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早虐文里当妈粉——向日葵一号
向日葵一号  发于:2021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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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预感,这一次老天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翌日,宋引玉一大早就出了门,去了昨日遇上沈归的地方转了三圈。
  因为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此事应该找沈归来帮她。
  很快扮做瞎眼驼背的沈归出现,宋引玉面上一喜,直接上前将手里纸条递上说:
  “可等到高人了,麻烦您帮我看看,这是您昨日给我的符纸,我烧了一张给我病重的娘喝了。
  昨夜她却拉了半宿肚子,您快看看我是不是烧错了?”
  沈归哪给过她什么符纸,那里面写得都是她的计划。
  为了逼真,宋引玉还特地找了一张黄纸写的。
  沈归也很快反应过来,他接过细细看起,眉心却拧了起来。
  不过沉吟半响后,他还是点头应下了要帮她:
  “这符纸是拿错了,老夫回去重新画一张,姑娘下午过来拿。”
  “多谢高人。”
  沈归答应下来,且动作快宋引玉当然高兴。
  她也没回府,与沈归告辞后,就在街上转悠开了。
  到了午时,她又随意找了个摊子吃了碗面,剩下的便是等沈归了。
  沈归也没让她就等,约摸未时人就出现了。
  沈归带她去了上次那间茶楼,入了后院的雅室,他将备好的包袱递给她道:
  “姑娘明日申时到城外的五里亭处等着,届时给巫河堤坝送饭菜的厨娘会带你进去。”
  宋引玉接过包袱,松了口气,站起来向沈归郑重道谢。
  沈归却苦笑摇头:
  “姑娘客气了,在下帮你就是在就自己。”
  顿了顿他又说,
  “姑娘,多加小心。”
  宋引玉抱着包袱起身,抿唇笑了笑:
  “我会的,到时乱起来了,剩下的就要看沈公子的了。”
  “嗯,在下明白。”
  两人心照不宣一笑,过后就分别去做各自的事了。
  宋引玉能找到沈归身上也是迫不得已,谢临安的人马基本都被看了起来,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她怕露了马脚。
  沈归则不同,他能在漳州躲这么久能耐自是不说,其人脉也定不凡。
  他是出不了城,可帮她一把进去巫河修堤坝处却没什么问题。
  宋引玉抱着包袱回去后,所有人都看见了。
  侍画问起了,她也只说是买了一件新衣服剩下的就没多言。
  又是一日平常地过去。
  到第二日,宋引玉难得的睡得晚些才起来。
  然后和四女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吃她昨日买回来的糕点。
  到了下午,她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抱着鼓鼓囊囊的包袱,打开门冲非乐喊到:
  “非乐小哥。”
  非乐听宋引玉的声音后,忙走了过来,抱拳道:
  “姑娘。”
  宋引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非乐小哥,我昨日买了件衣衫,刚刚试了试不合身,我想去铺子里让掌柜的改改。
  这眼瞧着,天色不早了,一来一回我怕耽搁时辰。
  能劳烦你送我过去吗?”
  这话旁人听不出,非乐跟了她这么久一听就知这个借口。
  他摸不清宋引玉想做什么,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宋引玉面上笑盈盈的,看不出什么不同。
  迟疑片刻,他还是点头应下了:
  “是,我这就去备车,姑娘稍等。”
  “多谢。”
  非乐飞快得跑出院子,宋引玉随后跟上,但在路过坐在院子里的四女时,她停了下来。
  除了侍墨,打从她一打开门叫非乐开始,其他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她这一趟会费些时间,要想甩掉她们,自行前去恐怕不行。
  宋引玉没等四人开口,主动说到:
  “你们可要出去逛逛?”
  几人是想跟去,但一想到几日前遭的罪又犹豫起来。
  这小玉惯会折腾人,她们好不容易缓过来,要是今日去了,明日后日会不会还拉着去。
  不去,非乐和小玉都走了,守一个空院子要是被齐夫人知道了,就麻烦了。
  正犹豫间,宋引玉目光落在了低头不语的侍墨身上,说:
  “侍墨可要跟我一道出去?”
