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也来吧。”
除了拍摄时短暂的两天拍摄,李导作为苏瑶的养母,在《悠闲假日》上也曾跟小家伙近距离相处。
两人算是熟识。
“好呀!”
花啾坐在爷爷书桌旁的袖珍桌椅旁,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话手表回答。
纪维庸看她一眼。
李导笑了:“那好,阿姨帮啾啾准备机票和酒店,不过谁陪你来?”
对哦,她还是个宝宝,不能自己出门。
花啾歪歪小脑袋。
纪维庸咳嗽一声。
花啾苦思冥想,张了张小嘴,又点开聊天软件通讯录。
纪维庸终于出声:“爷爷有时间。”
花啾抬起小脑袋,眼儿亮亮地看向爷爷。
纪维庸声音微扬:
“还有,机票和酒店就不用准备了,我在寰宇那边有套别墅,随时可以去住。”
莫名被炫了一脸的李导:“?”
又来?
这老爷子怎么哪儿都有房子???
第76章
寰宇电影节在欧洲西部的一座小城市浦城举办。
电影节为期十天左右, 其间要放映将近二十部竞赛电影,跟《飞花侠影》一同入围的还有其他三部国产影片,多是著名导演的作品, 可以说竞争很激烈了。
小姑娘虽然参演, 戏份却不多,没必要跟主创们一起走红毯。
纪维庸提前几天联系了主办方, 拿到竞赛影片放映会的vip坐席,才让管家安排了私人飞机, 前往浦城。
花啾还是第一次跟爷爷出行。
她收拾好自己的小汽车行李箱,墨镜一戴, 煎蛋包一背,拉起箱子就噔噔噔跑出去。
“爷爷我们可以出发啦!”
纪维庸正在楼下等着。
他招招手, 接过孙女手里的小箱子, 打开看了看,摇头。
“浦城天气还冷, 这些衣服太薄了, 不用带。管家已经安排过, 那边会有专人帮啾啾准备衣物,带个人去就行了。”
花啾没见识地松开行李箱:“好吧。”
和小团子一起上飞机后,纪维庸依旧带着自己的管家、厨师和哈士奇。
不过现在团子取代了哈士奇的位置,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Gordon对此有些不服气,狗鼻子不时喷声气,但还是忍了,毕竟团子帮过它, 也算是它的小主人。
但连口锅都能单独占一个位置就太欺负狗了吧……!
Gordon不满地汪汪大叫。
花啾隔着锅跟它比了个嘘:“狗蛋,安静一点,爷爷在睡觉。”
Gordon低声嗷呜了一声, 一屁股坐在锅上,跟她抗议:“汪汪汪?!”
花啾没想到它会这样做,不认同地摇摇头,肃起小脸蛋:“狗蛋,快让开。”
“汪汪汪!”才不让!
“你便便完擦屁股了吗?如果没擦,锅锅会不高兴的。”
什么叫擦没擦屁股?
对狗而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每次便便完,都有专人给它擦pp,Gordon对自己的卫生方面很引以为傲。
可没等它表达不满,屁股底下就一震,把它突然从座位上掀飞出去。
“嗷——!”
Gordon惊疑不定地大叫一声,猛地回头,却见那只锅还好好地躺在座位上。
小姑娘冲它耸耸肩,大眼睛无辜:“看吧,他生气了。”
Gordon又神经质地盯着锅看了一会儿,才夹着尾巴回到最边上的位置,它老实卧起两只前爪,不闹腾了,时不时朝锅偷瞄一眼。
到浦城需要的时间太久,渐渐的,花啾也控制不住困意合上了双眼。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团在座椅里,羽翼般的浓睫在眼睑处垂下阴影,静谧可爱。
Gordon终于找到机会,小心翼翼地朝青铜锅伸出狗嘴。
一口叼住。
它叼起锅,颠颠跳下座椅,朝客舱外的垃圾桶跑去。
片刻后Gordon回来,舒舒服服地占了青铜锅的座位。
可还没休息两秒,那口锅就突然像飞盘一样疾飞而来,重新出现在它面前。
Gordon狗眼瞪大,无法理解这一幕是怎么发生的。
青铜锅哐当一声砸过来。
Gordon狗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敲。
疼。
狗头疼得要命……
Gordon愤怒地叫出了声:“嗷呜汪汪!”
