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那会儿也多的是小男生偷偷暗恋云辛,可到底没有谁敢真正去表白的,就因为她有一个哥哥。
平日里向景满看着还挺好说话,可若是谁敢胆大包天肖想他的妹妹,那就真惨了。
顾亦安补完妆,将气垫粉底丢进包里,喝口茶先润润喉:“哎,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高老师,教我们化学的,最喜欢把女学生单独叫到办公室,说是课后开小灶补习,其实就爱动手动脚,专吃女学生豆腐。”
向景满冷哼:“怎么不记得。”
顾亦安笑起来,“所以最好不要得罪护妹狂魔。”
因为云辛也曾被叫去办公室过。
那是一个初夏的午后,大家在教室里上自习课,高老师拿着作业本喊云辛过去,这个时候办公室其他老师们都去上课了。
云辛的化学不好也不坏,他把她叫去办公室给她讲解作业本上的几个错题,也算情理之中。
风扇在头顶上方慢悠悠的转着,因为上一节是体育课,刚跑了800米的她还没缓过来,颈后泌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小姑娘穿着白色衬衫,下身是灰蓝格子的校裙,她乖乖的站在老师一旁,虽然觉得热,可还是耐心的听讲着。
“你坐下来好了。”高老师是个40出头的中年男人,他拉过旁边的椅子,视线停留在小姑娘光洁白皙的腿上。
“不用了,我站着听就行。”
“你坐呀,坐着我也好跟你讲。”
“哦。”云辛拉了拉裙子,坐下时两手交叠挡在腿上。
“这道题,你看哈,应该是这样……”高老师讲解题目的同时手也伸到了后背拍了拍她,隔着衬衫就这么贴着,好像是忘了放下来。
云辛顿时整个人僵住,能感觉到这只手如同一块加热过的铁碳正烧灼着她的后背,这种触感很不好受,也让她相当厌恶。
接着,高老师的手又状似无意的开始慢慢往下移,她正想站起来时,办公室的门霍的被推开。
原本应该在上课的向景满却突然出现。
他比云辛高两个年级,教学楼也不在同一栋,然而胸膛的强烈起伏无声印证了他是在得知消息后一路奔跑过来的。
云辛略带迷茫的看向门口,不解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老师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给吓到了,心虚的朝门外张望,生怕有其他老师经过,发现只有向景满一人时,这才松了口气。
他佯装严肃:“这位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跑来办公室干什么?”
向景满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的表情,“听闻有的老师喜欢借着课后补习的名堂,专门找女学生下手?”
“你——”高老师被说的脸都绿了,“你听谁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
“谣言?”
“当然是谣言!我都是正儿八经的在给学生讲题呢!”
“哦。”向景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我没说是哪个老师。”
终于察觉到自己被套话了的高老师,恼羞成怒的指着他:“你这样污蔑老师,我可以要求学校给你处分的!”
“无所谓。”向景满不介意的耸耸肩,走到高老师面前,盯着对方的眼睛,警告道:“但要是敢碰向云辛一下,我剁了你的手也可以。”
尽管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可气势上却有一股压迫感,令人不得不忌惮几分。
“我……我确实是在给学生讲题目。”高老师面红耳赤的举着自己的手,历证清白。
向景满拉过云辛,护她在身后,冷笑问:“讲题目需要动手动脚?”
早就听闻这个老师风评不好,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
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在云辛身上,要不是顾亦安及时通知,他都无法想象这之后她还会继续遭受些什么。
后来向景满就让云辛先回去,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也没说,只是第二天这个老师就辞职离开了学校。
她总是被保护的很好,身旁永远站着骑士哥哥,一路守护至十八岁,直到她独自前往英国。
可其实在她走后他只不过是换了个位置,不是站在身前,而是站在了身后。
也有一种守护,是不用说,不用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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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顾亦安提起这回事,云辛才想起来自己一直都没有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解决了变态老师的。
“你不会真剁了他的手吧?”
向景满失笑,“我有这么暴力血腥吗?”
“那我走后你干什么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就威胁呗。”
“我看你那是往死里威胁了吧。”顾亦安拿着菜单看都没看,直接叫来服务员:“把你们家的招牌都上一遍。”
服务员是个年轻姑娘,一进包房便留意到在室内还戴着墨镜的某位顾客,怎么越看越像那谁,忍不住怯生生的问:“是——是向天神吗?”
“怎么可能,向天神那样档次的人怎么会来吃小龙虾?”顾亦安镇定的说:“我这位朋友眼睛看不见,所以才戴着墨镜。”
服务员又瞟了两眼,“可是真的长得好像哦!”
云辛补刀:“嗯,是有点像,就可惜是个盲人。”
陆苏怀颇为同情的投去目光,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大家不可以歧视盲人。
“……”
等服务员走后,向景满趁机捏了把云辛的脸,“反正哥哥看不见,哥哥随便捏。”
“你神经啊,以为在捏史莱姆吗?”
“不好意思呢,我是个盲人。”
“……”云辛奶凶奶凶的威胁:“向景满,我生气了啊,你再捏我脸试试看!”