  侍墨不笨几乎立马就想到了宋引玉的目的,但还不待她出口侍画几人已经替她答了:
  “侍墨你陪小玉姐姐去吧。”
  侍笔拿下她手里的绣棚也跟着说道:
  “没错,你整日闷着不出门可不好,快去你陪小玉姐姐逛逛,给自己也好买上两样首饰。”
  侍墨一句话都没说,就已经被推着站起来,跟在宋引玉身后了。
  见状,宋引玉装作气笑的模样,一把拉起侍墨的手往外走,一边说:
  “瞧她们,跟躲瘟神一样躲我。
  侍墨跟我走,今晚大人留话了,说不回来用饭,姐姐正好请你去酒楼吃酒,就让她们三个在家里。”
  身后还传来了侍画几人嗔怪哄人的话,而背过身去的宋引玉脸色恢复了平澜无波。
  侍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跟着一路出了府门。
  非乐的马车已经候着了。
  上了马车,宋引玉低声冲着外面的非乐道:
  “快走。”
  非乐闻言立马一甩鞭子,马车跑了起来。
  在路上,宋引玉转头看向侍墨长话短话道:
  “侍墨,你上次与我说的事有些眉目了,不过我现下需出城一趟要夜里才能回,你能否替我打个掩护?”
  侍墨听后一愣,随即目露高兴,忙点头:
  “姐姐放心去办事。”
  宋引玉笑了笑道:“好姑娘。”
  很快集市到了,非乐勒马停车。
  已与宋引玉说好的侍墨跳下车。
  “夫人,我们去哪儿?”
  没了外人在,非乐便没了隐藏。
  宋引玉问他:
  “去城外五里亭?”
  非乐一愣,似是没想到宋引玉是要出城,犹豫片刻,他还是听令将马车往城外赶:
  “是。”
  这个时候出城的人不多,驾车的人更少。
  且无论是出城门时都会被盘问了一会儿。
  非乐机灵,三两句话糊弄了一番,加之那守门的兵一看车里坐的是个女子便放行了。
  期间宋引玉发现,男子出城则盘问的更细致。
  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怕是在查沈归。
  漳州城看着松散,能随意进出,可实际上外松内紧。
  就如沈归所说,都是搭戏台子唱一出戏给他们看的而已。
  宋引玉的心沉了沉。
  出城后一路往东走很快就到了五里亭。
  宋引玉让非乐走远些去守着,她在车内换了一身衣服。
  头发倒是不用重新盘,只用了块步包上就好。
  等她掀开车帘子下车后,已经完全换了个模样了。
  非乐听到动静转头看来,立马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夫人?”
  宋引玉脸上涂得更黑了,也更丑了,加上一身灰蓬蓬的衣服,看起来粗笨了不少,很像府中干杂役的婆子。
  宋引玉没多跟他解释,看了看时辰只说:
  “你先回城,戌时再来接我。”
  非乐惊得差点跳起来,眼看天色已晚,要他把夫人一个扔在这,要是夫人有个什么,他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夫人,您到底是要做什么?”
  远远的,宋引玉已经看见有一辆拉了两个大木桶的木板车过来了。
  宋引玉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非乐说:
  “这个你拿着,若是我戌时还没回来,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你家大人。”
  这话说得平常,可非乐听后却吓了一跳,他不敢接宋引玉手里的信,面露不安道:
  “夫人,大人您若是有个好歹,大人会要了小的命。”
  宋引玉抿紧唇,他强硬地拉过非乐地说把信塞给他说:
  “非乐,我若不去,谢临安会有性命之忧。”
  非乐神色一变,不知被宋引玉严肃到极致的神情给镇住了,还是被她的话给镇住了。
  他没在说话,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信封。
  “好了,快去躲起来,记得戌时一定要来接我。”
  非乐被宋引玉推着走,最后实在拗不过一咬牙听了她的话赶着马车走了。
  但他并未回城,只是到了一个不远处的矮坡后藏起来,这位置隐蔽,可能看见五里亭的情况。
  很快,非乐就见到一辆车在五里亭停下。
  宋引玉与一个年岁颇大的妇人攀谈几句后,就上了车走远了。
  他捏紧了手中的信,心里又急又忧,仍不敢跟上去。