它被老爷子亲自养大,别说被揍了,寻常人连个冷脸都不敢给它的。
这还是它第一次被打脑袋!
青铜锅不为所动。
眼见它又要敲过来,Gordon才又害怕又不甘地离开座位,哀哀叫唤两声,老实龟缩在最边上。
睡醒后,十个小时的飞行一瞬而过。
花啾丝毫不知道刚才飞机上的小矛盾,她睡饱了,背起锅,打着哈欠被爷爷抱下去。
然后张圆了的小嘴就合不上了——
“woooo~”
花啾发出一阵欢呼。
飞机直接落在老爷子别墅后院的草地上。
这里面积广袤,一落地视线便瞬间被生命力旺盛的绿色充盈,远处是一座极有设计感的白色房子,房子旁边还有一汪清澈湛蓝的游泳池。
花啾感觉这里比自由公园还大!
“爷爷我们在哪里看电影?”
纪维庸把宝宝放下,捶了下老腰:“电影节过两天开始,等电影放映了我们再过去,不急。”
“嘿嘿,好。”
花啾说完就跑去跟Gordon一起撒起了欢。
这里地方大,够孩子们跑上好一阵,纪维庸让管家盯着,自己腰酸背疼地回了房间,暂作休息。
Gordon本来还怯青铜锅,但发现它没再教训它,就忘了刚才那一茬。
还跟宝宝玩起丢飞盘的游戏。
几个小时后,花啾玩够了,气喘吁吁地去到房子里,又累又满足。
谁料刚进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花啾啾!”
花啾大眼睛忽闪忽闪,看到来人小嘴一咧,脸上透出欣喜。
“哥哥!!!”
纪天铭抱起宝宝,作势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横眉冷眼低哧一声。
“录完节目不回家就算了,这都几天了,还不回去?在外面玩得挺开心啊。”
花啾不服气:“可是你也来了呀。”
嘿,这小屁孩子——
纪天铭刚要回怼,却见他妹冲旁边的纪天钰抓抓小手,大眼睛亮晶晶。
纪天钰嘴角轻勾,过来就要接崽。
纪天铭的脸一下子臭了。
他干脆把小崽子扔到了沙发上,忿忿哼一声。
“小没良心的!”
花啾在沙发上栽了个底朝天,整只崽都是懵逼的。
她反应过来,撅着屁股翻起身,气呼呼地抓起小拳头冲他咆哮:“哥哥坏蛋!!!”
纪天铭如听仙乐耳暂明。
这么久没见,听到他妹中气十足的小奶音,还是这么令人愉快啊。
“来,再喊一声。”
花啾觉得她哥仿佛有什么大病……
她朝三哥翻了个小白眼,爬下沙发,噔噔噔跑向二哥,小奶音瞬间变软。
“哥哥你不用上学吗?”
在小团子心里,二哥可是上大学的人,学业非常重要。
纪天钰温声揉揉她的脑袋:“请假了。”
“请假来和啾啾玩的吗?”
“嗯。”
花啾闻言顿时呜呜呜地抱住了他的大腿:“二哥哥你真好啊!”
纪天铭:“?”
什么玩意儿?
“喂,小屁孩子,你三哥也请假了,凭什么厚此薄彼?”
花啾乜斜他一眼,小脸蛋上写满嫌弃。
“因为二哥哥不会叫啾啾小屁孩子,也不会打啾啾屁股。”
纪天铭:“???”
嗬,还挺记仇。
兄弟俩的到来让别墅里变得更加热闹,主要是老三,时不时就能听到他跟小团子斗嘴的声音。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热闹中,寰宇电影节终于来了。
花啾一大早就跑去自己的衣帽间。
门一推开,空旷高大的房间里,三面墙都是定制衣柜,常服和定制礼服排列有序地悬挂其间,最下面是各色同码的小皮鞋,摆满鞋柜。
花啾挑了件粉色小纱裙穿上,背上心爱的青铜锅,戴上炫酷的小墨镜,兴冲冲地奔下楼。
“爷爷哥哥我们走叭!”
