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早虐文里当妈粉——向日葵一号
向日葵一号  发于:2021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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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砚胆子小,她不安地问到:
  “齐夫人让我们看好东荷苑,要是被她知道了今日之事……”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可其余三人都明白。
  侍笔想了想道:
  “不若叫人去向齐夫人说一声,免得出事了,怪罪在我们头上。”
  “不行。”
  她话音刚落就被侍画否定了,
  “齐夫人要我们盯的是东荷苑,不是小玉。
  那小玉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丫头,见识浅薄,眼里除了胭脂水粉,就是漂亮衣裳首饰。
  少跟几日能出什么事,况且我们不说谁又知道她是一个人出的门。
  换句话说,要真出事了,我们也是有的说头。
  况且,你们不要忘了,我们各自父亲挑选我们入府到底是为了何事,切不可在一个丫头身上浪费时间。”
  侍画是个聪明的,为人长袖善舞心里有几分成算。
  自打来了府里,三人大多都是听她的话行事。
  如今她这么一说,另外三人顿时惊醒。
  没错她们入府后,齐夫人要她们盯着东荷苑。
  来之前父亲虽说要她们听齐夫人的话,可事实上要她们做的却是另外一事。
  那事要是成了,便真真是鸡犬升天了。
  纷纷醒悟过来的侍笔和侍砚冲着侍画感激道:
  “若不你的话,我们便是要本末倒置了。你说的没错,大事要紧,实在无需在一个丫头身上的费事。”
  侍画笑了一下,眼里有几分自得。
  此时谁也没注意,一直沉默的侍墨眼里有些异样闪过。
  宋引玉出了府后,立刻快步汇入人群开始在街道集市闲逛。
  说是闲逛,其实她去的地方都是这几日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饿得皮包骨头两眼发黄还在卖包子的小贩。
  比如分明是书铺老板却分不清哪本是楚辞和诗经的。
  这种反常的例子集市中比比皆是。
  强烈的违和感使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被临时拉来唱戏的外行人。
  宋引玉一一找了过去
  她装作买东西,不动声色地开始打探消息。
  不料那些人的嘴一个比一个紧,而她又不能操之过急问得太明显,惊扰了这背后之人。
  宋引玉大街小巷地走了整整一天,最终方才套出了一点点的消息。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她只能放弃。
  锤了锤隐隐作痛的腰,宋引玉开始往回走。
  其实这几日不光是四女浑身疼,宋引玉虽没她们遭罪,但也不舒服。
  回了府里,宋引玉腰疼得更厉害了。
  她一脚踏入院子的门,就蹒跚地走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再走不动一步。
  宋引玉动了动腰,立刻疼得拧眉,牙关都咬紧了,紧接着开始冒冷汗。
  怎么会如此疼?
  宋引玉正想着,岂料下一刻就僵了脸。
  她木着神情坐在院子里半天都没动弹。
  “小玉姐姐,你不舒服吗?”
  正在这时,宋引玉听到脚步声由远至近响起,转头看去却是从屋里走出的侍墨。
  她面露担忧地看着宋引玉。
  宋引玉是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她抿紧唇轻轻点头:
  “我有些不太舒服,先回屋躺躺了。”
  说着她扶着石桌慢慢站起。
  侍墨见她脸都白,当即就道:
  “我扶姐姐进去。”
  说罢便十分小心地扶着宋引玉往屋里走。
  宋引玉顿了一下,可耐不住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她扯出个笑应了:
  “多谢你。”
  “姐姐客气了,走吧。”
  两人慢慢向屋里走动,而她的脸色也越发白了。
  进了屋里,宋引玉刚坐在凳子上,还没说话,侍墨就小声道:
  “姐姐是来了月事吧,可是不舒服得紧,姐姐的月事带在哪儿?我替姐姐拿。”
  宋引玉闻言多看了侍墨一眼,随后虚弱地笑了笑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不过能劳烦你帮我打些热水来吗?”