他一副“是你叫我试”的表情,索性抱住她的脑袋防止她乱动,按在怀里捏了个够。
顾亦安习以为常的看热闹,陆苏怀的表情却变得微妙起来。
不可否认,很多时候他都是羡慕的。
看着云辛将自己所有不外露的情绪全都给了向景满一个人,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吵吵闹闹的样子,他多羡慕啊。
“死开”,“你个白痴”,“严肃点笑屁啊”,“向景满你给我滚过来”,他多希望那个被她高昂着脖子发脾气的人是他啊。
当一个人羡慕到如斯田地,不管在人前是多么出类拔萃才华横溢,他也有埋在心里终有一日面临腐烂的自卑。
不被人察觉,亦是自己永远都不会承认的自卑过。
“行了行了,上小龙虾了,你们俩再怎么闹也永远争不出胜负来。”顾亦安准备就绪,戴上透明塑料手套,磨刀霍霍的样子像极了准备要一人干掉20斤。
小龙虾大拼盘端上桌,有冰镇、香辣、蒜蓉、黄焖和十三香口味,每个都又大又饱满,色泽诱人。
“想吃哪个口味?”向景满问。
因为刚才的事情,云辛鼓着嘴不理他。
不就是剥虾吗?有什么难的。
靠人不如靠己。
她正准备自己动手的时候,陆苏怀已将剥好的小龙虾放进她的碗碟里。
第10章 特别的 常驻醋缸?
向景满伸出筷子夹走,大言不惭的对陆苏怀说:“谢了啊。”
顾亦安嘬壳嘬的正嗨,斜着眼瞧他,“你怎么好意思的呢?”
他耸耸肩,继续手上剥小龙虾的工作,每种口味都拿了,看云辛最喜欢吃哪一种。
陆苏怀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从小就这样,但凡他能为云辛做的,都要亲力亲为。
“嘿,国民偶像在线剥小龙虾!”顾亦安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个小视频。
说真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可能是看习惯了吧,觉得他顶着这么帅的一张脸做这样的事情也再正常不过。
碗碟里堆着剥好的小龙虾肉,云辛一口一个吃的心安理得。
虽然和陆苏怀从小一起长大,但她还是不好意思让他剥虾的,这种事情还真只得向景满做她才习惯。
顾亦安调侃:“讲真,如果哪天辛儿谈恋爱了,你得吃醋成什么样啊。”
云辛险先被呛到,喝了口气泡水压压惊,“不是,我谈恋爱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长兄如父,你哥总得给你在择偶方面把把关吧?”顾亦安闻了闻手指上十三香的味道,“你又没处过对象,万一被人骗了呢?”
她皱眉,“不至于。”
“要我说呢,阿怀是最适合不过的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门当户对。”顾亦安话里有话:“最关键人家阿怀还是单身呢。”
向景满看她一眼:“怎么?你改行了?”
“改什么行?”
“媒婆。”
“啊?”
他指了指右上唇的位置,“你这么积极,不如把媒婆痣也点了吧,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顾亦安可算反应过来,捞起桌上的小龙虾壳朝他扔了过去,“拉倒吧你,你要喜欢媒婆痣你自己点去。”
他敏捷的避开那只飞来的小龙虾壳,撇过头说:“我不爱给人介绍对象,没这癖好。”
顾亦安白他一眼,“行,是姐吃饱了撑着好心办坏事儿行了吧?”
她越说越闹心,怎么就给摊上这么个宠妹狂魔呢?
“你不就是吃醋吗?连阿怀的醋都吃。”她啧啧两声,直戳他心上,“辛儿总有一天会谈恋爱,会嫁人,我看你怎么办,准备常驻醋缸?”
向景满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指,须臾,抬眸道:“那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这句话他没带着笑来说。
顾亦安愣了愣,虽然平日里这人说话老没个正经的,但在云辛的事情上却一如既往的较真。
而现在比起从前来更甚。
她不禁替陆苏怀叹气,有这么个宠妹狂魔的哥,在追求的道路上得是多大的绊脚石啊。
“你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陆苏怀问。
“差不多了,我懒嘛,都是交给婚庆团队来负责的,除了贵点没有任何缺点。”
顾亦安十月举行婚礼,是他们几人中结婚最早的一个,当然他们仨连恋爱对象都没有。
提起婚礼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对云辛说:“婚礼上还缺一个跟你搭一起的伴郎,你看看想找谁?”
“我无所谓的,都行。”
“江怿说可以找他朋友,但我想了想你又不认识,免得尴尬,我觉得还是找一个你熟悉的人当伴郎最好,到时也可以陪陪你。”
她说着看了眼陆苏怀,“哎哟,我怎么这么笨,阿怀这不是回来了嘛,我可以找阿怀当伴郎呀,多完美!”
“不合适。”被忽略的某人开口:“当伴娘她没这个经验。”
顾亦安闹不懂了,“当伴娘需要什么经验?”
“总之不合适。”
她坐正,眼神像两把飞刀嗖嗖地射向他,“你这么会搞事情你那些粉丝知道吗?”
向景满的手搭在云辛的椅背上,手指点了两下,“也不是不行,或者伴郎我来当。”
“你?!”顾亦安对于这个建议啼笑皆非:“你当伴郎?开什么玩笑,你来当伴郎,姐的婚礼还要不要办了?”
“怎么?你还怕我抢了江怿的风头?”
“虽然我不允许那天有人比我老公帅,但我更不能接受结个婚还闹上热搜。”
所以顾亦安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让向景满当伴郎,她可不想结婚演变成探险。
“你就行行好吧,我这辈子也就结一次婚,你忍心捣乱吗?还有,你刚也说了要经验,那你有当伴郎的经验吗,没有就不要凑热闹了啊。”顾亦安为了让大明星打消这个念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向景满用筷子搅了搅碗碟里的蘸料,“阿怀这方面也没经验啊。”
“去年有朋友结婚,我当过一次伴郎。”陆苏怀说。
顾亦安一拍手,乐了:“听到没,人家比你有经验,你就放弃吧。”
“也行,反正我们都没经验,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免得给你添乱,伴娘你也找个有经验的吧。”
向景满其实也没说错,云辛从未有过当伴娘的经验,但如果顾亦安需要,那她也是愿意的。毕竟俩人曾在少女时代约定过,以后结婚要互相当对方的伴娘。