纪维庸皱着脸把她拎住:“等等,不是让你穿棉袄吗?怎么没穿。”
花啾昂起脖子:“啾啾不冷。”
纪维庸坚持:“不冷也得穿上。”
说罢,他亲自出马,挑了件看起来最保暖的黑色大棉袄给孙女儿套上。
黑色单品一向是明星们的最爱,特别是冬季的长款羽绒服。
然而小团子太矮了,脸也肥嘟嘟的圆。
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纪天铭指着她便开始哈哈大笑:“花啾啾,你怎么像个垃圾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下次去客串垃圾袋精的角色吧哈哈哈太适合了!”
花啾恼羞成怒:“哥哥大坏蛋!”
他怎么能对美女说这样的话呢!!!
花啾满脸怨念,试图捍卫自己作为潮酷甜妹的尊严:“爷爷,啾啾真的不冷。”
她就算光成一团出去打滚也不会生病的!
纪维庸仍旧不为所动:“不冷也得穿。”
有一种冷叫爷爷觉得你冷。
花啾只好悲伤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幸运的是,放映厅里暖呼呼的,她可以脱下垃圾袋,重新化身潮酷甜妹。
小团子穿着无袖小粉裙,脸蛋和胳膊腿儿肉乎乎的,偏偏背了口锅,还戴着小墨镜,一本正经的样子惹人发笑。
简直像卡通里走出来的Q版漂亮宝宝。
团子一进场,评审、主创和观众就开始窃窃私语,眸中释放出友好的信号。
而双胞胎兄弟精致帅气的脸庞也让大家眼前一亮。
“他们是这个剧组的演员吗?”
“不、好像不是……快看!他们怎么坐到了评审团旁边?”
“我猜他们的爷爷一定很有钱~”
很有钱的纪维庸抱着孙女领着孙子落座。
毫无疑问,评审团的位置是全场视野最好的,也集中了全世界最优秀的演员和导演。
旁边的评审团成员冲纪维庸客气颔首。
看到他身边的三个孩子时,也迅速眼睛一亮,低声跟他交流。
纪维庸偶尔回应一句。
花啾如今的英语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间或能听懂一言半语。
但她很快就发现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叔叔只是在吹彩虹屁。
“——他们是您的孙子吗?太帅气了,简直能跟最俊美的男神阿波罗相媲美!”
“——哦,看看这个小姑娘吧,她像个小精灵,太可爱了!”
“——难以想象,这几个小可爱都是您家的孩子!”
花啾美滋滋翘起嘴角。
纪天铭却突然很欠地插了一句,发音流利:“我妹可不像精灵,她飞不起来。”
花啾懵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哥哥是在内涵她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啾愤怒地拿出锅,朝三哥身上拍了一下,小奶音咬起生涩磕巴的口语。
“哥哥坏蛋!”
旁边的观众和评审瞬间笑出了声。
这个东方小精灵和她的哥哥实在是太太太、太可爱了吧!
几分钟后,《飞花侠影》的主创也走完红毯入场了,座位刚好在评审团后面。
电影即将开始,花啾小小声冲后面打招呼。
“姐姐,阿姨。”
苏瑶捏捏她的小脸蛋。
李导早就知道老爷子有安排,因此也没意外,笑着点点头,在后面坐下。
又过了一会儿,大厅里一暗,人声瞬间消失。
不管演员还是报名进场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大屏幕上渐渐亮起画面。
穿着古装衣裙的侍女匆匆行走在宫闱中,神色焦急步态略乱,气质却极优雅,整个画面的质感如同褪色复原的古画,看得人眼前一亮。
下一刻,一个小团子的出现却打破了场中的肃然。
小姑娘穿着古装衣裙,脑袋上绾着大大的发髻,身子圆润却极其灵活,她提着袖珍小裙子哒哒哒跑在前面,硬是让侍女们追得气都喘不匀了。
“公主,您慢一点!”
可呼唤声却没能让小公主停下来。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一转,鼓腮便跑,肥软脸颊可爱得想让人揪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