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残疾暴君——吞鱼
吞鱼  发于:2021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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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虽然以前也被折腾得很惨,但是看着秀色可餐的秋秋,她还是觉得我可以。但是今天显然不一样了,她打算靠着装哭蒙混过关,刚刚想要往被子里悄咪咪地退,就被人按住了。
  忍得喉头微微发涩的青年歪歪头,笑了,什么都没说,但是姜小圆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不做人?”
  念着她的醉话,大手抬起了她的腿。
  “人前衣冠楚楚?”
  “人后……嗯?”
  月牙儿才刚刚上柳梢头。
  只能够看到屏风下被风吹动的剪影,还有屏风被风撞得摇摇欲坠,碎了一片的月光和破碎的求饶声。
  毕竟这夜,还很漫长呀。
 
 
第86章 降旨怪罪
  *
  都说喝酒误事——
  如果不是喝醉了把避火图的事全部一股脑都告诉了他, 夜里她也不会身体力行地学习了一遍又一遍,当事人总之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就像是在猛兽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还被丧心病狂地要求挑选自己喜欢的烹饪方式。
  当然了,小姑娘是个怕疼又怕累的娇气包, 才三两下就说自己不行了自己要死了,偏偏青年对她的身体情况比她还要清楚, 很轻易就知道她的限度在哪里。
  于是大可以放肆地, 游刃有余、慢条斯理地吃掉小兔子。
  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她一边哭一边骂他, 打着哭嗝儿浑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有多让人想欺负她, 还要把现成的理由送上去, 让人抓着了把柄。
  这个桃花落了一地的春夜,是如此的风清月明。
  朝思暮想的小姑娘,终于成了他的夫人。
  他们会有的自己的家,往后余生,他可以永远永远和他的小姑娘在一起。
  最后迷迷糊糊的, 姜小圆还是被人抱进了浴桶里的。
  姜小圆依稀记得他似乎吻了她, 又好像是低声与她说了什么,她不太记得清了, 只是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没心没肺的猫猫,如果给她浇灌足够的爱意, 她也会露出柔软的肚皮,用毛毛蹭蹭你。
  青年忍不住笑了。
  姜小圆第二天顶着黑眼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杆了。
  因为陈秋提前吩咐过, 愣是没有人敢来叫醒她。
  她盯着红色的帷帐顶, 觉得自己都要被掏空了。
  其实也不是不舒服, 但是就像是一个人通宵打游戏熬夜了三天三夜,爽是爽到了,人也差不多没了。
  刚刚想要爬起来下床,结果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被人给拦腰搂住了。
  长发青年今天难得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声音低沉好听,像是电流一样让人耳朵酥酥麻麻的,
  “夫人,醒了?”
  姜小圆听到夫人这个称呼就觉得头皮发麻,昨夜不太美好的悲惨记忆浮上心头,连忙转移话题,
  “秋秋,舅舅呢?”
  姜小圆还惦记着秦九的事呢。
  “昨日参加完大婚,舅舅先回驿馆了。”
  姜小圆闻言也懂了,秋秋扣人的话,倒可以“扣下”秦九,但是舅舅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还是先行和容妃宫里的人一起回驿馆了。
  只不过……按照秋秋的性格,恐怕那驿馆全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只要舅舅人还在洪州,那就问题不大,姜小圆也很有信心自己可以留住他。
  却见青年笑了,
  “南湖边的花林都开了,今日下午约了舅舅在湖心亭见面,午膳就去湖上画舫用,起来梳洗吧。”
  姜小圆一愣,“秋秋,你不去官衙么?还有那些太监……”
  陈秋实在是个工作狂,只是按理说今天李太监那一行人要来宣旨,秋秋今日该去见一见他们才是的吧?
  他伸手把她的耳边的碎发拢在耳后,丹凤眼里满是笑意,一身白衣着实飘然似仙,
  “平日里忙少有带你出去玩的,七天的婚假,不想出去么?”
  可以一起出去玩,姜小圆当然高兴了。
  只是姜小圆只要想了想,就忍不住升起来了一股对那几个宣旨太监的无比同情……他们估计这辈子也没有遇见过这么难宣的旨意吧?
  更不用说,太子在叛军手上一天,就没一天的好日子过,时间越久越容易被撕票,要是再来个七天,容妃和皇帝怕不是都要急疯了?