  “好,我这就去。”
  说完,侍墨匆匆出了门。
  宋引玉忍不住一直瞧着侍墨走远的背影。
  过后,她关上门,起身去箱子里找出了一身衣裳和月事带。
  她来了月事后,时间一直不准。
  庄大夫给她调理过后,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痛得要死要活了,但在来得头两日还是会腹痛浑身无力十分难受。
  其实在这之前她已经有预兆了,近日她一直腰痛。
  然而她以为是路走多了,跟侍墨她们一样才痛的。
  哪知是月事来了。
  侍墨很快就回了,她提了一热一冷两个热水壶进来。
  进来后,顺道去屏风后兑好了水,才把宋引玉扶过去。
  宋引玉再次道谢,然后拒绝了侍墨要帮她换了衣服的提议。
  往日里有阿月她们伺候还好,今日等宋引玉换好衣服出来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她爬上床躺下,唇色依旧泛白。
  侍墨见状道:
  “等会儿我让厨房给你姐姐熬一碗红糖水来,加些大枣醪糟再煮个荷包蛋,吃了就没事了。”
  宋引玉之前痛时,都是有庄大夫专门的方子。
  她自己也只知道痛经,喝红糖水就能好受些。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头,且被侍墨讲得头头是道。
  她不禁好奇问到: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侍墨腼腆地笑了笑,说:
  “我每次痛的时候,我娘就是这么煮给我吃的,吃了就没事了。”
  说起这事时,侍墨的神情显得有些天真,与之前沉默寡言的模样完全不同。
  其实侍墨在四女中应该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她很少话,很安静,一般就垂着脑袋坐在那儿,存在感很低。
  以至于宋引玉更多注意是在另外三女身上。
  宋引玉重新打量了一下她,发现侍墨年纪很小,眉目间稚气未脱,眼神干净。
  “你娘,是府里的下人?”
  宋引玉犹豫地问到,话里带了几分试探。
  侍墨闻言却是紧张地看了一眼背后。
  此时房门并未关上,迟疑了半响后,她起身去关了门。
  关上门后,侍墨却一直站在那儿,站了许久。
  望着侍墨的背影,宋引玉心里一突,忽然察觉了什么。
  果然,等她再转身走回来时,眼眶已经红了。
  侍墨沉默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宋引玉床边,然后将铜盆放在凳子上面。
  接着,她把屏风后的两个水壶提了出来。
  一阵忙活后,她开始往盆里倒水,落在盆里哗哗作响。而她的嘴轻动,吐出来声音轻得只能她们两人听见:
  “姐姐,我不是知府衙门里的人,我父亲是舟亭县吴知县身边的师爷,我姓卢。”
  水一停,她的话就停了。

  侍墨又拿来帕子放在盆里浸湿,然后开始拧水。
  她一拧,屋内又有水声响起,她说:
  “姐姐,齐兆兴不是人。”
  帕子拧干就,没了水声掩盖,她话又听了。
  虽然隔着水声,可宋引玉还是轻易听见了她话里的哽咽。
  原本虚弱的宋引玉陡然间来了精神,她说:
  “这水冷了,侍墨再帮我添些热水。”
  侍墨会意,提起水壶开始倒水,哗哗声再次响起,她接着说道:
  “淮安府的百姓饿死半数,齐兆兴都不下令开仓放粮,他把官府粮仓里的粮食高价卖给商户,以谋取暴利。”
  这段话她语速说得很快,随后她放下水壶,又开始拧帕子,
  “百姓被逼无奈,只能进粮仓偷粮却被齐兆兴抓住当场打死。”
  宋引玉抓紧时间问低声到:
  “民乱是怎么回事?”
  帕子拧好了,侍墨递给了宋引玉。
  宋引玉见状,用手碰了碰,又道:
  “水太烫了,侍墨劳烦你再添些凉水。”
  侍墨提起一个装凉水的水壶开始倒水,然后开口道:
  “齐兆兴为震慑百姓,将偷粮人的尸体挂在城墙上示众。其余一个偷粮人,家里还有个弟弟,方才十三。为了让哥哥入土为安跑去偷尸体,却被当场抓住。齐兆兴遂下令,把那弟弟挂在他哥哥尸体旁,暴晒而亡。此事激起了民愤,百姓才围了知府衙门。”
  侍墨的话说得更快了,一段话说完险些没喘过气来。
  宋引玉却是惊呆了,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会有如此残忍之人?那弟弟还是个孩子!
