼吸。”她的声音低了一度。
男人张嘴,吸了一口气,“哦。”
好傻。
苏枝儿看着小花的傻样,忍不住闷头笑了笑,可笑完,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男人按着她的手劲。
周湛然是个疯子,可他没有在苏枝儿面前疯过。昨晚是苏枝儿第一次感受到男性的力量,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让苏枝儿明白,明日里在她面前温吞乖巧的男人也有会露出獠牙的一面。
想想还有点小刺激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小狼狗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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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前,男人取下了鼻子里面的纸团,换上玄色常服。
登基大典尚未举行,男人并未着龙袍。
玄墨的黑色,将男人身上的绯色痕迹衬得一览无余。可周湛然像是没有发现似得,径直往外去。
新帝一出门,尽职尽责的金公公赶紧迎上来,一眼看到新帝脖颈上的痕迹。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有红红的痕迹,殷红的唇瓣上被啃咬的小痕迹。
金公公吸了一口凉气,登时更加高看了里头那位郡主一眼。
要知道,新帝最是厌恶女子。
一开始,金公公还在担忧新帝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想着成婚那日是不是要跟礼王商量着给新帝来点药物刺激,现在想来新帝已经长大,不必自己操心了。
金公公不自禁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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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朝廷不太平,一些虾兵蟹将努力地站出来控诉周湛然,他们果然将定远侯这顶锅扣在了他头上。
男人撑着下颌坐在龙椅上,由上而下地俯视着下面那些乱蹦跶的软脚虾,就像是班主任正在看某些不定性的学生。就差说一句,“别以为你们在下面做小动作我看不到,我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
“拖下去,杀了。”男人轻启薄唇,神色慵懒,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杀戮感。
此话一出,立刻有神色肃穆的锦衣卫从两边出来,架起那几个大臣就拖出去了。
大臣们懵逼了,开始嚎叫。
那些被蛊惑的正准备站队发表自己感言的其他大臣们见状,纷纷默默地缩回了自己试探的脚。
打断他们的脚也不敢试探出去了。
这招杀鸡儆猴实在是太绝了。
那些大臣是被活活打死的,蒋文樟还没塞住他们的嘴,让他们尽情的嚎叫,叫得殿里的大臣们两股战战,恨不能跪下求饶。
云清朗站在最前面,皱眉看向周湛然止。
身为信任内阁首辅大臣,云清朗清楚的知道恩威并重才是最佳手段。这些大臣们心里明镜一般,刚才那些被拖出去的定然就是残留的某些势力的余党。
其实云清朗一直在暗中调查,他发现之前铲除太后后,朝中还留下了一股势力。虽然微薄,但潜伏良久,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云清朗试图追查,没有线索。
他曾怀疑过是定远侯,可现在定远侯却突然死了……难道此事真是新帝做的?因为定远侯正是那股隐藏在后面的叛乱势力?
云清朗心中百思不得解,突然,他注意到了男人露出的脖颈。
那里红白一片,三道痕迹非常明显。
分明就像是被人抓出来的。
周湛然靠在那里,身姿慵懒至极,他正对上云清朗的视线,仿佛是无意的,也像是在故意等着他。
男人伸手,微微扯开衣襟。
脖颈处的痕迹更加明显。
云清朗心中一涩,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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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完全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当她下朝回来看到男人的时候发现他脖子上的痕迹不褪反重。
她有点疑惑并羞愧,难道她用的力气太大了?可她真的是不小心的嘛。
苏枝儿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指甲,不如她还是把指甲给剪了吧?
午后,苏枝儿坐在院子里把自己的指甲剪了。
被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漂亮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苏枝儿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美手,然后高高兴兴的进屋去找周湛然,不想正看到男人撅着身体站在她的梳妆镜前面……抓脖子?
男人的指甲也很长,他不会修剪,不舒服了才弄掉点。
此刻,那尖锐的指甲顺着苏枝儿划出来的痕迹继续加深。
男人抓完,左右看看,十分满意地站起来,然后一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枝儿。
周湛然:……
第77章
自残!
这是苏枝儿的第一反应,难道周湛然又疯了?最近有什么事情又刺激他发疯了?难道是压力太大了?