  姜小圆这么想着,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开了花。
  要知道容妃这次给她送的礼物,根据陈秋说的,少说也价值十几万两银子。姜小圆当时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都惊呆了。
  容妃多年经营,但是永嘉帝不许她插手朝政,平日里的孝敬虽然不少,却也不可能不把这十几万两放在眼里,恐怕也是掏空了她的私库的。
  皇帝更是咬牙要封陈秋当江南总督,如果说节度使可以调动一方的兵力,那么总督就更厉害了,几乎可以掌控江南的军政大权,要不然大臣们也不可能这么劝皇帝。
  姜小圆忍不住问道,“那秋秋,你还接旨么?”
  陈秋笑了,“接,怎么不接?”
  姜小圆明白他的意思了——
  礼收下,官也当了,但是短时间内要和她一起度蜜月,没空救人。

  想想皇帝和容妃的表情,姜小圆快快乐乐地带上了自己的小包袱和姜旺财,神清气爽地约会去了。
  她拿着洪州的地图,圆手一挥,圈了七个地方,从南湖到寒山寺,各大酒楼全部都纳入了范畴之内,势必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上午二人世界谈情说爱甜甜蜜蜜,下午聚会,轮流说服舅舅留下来,简直完美!
  姜小圆不知道的是,其实就在昨天婚宴上,那群太监们就已经闹过一回了。
  司礼监总管李太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冷遇,本以为大礼成了,等到婚宴开始的时候,那燕晋总要来接旨了吧?
  奈何人是迟迟不出现,众太监饿得头昏眼花,却连请他们入席的人都没有一个。
  当时李太监带着众太监就要见燕晋,谁料到一直等到婚宴都散了,也没有人搭理他们。
  天黑之后,见到秦九也回来了,李太监只能带着众人一块儿灰溜溜地回了驿馆。
  按理说,婚宴上不见,总应该是第二天能够见到人了吧?
  果然,第二天确实是有人来接旨了。
  接旨的人却不是燕晋,而是军师谢先生,本来李太监万分恼火,但是谢俊巧舌如簧,只说是燕晋去视察调兵了,来不及赶来。
  李太监一听,好家伙,调兵去了,那不是太子有救了么?顿时大喜,此时也讲不得礼数了,直接把旨意宣了,急切地问谢俊,“那总督何时动身啊?”
  谢俊只是笑眯眯道,“李总管不用着急,总督调集八大营,总要有些时间的,回来就去救太子。”
  李太监心中十分满意,安心了许多。
  只是他一个也只不过认得几个字的太监,哪里知道这套说辞的含义?
  “回来就去救”其实就和下次一定一样,根本就是一句空话。
  李太监神清气爽地回来,却听说容妃宫里面的大太监这几日也一直往外跑,似乎是走了太原郡主的门路,他心下不屑,只美滋滋地等着燕晋调兵去救人。
  三日过去了,李太监愣是连个兵影子也没有见到,顿时就急了。
  要说他一开始还坐得住的话,这日却听到了手底下的小太监来报——
  说是在同福酒楼,隐约看见了燕晋、太原郡主和那容安宫的大太监。
  可是那谢军师不是说燕晋出城调兵去了么?
  要是去调兵了,还能和那容妃的大太监吃酒去?
  李太监一口气没上来,但愣是气得急火攻心,顿时就坐不住了。他一来怕燕晋不肯救人,办砸了差事;二来却是怕那大太监抢了他的功劳。
  于是他就派了人,八百里加急把情况告诉了皇帝,不仅添油加醋,还将燕晋的狂妄描写得绘声绘色,将他拖延救人、消极怠工的恶行写得入木三分。
  消息传到了汴京,皇帝看到了那信,自然是震怒,直接在朝会上大发雷霆。
  百官面对皇帝的怒火都不由得胆战心惊。
  恰逢此时崔建已经快到云南境内,奏折已经送到了,便有大臣见缝插针,将此事禀报了。
  其实本来事情已经陷进了僵局,燕晋消极怠工,朝野上下也是无可奈何的。但是崔建的这折子就如同来了一场及时雨!
  当时皇帝也考虑到了镇南王,但是实在是太远了。却不料崔建有先知之能,顿时精神大震,对崔建大加赞赏。
  与此同时,立即就要下旨给燕晋治罪!