  “多谢大娘,我只要见见我家那口子,看他还活着心就安了。”
  宋引玉皱紧了眉头,苦巴巴地说到。
  那大娘也是个好心的,闻言叹了口气,她拍了拍宋引玉的肩膀说:
  “妹子命苦啊。”
  宋引玉笑了一下没说话,整张脸看起来却更苦了。

  原来沈归为她想得法子,便是买通了每日给堤坝送饭菜的厨娘。然后编了个命苦的妇人,丈夫被送去修堤坝,她四处求助只想再看他一眼的身份。
  这样宋引玉就能跟着混进去了。
  混入之后,她会在饭菜里下药,药也是沈归找来的。
  这药会给人造成身体不适,譬如发热腹泻,看起来很像是得了瘟疫。
  这样一来,堤坝上必然生乱。
  这里一乱,沈归再让人在城中造势,很快巫河堤坝之事就瞒不住了。
  想着宋引玉摸了摸藏在腰带中的药。
  大娘架着板车车轻车熟路地往目的地走去,没多久就到了。
  此时离堤坝还有段距离,可是已经有官兵把守了,他们严禁在外人进出。
  连大娘带着宋引玉进去,见她是个生面孔都仔细地盘问过后,才放行的。
  大娘原本每日都会带人来帮她。
  一般是她手里的学徒,有时会是她女儿,今日宋引玉的身份是她的侄女。
  通过第一道关卡后,又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到了。
  宋引玉下了车,站在一边让人抬下了板车上的大木桶。
  随后她不动神色地打量起四周,不敢看得太明目张胆,遂只能稍稍抬眼,见了大致是什么情况就垂眼不敢乱看了。
  巫河原本河面宽广,筑了高滴,是条很大很宽的河。
  这会儿却是一片狼藉,河面显了河床,发到处都堆着石头泥巴。
  而河下来来往往百姓却脚不停地干着沉重的活儿。
  他们穿着短打,一身被太阳晒得黝黑,身上还有些鞭痕。
  一个个用人力搬动起这一块块大石头,重得脸都扭曲了都不敢放下。
  旁边的士兵只要一见有谁停了,立马就一鞭子抽过去。
  被打之人也除了缩缩脖子连嚎一声都不敢。
  明明该热火朝天干活的景象,愣是除了石头碰撞声和官兵甩鞭子打骂之声外,那些干活的人,没发出一点声儿,显得有几分诡异。
  此时太阳西落,天边红得像被血染过一样,猩红的光撒在人身上,一幕幕看去,竟是宛如人间烈狱,
  宋引玉心中不忍又愤怒,但眼下不能冲动
  压下翻涌的心绪,她扭头看到木桶已经全部抬下来了搬入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宋引玉跑上前一一道谢过,待官兵全部离开后,她看了一眼正和领头得说笑的大娘,然后冷静地掏出藏起来的药倒入两个装满食物的木桶。
  连那个单独装的食盒她都没放过。
  她刚做完一切后,大娘已经带着领头的官兵走过来了,将食盒里的酒菜递给了他。
  随后两人开始热火朝天地忙起来。
  两个木桶里,沾了些荤腥的饭菜是普通官兵的。
  而做苦力的百姓能吃的是加了糠做的稀粥和一个窝窝头。
  那两样东西,宋引玉光是看到都觉得刺嗓子,却是这些人每日吃的东西。
  宋引玉拿起大勺子给这些人舀粥,她尽可能地多舀些,想让人吃饱。
  她一个个看去,见到的都是麻木平静的脸。
  这些人仿佛已经放弃了希望在这等死一样。
  宋引玉加快了动作,只想尽快离开,她实在不忍再看了。
  直到她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地的脸。
  她惊愕地甚至忘了勺子里粥倒进他碗里。
  大娘刚好给士兵打完饭,走过来捡起窝窝头塞给那人,又高声喊道:
  “下一个。”
  宋引玉这才惊醒,把粥倒进他碗里。
  那人似是也察觉了不对,临走前眼神里有了丝异样,他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一眼宋引玉。
  过后,宋引玉浑浑噩噩的跟着大娘出去了。
  大娘还以为那人就是宋引玉要找的夫君,劝慰道:
  “你也别灰心,人活着总是好的,能看一眼也是好的。”
  宋引玉胡乱地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回到五里亭,宋引玉与大娘告辞过后,非乐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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