没错,没错,毕竟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作为一名成功的贤内助,一位帝王身后的女人,像这种时候她就应该鼓励他,安慰他,并告诉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苏枝儿努力镇定下来,用对幼稚园小盆友的语气跟他道:“乖,先把手放下来。”
男人沉默着,放下了手。
苏枝儿慢慢靠近,表情认真,态度谨慎,犹如面对即将要跳楼的轻生美少年。
她终于走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十指相扣,贴心询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这个时候的苏枝儿感觉自己身上散发着圣光,只差一件黑袍就能成为拯救苦难的修女了。
周湛然缓慢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消化苏枝儿说的话。半响后,他点头,“有点不开心。”
“你有不开心就要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人类都是需要好好沟通的,不能再这样折腾你自己了。”苏枝儿满脸都是心疼,力求将自己最真诚的感情表露出来,“你看,这都抓红了。”
苏枝儿伸手拨开男人的衣领子,露出那块被抓红的地方。
男人肌肤白细,三条痕迹又红又肿,衬着黑发看起来有点可怖。
苏枝儿又去看他的表情和眼睛,却并没有发现发疯的征兆,难道已经发完了?还是憋住了没发出来?
不行,憋坏了怎么办?
苏枝儿左右四顾,想到一个主意。
她抱来她的大白塞给男人,语气依旧温柔,“喏,给你,发泄娃娃,随便你打还是踹还是拧还是咬。”
周湛然:……
男人慢吞吞地垂下眼帘,捏着大白软绵绵的身体,眼睫遮住漆黑双瞳,面色不明。
苏枝儿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瞧这意思是不满意?
“还不开心呢?”苏枝儿凑上去,继续柔声细语的哄,“要怎么样才能开心呀?”
周宝宝想了想,道:“一起睡觉,开心。”
苏枝儿:……
她觉得他没疯,是禽兽上身了。
被苏枝儿恶狠狠捶了一顿的周宝宝终于结束了他的忧伤生涯,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说,“开心。”
苏枝儿满意了,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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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峰一拿到那块令牌就赶回了承恩侯府。
郑濂收到消息,已经在书房内等着郑峰。郑濂神色略焦躁,不知在想什么,只一个劲的在书房内踱步。
“啪嗒”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郑峰进来了。
男人素衣加身,面色苍白,疾步进门后立刻关上书房门。
郑濂迎上前去,“大哥。”
“拿到令牌了。”郑峰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郑濂却是面露难色,他将自己的思虑告知郑峰,“一个巡防营,怕是不能做什么……大哥,你难道想用巡防营逼宫不成?”
郑峰当然不会那么傻,他撩袍坐到椅上,“我要用巡防营去杀大金王子。”
郑濂露出不解之色,他以为郑峰会直接让巡防营跟新帝对上。
“大哥,你为什么一定要用巡防营去杀大金王子?”
虽然郑峰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手里还是有点暗人的,刺杀大金王子这种事情不是暗箱操作更容易成功吗?
面对郑濂的困惑,郑峰虽然有点鄙夷自家二弟越来越弱智的头脑,但为了获得胜利,也为了让郑濂成为此次行动的参与者,难得耐心解释道:“巡防营虽是定远侯的兵,但它更是大周的兵。”
郑濂听懂了,郑峰想用这件事挑起周湛然跟大金的矛盾,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可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他就是将定远侯府这颗棋子彻底抛弃了。
“大哥,大嫂她……”
郑濂想起李绸儿,刚刚死了爹……他的脸上露出怜悯之色。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妇人之仁?像你这样怎么成就大业?”郑峰眼神凌厉地扫向郑濂,怒斥道:“怎么,你在那些女人怀里泡久了,连骨头都给泡酥了?”
郑濂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男人,他原本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扭曲凶狠之色,像一股绞紧的藤蔓。从前的郑峰意气风发,温润如玉,是整个金陵城内所有少女的梦。
可现在的郑峰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被野心吞噬,表面或许依旧能维持一点君子风范的体面,可那股子失心的癫狂早已从他的双眸之中泄露出来。
欲望、野心,侵袭着他的身体和思想。
明明从前的大哥不是这样的,他记得小时大哥拉着他的手,从饿殍之中走过,脸上满是坚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