  于是皇帝发来的急信上,告诉李太监不用等燕晋了,直接带着新的圣旨,调转去见镇南王,直接和崔建会合便是。
  李太监笑了,实在是在洪州受够了窝囊气,接到旨意便再也不装孙子了,这天早上,就直接带着一行人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洪州,还送了一封信给燕晋。
  李太监见容妃宫里的没有跟上来,哪里知道那些人都被扣下来了,只当是他们要回汴京,并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离开洪州的时候,忍不住冷笑道,“燕晋啊燕晋,人可不能不知好歹!”
  陈秋收到了李太监那封毫不客气的信的时候,笑了。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清泉寺里。
 
 
第87章 留下
  继这几天快乐的游湖、爬山和赏花之后, 他们也到了最后一个目的地——清泉寺。
  小姑娘说要带着舅舅去挂红绸,一溜烟就跑了,陈秋也就不着急了, 跟在后面任由他们走在了前头。
  清泉寺里,有一棵巨大的香樟树,树荫遮天蔽日、几乎笼盖了半座山头,清泉寺也因为这棵古树而出名,来来往往的人来这里许愿的络绎不绝, 古树上,更是挂满了红色的绸带。
  姜小圆垫着脚,把自己刚刚写下的许愿挂在了树梢上,转头来问他, “舅舅,你也写一个,我帮你挂!”
  姜小圆已经用飞快的速度和秦九混熟了。
  秦九其实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只是一直怕自己的形容狰狞吓到她, 一开始对上热情又叽叽喳喳的姜小圆, 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更不用说,秦九本来就很是感谢这位姑娘。
  陈秋现在哪里还是当年孤僻又阴鸷样子?秦九总是劝这个孩子不要为复仇而活, 却也知道, 刻骨的恨在那里,从八岁以后, 陈秋就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要他不为恨而活, 秦九自己都觉得他在强人所难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 秦九早就预料到了他的结局,可是他根本无力改变,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隐姓埋名,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快要忘了。
  可以说,秦九本应该早就死去的,却因为姐姐的孩子活下来了,但是当他发现他就算是勉强养活了这个孩子,他却也再也长不成姐姐希望的那个样子后,他本以为也许自己到了地下,也无颜去见姐姐的时候……
  直到某一天,他发现陈秋变了。
  这一次来洪州,他其实是代替姐姐来看看陈秋的大婚的,他本来也没有留下来的打算,只是觉得,姐姐若是看见了一幕,应当是极为欣慰的。
  在容妃身边那么多年,从在寺庙里的秦家公子,一朝变成了一个伺候人的奴才,他早就习惯了孤寂的生活。他放弃了自己的整个人生,却并不觉得后悔,也不求回报、甚至不求善终,只希望回到了地下可以对姐姐有所交代。
  饶是在洪州的这几天热闹又欢乐,小姑娘讨喜又孝顺,还有一只叫姜旺财的小老虎,就连从前不苟言笑的外甥,都与他秉烛夜谈。
  按理说,这样的日子如果一直过下去,应该是很快乐的,但是秦九却从来不说留下来,甚至小姑娘一提,就岔开了话题。
  饶是姜小圆一开始是信心满满的,可是渐渐的,也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见到小姑娘叫他挂红绸,白发斑驳的秦九站在这棵树下,摇了摇头。
  他的神情带着些追忆,
  “当年我离家的时候,娘娘也在山脚的树上给我系了条红绸祈福,那时我年纪小,身体不好,在寺庙里想家的时候,就远远地看着山下的大树。”
  娘娘,自然也就是秦皇后了。
  姜小圆坐在了他的身边,听着他对着满树的红绸,慢悠悠地讲起来了当年在秦家的事。
  秦九在家里最小,陈秋的外祖母生下了秦九之后就离世了,秦九几乎是在长姐的身边长大的。对秦九来说,比起姐姐,秦皇后更像是母亲。
  因为小孩总容易夭折,秦九体弱多病,就被送去了庙里养大,当时最舍不得他的就是姐姐,来看望他最勤的也是姐姐。
  “我回家不到两年,父亲就又要狠心把我送去庙里。当时我只当是自己多年在庙里长大,家人不愿接纳我。又听说是娘娘的意思,就连娘娘都恨上了。”
  少年人的爱恨都很简单,以为姐姐也抛弃他之后,他再也没有给秦皇后写过一封信、回过一句话,持续了一年的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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