  宋引玉闭了闭眼,很快强压下心底的情绪。
  机会难得,她须得从侍墨嘴里多问些东西:
  “发动民乱之人现下在何处?”
  侍墨摇摇头,示意她不知。
  不过很快她又开始拧帕子:
  “姐姐,府衙的粮仓原本还有粮食,但是十天前,已被齐兆兴命人全部运走了。”
  “去哪儿了?”
  侍墨又是摇摇头,示意她不知。
  随后她突然凑近了宋引玉,耳语道:
  “姐姐我知道谢大人是个好人,一定会为淮安百姓主持公道。
  我父亲和吴大人将我送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向大人道明真相。如今我将事情告知姐姐,请姐姐一定要禀告谢大人。”
  话一说完,侍墨状似平常地便抬手替她擦脸。
  巧的是,这边她刚移开身子,那边门就被推开了。
  抬眼看去站在门口的正是侍画,侍笔和侍砚。
  三人一进来侍墨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垂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小玉姐姐病了,严重吗?可要我去叫大夫?”
  侍画凑到她床边,紧张地问,瞧着是满脸的担忧。
  侍墨刚才说的话信息量太大,宋引玉还没缓过来现在实在没心情和人周旋。
  她扯了个笑出来,说道:
  “不碍事。”
  侍画听后,依然站在她床边嘘寒问暖的,其他二人也是如此。
  宋引玉微微阖眼,装作十分疲累的模样,三两句话把人打发都走了。
  只是在四人走出屋子前,宋引玉抬头定定看了看侍墨的背影。
  那个姑娘走在最后,低眉顺眼没回头看了一眼。
  只在关门时,与宋引玉对了一个眼神。
  宋引玉心里一哽,有些难受,因为她在侍墨的眼底看见了全然的信赖,和绝境之中的孤注一掷。
  四人一走,屋内便只剩下她一人了,宋引玉缓缓睁眼,看着头顶的幔帐。
  她找了许久的真相,当终于知道时,这一切都在她心底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仅仅是通过侍墨嘴里的话,她都能想象得到当初的淮安府是何等的可怕,宛如地狱。
  而眼下,被齐兆兴藏起来的灾民,还有那些所谓的乱民人到底在哪儿?
  或者说,还有多少人是活着的?
  思及此,她不禁脊背发凉心惊肉跳。
  还有侍墨,那姑娘年纪约摸才十五六岁。
  小小年纪却身处狼窝,隐忍这么久,到今日方才把真相说给她听。
  不知道原书中,谢临安查淮安府时,侍墨有没有出现,而她的结局又是什么?
  往深了想,所有的东西都令宋引玉很是难受。
  谢临安今日回来得很晚,天都黑透都不见他踪影。
  晚膳时,宋引玉吃了一碗侍画端来的红糖水煮荷包蛋,里面加了红枣和醪糟是侍墨下午说得那个法子煮的红糖水。
  可端来的却是侍画。
  宋引玉心里大致有谱,但没说什么。
  她现在精力有限,并不想浪费在她们几个无关人员身上了。
  一碗红糖水煮鸡蛋下肚,宋引玉浑身就热了起来,甚至还微微发汗。
  腹痛也缓解了不少,人一舒服了,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困,刚放下碗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侍画出去时,还替她熄了灯,宋引玉闭眼没多久,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只是心里惦记着事,她又不舒服得紧,所以这一觉没有谁沉。
  在察觉屋里多了另一人时,她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
  她蓦地睁眼看去,透过月色,却发现进来之人是谢临安。
  她松了一口气,揉揉眼睛,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你回来了?”
  谢临安抬手压了压她了肩膀,没让她起,宋引玉也没勉强,就乖乖地躺着了。
  “可有好些?”
 
 
第72章 “嗯。”
  ……
  “嗯。”
  宋引玉轻声应道, 那碗红糖水煮荷包蛋吃下以后,原本浑身发冷汗的症状已经止了,身体暖烘烘的, 与往常相比好上许多了,只小腹隐隐作着冷痛, 不甚舒服。
  谢临安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 见她所言非虚, 提了许久的心稍稍放下了:
  “睡吧。”
  近日事多,他才回来不久,为掩人耳目也只能等四下无人时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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